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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风铃阵阵起 ...

  •   风铃阵阵起,疑听风是铃。
      那买符行人离此地而去,心无去处,眼无波澜。两目空洞,不求去处,正寻来处。
      只是来时,有一个“忍受难数残疼,以最温柔之面待子”之母,母言: 死后恨世间,求子留一魂于世。
      母亲常言此言,自己牢记于心,与兄长对此事时常讨论,后来:“兄长成一大魔,自己与两位志投道友一齐将其除害……”
      “那时,母亲被兄长人模人像的抱在怀里,一把银剑刺出一片红艳,被兄长这样刺死。”
      “可惜,母亲恨透世人,却偏偏仅仅不恨他们兄弟二人。”
      “死了……成双成对的死了。”
      “道友只是过路人,不久就离去了,他甚至没有记牢模样。”
      “偏偏兄长是替自己挡妖而死,他想,兄长恨,也恨的是自己……”
      只是,“那两位志投的道友,夕阳之下,一位轻风拂面,淡然道:‘不,他恨的是自己无能’,死后他傻的很,才反应对来自己不该恨,差点成为一第个扇自己,哭个泪的魔。’”
      “‘只是当然,你们出声打扰到他了,他凶性被迫起……’那道人笑了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在身后石头上懒散的坐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满是不在意的神情。”
      “绳结……对……那道士一身白衣,农裤。唯手上血红的绳线缠绕,颜色鲜明,打一个绳结垂落,绳尾长丝顺风而舞。”
      哈哈哈……万一呢,万一刚才碰上的真是那道士其一呢。
      “后来呢……他寻了两道士中的另一位……”
      求学其道——
      几块腰间被细绳挂着的白镜子随走路而碰撞,仿佛痴笑之声。那人一身黑衣,布料上好。
      在镜子碰撞的笑声里,那人的声音不缺怒意“你要听我的道?”
      “好,好,老夫教你又何防?”
      一把短白刀甩在草地,他的眼前,他忍着阳光刺在上面而反射出的光,一声“现在,自尽”传入耳,似乎不可反抗。
      那人一头短的黑发,眼睛生的黑漆,就这般离去了。
      他愣了不久,后知后觉,莫名觉得对方教了些什么,本就跪着的身体又磕一头“谢道长,传教之恩。”
      就这样,他未入江湖任何道门。那位黑衣似乎只是懒得理他,而如此做为。但他品出——道的尽头若不是死,又是怎么样的生呢。
      自觉,自己无欲无求,自我心平即好,杂修,杂修,修得是世间千般烟火。
      混于世间,亦同凡人。
      后来的日子混水摸鱼,一年里东走西行,上完这边的坟,就去寻下一个故人坟头,一路上也算闲游,山绿天蓝,日子平淡。
      一次寻到一灵气旺盛之地,万物丛中,河边歇息,又碰见这黑衣道士人。
      道士与剑长谈,似是笑天笑地,只是那说的语言,却是听不懂。
      这几面之源的黑衣道士,几日后就自尽而死了,听闻其名“江湖客”。
      由于打击太大,印象太深,那日道士的语调和声调,他一直记到了现在,那一句句不知其意的话,他时常哼唱、碎念。
      或许,这个人从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一段曲调之言,成了他这“透妖”唯一的恐惧与牵挂,引领着他走到现在,引领他去寻“他未曾听闻”的万物之道。
      透妖,透妖,呵呵,无伤无妖样,什么事也不会干,是魔的另一半——
      “即你一魔分两魂,以后便就你“离魂”吧……”
      “离体之魂,离本性一人,离开自己之人。”
      卦师拎牌走人,准备去那方丈寺之地——
      “乱世又出新一妖——”
      “奇怪,你怎么会莫名多出一段不同的记忆呢?”
      落噩:“万物之气未离体”
      平风手里的黑色长剑莫名其妙的说。
      “……谁啊?他是指哪位?万物之气您可都没给我提过,您准备挨个讲讲他们分别是什么吗?”
      “不会只是随口一提吧?”
