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汀馨

19、还想走

　　李炎贺手忙脚乱地给赵顾擦眼泪，“别哭了小可怜儿，眼睛都有点肿了。”他站起来把赵顾的头按在自己肚子上，赵顾抱住他的腰放声哭出来。李炎贺一下一下地摸赵顾的头发，“我妈之前告诉我，她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感受人生，不必要每件事都做得完美。我们也许可以稍微放慢脚步，不强迫自己，认识差距，正视差距，追赶差距。你正在宁城最厉害的学生堆里，咱们本来也不是宁城第一对吗，所以现在的排名已经非常好了……”赵顾由哭泣转为抽泣，一顿一顿地说，“真的吗？那你有没有……感觉到累……如果我影响到你的话，随时都可以……”李炎贺抬手捂住他的嘴，冷下脸，“后面的话不许再说，我追求一生逍遥自在，哪怕上宁城学院也无所谓。唯一让我想往上爬的动力就是为了和你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要真不想耽误我，就继续喜欢我，明白吗？”赵顾点点头，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在李炎贺怀里睡着了。睡梦中他被人紧紧搂住，一直在说话，但却听不清，最后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经历这件事后，李炎贺更加关心赵顾的情绪，总感觉他还是没有学会自洽。一次他上完厕所，站在楼道尽头的窗台前吹风，想要学业任务后就开始琢磨怎么宽慰赵顾。李佳宏突然从背后出现，“贺哥干什么呢？最近赵顾心情不大好，你俩吵架了？”赵顾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那副纯零的模样，把目光放回窗外“没有，我稀罕死他了，哪敢吵架。他最近在焦虑成绩，我一个在普通班都不上不下的人也帮不了他，你有机会也帮帮他，谢啦啊。”李佳宏打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贺哥吩咐，肯定帮忙。”
　　很快又到元旦，回想去年，李炎贺还在约赵顾出来玩，但是今年两人只想在家里睡觉。假期早晨约摸十点多，赵顾悠悠转醒，准备偷偷下床，但被李炎贺中途截胡非要亲一下才能走。“大清早别胡闹，等咱俩洗漱完你想怎么亲都可以，现在放开我……”赵顾企图挣开他，自然什么好听的都说，本以为战线还会再拉长，但李炎贺突然松手，同意放行。两人起床洗漱完后坐在沙发上继续观看小猪佩奇，李炎贺慢慢向赵顾挪去。“我现在可以亲你吗？”李炎贺抓住他放在沙发上的手问道。赵顾对此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之前他随时随都有可能亲他一口，这会反而还礼貌地问他一下，“可以，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讲礼貌？”李炎贺没回答，身子一整个偏在赵顾身前，双唇触碰，片刻后离开。赵顾瞪大双眼，用表情对李炎贺的行为表示不可思议。李炎贺看他呆住的样子轻笑了一声，捏住赵顾的下巴又亲了上来。赵顾抵在他胸前的手被禁锢到背后，他疼得轻抽了一口气, 就听李炎贺从喉咙口含混道, “张……张嘴。”赵顾无法，依言分开唇，被李炎贺从里到外将便宜占了个尽。
　　赵顾不会换气，脸都憋红了李炎贺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分开时还牵出丝丝银线。李炎贺看着他喘气的样子，伸手摸他的脸，“是你说想怎么亲都可以的。”此刻赵顾是明白了，男朋友静悄悄，肯定在作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李炎贺亲完像没事人一样搂住他的腰继续看，赵顾内心复杂：可是刚才的亲吻还挺舒服的，李炎贺的舌头……等等我在想什么。李炎贺看他这样子，捏了一下他，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想亲？”赵顾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是有点想，不过你是不是之前这么亲过别人？”李炎贺托住他的屁股，顺着摸他的腰，“怎么可能，我初中一个女朋友多没有，这你可是知道的。就不能承认我无师自通天赋异禀，让你觉得欲罢不能？”赵顾直接附身亲上去，不给他再说胡话的机会，一吻结束，“怎么样？我学得快不快？这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学霸就是厉害，下次再教你点别的。”两人就在打闹中度过了短暂的元旦假期。
　　赵顾经历近一个月的瓶颈期后终于使量变达到质变，排名一路直上。李炎贺这段时间在赵顾的监督下，成绩也明显提高。赵顾的父母有时间就会过来给两人做饭收拾，一次吃饭的时候，赵城问他们现在有没有对未来的规划什么的，现在就确立目标也不错。赵顾吸溜一口面条，思考片刻后说，“我想考临床医学，去哪个学校还没想好，但是最起码要出省。”李炎贺在厨房对柳女士的饭菜猛吹一阵彩虹屁，让柳女士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国宴大厨水平后，端着陶瓷碗走出来，“我还没想好，不过也想出省，看看外面的世界。”柳尚香走到客厅，“学什么临床，学着累，工作也累，你可别重蹈我的覆辙。”赵顾笑笑不说话，心里默默地否决了。父母总是不想让孩子从事他们的职业，当老师的告诉小孩别来教书，当司机地告诉孩子以后要出息，争取是坐车的人……这就好像排列组合一样，一代人的职业在下一代相互交换，再下一代同样重排，社会上每个岗位始终有人工作。可是都说自己的工作辛苦，哪一份职业就轻松呢？也就只能安慰自己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吧。
　　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前，年级进行分班，想赵顾他们重点班选择文科的不过五人，其中有李佳宏。宁中的分班机制是：三个理科重点，一个文科重点，至少在之前都是这样。赵顾选择了理科，进不了第一个理中，后两个还是肯定能进的。李炎贺也选了理科，无所谓分班。
　　期末考试前一天下午，李炎贺坐在教室有一搭没一搭地复习，美名其曰自己从来不参加赌博，所以不赌明天考场的题目，顺其自然。突然李佳宏直接进到班级把李炎贺拽出来，赵顾心里纳闷：这家伙从三楼跑到我这，还直接进班，难道是宁中埋了地雷马上就要爆炸了？看着气喘吁吁的李佳宏，李炎贺给他顺气，“别着急啊兄弟，有事慢慢说，不耽误不复习的我。”李佳宏缓了一下，终于有气说话，“你老婆刚才被毕建叫到办公室谈话，大概谈了半小时，回来之后赵顾二话不说塞了几本书，抓着书包就走了，全程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我叫他眼睛有点发红，情绪不稳定，这会人估计还没出学校，你赶紧去看看！”
　　李炎贺听完人都懵了，这是生气了？还是伤心了？家里的常态还是学习上有什么事？“你去班里再打听一下，有什么情况通知我，我知道你随身携带手机，我先去看看人跑哪去了。”说完直接就往校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