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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悸 ...

  •   傅虞迟是被哗哗的雨声吵醒的。

      想坐起身,却被抱在腰上的手臂压着。他双腿被迫合并,另一个人的腿压着他。

      傅虞迟当场清醒,欲大声唤裴纪君。又不想将此事闹出去,侧了侧头轻声细语叫道。

      “裴将军,裴将军。”

      裴纪君动了动手,只是将他揽得更紧了一些。扯了扯被子,又睡了过去。

      傅虞迟见没法了,只得自己挣扎着出来。裴纪君反之越抱越紧,傅虞迟认命的闭上眼又睡去。

      半晌,裴纪君皱皱眉醒来,怀中的人被捂得热乎。

      裴纪君愣神,裴纪君低头,裴纪君傻眼。

      终于,他那一贯冷峻的脸上出现了崩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打算轻手轻脚起来。只是刚抬起那压在腰上的手,傅虞迟就醒了。

      傅虞迟坐起身来,头发有些凌乱。

      裴纪君在被褥下的手紧握成拳,欲哭无泪。再乱也没有他现在的心乱。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傅虞迟打断:“昨夜许是孤觉得冷了,才会如此,实在不是有意之为。”

      裴纪君轻轻勾起唇角,殿下但凡您是有意为之的昨晚就是不眠之夜了。嘴上却回道:“无事,殿下睡得可好?”

      傅虞迟不语,飞快点了一下头就下床了。裴纪君在床榻上干笑。傅虞迟不敢回头看,这种事情有过一次就好了。

      穿好衣裳至门口,站在门前望,雨下的有些大,是初春的雨。

      傅虞迟转身,从檐下走过,转至前厅用早膳。他对早餐向来没什么胃口,只吃的一小碗虾仁小米粥,几块奶糕也就作罢。

      转至书房内,傅虞迟虽在翻书,心中却念叨着是不是该收拾间房出来给裴将军了。

      将军虽说是无所谓,可让旁人说了去到底是桉王府的不好。待哪日和煦再说吧。

      倒扣书本,走到台前提笔,画起房间视图,置备家私什么的也该早早买好了,又拟了张单子吩咐下人去备了。

      裴纪君在傅虞迟走后才出的门,看见那干净的桌面,饭桌上只动了一点的吃食,心口叹息一声。

      含泪(?)将剩余的吃完,不过为什么这粥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又有股清甜啊。

      裴纪君转头看向侍女,侍女移开目光。说是虾被王爷都挑出来吃掉了。

      裴纪君失笑,只是坐下来接着吃,不再说什么,小孩就是小孩,吃完哼着小调去看军务了。

      初春的雨刚下,傅途里起了个大早,却说不用上朝,去了皇后宫里。

      皇后还未醒,傅途里对侍女做噤声动作,轻手轻脚进了齐知言房内。

      齐知言正睡的安稳,傅途里俯身在她面颊边落下一吻。齐知言缓缓睁眼,见是傅途里欲起身下榻请安。

      附图里将她扶起,只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知言,只有我们俩就不必多礼了。”

      齐知道低头笑笑,傅途里待她更衣后,唤人传来了膳食:冬瓜花蛤汤,青瓜条炒肉丝,清蒸鲫鱼等几样菜。

      齐知言给傅途里勺汤,傅途里给她夹鱼,确似夫妻。

      傅途里突然提起:“要说桉王今岁也17有余了吧,似是该婚配适龄的女子了。”

      齐知道回:“确是,桉王虽政务在身,也该有个家,可这裴将军?”

