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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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看着乔遇安，愣愣的出神。乔遇安这是第几次如此孱弱的出现在他面前，早生华发，无心看着眼前一头白发却又沉沉睡着的乔遇安。不禁陷入过去。
所谓不打不相识，乔家二少当时一拳让无心暂时毁了容，好久不得出去见人，他可是难得溜出京城出来潇洒的，结果才刚刚到了金陵城，便被人打的便只能窝在府上不出门。不过反过来想，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对方可没有好到哪里去，哪只手出的拳，那只手就打折他。无心素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并且最后对方更是苦哈哈的被家里长辈拎过来道歉，那样子真是，想来就解气。
而后是怎样，无心有些头痛，但是那些个记忆，就像是记忆岩洞中山石上滴落的水珠一般，一点一滴地滴落在他的记忆之潭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那个呱噪的乔二少是怎么跟他磨磨唧唧的成为最为要好的朋友的，又是怎么一路鞍前马后地跟着他回到京城的，又是如何一展英姿，力战群雄最终协助他登顶的，历历在目，但又似乎有一些模糊。好像隔着一层纱。
无心低头蹙眉，似乎不愿想起接下来的故事，但存在的事情就像走马观花般一幕幕地继续闪现着：获得权力的他，可谓人生得意，爱人在侧，权力在手。一切都应该按照他所想。可是不知道何时开始，乔遇安开始沉默，开始疏离。明明说好了在一起，最终却分别。还是如此决绝。明明无心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最大的承诺，可是乔遇安却依旧不愿意陪伴他，乔遇安怎么可以不愿意？九五至尊的皇帝，自然需要六宫粉黛。这种人之常情，为何乔遇安怎么都说不明白？乔遇安竟然想要走，乔遇安怎么可以走？他何时说过乔遇安可以走？只要他不同意，乔遇安怎么都飞不出自己的宫殿。
哪怕最终心软放走了，有什么时候允许乔遇安娶妻生子了。那群可笑的乔家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让他娶妻生子，何其可笑？乔遇安的人，乔遇安的心，都是他无心一个人的，无论何时何地。
杀杀杀，让讨厌的，让看不惯的都去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因为爱恨情仇而堕落，便是他人为无心精心编织的最终结局，结果，最后的最后依旧是牢靠却风华不在的乔遇安托住了他。
“你怎可如此无情无义？”乔遇安的震怒声。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乔遇安的抱怨声。
“求求你，你放过我吧！”乔遇安的无奈之声。一声又一声，或撕心裂肺，或痛彻心扉，或高声怒吼，最终化为轻轻一句“我们终于算是。。。了结了。”
故事慢慢暗淡下去，无心的脸上挂着泪，用手擦拭，不应该啊，自那一世起，他就断情绝爱的游走于世间，为何又会流泪。为何会心痛。
“无心”乔遇安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啊。”无心看着突然白头的乔遇安，愣神地望着眼前的人，乔遇安憔悴了。这么久以来，无心一直不知道乔遇安一回又一回来到他的身边，到底为了什么。每一次出现，每一次消失，再出现，再消失。就只是嬉笑怒骂的在他身边，短暂的陪伴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想要的，想说的。
以前每次看到乔遇安，都是那种“是你呀，又是你呀。”的心态，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无心的内心总是波澜起伏，时不时就会冒出一种想法，想要问乔遇安“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可是无心知道，他不应该有这种妄想。一定又是谁在搞鬼。无心的眼中一团怒火。为什么这么久，那人还是要搞鬼。
“无心。”乔遇安担忧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想吃些东西好吗？”
“我知道了。”无心一个闪身就出去了。
这时，元鲤也从乔遇安旁边坐了起来，穿好鞋子，给乔遇安倒了杯水“乔乔，你喝点水吧。你声音都哑了。你刚才好吓人呀”元鲤拿着杯子过来，坐在床边，递完水杯。看着乔遇安的白发。元鲤也不知道原因，当时乔遇安晕倒后，头发便开始发白，从几根到几缕花白，到最后满头白发。元鲤也很难过，他知道白发对于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白发是衰老，是离死亡不远的意思。“乔乔，你没有事吧。”元鲤帮着乔遇安将水杯放下后，团坐在巧缘身边。不断摸着他的头发。乔遇安自然发现自己头发变白这件事情，只是他已经习惯。算算时间，像是早了不少时间，这一次怎么这么快。
