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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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国丧期不能宴乐，虽然宾客们尽力谈笑，但梁帝的兴致始终不高，依礼接了几轮敬酒后，便起驾回后宫去了。
内宴那边，言皇后听闻梁帝来了，就带着后妃命妇们起身迎接梁帝，梁帝接受过朝贺后，就让命妇们退下了，独留后妃们配他宴饮。
据静妃后来和萧景琰说，万寿那日，梁帝对越贵妃露出了复宠之意。
言豫瑾却认为这是梁帝不满誉王在前朝得力，言皇后在后宫势大，欲扶太子和越贵妃分庭抗礼呢，接下来只要太子继续示弱，梁帝肯定会偏向太子。
只要操作的好，太子未必会被废。
万寿的第二天，高湛见梁帝迟迟未起身，吓的赶紧叫来了言皇后和御医。
好在梁帝只是近日有些劳累，外加多喝了些酒，并无大事，御医开了些舒缓的方子调理，静妃也调了甜汤给梁帝服用。
只是众皇子皇孙们不能当作没发现，纷纷入宫请安，梁帝却懒得见他们，他们也只能在殿外磕了头后离开，连过了三日，梁帝的身子有了好转之后，众皇子皇孙们便不再每日按时按点的进宫请安。
可众皇子皇孙们不过一日未进宫请安，宫中就传出了太子被幽闭的事情，梁帝一句话可难倒了蒙挚，他说完就甩手去了静嫔的芷萝宫，留下蒙挚这个铁憨憨被三师围着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偏偏梁帝不让说，又没有明旨，搞得蒙挚一个头两个大。
蒙挚安排好一切后，就溜到靖王府来找萧景琰了，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林殊，但是林殊正在接待誉王呢。
两个铁憨憨只能呆在地下密道等梅长苏，萧缙生就机灵多了，他直接来找了言豫瑾，论起对梁帝的了解，林殊可未必比的过言豫瑾。
“娘，陛下这么做还是想要保太子啊。”萧缙生有些苦恼道。
言豫瑾无奈道：“看样子是的，虽然我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大怒，但陛下没有明发圣旨就说明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废太子。如今陛下已近花甲之年，贸然废太子，对朝廷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爹要进亲王了，如果太子真的被废，誉王一家独大是陛下不愿意看见的，唯有将爹扶起来和誉王抗衡才行。”萧缙生皱眉道。
言豫瑾闻言，立马有了校考之意，问道：“为何是你父王，你父王之前还有宁王和淮王呢。”
萧缙生胸有成竹道：“宁王叔患有腿疾，且在陛下面前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再则国丧后又要迎娶南楚公主，陛下定然不会选择他。”
“没错，陛下若是看好宁王，早十年前就可以了，不必拖到现在。”言豫瑾点头道，“那淮王呢？”
“淮王叔虽是身体康健，且膝下亦有二子，但性情多变，且母族妻族皆不显，陛下想要将他扶起来难度太大。爹身后有赤焰旧部和言府的支持，就算朝中六部一时无人，但根基深厚。”萧缙生分析道，“且言府势力庞大，陛下欲用誉王和爹分之。”
言豫瑾点头道：“当年扶持陛下登基的是林府和言府，十三年前赤焰一案，陛下除去了不听话的林府，言府见状龟缩了起来，令陛下找不到把柄来削弱言府，如今言府支持两位皇子夺嫡，无论哪一方胜利，言府必定会被新君忌惮，就算不直接除去言府，势必也会将言府拆分，这样一来，陛下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阳谋啊，母亲。”萧缙生皱眉道。
“没错，朝堂不只是陛下的朝堂，更是士大夫的朝堂，陛下是不可能放任言府这样下去的，言府能再出一个皇后，但不能再出一个宰辅，更不能再出一个帝师了，你舅舅这脉必定要凋落了，往后只余国舅爷的名头，却再也不能出仕了。”言豫瑾感伤道。
萧缙生咬唇没有在说话，如今言豫瑾渐渐将自己手中的势力下放一部分到萧缙生的手里，萧缙生越是了解越是害怕，他觉得哪一日他当上皇帝，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们掌有这般大的势力，也会彻夜难眠的。
言豫瑾也没有劝儿子重用弟弟的想法，有时候游离于朝野之外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同意为言豫津求娶许家姑娘的原因。
对此言侯和言豫津也心知肚明，言府后续还能不能站在朝堂的中央得看后人的智慧，至少在这两三代之内是不可能了。
但只要言豫瑾当上太后，萧缙生当上皇帝，言府至少还能旺三代，后人的事情由后人操心去吧。
