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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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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寂静的湖面只剩卡莲一人。
她把半张脸都泡进湖水里，有些不满地吹着泡泡，发出咕噜噜噜声，像是生闷气的小猫。
洗完澡从小湖离开，卡莲刚回到柴房就看到门前的卡夫特，他似乎在这站了许久。
“去准备早餐，尽量丰盛点，食材已经买回来了，小姐说想吃上次红色那种肉。”
卡夫特今天穿的很隆重，平常只是穿着破烂的车夫衣服，今天罕见的换上了一身端庄典雅的礼服，像是管家服饰。
是因为变态吸血鬼的父亲来了？
歌莉娅的父亲在卡莲心目中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换上衣服回到厨房。
一大早就要吃红烧肉啊，胖死你...
她心里嘀咕着，开始着手准备食材，把腌制的肉放在一边等待，又去找来了茶叶与奶茶。
可不能忘了变态吸血鬼最喜欢的奶茶，不然一定又得被她臭骂。
卡莲想起什么，抓着衣领闻了闻，确认没闻到臭味才长舒一口气。
准备了整整十二道菜，三道汤，她才休息片刻。
“不用你端上去，休息吧。”
想要端菜的卡莲被拦下，卡夫特亲自端着菜走上三层。
这女巫上次的所作所为可还历历在目，这次老爷肯定不会大意，若是被发现了...难逃一死。
卡莲乐得清闲，正想回到柴房里继续练习魔法。
“你是傻子吗？还不过来帮我提东西，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面色泛白，哪怕是早晨也穿着西装带着高耸的礼帽打起伞，右手还提溜着一个箱子。
卡莲在这没有接触过外人，被这么骂了几句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经一股脑把伞、箱子全都扔进她怀里。
男人径直走上楼，她也只能抱着伞和箱子跟上三楼。
三层餐厅的门被男人用力推开，引得餐厅内的视线都看向门口。
“我亲爱的姐姐，许久未见啊！”
坐在主座的是位沧桑有劲的中年男人，衣着端庄，刀叉摆放的很讲究，连咀嚼的动作都慢条斯理，完全就是行走的贵族礼仪大典。
卡夫特正在服侍那位中年男人，歌莉娅静静坐在离中年男人很远的偏座，攥着刀叉的手明显不太自然。
哪怕餐碟里是最喜爱的红烧肉，她也只是咬了很小一口。
歌莉娅的视线看向男人身后的卡莲，她抱着手提箱和伞，瘦弱的小身板都有些吃不消了。
“好了，你这愚蠢的下人，把我的东西放下，滚出去。”
男人大手一挥，就要给卡莲一巴掌。
这一巴掌无非是给歌莉娅的下马威。
“喂喂，姐姐，一个下人而已啊，至于嘛？”
歌莉娅满含杀意的视线从偏座制止了男人，她不紧不慢抿了一口奶茶，视线有意无意看向卡莲，“过来。”
卡莲当然听她话，把东西往地上一丢，在男人怒火中烧的表情里小跑着来到歌莉娅身旁。
“格弗洛，再让我看到一次，我会把你钉死在大门上。”
她的表情很冷淡，可以说是面无表情，只有刀叉在红烧肉上切割的动作，但周身散发的杀意连远在主座的中年男人都没忍住颦眉。
“够了，格弗洛，别在这丢人现眼。”
中年男人一出声，格弗洛不敢再造次，大摇大摆坐下，满不在乎嘁了一声。
“歌莉娅，为什么三番几次躲着我？”中年男人切下一块红烧肉，明显他也喜欢这一口，在嘴中细细品味后，才继续道：“我是你的父亲。”
歌莉娅握着刀叉的手一顿，刚放下刀叉，卡莲便俯身拾起刀叉，替她将大块的红烧肉切得细碎。
“哟哟，姐姐，你真是把贵族风范演绎的淋漓尽致啊，父亲大人都自己亲自来，你还得下人嚼碎了喂进嘴里？”
卡莲其实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做这些，平时也没少被歌莉娅吩咐这么做，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给变态吸血鬼惹祸了，想放下刀叉，低着头的视线又碰上歌莉娅清冷的眼神。
歌莉娅没有说话，但眼神示意她继续。
中年男人的注意力也被卡莲吸引，顺势望向卡莲，“她拥有魔力。”
这句话的意思很直白，上次让他摔下楼梯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下人，毕竟歌莉娅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
“父亲！”
歌莉娅提高声调，拉回了中年男人的注意力。
“不远万里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中年男人闻言放下刀叉，用餐巾仔细擦干净嘴，喝了一口奶茶，皱皱眉，看起来不太喜欢。
“父亲大人找你自然就是有事，可别忘了，你体内流淌的是冯·希尔特家族的血脉！”
格弗洛一拍卓，青筋暴起仿佛一只嘶吼的鬣狗。
歌莉娅忽然握住卡莲的手从她手中取来餐刀。
餐刀在她魔力的加持下，瞬间化作一枚漆黑的长钉，歌莉娅把长钉掷出，目标直至格弗洛！
“就这？”
格弗洛抓起手中的刀叉，瞬间演变成一副盾牌，长钉落在盾牌上，却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
“呃啊...”
