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推动计划》花豆布Tin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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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22岁那年，和林瑜领证结了婚。
　　婚礼里上，还在国外的庄宇乔和还未原谅林瑜的沈怡然都没有来。
　　那天，林瑜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摇曳，顾盼生姿。
　　她嫁给了她最爱的人，在一个微风轻拂的日子。
　　曾经的她最奢望，而如今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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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林瑜留在本市工作，陈正继续读书深造。
　　日子平静又安逸，我几乎快要忘记了，那段只是想起就会令人发颤的悲从中来的记忆。
　　所以愈接近27岁，我就愈害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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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始终无法阻止这一刻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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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性的二尖瓣狭窄，小时候诊断为中度，但瓣下结构完好，做了球囊扩张。现在这个情况是反复炎症感染，原本的瓣膜结构已经发生病理改变，这样重度二尖瓣狭窄，已经是不适合再做球囊。我们的建议是置换人工瓣膜。”
　　医生的话像在平地扔了一颗惊雷。这样的处理治疗他们做了无数次，但只有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方案，介入手术之后，没有人会想到，林瑜会因为强烈的免疫反应而爆发全身多器官功能衰竭。
　　在我们以为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她的时间却永远地停留在了新旧之交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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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父母送回家安顿好后，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只是坐着，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说过会帮你的，006最重诺，不会食言的。】
　　“要怎么帮，凭空造出一颗心脏吗？”我苦笑着，但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006。
　　【你知道为什么陈正读博士转向医学生物工程吗？】
　　【因为一个梦。我把3年后的研究成果在两年前以梦的形式呈现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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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去世的第三年，国内问世了一项新的人工合成瓣膜——Lriae瓣膜。Lriae采用新的高分子聚合材料，没有任何动物组织，有更低的免疫原性，而且更加耐用，几乎不用二次换瓣。Lriae拥有比传统瓣膜更大的开口面积，旨在恢复正常瓣膜的血流动力学，同时克服了换瓣后终生服用华法林抗凝的难题。
　　但是太迟了。
　　逝者已矣，于我，再好的技术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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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少走了许多弯路，所以，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但这项技术已经很完善了。】
　　【你要相信，这一次一定不会是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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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是跑着来到病房门口。
　　陈正从病房里出来，轻轻关上门，他转身看到我时有一瞬的愕然。
　　我猜我的样子一定很凌乱。
　　“她睡了？”我没有说出声，用口型问道。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到屋里的人。
　　“嗯，刚睡下。”然后不等我问出口，他便主动说：“林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平息乱了的呼吸，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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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陈正坐在电梯里间的等候椅上，他的双腿叉开，小臂压在膝盖以上的位置，双手捏紧了手机。
　　“是医生又说了什么吗？”
　　他身体往前倾着，低头看盯着地面。他没有看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赶来的目的告诉了他：“陈正，你们实验室正在研发的瓣膜不是已经准备投入临床试验了吗？让林瑜用那个吧？”
　　他猛地抬头看着我，向来平静的脸上似乎裂了缝。
　　“不行！”他语气强硬地拒绝。
　　“为什么？”
　　“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你应该明白，Lriae毕竟是没有通过临床的试验品。现在市面上也有合适的瓣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林瑜冒这样的风险……”
　　“就是因为市面上有的，才不行！”我急切地打断他的话，诱劝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你还研究他干嘛？”
　　陈正一言不发。
　　其实我和他都清楚，Lriea要远优于市面上现有的瓣膜，但要让林瑜作为被试者，陈正他不敢。
　　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事，他不敢用冰冷的可能性去赌林瑜的命。
　　如果要换瓣的人是他，那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可事实就是事实，没有如果。
　　“我不是拿林瑜冒险，我……怎么跟你说啊。”我烦躁地搓了把脸，陈正他不是我，没有我的经历，所以他会选择更加保守治疗无可厚非。
　　他平复有些激动的语气，冷静的地站起来。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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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就在眼前，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重蹈覆辙。
　　【说来说去，这还是林瑜的事，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006话里有话地提醒。
　　或许我应该从林瑜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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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特意在陈正不在的时候来到林瑜的床边。