      傅途里抬头看向齐知言挑了挑眉,齐知言凑上身来,傅途里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齐知言笑着退回位置便知傅途里憋的什么坏招了。

      胡将军府,胡启辰在檐下练功。江忆汐从膳房探出半个身来,问他吃不吃炸牛奶。

      胡启辰说可以,放下石头后拿布擦了擦脸,又回浴房洗了次身。

      江忆汐洗完手后,命人将菜端上桌,等胡启成落座就可以吃了。

      正是那海参乌鸡汤,让初春微冷的两人心头一暖。江忆汐捧着那白瓷盅暖手,抵唇轻抿发出火候刚好的感叹。

      江忆汐夹起块炸牛奶放进嘴里,好吃的感觉空气都变甜了。胡启辰夹走剩下那些吃掉,因为江忆汐吃多了觉得有些腻。

      江忆汐搅动碗里的汤。扑闪着眼睛去问胡启辰:“甜吗?”胡启辰淡定的咽下那块炸牛奶:“没你甜。”

      一顿“乓啷”瓷勺碰碗的声音,江忆汐又拿起勺子,面红耳赤嘀咕了句:“油嘴滑舌”胡启辰笑着捏捏她发红的耳尖。

      钟粹宫内,洛枳秋难得起早,顾斯驿早已在床边守着,阖眸小息。

      洛枳秋醒来看见他,伸手戳戳他腰,又收回手装睡。

      顾斯驿笑着转身,弯腰,双手撑在床边,开口:“在装就扣了今天的零嘴。”

      洛枳秋从床榻上弹起:“绝对不行!”顾斯驿唤来侍女服侍她更衣,另一边上了早膳,是些带有蒙古风味的吃食。

      洛枳秋坐在妆台前,想自己梳发,顾斯驿向前,从腰间掏出木簪,又拉着放下她的手。

      替她挽发,洛枳秋望着黄铜镜的发簪,惊诧的问他:“何时的木簪?”

      顾斯驿淡定回复:“迟到的生辰礼。”洛枳文学突然认真在镜中端详起自己来,顾斯驿插好木簪,低头在那木簪顶端上的枳花上落下一吻。

      洛枳秋在找配木簪的其他发饰,若不是宫中不许,她想整天都带着这一只木簪。

      顾斯驿站到桌旁,洛枳秋落座。只草草喝了碗奶,夹了几块饼子,便告知宫人出去寻佳妃娘娘了。

      寿康宫内传来一阵轻轻的曲瑶,仔细听却是字字句句都在发抖:“你自落花春去也,独留我幽闺自怜。并蒂花开终有一枝败,雪落,鹿不再鸣,自此无法同看月明。”

      雪太贵妃唱完后气已些喘,但依旧紧攥着手中那破旧的琵琶。

      咳了两声,用手帕一捂,又咳出血来,他知自己已不长久。召来老侍女嘱咐:若有一日不在了,切忌将露鸣的东西通通随给我。”

      老侍女眼眶有些湿润:“太贵妃娘娘不要说这种话。太妃娘娘听了会怪您的。”

      她想法子安慰雪太贵妃,雪太贵妃只是淡淡一笑,靠在床头上合了眼,挥手示意要休息了。

      老侍女知意退下,雪太贵妃听脚步走远后。又抱起琵琶,弹起下一首。

      淮安城,南辰王府靶场内,傅羽宸在射箭,三箭齐发,百步穿杨。

      夜语笙在一旁为他喝彩,看久了就也想上去试试。

      夜语笙轻声在傅羽宸耳边问:“夫君,我想试试。”收回身子一眨一眨眼睛。

      看着她恳求又期待的眼神,傅羽宸勾唇:“当然。”

      他抓起夜语笙的手,将她揽在怀中。从竹筒中抽出一支箭,置于弓上拉弓,即满时。

      傅羽宸在她睫毛上落下一吻,松手,箭飞快冲出,正中靶心。

      傅羽宸看都没看。只是低头,压低声音在夜语笙耳边说:“夫人这一箭,正中夫君靶心。”

      热气吐在耳边,羞的夜语笙转过身,把头埋在他前襟,傅羽宸顺势亲了亲她额头。

      近日来,傅虞迟又是买字画,又是置办家私的。裴纪君只乐呵瞧着并不知是为何。

      傅途里传召要裴纪君入宫,裴纪君快马加鞭入了宫,以为皇上是有战事吩咐,心情和脸不由自主的绷了起来。

      傅途里乐呵呵的站在桌前看裴纪君大跨步进来,一脸严肃样。

      傅途里下台拍拍他肩说:“朕今日宣你,是觉得桉王府太小了,不适合两个人住下,打算在南地找一块空地,起将军府,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裴纪君眉头紧皱,回:“陛下臣并不觉得此举得当,也不劳陛下费心,省下那块地去扶助百姓更好。”

