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法则》温温娘

5、第 5 章

　　和王老六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接下来的几天易十在住处里养伤，脸上的伤痕只是看着恐怖，其实伤在表层。

　　脸上的疤痕都已经结痂了，不少已经脱落，露出粉嫩的皮肤，易十到餐厅时袁珂已经到了。今日餐厅里人明显比往常多了不少。

　　“2组的人回来了，等3组的人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袁珂的表情很兴奋，见过了外面的广阔，在地下城的日子让她觉得烦闷。

　　易十低头吃自己的饭，袁珂往她身边凑近了些。
　　“队长让我明天带你去训练场，和队员们见一见。”

　　袁珂刚凑近，易十就看到她头上的纹身在自己眼前晃悠，想忽视都不行。袁珂的纹身是一条龙，画工确实一般，不知道纹身师是什么鬼水平。但袁珂好似很喜欢这纹身，在易十第一次关注到她的纹身时，摸着脑袋好好炫耀了一番。

　　看着易十神色恍惚，袁珂抬手在易十眼前晃了晃。
　　“易十，和你说话呢。”

　　袁珂原来叫易十安和，易十很不习惯，只能慌称自己的编号是1010，自己之前的队友都习惯叫她易十。袁珂也没有怀疑，直接改了口。眼下袁珂叫着她的名字，易十才将眼神从袁珂那光溜溜的脑袋上移开。

　　“好，我知道了。”

　　对探荒者训练科目一无所知的易十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来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场地很大，划成了大小不一的区域。除了探荒者还有其他人在。易十穿着之前袁珂给她的训练服来的，袁珂大码的训练服穿在身材纤细易十身上大了许多，显得易十更加瘦弱。

　　袁珂在远处和她招手，身边还站着不少人，仔细一看除了袁珂居然都是男的，个个身材高大魁梧。其中有个人正面朝着袁珂背对着她。

　　易十不紧不慢踩着小步过去，背对着她的人顺着袁珂的眼神看了过来，易十只听到一声高喝：“你当这是逛街吗？给我跑步过来。”

　　男人满脸络腮胡，易十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天她刚到地下城时，在电梯外等着张涛的人。

　　一群人都把视线放到了她的身上，易十只能无奈抬腿跑着过去。袁珂此时双手交叉放于背后，身躯挺直，朝着易十挤了挤眼。

　　易十站到了袁珂旁边。

　　络腮胡男人走到了易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是102区探荒局1组1分队队长：齐新威。在你借调102探荒局的日子里，我会是你的顶头上司。在我的小队里，只认实力，不留没用的废物。1010，你听懂了吗？”

　　易十仰着头，对视回去，眼神丝毫不示弱，高喊一声：“听懂了。”

　　齐新威眼带深意盯着易十看了一会后，然后把目光收回。

　　“今天的训练科目，10公里负重障碍跑、射击还有格斗。现在都去把各自的背包背上。”

　　探荒者一个队伍的配置是一个队长，八个队员。易十加入后成了九个。齐新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步前进，易十跟在袁珂身后，有个人跑她身边和她并肩。易十偏头，就看到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你好，我叫齐新年。”
　　齐新年的笑脸上酒窝深邃，显得人畜无害。

　　伸手不打笑脸人，易十也微笑点头示意。
　　“你好。”

　　跑步到了一处场地，场地上摆了很多障碍物，角落里摆着背包。袁珂他们动作很快，已经把背包背到了身上，易十拿起背包掂量了下重量，大概有50斤的重量。把背包背上，一队人在出发线集合。

　　齐新威什么都没说，吹响了口中的哨子，一群人冲出。反应慢半拍的易十落在了最后。

　　第一圈下来，易十一直在最后的位置，齐新威拧着眉，他本来就不想要易十，奈何张涛硬是把人塞到了他队里。

　　易十保持着自己的节奏，脚步丝毫没乱，没有因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而加快速度，排在倒数第二的齐新年甚至还听到了后头的人在哼歌，齐新年想转头却又怕落后。

　　几圈下来，有几个人跑步速度明显放低了，而易十已经从最后一个到了队伍中间的位置，离袁珂中间也就差了一个人的位置。

　　十公里结束，易十在第三个到达终点，前面两个是袁珂还有另一个男队员。所有人站在终点喘着粗气，只有易十呼吸平稳。

　　这一切都落入了齐新威眼中。

　　“整队，射击场。”

　　易十第一次摸到枪，枪身冰冷坚硬。易十没有动作，观察着四周的人是如何动作的。

　　上弹夹、拉动滑膛、双手持枪瞄准目标。
　　射击场内易十永远比别人慢半拍的动作落入了一直在旁边观察的齐新威的眼里，他微眯眼眸，然后道：
　　“射击！”

　　齐新威一声令下。
　　“砰！”

　　第一枪，第二枪……第十枪。
　　射击完毕，所有人卸下弹夹，放下枪，双手交叉背在身后，挺直胸膛。

　　“报靶！”