歌莉娅不知何时，穿过餐桌，出现在格弗洛身后，长钉被她握在手中，扎入格弗洛右手掌心，将其死死钉在餐桌之上！
“歌莉娅，不要太过分！”
中年男人出声才让她无视了痛苦哀嚎得格弗洛，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
接过卡莲递来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液，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父亲大人，你看她...”
“够了！格弗洛！闭上你的臭嘴！”
格弗洛不敢再说话，连哀嚎都被堵回去。
“歌莉娅，和我回圣城。”
“回去做什么？做你联姻的工具？”
歌莉娅的声音很轻，却叫那位冯·希尔特的家主面色凝重。
“联姻对我们家族是好事，这个特殊时期...我们需要大量的新鲜血液。”中年男人整理了情绪，面色沉稳，“你享受了家族的资源，理当背负责任。”
明明是豪门恩怨，卡莲却听的心惊胆战，尤其是在“联姻”两个字上，她心底莫名的慌乱。
“那谁来为母亲的死负责。”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在座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不动，呼吸在此刻都变得尤为喧闹。
“我好声好气的和你谈，就真的听不进去？”
中年男人站起身，目光狠厉。
“父亲，我累了。”
歌莉娅站起身，带着卡莲准备离去。
“我最后给你一年的时间，再不回来，我会‘请’你回来，再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离开餐厅不久，中年男人就带着受伤的格弗洛离去。
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离去的马车，歌莉娅连最喜欢的奶茶都久久没有喝一口。
伺候她小半年了，卡莲还是第一次看到变态吸血鬼受挫。
歌莉娅坐在落地窗边翻阅着一本书籍，没有书名，但她经常翻阅这本。
“你要不滚去上学好了。”
一句难以理解的话从歌莉娅嘴中传出，卡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从书堆里探出脑袋，坐在用书籍摞成的小板凳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鬼，变态吸血鬼让她去上学？！
这个世界确实有学院，还是专门学习魔法的学院，但卡莲根本不想去啊！
什么破烂学院，能有这个魔药魔法双休的变态更好？
卡莲心底正咆哮着，歌莉娅挑挑眉，像是改变了心意，端起奶茶抿了一小口，“算了，你肯定连入学测试都过不了。”
歌莉娅合上书，掌心出现一抹蓝色的火，她单手撑着头，手向上挥了挥，蓝色的火在手中盛开，变成一朵湛蓝的鲜花。
“做我的血奴吧？”
食指和中指夹着蓝色的火焰鲜花，歌莉娅平静的语调述说着渴求。
她已经习惯了，变态吸血鬼时不时就会这么问。
可今天餐桌上的争执和刚才对方莫名其妙的话语，都让卡莲有些担忧。
不知道是在担忧什么，担忧会失去这个魔药魔法双休的变态吸血鬼，还是担忧对方...所谓的“联姻”。
卡莲运用乳白色的魔力在空中写下几字：“你会走吗？”
歌莉娅有想过女巫小姐或许会问关于她家族的事，甚至会问她的母亲，也可能会问问那联姻的事。
却不曾想过会是这么几个字。
她愣了愣，手中的蓝色火焰花朵消散，眼眸微垂，不知过去多久，或许只是过去一个呼吸，但卡莲感觉等了得有好几个小时。
“不关你的事，你又不做我的血奴。”
卡莲棕色的杏仁眼来回眨了好几下，脸色微红低下头，埋头看向古籍。
歌莉娅似乎很疲惫，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渐渐陷入沉睡。
再睁开眼，卡莲正乖巧地坐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被帘子遮住，只露出一条小缝隙，黄昏从缝隙钻了进来，正好洒在那身女仆装上。
红色的长发、白黑的女仆装，在黄昏的调色下都变得泛黄。
仿佛一张老照片在她面前徐徐展开。
歌莉娅摇摇头，此时才发现膝盖上铺着张羊毛毯。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做的。
羊毛毯很柔和，她抬起脚连同羊毛毯在内抱着腿，蜷缩在椅子上，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饿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沉浸在书海里的卡莲被叫醒。
她转过头看向对方，视线询问要吃什么。
歌莉娅抱着膝盖，小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半眯着的眼，“你。”
卡莲不知道第多少次听这种话，不过这次...
她蹲在地上，正好比蜷缩在椅子上的歌莉娅矮一点，可以看到埋在膝盖里还没被挡住的小半张脸。
一只白净的胳膊伸到歌莉娅面前，还很贴心的撸起了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