“小元鲤是不是被吓到了。”
“是有一点，没有遇见过。”
“那你遇见过什么？”
“遇见帅气的乔乔和好看的无心，还有又聪明又好看的齐鸣羽呀。”元鲤安慰道，乔遇安轻轻的笑着，别看元鲤虽然化形不久，一直吃喝玩乐，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他却实实在在地考虑到每一个人的心情，乔遇安的脸色又差了几分，内脏的疼痛让他无法维持平日那副潇洒自如的神态。元鲤似乎是有感觉一般，握住乔遇安有些冷的手，“法华寺远不远，赶车要多久？到时候我跟你一起赶车吧！”
“咳咳，好呀。到时候元鲤赶车，我坐车好不好。”
“好的呀。”
结果元鲤并没有机会赶车，因为那一天后乔遇安就陷入了昏睡，无法醒来。最终无心选择了话本里精怪擅长的事情，一日千里，一转眼便带着法华寺山后的一片院子。
元鲤到这儿已经三天了。无心像是变戏法一样把西园寺的麻雀给变了出来。然后一人一鸟就相依为命，是的，到达法华寺后，无心和乔遇安就都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剩下法华寺的一个小沙弥每日定时定点地送上三餐。再无其他。
元鲤已经百无聊赖地挖蚯蚓了。
“啾啾啾。”
“无心和乔乔怎么还不来。”
“啾啾啾啾啾啾。”
“我好想乔乔，我好想哥哥。”
“我也想。”
“还想吃好吃的，好多好多肉肉~”元鲤叹了口气。
“肉肉好吃吗？”
元鲤眼睛逐渐睁大，“你？”元鲤眼前已经不是一只小小的麻雀，而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你？”
“我是小麻雀呀。”
“你，你怎么？”
“我也化形了呀，到了法华寺后无心就喂我吃了一颗让人觉得非常饱的糖，我吃了过后就好困好困，索性就睡了，然后醒来就看见了你，最后就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好看吗？”小麻雀转了个圈，认认真真地等待元鲤的答案。小麻雀原先在西园寺生活，可谓是比元鲤呆过的齐府更为简单无忧的环境，因此此刻小麻雀的脸上更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
“你怎么比我高？”元鲤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后化形的反而长得高呢？”
元鲤并没有回答小麻雀的话，对他而言，小麻雀化形并不让人震惊，震惊的是长得比他高，看上去就比他大上好几岁的样子。元鲤突然变得不开心了，如果当初化形的时候他干脆化成大一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用离开齐鸣羽了，现在想起来就非常不开心。甚至想哭。
“鲤鲤？你怎么了？”小麻雀刚刚化形，很开心，但是她的小伙伴元鲤不开心，她就有些紧张， “你没事吧。为什么要哭。”
“我没有哭，”元鲤眼眶红红， “你的样子很可爱，很漂亮。”
“真的吗，真的吗？我看着无心，好努力的，我好想像无心一样漂亮。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去也能跟你一样，吃到很多好吃的，还有好多好玩的。”
“。。。你是按照无心的样子长得吗？”元鲤情绪好了些，问道。
“当然，无心将我喂了我吃糖，我一路跟着他，自然也想像他一样自由。他真的太好看了。”
“。。。”元鲤终于在内心邪恶地滋生了一些快乐。眼前的小麻雀其实没有半分像无心。虽然好看，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好看，无心的美自然是惊心动魄，元鲤初次见无心，甚至都觉得天地失色。而眼前的小麻雀自然逊色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你长得不像他。”元鲤诚实道。
“什么？”小麻雀大惊失色， “可是我在化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无心啊，他的每一个举动，一颦一笑。怎么会不一样？不可能的呀。”小麻雀顺手拿起一面镜子，左照一下，右照一下。 “眼角不像吗？”用手临摹着自己的眉眼。
“很好看，但是确实不像，其实也不一定要像。你像你自己就很好看。”元鲤安慰道。
小麻雀听到这里，又开心地说道“我也觉得好看就好。鲤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以后一起吃遍天下美食好不好？”
“好的呀。现在可以吃吗？”
多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女的，寺院自然很快就知道了。不过法华寺自然不一般，小麻雀的化形犹如一颗小石子丢入大海，并没有什么涟漪。小沙弥也只是从每天定时定点送一份三餐，变成了每天定时定点送两份三餐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