“缙儿，言府之后就是柳府了，柳澄和他弟弟两座国公府并立也是陛下故意为之，如今柳澄还活着，两座国公府还能亲如一家，待柳澄去后，便……”言豫瑾感慨道，实在是兔死狐悲，但有什么办法呢？如今言府已经做大到能够威胁到皇室了。
要么更进一步，但言府手中并无兵权，那只能后退一步，保全自身了。
萧缙生转移话题道：“为何那位苏先生不让爹拉拢高湛高公公呢？”
言豫瑾笑道：“记住，所有的宦官都是孤臣，只有他们是孤臣，陛下才敢重用，要是他们连孤臣都不是了，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陛下的容身之处了。”
“娘的意思是说，高湛唯有两不相帮，一直保持中立才能得到陛下的信任吗？”萧缙生询问道。
“没错，不要小瞧了这位太监总管，他能够一直坐稳总管之位十余载，自有他的智慧，只要他能活过陛下，他定会选择一位皇子支持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言豫瑾淡淡道，“不必着急，如今情势胶着，他定然不会偏帮，唯有中立，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我知道了。”萧缙生点头道，“那蒙挚……”
言豫瑾轻笑了一声摇头道：“在陛下的眼里，咱们这位蒙大统领已经不再中立了，之后他虽然不会贬斥蒙挚，但一定会让禁军副统领来分他的权，不必在意，如今禁军副统领之一的柴静已经投靠了我们，禁军实际上还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不必担忧。”
萧缙生点了点头道：“儿子明白了，既然如此，在太子这件事情上，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没错，一定约束好府中众人，万万不可对东宫不敬。”言豫瑾叮嘱道，“咱们敬的不是东宫，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儿子定会约束好众人的。”萧缙生恭敬道。
一时之间，靖王府和誉王府都安静了下来，唯有太子的人上蹿下跳，这加重了梁帝对太子一党的不满，可惜的是誉王没有安静多久就跳了起来。
言豫瑾用脚想都知道，肯定是秦般若在后面作妖了。
就连言皇后也借口太子幽闭，使得中秋家宴不好安排为由跑到梁帝面前去试探了，这搞的梁帝极为不满，都想将太子给放出来了，但太子的所作作为梁帝还没有忘记，一时之间也不愿意将他给放出来，最终还是走了那步，捧靖王对付誉王。
对此言豫瑾本该高兴才是，但言豫瑾表示自己很不开心，他萧景桓怎么蹦跶都可以，千不该万不该利用言皇后，为此言豫瑾又让寒濯断了秦般若一臂，秦般若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之前秦般若想请隽娘去魅惑童路，隽娘没同意，秦般若只能让自己的徒弟妍娘去，但妍娘学艺不精，不仅没有魅惑到童路，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让林殊提前得知了秦般若想干什么，将计就计的让妍娘传回去不少错误消息。
另一边的静妃虽然看过了《翔地记》，但因为萧缙生手欠的将林殊漏下的笔画给补了上去，导致静妃无从得知梅长苏就是林殊的事情。
这对林殊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中秋之后，太皇太后的国丧还未结束，萧景琰晋升五珠亲王的圣旨就下来了，言豫瑾也被册封为了亲王妃，萧缙生被册封为了靖亲王世子。
出乎言豫瑾预料的是，这一次，萧梅生也被册封为了恭靖郡主，赐婚穆王爷穆青。
梁帝还嫌不够热闹，又册封了皇八子萧景璘为安郡王，赐婚柳国公府的柳四姑娘为妻。
册封淮王长子为淮王世子，赐婚柳国公府的柳六姑娘为妻。
册封纪王嫡长子为纪王世子，赐婚阳安公主长女史氏为妻。
柳国公府的五姑娘册封为誉王侧妃，柳国公府的七姑娘册封为靖王侧妃。
柳国公府这一下出尽了风头，要知道，如今有能力夺嫡的三个皇子或娶或纳了他家的孙女。
梁帝这一手就是逼迫柳澄中立，中书令中立，梁帝才能放心，要不是太子的儿子太小，梁帝都想一并赐婚了。
赐婚的旨意一下，几家欢喜几家忧，无论是誉王还是萧景琰都没有纳侧妃的想法，但圣命难违，他们两个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其中誉王妃最是头疼，言豫瑾还好，儿子九岁了，算是立住了，也被封为靖王世子了，就算萧景琰宠爱侧妃，可言豫瑾的王妃之位是稳的，待萧景琰百年之后，之靖王府还是她儿子的。
可誉王妃呢，她至今无子，有誉王的宠爱又如何，只要柳氏进府生下孩子，誉王妃就算保住了王妃之位又如何，就算她能活到誉王百年之后，但是这誉王府可不是她。
但还是那句话，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誉王妃就算再不情愿，还得操持侧妃入府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