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朝》小绿帽

5、第 5 章

　　“左步又七，剑刺足腱，回腕横挑，劈腋下，小心！”

　　“呲啦——”

　　狂劲的利爪一掌拍过石柱，顿时在上面剜出一大块石砾，粉尘激荡，莫玉成轻功绕柱飞身一击重踢，踩到恶人前额，却不想被对方死死抓住脚腕，一把扔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莫玉成被狠狠摔在佛像身前，银剑脱手，嘴里渗出一丝鲜血。

　　“哈哈哈，白费功夫，你以为在旁指导他几招就能胜了老夫，简直是做梦！”

　　莫问朝：“……”

　　“看你如此心急，不如老夫现在就剥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吃饱喝足之后，再把你的师弟们一个一个慢慢处理。”

　　剥皮老汉一声狂笑，举起狂爪就朝着莫问朝袭来——

　　轰隆！！

　　一道晃眼的刀光在雷声轰鸣中闪过，墙壁上映出头颅，四肢崩离的黑影，随着一滩浓稠的血渍喷溅在地上，小庙里突然变得出奇安静。

　　男人就站在那里，庙外的风吹卷着他凌乱微卷的发，让人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只有手中一把沾血的长刀，一滴一滴在往下滴血……

　　“腌臜的东西。”

　　男人走上前，一把提起那剥皮老汉丢了头颅和四肢的身体就往外走。

　　正巧碰上此时刚从外面赶回来的莫一舟和莫十三。

　　看着那丢了人头血淋淋的尸体和这个提着大刀的奇怪男人，二人顿感不妙。

　　“什么人？”莫一舟出声喝问。

　　那人不答，自顾自地就要抓着尸体飞身离开。

　　莫一舟将自己手里提着的鸡一把扔给身旁的莫十三，立马拔剑去堵截。

　　十三则连忙跑进庙里，查看情况。

　　而当他看清倒了一地的师兄弟们时也是一脸震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烟雾有毒，闭息！”

　　莫问朝的提醒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十三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鸡，还没走近就直直倒在了地上，脸刚好贴在那颗被砍下的头颅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动不了了……什么鬼东西……走开走开……啊啊啊……”

　　众人无语，皆翻白眼。

　　莫玉成扶着伤从佛台上跳下来，走到莫问朝身前蹲下。

　　“伤得重不重？”

　　莫问朝看着眼前的师弟，询问刚才的伤势。

　　莫玉成摇了摇头，担心道：“师兄，我该如何救你们？”

　　莫问朝看了看莫玉成，又有些疑惑道：“你为何，无事？”

　　“我不知道，只感觉睡了一会儿，就突然惊醒了过来。”莫玉成也说不清，为何同样中毒，自己却没事，可师兄们却都动不了。

　　莫问朝：“即是如此，只能去找解药。”

　　莫玉成：“解药在哪儿？”

　　“那剥皮客既然下毒，那他的身上，定然装着解药，只是……”

　　“什么剥皮客？是刚才的那个家伙吗？一舟师兄已经追出去了，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啊！哎哟喂！别啄了！疼！疼！嘶！”

　　趴在地上的十三听着两人商量解药的事，便也来插一嘴，只是那两只捉回来的黑毛凤鸡一只站在他的头上啄他的眼，另一只在旁边啄他的嘴，搞得他十分痛苦。

　　莫问朝想了想，又将视线落在了同那剥皮客一路的孩童身上，在莫玉成起身将要追出去的时候，连忙叫住他。

　　“等等，玉成，你先去看一下那个孩子的身上有没有装着什么东西。”

　　“好。”

　　莫玉成点头，随即转身走向缩在角落里昏睡的那个孩子，在其身上摸索了一番后，只找到一小包用纸包的药粉。

　　“师兄你看，是这个吗？”莫玉成走到莫问朝的身前，将纸包打开。

　　莫问朝轻嗅了嗅，只觉得头脑更加昏沉，“不对，这是归息散，我们方才中的就是此毒。”

　　闻言，躺倒在一旁的薛定突然出声，“归息散……我记得，曾在一本游记中看到过，一种名为归息散的药物，火焚之为毒，化水服用可为解，不知书上说的与这是否为同一种东西。”

　　薛定话音刚落，就见莫玉成将那包药粉倒进了水囊里，又用力晃了晃。

　　“不是，师弟你，怎么如此心急，我只是随口一说，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你这样，是要害了我们……”

　　莫玉成举着兑好的“解药”，和莫问朝对视一眼，却见师兄将眼神递给了薛定，小师弟心领神会，立马起身来到薛定师兄的身旁。

　　“我不喝，我不喝，为什么是我……唔唔……咳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甚至没有过多的反抗，莫玉成就将一大口泉水灌进了薛定师兄的嘴巴里，清凉下肚，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薛定师兄突然眼睛翻白，一动不动地挺尸在原地，吓得玉成小师弟不知所措。

　　“师兄，薛定师兄！”

　　莫玉成紧张地推了推身旁的师兄，对方却无半点反应，面色却是更加发白了。

　　“玉成，点指膻中，极泉二穴，快！”

　　“哦。”

　　在莫问朝的提点下，莫玉成连忙帮薛定点穴，一指膻中点下，薛定已然清醒过来，抬起手臂，又落极泉，手指微动，恢复知觉……

　　薛定却突然惨叫起来，“啊，疼疼疼疼疼！骨头疼！这毒要是再晚一点儿解，我估计要成残废！”

　　“师兄，你没事吧？”莫玉成担心道。

　　“没事，我没事，就是刚刚和阎王爷下去喝了壶酒……有点儿累了……你快去……帮其他人解毒……别管我了……”

　　懒懒地躺在地上，薛定已然能自己活动腿脚，就是现下浑身还有些疼得厉害，不想动。

　　见薛定师兄的毒已经解了，莫玉成又照着法子依次给众师兄们解了毒。

　　看着水囊里仅剩不多的水，莫玉成将目光看向庙里的那几个乞丐，又回头望向大师兄……

　　莫问朝看着他，点了点头。

　　只是当莫玉成走到他们身旁正要解毒时，才发现他们都早已经死了。

　　“师兄……”

　　莫问朝捡起地上的一截烧黑的小木棍，仔细瞧了瞧，说道：“是断魂草，我曾听师父提起过，断魂草漆黑如炭木，焚烧吸食后能让人产生愉快的幻觉，成瘾则不食不寐，使人日渐消瘦，最终导致死亡。”

　　莫玉成摇了摇头，“断魂草价比黄金，是治疗疮毒的圣药，十分难得，这些乞丐又是从何得来？”

　　“……”

　　正当二人思考之际，莫一舟从外面飞奔回来，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看着众人，“你们，中毒了？”

　　“师兄，你怎么才回来？那坏人抓到了吗？”十三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鸡。

　　莫一舟摇摇头，可惜道：“那家伙刀法十分了得，我与他纠缠许久都没能生擒住他，却听他说，你们中了剧毒，再不解就要没命，可不就立马……”

　　“砰——”

　　看着倒地不起的莫一舟，十三也摇了摇头，“这归息散的威力可真是不小，师兄，你们把窗户打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