      “您老别老吊我胃口啊……”
      同行的是个聋哑人,此时四下少有人,平风没有管其余人,跟落噩交淡起来,神色淡漠,好似劳累不想干了。
      落噩没再开口,刚路过的小店里一个姑娘,一身红衣裤,衣上挂了好多分散的铜钱,腰挂一张奇长的土色符咒。左肩上一个精黄的眼珠子要掉不掉的黏在那。
      对旁人而言,这乱世乱的——保命的东西乱的千奇百怪,“肩上粘个眼珠子”倒也不奇怪。
      短的黑直发松松散散,整整齐齐,可若听这红颜言语,便知这是刚扒下来的死人头发,被她戴在了头上,还不敢报怨戴得不舒服,默默沉着眼。
      正是那初入酒家的青楼女子。
      也是当下的酒家唯一没活干的闲人。
      这城路弯弯绕绕,路窄,时常莫名走进哪家房,不见天日,望着天花板,忘了来时路。
      平风“黑衣”两东转西行,平风他一会笑言这个好玩,一会望着那个沉思片刻。
      而另一边的方丈寺找人快找疯了,虽然上面几位“鬼佛”的意思,是平风多半自己离去,找那“凶手规矩鬼”拼命去,就是被寻回,也只会笑着表示自己命不值钱,就算值钱,钱也不是给你方丈寺花的。
      然后你方丈寺要拦他走,他为杀你方丈寺个人仰马翻,大可以“以死相拼”,死一个笑一声,全程骂到尾,不带一字脏。
      但下方人……主要还是给他们闲的,但“百佛”都死4丢1了,他们哪敢闲着,本来一大堆人就一个正经公告不想接,这不得连夜接了寻人的草活。
      当然,他们装也要装个样啊。汇报自己“找了一块有可能在的地方没找到”的气势,几乎是用的人都死了那般惨痛的语气。
      临时大厅严肃中声泪俱下,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不是装的。因为从众效应,总有那么些人什么都不知道,莫名真心的担忧起来了。
      装的人和“以为真”的人一谈话,都得为此问对方一句“你来真的啊?”
      同时,方丈寺其它的通告东边汇报完成一个,西喊话发布一个,中间还有群道士严肃的上报“严重的情况”,似乎是忙的要命。
      “道士接连死,是谁要天亡?最多害我们道士忙。”
      “你说,鬼和道士水火不融,鬼和道士都是天地间灵气,天道为什么只指道士呢?天道,是正义吗?”
      一个“铜银衣服数银钱”的人无聊的靠着“大厅红柱子”,唱着“新娘马上出轿子……”又时不时打断自己唱歌,蹦一句对人生的思考。
      “真是的……”这群道士可谓疯了一群又一群,看这“银铜衣人”样,他八百个“恨虎怕鼠”愁。
      每次一出点小乱子,方丈寺大多人变得跟个耍杂的似。只不过太家笑的怕的也都干着活,除了情绪多一点倒也通告干的不错。
      这……似乎让方丈寺这群“情绪对外表达者”被评以“可怕妖”“戏精”等头衔,认为其只是爱耍人看乐子,并没当大事。
      上面的,大厅所看不见之处,道路一转,视线不及之处显,有人望“银铜衣色之人”:“他跟朱平风真像啊……”
      路过的一人看了一眼,随口道:“平风好友,崇拜平友很多年了,觉得平风是个曾有万般疑问,如今道道皆明的人。”
      另一人路过,随口言:“别想了,起码他绝不是平风本人。”
      又一人,说:“好像是哪个‘私国’的国主孩子,‘活道’著名仙师‘万君’他挚友的孙子。”
      “你们觉得万君还活着吗?”说话的人欠打的一笑。
      又一人行色匆匆,边走边说,说完路过:“不重要,你也换个问题想。”
      “当下情况,诸位觉得我们该求谁出山?”
      又一过路人:“……能者早就出山了,红玉酒家,碎的阵仗不小。”
      一个一旁读书的少年笑脸一起:“一阵那么小的火,能烧死那老精怪的命,你们有谁信?”
      “……”
      一旁在讲义教书的人声音一顿,只回了一句“我信”,接着又讲起道来。
      别人侧头侧眼看了他几眼,人人心里打了几句算盘话。而他的心里,觉得“喻听这可不是在自烧自命吗……”
      而这讲义之人,自己又怎么会亳无根据的怀疑“自己知道的也是错的”呢。
      这时有人来报——“北庄城,灭国了。”
      一直盯着“铜银衣人”的那人反应迅速,指指那“铜银衣人”,唉唉道:“是不是就是那小子的国……?”
