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卿》皆为卿

50、第 50 章

　　凉亭下是三三两两喝茶歇脚的行人，为了拉拢更多的顾客，茶摊的老板也是除了本钱，居然请了说书先生。那说到最近最火的路边谈资，无非就是大理寺李少卿失踪案和刑部侍郎公孙止畏罪自戕的案子。老百姓嘛，还都是对一些上层官家的八卦很感兴趣的。
　　“话接上回。想那位李少卿率大理寺破获妖猫案、揭露永安阁，在当朝那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曾想自刑部大牢中离奇失踪，虽说大理寺和金吾卫在那位的旨意下把神都翻了个底朝天，到现在仍然是毫无音讯。那李少卿在刑部大牢里可没少受苦，前刑部侍郎公孙止，想必诸位都知道，此人阴险狡诈、通敌卖国，李饼失踪之事或许就与此人相关。”
　　“先生，那个公孙止不是已经自戕了吗？要不您讲讲这个吧。”一个喝茶的汉子吆喝着。
　　“说到这个。”说书先生放下手里的茶碗“小老儿这还真从朋友那听来些个别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单单这一句话便引得喝茶的人都停下来认真的看着说书先生这边。
　　“现在人人都知道公孙止畏罪自戕，但有几个人知道这里面的内幕？诸位，世人皆说他是通敌叛国败露恐圣上降罪才自戕。其实，是被人逼死的。”看到听书人聚精会神的样子，说书人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公孙止咬舌自戕是事实。你们谁听说过自戕前有人把自己手脚都废了的？都不知道吧？那公孙止身死后仵作发现他的双腿双手全被利器给废了。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死不瞑目哦。”
　　“我还听说公孙止的独子也因为通敌卖国在北庭都护府的时候被斩了。”“那可真是活该。”茶客们开始议论纷纷。
　　“诸位诸位，先听小老儿把后面的说完。事后，刑部的官爷们对关押公孙止的大牢也进行取证。你们猜怎么着？居然发现，牢房里多了一样东西。竟然多了一张吓人的面具。”说着喝了口茶。“要说这面具，也是大有来头。里面现在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据说是被公孙止父子害死的平西大将军的鬼魂回来报仇，那面具就是平西大将军之物。”
　　“你刚才说什么？”
　　“哎哎哎，这位郎君松手松手，小老儿胳膊断啦断啦。”说书先生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俊朗的郎君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自己身边，一把握住自己的胳膊。那郎君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力气大得很抓的他胳膊都要断掉一般。
　　这位郎君不是别人，正是刚在喝茶听书的窦清阳。“你刚才说公孙止自戕的牢房里有个面具，是平西大将军的面具！”窦清阳并没有放手，反而将说书先生往自己身边更拉近了几分。
　　“郎君郎君，您手下留情，先放开先生。”茶摊老板忙上前求情“这位郎君，小的是小本生意，好不容易请了位说书先生来招揽点生意。如果方才先生讲的故事冒犯了郎君，我们跟郎君赔不是。”
　　“本将只问一句，你可见过那个面具，东西在哪儿。谁告诉你那是平西大将军之物的？”
　　“我我我……”窦清阳虽然年纪轻轻但毕竟也是从战场回来的，身上此刻散发出的煞气把说书先生吓得竟然也结巴起来。
　　“先生，您快说呀。”茶摊老板着急的直跺脚。方才这位郎君自称本将，看来是军中的将军，这些人哪是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去得罪的。
　　“怎么回事呀？”
　　“不知道呀。这人刚才自称本将哪，看来是军里的人。”茶棚下的茶客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都在想是不是可以看到什么热闹。
　　“这位郎君，这位将军大人。小老儿就是个说书的，这些无非也都是从各个渠道听来的小道消息。这来来往往的茶客们不就是听个热闹吗？哎哟，小老儿是真不知道讲的哪儿冒犯了大人您呀。”说书先生眼睛在窦清阳的脸和他腰间佩刀上来回飘，他是真怕这位将军一时生气要了他的小命。
　　没想到窦清阳此刻竟然松了手，并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两，拍在桌子上。“拿去吧，只是刚才那段今后就别说了。”说罢走出茶摊向刑部所在方向离开。
　　废弃庭院内，李饼被邱庆之扶着来到院子里，找了个阳光充足的位置坐下。
　　“好暖和呀。”李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来，坐好。”邱庆之走到李饼背后，拿出一把木梳，给李饼仔细的梳理头发。
　　“嘿嘿”李饼忽然的笑起来。
　　“你笑什么？”邱庆之有点莫名其妙的低头看看李饼。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多少年没有帮我束过发了。”
　　是啊，上次是什么时候呢？好像还是自己还没离开李府的时候，一晃竟然那么多年过去了。邱庆之熟练的将李饼的头发梳顺束好。
　　“邱庆之，你有没有给其他人束过发？”李饼整个身子往后靠去，正好把头靠在邱庆之胸前，虽然他现在看不到，但还是抬头望向邱庆之。
　　邱庆之通过李饼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双眼中自己的倒影，不知不觉中勾起嘴角，抬手在李饼脑门上轻敲一下“自然是没有。”
　　“这还差不多。”李饼摸摸自己的脑门，满意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邱庆之。”
　　“嗯？”邱庆之就这么让他靠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郎君。
　　“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