      傅途里背着手望天长叹一声:“九王爷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你终是不能长驻桉王府的。”

      裴纪君不语,傅途里再旁敲侧击:“听闻近日京城内有人传桉王要娶新妇了。朕见他近日来忙于置办新房似的。也不知是谁的新房。”

      裴纪君抿唇,傅途里笑着看他。半晌,裴纪君才开口:“臣,自有打算,不劳陛下费心,先行告退。”

      作揖退出殿门。一路上随行侍卫感受到裴纪君好大一股阴冷气。

      回到王府已是傍晚,六更本是用膳时,傅虞迟却不知去哪了还未归。吩咐了不用等他。

      裴纪君无心吃饭,只随意扒几口便说回房了。傅虞迟被召入宫。

      入宫时裴纪君正在同傅途里交谈,就错开了时间。傅虞迟入殿,傅途里让他坐下,询问近日来的情况:“皇弟近日身子可还好?”

      傅虞迟点点头:“比以往好些了。”

      傅途里放下手中书折,笑眯眯看着傅虞迟:“皇弟也十七有余了吧,可有相中的女子。”

      傅虞迟双眉微挑:“应是暂未。”

      傅途里双手撑膝提起:“闻太尉嫡女,闻衍,知书达理,性情温和。”

      傅虞迟思索,回:“皇兄,孤觉得时候还早,不急,为何要用这大好年华去理婚嫁之事?”

      附图里感叹:“你终是要成婚的,裴将军也不能一世住在桉王府。”

      傅虞迟松口气:“皇兄不必担忧,孤自有定夺,皇兄应多看看折子,毕竟孤将婚配,婚后可没有余力来助皇兄批折子了。”

      转身就出了殿门,傅途里错愕,在原地欲骂又止,直呼这两口子真毒舌。

      傅虞迟回府后,侍女摆上晚膳,用完膳后。转至欲房洗漱。

      正打算如何同裴纪君说此事,穿好睡袍后入房中,见裴纪君坐在桌前看兵书,在一旁坐下。

      扭捏后片刻后开口:“裴将军,孤觉得这终日两男子在一屋中到底不适,所以孤近日收了间屋子出来,配置都是新的,还望将军搬去。”

      裴纪君啪一声放下手中书,看着傅虞迟:“王爷是觉得裴某占地方了,还是觉得裴某阻碍了王爷什么好事?”

      傅虞迟一时被他的语气吓的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当初剩屋子的事可是他提的:“也不是此意,将军同孤都是有婚约的人……。”突然发现好像说错话,将后半句卡在喉咙中。

      裴纪君起身,走进傅虞迟双手撑台,将傅虞迟环在身下,又微微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

      “可是裴某心悦王爷,不想分房,这可怎么办,王爷说了,我们是有婚约的人。”

      傅虞迟想往后缩,却是桌沿。欲言又止,裴纪君见他张张合合的嘴说不出半句道理,倒是直接吻了上去。

      舌尖顶开傅虞迟本就没闭紧的牙关,同他纠缠,分离时还有一条可疑的银丝在两人之间。

      裴纪君喘口气:“王爷这一世都别想摆脱我。”转身去了那间新房。

      傅虞迟楞楞的坐在凳子上,一时回不了神。直至心口猛的一震跳动,才回过神来。捂脸半晌后上榻睡了。

      夜半月高,林子深处的鹿发出一声声悲鸣,本该有的月光却被黑云遮起,淅淅沥沥的又下起雨来。

      寿康宫的灯火忽然亮起,惊醒宫里梦中人,原是雪太贵妃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下周那章第一卷就完结了。
    下一章算是前朝回忆录x感谢在2024-04-06 22:21:01~2024-04-13 01:3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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