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为卿》皆为卿

49、第 49 章

　　（刑部大牢）
　　“我们这个大牢可真是热闹啊，前面关了个大理寺少卿，这人还没找到，这下子连自己人又关进来了。”大牢门口一个卫兵跟一起值守的同僚聊着天。
　　“谁不说哪？这一天天的心都快吓停了。”另一个回了一句。
　　“听说外面把神都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都还没找到李少卿，这人应该不会就这么无影无踪了吧。”
　　“谁知道呢。大理寺和金吾卫都出动了，就是找不到，你说奇不奇怪。”
　　“不过话说回来，公孙大人居然会通敌卖国，还真是没想到。”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忽然一声喝令让两人不由一震，是巡视的长官来了，正好看到两人聊天。“上次大理寺的人从我们这丢了，圣上大发雷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里面到底怎么样了！把门打开！”
　　“嘘，别说了别说了，这些不是我们该讨论的。”二人打开门放巡视的长官进去，忙站好。只是他们没注意在进入地牢巡视的队伍后有一个陌生的面孔跟了进去，而那个人在巡视队伍离开时并没有跟着出来。
　　“嗯？你是什么人？怎么还在这。”公孙止注意到巡视的队伍离开后，在牢房外竟然有个人没有离开，看穿着应该也是刑部的卫兵。就在他问完，只见那人竟然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打开牢门，慢悠悠的走进来。“你究竟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公孙止此刻还是很淡定的询问着，毕竟自己也曾是刑部侍郎，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惊慌失措。直到那人走近些他借着些许光亮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你是……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吗？邱庆之！”
　　“公孙大人记忆里还不错，居然还认得本将军的这张脸。”邱庆之一脸冷漠的看着公孙止。“公孙大人觉得我应该是活人还是死人哪？”
　　“看来邱将军是瞒过了所有人呀。”公孙止不由感慨。“不过本官好像和邱将军没有过什么过节，不知今日邱将军怎么会来地牢找本官。”
　　“公孙大人，本将军方才称赞大人记忆不错，这会大人就开始犯糊涂了？”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本官不知道邱将军所言何意。”公孙止此刻坐在稻草堆上还保持着自己作为尚书的威严。
　　看着他的样子，邱庆之不由冷哼一声，拿出一张面具抬到自己面前“那就不妨请公孙大人好好回忆一下是否和本将军有没有过节。”
　　公孙止转过头想看邱庆之在搞什么把戏，不曾想当看到那张面具的时候，公孙止的瞳孔瞬间收紧“怎么可能！你，就是宇文空！你不是已经死在北庭都护府了吗！”
　　“看来公孙大人想起来了。”邱庆之摘下面具丢到一边。“本将军此次来就是要特别感谢公孙大人和令郎对本将军和大理寺李少卿的关照呀。”邱庆之微微歪着头看着已经因为害怕缩到墙角的公孙止。
　　“李少卿？”公孙止听到邱庆之还提到李饼，心里更是害怕“李饼是被你带走了？”
　　“公孙大人，您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还干出通敌卖国、陷害忠良的蠢事。”邱庆之一脸蔑视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公孙止。
　　公孙止现在的害怕可不是装的，一直以来这位邱庆之将军手段狠辣、杀伐果断的名声就传播在外，朝中同僚没有一个人愿意随便招惹这位活阎王。自己怎么就偏偏落到他手里。邱庆之对李饼尤为不同这事，自从永安阁事件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知道他还活着，知道他就是宇文空，就算再给自己一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他招惹李饼呀。
　　“哼，和公孙越那个蠢货一样，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说什么？你知道越儿是怎么死的？”听到邱庆之提到自己儿子，公孙止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看臭虫般看着自己的人。“越儿到底怎么死的！”
　　“嘘。”邱庆之微微弯腰，竖起食指“别吵。”说罢又直起身“公孙越身为我朝将领，勾结西突厥敌军，通敌卖国出卖主帅，配合敌军围剿同僚。哪一条不是死罪？身为主帅，我自然不能留这样的人活着。”
　　“是你？”公孙止愤怒的全身颤抖，眼眶几欲迸裂。
　　“没错，本将军手刃了公孙越。”说到这邱庆之的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杀意。
　　“邱庆之！”公孙止想扑上来给儿子报仇，可人还没靠近，只觉双腿一软扑倒在地，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啊！”只见自己的双腿膝盖处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来。
　　邱庆之将手中刀上的血甩掉，蹲下来面对面盯着疼的脸色发白的公孙止。
　　“来！唔！”公孙止刚要大喊来人，脸颊就被邱庆之一把捏住。
　　“还没学会老实吗？或者你想让本将军把你舌头割下来。”
　　公孙止听得出邱庆之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自己再喊他真的会动手把自己舌头割下来。“邱庆之，邱将军，你到底想怎样？”
　　“怎么治好李饼的眼睛。”
　　“哈哈哈，原来邱将军还是为了李饼而来。早就听闻你们二人关系匪浅，莫不是邱将军和李少卿二人是那个？”公孙止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邱庆之。
　　“公孙大人，你到底说是不说？”邱庆之压根不把他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邱庆之，你能从水牢救走李饼，肯定也能从这把我弄出去吧？”
　　听着公孙止的话，邱庆之挑了挑眉“你这是拿李饼在跟我开条件？”
　　“你救我出去，我告诉你怎么治好李饼的眼睛。”
　　邱庆之盯着公孙止为了想活命而谄媚的模样心里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公孙大人，本来本将军对你还没有恶心到这等程度。本将军杀了你儿子，你现在却还妄图让本将军救你出去？”说着又是一刀齐齐割断了公孙止的手筋，看着他无法动弹的趴在地上“李饼的眼睛，本将军自己会想办法给他治好。可是公孙大人，你知道本将军此生最恨的几种人是哪些吗？第一种，通敌卖国，扰乱社稷者；第二种，威胁本将军者；最恨的第三种……”邱庆之那冷冰冰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杀意“就是伤害李饼的人。很可惜公孙大人这三种都占了。忘了告诉你，你以为狄阁老是如何知道你通敌卖国的？”
　　“邱庆之！是你！这一切都是你！你是为了替李饼来报复报复本官！”公孙止在地上蠕动着。
　　“是有怎样？”邱庆之拍拍公孙止的脸，随后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着“相信陛下很快就会下旨处决你，是凌迟？还是斩首？”
　　“邱庆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啊。鬼我不是没做过。等你来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把你打的魂飞魄散。”邱庆之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公孙止。
　　忽然见公孙止身子一震，竟是咬舌自尽了。邱庆之站在一旁看着公孙止嘴里一股股的往外冒着血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直到咽气。
　　再后来，便是早上接班的卫兵进来巡视时发现公孙止死在了牢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