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推动计划》花豆布Tin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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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林瑜和陈正的事情，她并没和我明说，但我们却默认达成了某种默契。
　　林瑜并没有向她之前夸口说的那样敢跟爸妈坦白自己早恋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只敢让他送到后院外。
　　保密的条件自然是相处不能太过招摇，尤其是在学校里。毕竟以她张扬的个性，保不齐哪天就要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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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对于学生而言是天大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在高三这一年为逐青云之志，为登高山之阁而朝益暮习、枕戈待旦。
　　老师让大家把志愿写在纸条上，收集好后准备贴在教室后墙。
　　我拿着书从课桌间的过道走过，抬眼便看到林瑜一点点挪近陈正，在她的头快要搭在对方肩膀上时，我大步走过去，抬手把她拉正了身子。
　　林瑜瞪了我一眼，嫌弃我多管闲事，然后又凑近去看陈正写的志愿。
　　“你要报c市医科大呀！”
　　我刚坐下就听到林瑜紧张的声音。
　　“嗯，以我现在的成绩，这个学校是我所能够到的最好的医科大学。这一年再努努力，说不定还能上一个更好的大学。”陈正把笔递给林瑜，问道：“你想好去哪了吗？”
　　陈正似乎总是把事情把控在安全范围之内，行事呆板又无聊，跟总是毫无保留的争取的林瑜很不一样。
　　“我，我还没想好。”林瑜不知道想到什么，支吾着回答。
　　依家里的安排，林瑜是要出国的。她的犹豫，或许是考虑到陈正的缘故。
　　我低头在纸条上写下了上辈子的大学，这次，我并不打算作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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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没考虑过转而学医。
　　我曾不止一次在午夜梦回时，懊悔如果自己学了医学，会不会就能帮到她，就能留住她。
　　可我知道的，答案并不是那样。生死有命，这四个字，在我看来可笑又可悲。
　　但哪怕我在夜里更多的祈愿，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会帮你。】
　　006的话是我来这个世界的初衷，虽然晚了许多年，但好在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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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敲响了我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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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不想出国了。”
　　说实话，意料之内。
　　我抱臂打量她，面上严肃的没有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轻松的很：“你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叫我哥。”
　　她没说话，贝齿咬得下嘴唇微微发白。
　　“别咬嘴巴，”我提醒道：“林瑜，你在国外的学习体系跟国内根本不一样，成绩不好，不出国的话在国内考不上大学的。”
　　我的本意并不是打击她，而是希望她认清现实。
　　林瑜好似找到了突破口，紧随着说：“我保证会努力学习，而且你知道的，我英语很好。”
　　【这又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又不想出国了！】
　　我没理会006，放下手臂，叹了口气说：“让你出国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我知道，威廉医生熟悉我的病情，能提供更好的医疗帮助。但国内的医学也在发展，早就与国际接轨了，各种医学手段、医疗器械并不比国外差甚至可以做的更好，再过几年会在心内科做出更大的突破也不是没可能。”林瑜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而且这里有爸妈，还有你……”
　　我的心头一颤，喉结上下滚动。
　　然后生硬地转移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难道不是因为陈正吗？”
　　“虽然有这个原因啦，但这是我还没回国时就有的想法了。”
　　我们自诩是出于对方考虑，却没有想过被动接受的那个人，她是怎么想的呢。
　　独在异乡，亲朋远在故国，更好的物质真的能够弥补情感的缺憾吗？
　　“林许，我想和你还有陈正一起上大学。”她说的小心翼翼，却最认真诚恳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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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向不擅长拒绝林瑜，所以这次也没能坚持。
　　在安抚劝说好006和爸妈后，林瑜终于如愿得到了允许。
　　她也确实像承诺的那样，即使还是容易犯困，却坚持着学习。因为落下的课程太多，要参加高考等于是要在这一年学完别人3年的知识，这确实是天方夜谭，但事在人为。结果虽肯定不至于一鸣惊人，却也不会一无所获。
　　老话讲，哥哥看妹夫，越看越不顺眼。
　　但我还是要承认，这段时间，陈正真的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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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收好东西，便去找林瑜。
　　一出门就碰到了陈正，他背着两个书包站在隔壁班门口。
　　“你怎么站这儿？林瑜呢？”
　　他指了指身后，说道：“她和沈怡然在里边。”
　　我探着身子从他身侧向里面望去，隔壁班已经走光了，连灯也关灭了，只剩下满地破烂的书本和现在书柜旁的她们。
　　书柜投下的阴影遮掩穿着宽大校服的她们，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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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把我拉了回来，用他一贯的语气道：“她在跟沈怡然道歉。”
　　“你偷听啊！”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神色有些慌乱地解释：“不是。就——听到了。”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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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瑜，你不要道歉。虽然除了第一次被你泼了奶茶以外，之后你的挑衅我并没有吃亏，但那并不是意味着我会体谅你的任性。尽管你并没有伤害到我，但却是最直白的恶意。我不会原谅你，所以，你也不要道歉。”
　　“如果说句对不起就能让你心里好受的话，那么，你一句话都不要说。”
　　林瑜没有说话，我猜不到她现在应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沈怡然从后门出来，看到我和陈正站在一旁时明显顿了一下，但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匆匆走掉。
　　我想要打招呼的手尬尴地插进裤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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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林瑜是真的想要道歉的。
　　但是犯了错的人如果道歉的话就一定会被原谅吗？
　　就像沈怡然说的那样，恶意无关乎是否产生实质性的伤害。
　　没有人能替她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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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报了原本的大学，而陈正考上了比c医更高一级的医科大学。
　　林瑜倒是出乎意料的过了本科线，如愿去上了一所本市的双非本科。
　　没有林瑜变着花儿的刁难，沈怡然一心扑在学习上考上了国内top3的大学，比上辈子的结果还要好。
　　尽管没有林瑜的参与，庄宇乔还是按照剧情跟沈怡然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之后便乘飞机出了国。
　　即使在冥冥之中受到了剧情的很多牵制，但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路奔向更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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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今年的秋天来的比往常要早些。
　　报道那天，日暮之后雾霭弥漫，路旁的银杏树颤抖着的叶子慢慢染上金黄，倘若是白天，阳光就能透过细细密密的间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在高铁站辞别送行的林瑜和父母，这次我什么都没叮嘱。
　　离别的时候好好离别，只待约定不久后的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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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意味着什么？
　　从前我只是在父母的影响下，想做一个不比他们差劲的医生。
　　可这件事本身对我却没什么意义。
　　对于患者和患者家属而言，医生意味着什么？
　　是救命稻草，是希望。
　　那时送林瑜去医务室，后者的那种害怕我才终有体会，我才明白我想要做的事。
　　我想要成为在病魔幻化的荒漠中能创造绿洲的人。
　　（陈正的恋爱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