　　她穿着病服靠在床头，面色灰暗，双颊有些紫红，胸廓跟着呼吸而起伏。
　　那时候她也是这副病容。
　　我拉开凳子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触碰她夹着血氧仪的右手，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摇了摇头，看起来精神比昨天更差了。
　　我想了想，决定把我的记忆告诉她。
　　“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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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那种感觉不像是梦。”
　　而是真的……
　　她越听神色越不好，我起初以为是吓到她了，直到我说完后，她沙哑着声音道：“真奇怪，我也做了一样的梦。”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仅凭你的梦，起不了多少作用。所以我就出手了。】
　　我：“那你应该直接让陈正做梦。”
　　我告诉了林瑜Lriae瓣膜的事情。她沉默了一会，说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我没再勉强，静静地坐着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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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林瑜是怎么跟陈正说的，最终他还是在临床试验的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
　　我们坐在手术室外的家属区等待着，陈正佯装镇定倚靠着墙站在一边，但紧绷的唇线暴露了他的心情。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要相信你们的技术，也要相信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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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很成功，在006的干预下，原来的轨迹被完全改变了。
　　林瑜恢复的很好，她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状态也越来越好。
　　【我帮了你，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下个月，庄宇乔就要回国了。】
　　“放心好了，答应你做好男配，少一点戏份我都会抢回来的。”卸下心中重石的我连带着那狗血淋头的剧情也看的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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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庄宇乔和沈怡然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逃过命定的安排，十年后破镜重圆的戏码再看还是有些老套，但不妨碍有缘的人跨越山海也要奔赴一场盛大的爱意。
　　我抚平身上的西装，从林瑜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那是她为沈怡然准备的新婚礼物。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我问道。
　　“算了吧，又没邀请我。再说了，我去了，她会不高兴的。”林瑜摇了摇头，笑着说，：祝福你替我带到就好了！”
　　临走前，我看着欲言又止的她，把打开的车门又关上，挑眉问：“还想说什么？”
　　“林许，你又不喜欢沈怡然，之前干嘛追她追的那么起劲啊。”她不解地问道，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噗嗤”笑了一下，连声音都发颤：“我还以为你单身久了，终于疯了呢。”
　　“你看出来了？”我微微吃惊。
　　“废话！你的演技那么差，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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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那么差劲吧——”我坐上车，系上安全带，目光看向副驾驶座上的礼物，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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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把礼物和别人留在一起，而是亲自拿给了沈怡然。
　　“新婚快乐！”我笑着想要拥抱她，不过手还没挨着人，就被庄宇乔叫嚷着从后面拉开了。
　　“喂喂喂！离别人老婆远一点！”
　　谁说我演技差来着，我男配的形象扮演的还是不错，至少深入他心。
　　沈怡然捂着嘴，笑着把庄宇乔推出了化妆间。
　　“林瑜她，一直都觉得很对不起你。”我把林瑜准备礼物递给她，还有她包给她的新婚红包。
　　沈怡然顿了顿，抬手接过。
　　她摩挲着礼盒上的蝴蝶结，然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扬着笑脸对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过两天我们聚一聚，叫上林瑜一起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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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最后，我接到了新娘的捧花。
　　不知是命运还是什么，那束花越过所有人在空中画出抛物线，直直落入我的怀中。
　　只可惜我注定是没办法将它传递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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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
　　初雪时分，故人可重逢，老友可离别。
　　到时间了。
　　【我要走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垂下眼，看着落在指尖里的雪花融化成水，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006，谢谢你。”
　　【不用客气啦！这段日子006也很开心呐！】
　　【不过，这是006待过最久的一次了。】
　　从17岁到30岁，总有遗憾，没能挽回的感情，没被原谅的错误；也总能释怀，重新作出选择的你，重拾未来意义的他，不被时间冲淡感情的他们，跨越生死再度重逢的我们。
　　我们越成长就越怯懦，所以我永远爱少年的正义和真诚。
　　你要果断地拒绝在一段关系里消耗自己，或许时机不对，或许人本来就是错误的，如果没能找到适合的关系，那么一个人也不错。
　　【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
　　再见，我说。
　　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岐。
　　生活不是大结局，生活永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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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班里转来一个新同学。
　　她很漂亮，但有点骄傲。
　　我把课本分给她一半，跟她说了第一句话。
　　（陈正的恋爱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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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Lriae是我瞎编的，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