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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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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阵对老师的赞美夸奖中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一句：
“啊啊啊，新同学长得好好看。”
这句话如同惊雷，往班级里一闪。
全班开始面面相觑。
是谁，到底是谁吐出来这么一句。
路子不对啊。
同学们还是被这话影响到了。
视线不由自主转到蔺随身上，他站在徐鲸元身边，比徐鲸元低了一头，徐鲸元身高189，意味着新同学至少有170。
在高一平均男生身高165的情况下，还是很有看头的。
身量笔挺，面容精致，皮肤很白，上半身拉链没拉好，露出半截锁骨，碎盖刘海，发丝乌黑，长身玉立的样子莫名有点蛊。
虽然好看是事实，但是课堂上还是要低调一点。
至少下课了再光明正大的夸。
数学老师很幽默，“哎，我这个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还是很帅的，人老了就没魅力了，老菜帮子了，大家都不盯着黑板看了，还是小年轻好。”
数学老师54了，姓周。教学二十几年了，资历比较老，教学质量也很高，他手底下出过多次高考数学满分。
同学们笑做一团，鼓励他，顺带抖个机灵。
“老师你放心，不管我们爱过谁，你都是我们最爱的那一个。”
“老师你要相信自己，你在我们心里就是国宝，小年轻还是比不上你在我们心里的地位的。”
“你们啊……”周老师哭笑不得，一群活宝。
徐鲸元带着蔺随走到他课桌前，先把仙人掌放窗台上，把靠窗那个位置上面的书全扒拉开，放到地下，让蔺随坐板凳上。
徐鲸元问：“带了几本书？”
蔺随翻开包，全掏出来，主副科少主科少了一本。
他低低道：“数学忘了。”
徐鲸元没露出惊讶，也没什么其他激烈反应。只是平淡的拿出数学书，展开平铺放在课桌中间。
他说：“先凑合看会，上学期发了有多余的，回头我去老师那给你拿一本。”
蔺随发现这个老师讲解知识点很清晰，板了一黑板，不拿书也能看懂。
而且讲的很细，延伸面也挺广，题目的切入思路让人眼前一亮，是越听越精神的那种。
他原先老师有一点照本宣科，每节课就照着PPT讲，题目就是练习册，讲到哪是哪。PPT还能在学科网上搜到。
但他有点难受，想吐，早上他做公交车来的，后遗症现在还没好。
他看他同桌听的津津有味，笔记做的很工整，一摞摞的。就打算神游天外，下课拿徐鲸元的笔记补一下。
他有点无聊，后面也没有可以靠的地方，只好斜着做，倚着墙，随意往桌肚子一掏，结果掏出来一本英语书，书的主人大喇喇在书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潇洒带点铁画银钩，楷不楷，行不行的，非常有个人风格。
旁边还来了个破折号——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写的更是风流无比，特别是那个“一”字。那叫一个‘天凉王破’，非常霸气，直接占了下半页。
由字看人他没看出什么门道，但蔺随看出来了徐鲸元这个人很自恋。
至少是蔺随自己干不出来的事。
自恋的某同学看着数学老师投过来的目光，发现他的新同桌正盯着他的书发呆，忙用笔戳他同桌。
“认真听课。”
蔺随腰上被这么一点，立马正正身，随即回神。
抬头正对上老师炯炯目光。
他有点尴尬。
操。
啊。
被逮到了。
蔺随的脸有点发烫，渐变式的红起来了。
那个高个子坐在徐鲸元前面，下课铃一响，掐着点的转身看着徐鲸元，一阵挤眉弄眼。
徐鲸元都没眼看，“正经点说话。”
张一叶立马捂住嘴，“嗯嗯”两声，指指蔺随，指指办公室，手比划两下。
做了“不”和“OK”的手势。
新同学怎么样？
“挺好的。”徐鲸元自己也没法判断，这人现在表现的和他之前遇到的一次，行事有所相悖，就不咸不淡回一句。
张一叶又指指仙人掌，“那不是乔老师宝贵的小十三吗？你抱来干嘛，绿化吗？”
徐鲸元说：“乔老师送给新同学的。”
“那我可以转个班再转回来不？我也想要一个。”张一叶大喜。
徐鲸元纳闷：“费那程序干嘛，转来转去麻烦。回头网购一个，想要什么品种都行。”
张一叶说：“乔老师手里的不一样，这不是普普通通的仙人掌，这代表乔老师对我的赞扬和肯定。”
徐鲸元看张一叶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就想给他紧紧皮：“己亥春，吾师遇一貌美如花者，乖巧伶俐，甚喜之。其人凡骨瘦若躯，故怜之，赠予一植，望其长途勿忘美景，亟需缓步行。”
“哥。”张一叶心说啥玩意，一想到文言文他脑子就疼，求徐鲸元，“说人话。”
“新同学长得好看，乖巧可爱，说话也好听。细骨伶仃，人也清瘦。比较柔弱，乔老师有点慈爱，很喜欢他，就送他仙人掌，顺道送点祝福。”徐鲸元翻译一遍。
哦。” 张一叶瞪大眼睛。
这么多优点啊。