      “……是,大人。”
      不一会,那铜银衣人手里就拿到一卷“百佛,蝉翅”亲笔写的通告信。“哦?给我的东西?”他顺手扯住送信的士卫:“通告的什么内容,好长的费话,懒得看啊。”
      那士卫本想走,可到那孩子一双眼睛长在笑脸上,却似乎算谋不小,就总感觉这人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回了一句:“是通知您,北庄城灭。”
      那铜银衣人愣了两下,愣时就松开了握其的衣袖的手,愣完挥手到“去吧”,没注意到人已经走了。
      他有很多问题,比如自己的父母可还安好,想着就又翻开了手里“深蓝片,金片薄,普黄底,紫点缀”的通告信。
      他的队长虽对其“恨虎怕鼠”却因此性格讨喜,更照顾这孩子。这会接了新的通告,也准备带队出征,先来问问这孩子,一拍其肩:“看什么呢,等你看完?”
      “没什么大事,刚逗一猫,喜得这一册子,不知那猫在哪捡的……”语气玩意,笑意拂面,心虽碎了一地,却没指望别人为此干什么。
      说着说着,两人喊来了第三个队友,说着说着,三人来到了门外,他随手把没看完的册子扔进花丛,心里念着一个人名。
      不是仇人名,不是册中人,只是迷茫一生的跟随,只是他模仿的人——“平风……”
      他总感觉自己快死了,或许是心死道死,这样的死,那人几句话语一定可以救自己,想着又在心里道了一句“救我。”
      三人离去,不知多久时,那青楼“店小二”走向花丛中,捞起册子,拍掉了杂草,又“委屈不敢明说的语气”道一句“母亲,我不识字。”
      那青楼女老板娘,不知如何到来此,只是抚摸上她的头,缓慢的读着字。
      以及一句语气轻柔的“我可不是你的妈……”
      另一边的一家小店,老板沉默看着半碗空面“人呢……?”
      接着自顾自道“走这么快,她原来是位道爷吗?”
      “……”
      “北城一灭——!几人悲,”
      “悲传千里,成了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会,“铜银衣人”的队友队长,还是发现了这北城城毁一事,可是见当事人只是一脸淡笑,报怨的也是“坏事传千里……”,其它几人一时不知心是什滋味,好像当事人不需要安慰。
      “铜银衣人”那一脸乐的笑意,让他人一时有些莫生,以前因其童言孩语,分明是把其当个孩子,可孩子不会在这时笑……
      一个队友指着“铜银衣人”问另一个人“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队长双眼无助,视死如归的关心到:“你需要休息吗?”
      “你猜我用不用?”
      队长:“好……那就跟上。”
      可是这一去,惨是刚好中“泪心魔”招,只剩那心态不同的“铜银衣人”还活着,能站着。他望着已死却还不停扭曲的队友尸,终归是哭了,一滴泪下,他沉默又更痛了,他修得是“独一道”,是无情,无悔,善终之人独一道啊!
      他终于是笑了几声,大哭一场,道功全毁,最终成一真的孩童了。
      “泪魔”见泪人,如是见亲人,本该一口闷,不巧被他人一符秒全身。
      孩童抖着牙笑了笑,对面前的人说“他们都在找你。”
      小孩想快速一股脑的说,带我走吧,我们不回方丈寺了……
      道士知道这孩子是道崩入“残灵”,多半错认自己成朱平风,袖中捞一石子,弹到孩童身上,孩童一倒睡着。
      看着地上七,八个方丈人尸骨。道士沉默了许久,就这么望着,他心术不精,岁数也才二十出头,一天走十几个地救援,一救就见人尽亡,受不了,真受不了。
      他知道快点走,去下一地可能会多救几人,可这是反心之事,而他稳不住心,若是反心,易败妖下……不对,他现在?
      他感受着不熟悉的身体,身为“鬼佛”,他的道力太高了,这不是他自己修的,是一个“掩脸人”给的。
      现在的道力,心乱想,妖也得不了多少便宜。
      但他已经快不想救了,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太好的人……
      但他当然该去救……
      “魔佛”也沉默,小娃梦中乐。
      乐的无忧无虑,笑中显曾经的“独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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