　　“一号靶：97环
　　二号靶：98环
　　三号靶：100环
　　四号靶：98环
　　五号靶：……”

　　报靶的声音顿住了，易十偏头看了下位置，五号靶应该是她。

　　报靶的人顿住了，齐新威黑着脸：“怎么回事？”

　　“五号靶：76环！”
　　76？易十挑挑眉，比她想象中要好。

　　但齐新威脸已经彻底黑到底了，没有哪个探荒者会打出这么差的成绩。现在资源紧缺，每一颗子弹都是珍贵的。几个局里，探荒者的选拔要求最高，因为身为探荒者要面对的危险是最多的。

　　齐新威亲自去拿了靶纸，惨不忍睹的3环，5环，8环其余的倒都是10环。但仔细一数，靶纸上只有9个弹眼，好家伙还有有一枪还直接脱靶了。

　　齐新威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他从来没带过这么废的探荒者。而打出这么烂靶数的人还一副淡定模样站在原地。靶纸一角在齐新威手里皱成一团，随后被丢到地上。

　　“格斗场！”
　　齐新威怒吼一声，身旁报靶员往后退了一步。也不敢问后面的靶子不需要报数了吗？

　　齐新威看都没看易十一眼直接跨着大步走出了射击场，队员紧跟其后。
　　袁珂则一脸关切走到易十身边：“你是不是身上也有伤啊，要不要去看看队医。”

　　“技术差就是技术差，别怪什么伤！”
　　两个人走到易十和袁珂身边。一个人板着一张脸而另一个人则一脸不屑，说话的正是那个一脸不屑的人。

　　袁珂这暴脾气直接炸了：“孙超你别得瑟，一会格斗场上等我收拾你。”

　　孙超瞥了眼易十，嗤笑一声：“谁收拾谁还不知道呢，女人就是累赘。”

　　袁珂想冲上去，被易十拦住了。探荒者只认强者，出去后就是将性命互相交托的伙伴。没人会喜欢自己的队友是弱者。

　　孙超打算让新来的易十在格斗场上知难而退，可还没到格斗场，易十就被人叫走了。

　　叫走易十的是张涛的助理，助理把易十带到了办公室外就离开了。

　　易十推门进去，张涛抬头看了她一眼盖上了手中的文件。
　　“坐吧。”

　　易十拉开椅子坐下。
　　“张局，叫我来什么事。”

　　易十的状态很松弛，也很自然，张涛从见到易十的第一眼，就觉得易十对他没有敬畏，没有一个下属对于上级的敬畏之心。

　　“怎么样，伤好多了。听说你今天去训练了？”

　　“去了，结果不太好。”
　　易十实话实说。相信就算她不说，最终张涛还是会知道的。

　　张涛也没在意：“你刚来，又受了伤，适应段时间就会好了。”张涛自己帮易十找了原因，随后打开了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那盒子易十很眼熟，是她亲自带到地下城交给张涛的。

　　张涛在盒子上拨弄了两下，盒子应声打开。张涛把盒子转了方向，对着易十。

　　盒子里除了个凹槽，并没有其他东西。易十不解，疑惑看向张涛。

　　“这是你那天带来的，我们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空的。外出的探荒者小队也去了你们出事的附近搜索，都没有发现。”

　　易十很坦然：“那我就不清楚了，盒子是我们护送的，盒子之前并不在我这里，在另一个队员手上。从小队遇袭后我拿到盒子再给你，中途没人打开过。”

　　易十说的是实话，那天她隐在高处，看着这一队的探荒者和狼群激战，再到被狼群撕咬。她在高处蹲守了一整夜，狼群彻底离开，她才走到出事地点的，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盒子刚到手，她试图打开过，但盒子不是普通的密码锁，还有很多图案，她打不开。

　　如今，东西没了，要嘛在出事前东西就没了，或者是这队探荒者从一开始护送的就是一个空盒子。

　　收到搜寻了出事点的探荒者的消息，张涛就一直一筹莫展。盒子里的东西不算重要，但具有实验性。这是103地下城偶尔发现的物质，其散发出的特殊波段可以吸引变异的异兽。让异兽进入狂化阶段。

　　曾经有探荒者小队领任务将D19送到1区中心实验室，可还没走出103区域氛围，整个小队就被狂化的异兽包围，尸骨无存。这次虽然加了屏蔽盒，但103区无法保证是百分百屏蔽的。所以这次的护送任务也是极度危险的，只是探荒者小队并不知情。
　　可如今打开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那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底的失败，103区第一次护送的D19物质在异兽狂化潮中就丢失不见踪影，如今放在盒子里的也不见了。

　　103区那边保证小队出发前盒子里是完好的，张涛叫易十来也并不是怀疑易十，因为这个盒子一般人确实打不开。
　　“除了狼群，中途还有什么异样吗？”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活下来的易十。
　　可本就是冒充他人的易十哪里知道有没有什么异常，但还是假装沉重，认真思索了片刻回答：“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