《要脸》汀馨

7、如愿

　　初三前期为了提高考试效率一天能考三四门，于是第二天晚上就结束了七科的考试。
　　李炎贺把书搬回桌子后，嘚瑟地跑到赵顾旁边，提醒他别临时变卦去找张开羽。赵顾懒得理他，低头收拾卷纸书本，整理出一大摞废卷纸使唤身边开屏的孔雀去扔垃圾。
　　放榜日，和赵顾的推断别无二致，还没等赵顾同桌反应过来，李炎贺就已经把桌子搬过来，“我百分百是他现任同桌了，你先把桌子搬我位置上去，快快快！”
　　赵顾一阵自我怀疑：我真的要和这货同桌，真不愧叫“大脸”，扶额。看着旁边一脸懵的同学，“别管他，人就这样，以后有问题随时都可以找我。”
　　李炎贺刚坐下就手肘着头看赵顾，坐等被夸。赵顾本不想理睬，但这……太瘆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奇怪啊。”赵顾也以同样的姿势回看他，“你这次考得挺好的，就是历史有点拉分，满意了？”
　　李炎贺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但一时间不想学习，仍盯着他发呆。
　　“学霸，今晚要不要放松一下，看看佩奇，嗯？”
　　赵顾没有停笔，“嗯，每次考试完我都会放松一会，一起？不过你先把作业搞定，明早还要收作业呢。”
　　李炎贺点头后开始斟酌先写哪一门作业。

　　宿舍
　　赵顾洗漱好把被子铺开，手机摆放好，叫李炎贺过来一起放松。
　　“赵顾，这是…在你床上看？那我是不是要上你床呀？”
　　赵顾干净整洁的床是男寝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还从没有人在他床上躺过，平时随便找地坐都会在离开后把床单拍平整，更别说钻到豆腐块被窝里，李炎贺也不例外，马上端上自己的洗脸洗脚盆跑去厕所，要不是因为北方宿舍不设置澡堂，他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一遍。
　　终于收拾好自己，李炎贺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到赵顾床上，显得十分…扭捏？
　　赵顾看他这幅样子都快笑岔气了，“大脸，我们就看个peppa pig，你怎么拿出一副要侍寝的样子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炎贺发育快，现在净身高185，小心翼翼地掀开赵顾暖好的被子钻进去，“你不知道你的床有多神话吗？不收拾干净怕玷污了它。唉？你脚丫子怎么这么冰？在我印象里只有女孩子的脚才这样。”
　　赵顾故意把脚贴到他睡裤上蹦他的腿取暖，按下播放后把手机塞他手上，“我平时熬夜，作息不规律，有点肾阳虚，天生血液循环还不好。你把手机拿着，面着墙侧躺，手累了就靠在墙上。”
　　李炎贺玩笑地说：“懂了，肾虚…”
　　赵顾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随后背对李炎贺胸膛，面墙开始看“恐龙……”
　　现在看上去就像赵顾缩在李炎贺怀里，看着赵顾的头发，李炎贺轻轻凑过去闻，香香的——两天洗一次头发，很难不香，超越绝大多数男住宿生。
　　将近十一点，按理说该睡了，他推了推赵顾，小声地问咱们是不是该睡了。显然怀里人已经睡着了，感到声响后突然转身抱住他的腰，缩到他怀里，呼出的热气打在李炎贺胸前。
　　感受到隔着睡衣的热度，李炎贺把手机关掉放在枕边，也伸手搂住赵顾，手不受控制地轻抚他的后背。如果以后我有老婆了，我肯定天天晚上这样抱着我的“小娇妻”入睡。
　　早上五点多，赵顾的洗漱闹钟响了，一如既往关掉闹钟准备下床，突然感受到身边的热源，看清楚旁边还躺了个大活人，显然不为闹铃所动。赵顾破天荒地躺回被窝，保持醒来的姿势继续睡觉。
　　最后的结果就是因为排队洗漱差点迟到，706早读部分同学的演唱会也变成了八卦会。
　　“今早赵顾差点就迟到了，踩点进来的，这两年来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到教室，我早上到的时候门没开差点就以为今天放假准备回家了。”
　　“昨晚赵顾和脸哥睡一起了，而且是在赵顾的床上！！我活了这么久，串宿舍都不敢坐他床上。”
　　“这算什么？独特的熟悉同桌方式？”
　　……
　　赵顾坐在位置上，之前拒绝李典兴——一个外班的女同学表白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舆论风波，我这么好相处的人，原来同学们都不敢靠近我的床？！
　　李炎贺看上去却有点得意忘形，贱笑地说，“我一世清誉被你毁了，这同桌你必须跟我坐到底，要不然我就去王硕那里喊冤。”
　　俗话说，一个宿舍睡不出两种人，8416沙雕得各有所长，王硕在其中扮演着宿舍长与和事佬的角色，负责把宿舍的吵闹控制在宿管能容忍的临界值，两头讨好。他的性格也很难说，好听了叫稳重，难听点就成闷骚了，为什么冯欣茜喜欢他是赵顾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你怎么不先去打听打听，谣言里到底是谁的清誉被毁了……昨晚我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睡觉习惯，没有吵到你吧？”赵顾看着蠢蠢欲动预备兴风作浪的李炎贺问道。
　　“这就不得不说，你睡觉磨牙，还流口水，不过我一把你往怀里搂，你就安生下来了，不算吵到我。”李炎贺保持刚才的表情和姿势继续揪着这事不放，打算再多撩骚几句。
　　“没吵到就好，你赶紧写数学学案吧，老师明天的公开课自习课试讲，我受命把图画黑板上。但你要是还想回忆品味我也阻拦不了你说是吧。”说罢便走上讲台对照着卷纸一丝不苟地画起来。
　　画图时间在数学刘老师甲方的挑剔下，“这个线不够直”、“这个图看上去辅助线画完不像能垂直”……比预计时间要长，赵顾就算心里再觉得他吹毛求疵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终于在胳膊酸痛难耐的时候圆满完成了任务。他回到座位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停地甩右胳膊放松肌肉。
　　试讲过程中，刘老师装模作样地给同学们思考计算时间，装模作样地让几个同学举手发言，其实是在内定发言人选。
　　赵顾全程没有拿笔，只是把右手垂在那里，口头回应着老师的问题。
　　李炎贺看他一反常态，“怎么了？是不是胳膊疼？”赵顾把左手放桌上，借着小臂的阻挡告诉李炎贺，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写不了字。
　　李炎贺也放下笔，抓起垂在两人中间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给赵顾按摩小臂，但他连口头回应，甚至眼神回应也不给老师了，好像在和他生气。
　　试讲结束后又是自习时间，赵顾想抽回手，免得耽误李炎贺做自己的事，“谢谢，我手差不多没事了，作业不多还能写，不用管我了。”
　　李炎贺放开他的手，又把自己的手搭他肩上揉捏起来，克制住心疼地说，“肩膀也很酸吧，我左手给你按，右手写作业，耽误不了作业。”你怎么就不能多照顾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