“你说说自己有什么值得怜爱的地方吧。”徐鲸元一脸意味深长。
张一叶：“……”
哥你还是不是我亲哥了。
张一叶很失落，还有点委屈，缩了缩头，“我妈生我的时候我还挺瘦的，也不知道我以后壮啊。”
“那你妈也不知道你以后语文不及格啊。你知道蔺随期末考试多少分吗？”徐鲸元说。
张一叶好奇：“多少？”
“138。”
“你怎么知道的？”
徐鲸元：“……”
完了，嘴秃噜皮了。
我总不能能说当时看见有人排名在我上面心有不甘就专门查了他各科成绩好做比较吧。
他敷衍：“乔老师说的。”
“所以现在知道你俩差距在哪了吧。”徐鲸元。
张一叶懵了，“哥，咱俩不是半斤八两吗，你91，我89。没啥差别啊。”
徐鲸元漠然：“刚才那段话就是及格和不及格之间的差别，你说有没有什么差别。”
张一叶哑然，很有差别！
他转移话题：“哥你多帅啊，气场两米八，有时候把老师夸的脸都红了，嘴多甜啊，你都没拿到，我怎么可能拿的到。”
徐鲸元一静，艹，是啊，我也具备这些特质啊。所以，为什么乔老师不给他送小小绿呢。
徐鲸元骨相优越，大红棉袄一穿，高个子一衬，嘴角一勾，眼睛微弯，那叫一个桃花满面春风醉。
他觉得自己就差带朵大红花了。
学校不发可能是因为校规明确写着“不准艳妆打扮”。
但这也损失不了他无人能比的帅气啊。
他不理解，很不理解。
等他仔细回味当时在办公室的种种，有了觉悟，他明白了。
他没蔺随会装。
试问，谁喜欢大嗓门吆喝着，大叫“再来一杯”的四处窜上窜下的调皮学生呐，老师天然就对喜欢不搞事、不掉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有好感度。
假如对他初始温和感为0，经过半学期是20，那蔺随初始温和感就直接20，经过办公室那么一走，变30了。
可不就是比他高了吗。
张一叶说的没错，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仙人掌了，是他这半年作为班长勤勤恳恳，这转悠那转悠的肯定啊。
蔺随就在旁边看这两人跟演大戏一样，演完这场演下一场。
眼睁睁看着徐鲸元表情从一开始游刃有余，循循善诱，再到皱着眉恍然大悟，最后，看着他的眼神逐渐不善。
不是，我好好坐在这，我招谁惹谁了？
锅从天上来。
最好解决矛盾的办法就是让仙人掌成为共有物。
蔺随眼睛一眨，换个表情，小脸无辜。
也不说话，就巴巴的看着徐鲸元。
徐鲸元撩起眼皮，“怎么了？”
“我在想……”蔺随挤牙膏似的挤出一句话，就这脸皮还泛起了红晕，“要不要给仙人掌浇点水。”
这么容易害羞吗？
上次那个翻墙豪气冲天的人是错觉？
还大言不惭的说“堂堂九尺男儿，只要我钻的够快，就没人说我姿势不够帅。”
伪装这手你很会啊。
徐鲸元认真看了一眼仙人掌，还没蔫呢，但也快了。
他问：“你听到了吗？”
蔺随：“什么？”
徐鲸元：“仙人掌在哭泣。”
蔺随反应很快：“它成精了？”
徐鲸元：“……”
很好，脑回路非常正确。
他憋住笑，顺着蔺随的话：“对，它成精了，还开花了。”
蔺随怀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它开花了？”
徐鲸元回：“难道你没有闻到仙人掌表面泥土湿润的芬芳吗？”
蔺随：“……”
神他么泥土的芬芳。
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审视这盆仙人掌。
这盆仙人掌……从根部叶片开始发黄，所幸只黄了一小半，根系部分腐败，一副水分过多的要死不活的样。
确实不应该被厚爱了。
水多了，也就腻了。
“宿舍里面有多肉，”徐鲸元看他一脸挫败，安慰，“可以换种植物养。”
“我比较长情，有感情了。”蔺随断然拒绝，理由很合理。
总不能逼着别人分开吧。
蔺随转头对着仙人掌幽幽道：“从现在起，你要学会坚强。”
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听到了吗，小黄。”
这一系列的对话发生的丝滑又自然。
张一叶就看着他元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个问一个答，谁见一面能熟到这个程度的？
这俩人之前要是不认识，他……他，他也不能把徐鲸元怎么着啊。
这可是他亲哥。
过年会发压岁钱的那种亲哥。
同一个外婆的亲哥。
多种buff叠满了那种。
等听到“小黄”时，张一叶举手发表疑问，“为什么叫‘小黄’，小红、小蓝不可以吗？”
“我知道，”徐鲸元抢答，信心满满说出他认为的潜台词，“一定是为了启示这盆仙人掌，再不赶紧变绿你就真黄了。”
蔺随：“……”
一语双关。
诠释的很好，下次别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人凡骨瘦若躯，颧骨高瘦，眉骨微凹，眸子似两泓清泉，瞧之几皴皱，肌肤宛如精磨玉石，纹理纤明，身躯苑苑飘飘，懿姿雅致。每逢风飒叶轻时，其形如稻韭秸瘠，耸然草木间，似有风吹香幽韵，恍如天籁之音。
百度。
挽所欢联
[清]杨鼎来
前世孽缘今世了；他生未卜此生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