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风百年囚》老鼠A

10、死为何罪

　　“心性封迷雾，来是冤家路。”
　　一张白符淡化，火光从剑头而出。
　　刀剑碰撞，这方丈寺又有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
　　直到双双重伤，结队离场，才有好人发言劝:“都练力被称‘鬼佛’了，两位的脾气能不能也收一收。”
　　打斗刚停的一位喊话:“老臣我，‘练心，道意’其一就是表达，怎么了，你又看不上个顺眼了？”他是那训兵“将道”人。
　　另一位心如死灰，崩溃大叫，不顾颜面:“就管小道我使唤的动是吧？好，那晚辈现在重新说一下自己的看法——我有的道力就是我的了……”
　　先前有一“铜银衣人独一道”生死难料，是他救的人。
　　“小道我管它……灵力是不是我自己修的？我跟你们比……我不比谁低一等……”
　　先开口的打斗人士:“好，原来你‘白三结’搁这自娱自乐呢？那就根此时事，重新通知你之事，综合来看，你心性差的不行，干不了我们的活，我们也一直没闲着。”
　　“到底是不是，只不只你一人在忙，你都看不出？”
　　……如此，
　　……
　　在这“辩别道士是否强，全靠方丈寺信息墙”的乱世;人们能知道的“江湖传闻事”，也就是一点“方丈寺走漏的消息事”的天下——
　　方丈寺就不是一个目标明确的组织，单纯是一个通告墙……哪个接通告的不是“半个被迫进的”，真正忠心，他能在这接告示？
　　仅是同属这样的“江湖组织”，也就算个见过面的关系，哪能贴心为你考量。
　　可事实虽如此，“民间他少年”打心底不知道啊，这他不得闹啊。
　　他以为世界是“江湖情义事”，以为他人是以“为‘他人’考虑的出发点”没办好事。
　　于是……他心底是愁苦不知如何言的，认为其实“人”根本不懂他，还真心为他好的，不知“其实谁管他？”，“若要旁人知道，可是要被笑的”
　　好在他明面也是个“不善言语的”——
　　几句话，给那脆弱的孩子说哭了。
　　白三结:“那你说我心性差，那太好了，我不干了！我跟你们不一样，那我要回去！”
　　他们吵闹的声音被别人拦着了“……”另一边，有二人这才关了“听音”回过神。
　　他们咳了两声，似乎是烟呛喉咙。
　　“你想引江湖客出山？”
　　另一人给他把木杯倒上酒:“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他在那一片森林深处，灵天，池水地，旁——似乎是，与那现在改成‘朱平风’一名的‘喻听’争吵，可引大地灵气，片片都是杀意……”
　　在这“偷看到的一面”里，他知道此“后辈道士”得供好。
　　在这“所见之事”前的事，他不知道——
　　“唉，醒醒……”
　　长着那规矩鬼的脸，生的一头黑发丝，名叫楠如的道士面色担忧又略有胆怯。
　　听的出话中声调不对，倒也不好继续睡。喻听的面色似在挣扎，睁了眼，望着四方的窗外景:
　　“什么事？”本来还想过猜猜看，什么事能让他这人丧气成这样。但原谅，多半是没睡好，现在脑子一团乱糟的，集中不了。
　　“自己去找湖客，他不是着鬼，着魔。可能被哪个不为广知的道行找上了。”
　　“哦？”
　　楠如:“……很严重。”
　　“哦。”他是想动的，但他感觉自己真的累到精神失常了。撑着手去摸自己的头，感到一阵迷茫。
　　楠如:“情况是发疯大笑，自称‘老夫’，可能有关长生之道。我去拿‘并义刀’，你最好给我起来。”
　　喻听眨了一下眼，“我明白了。”
　　甚至很不真实，入他人之道可不是开玩笑。怎么做到这么莫名其妙，动静这小，只是他人告知？再清醒一点……想的起来，这可是‘死卦象’。
　　必死人之现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道……？”那黑衣之人，左手撑靠在黑剑上，脑袋惯性歪倒。
　　但面色的变化足以说明，这个人是清醒的。他腰间“前前后后”的五面圆白镜，映着前后两个道家人。
　　看着喻听，却似无视一切，包括眼前之人，他笑道:“天道……我再杀你一回，又何妨？”一下一下去敲打这黑长剑:“我还要感谢这妖道呢，哈哈哈，哈哈哈……”
　　喻听的模样好似不经意，多像乐装平淡，来看戏。哈哈……当然，这心里，是因为太累集中不了什么精力……
　　那黑衣之人“江湖客”心里却是装着另□□义……是梦，还是梦？对于面前这位早死的故友“喻听”，他已经记不清了……
　　喻听:“你还清醒着吗？湖客。”一声湖客很轻，习惯性叫这个名字，让这“念名的声音”像个“在说语气词”似。
　　“给我讲讲你入了什么道义？”
　　道义，道义，大道之义，将“仙佛”与“魔”的信念，反复碎念，修万物五灵，悟道便可开灵，这方向一精通，便可成就不同的道义。
　　入了他人道……很复杂一事，下场是落得怀疑人生，多半精神不正常，心里与之抗争，而外表只会下意思的碎碎念，道人生。
　　所以喻听视角来看，问了话，湖客其实是听不到的。但“其”一会“下意识”说的话，会是那份道义，从而像是在和自己对话。
　　只是这会，精神再不佳，也看的出这冮湖客“可不似是入道疯魔样”，倒像是个“失道干枯样”……
　　那“另□□义”，江湖客自己倒是清楚“那就是自己修的”，而非入了他人道……
　　喻听笑了笑，眼神微眯，半醉半醒，外表看好似寻着了什么乐子:“听的见啊……那你最好醒醒，你也知道，我们一个醒着，可见不得另一个睡着。”
　　啧了一声又感叹似补充到:“多不公平……”
　　江湖客的眼里不再是广天大地，也沉默着把眼睛闭了闭。试图思考了一下和这短命的故友同行的那些年，那些事……记不清……根本一点记不清……
　　难为他一老人家，多烦心……
　　喻听:“你困吗？”
　　得不到回应，就点头闭眼自问自答:“我很困。”
　　低着头，抬了眼，面有笑意，似是装神弄鬼。
　　“……”
　　楠如？他在研究怎么把这两人先打晕拖回去，感觉这“喻听”要跟人打起来，还准备死磕，“跟自己人比比谁命硬”的样子。
　　相比之前说的话，喻听这一句真心实意，不经显的清醒多了:“回去再睡会？你在外面呆着，他客栈老板也不能给你少算钱。”
　　喻听……？喻听……江湖客才想起来这人的名字，当年这人是怎么死的来着……？
　　——至于后面那一个沉默寡言的，那个完全没印象。
　　天色快亮，沉默的声音压在周围“高挂红灯”中，那人分明是三个少年……
　　嚼肉的声音，在“道士”耳里无比清晰，那“江湖客”的双眼分明完好，却习惯性的半眯着，弯腰撑剑，似笑非笑。
　　“江湖客”，他轻快的咬着口腔里舌头，却只见一块块的碎肉……刚见半点血丝，血却凭空消失不见，剩得一片阴森，他淡的那般瘆人。
　　喻听看起来像“没缓过来的呆着”，楠如拖着刚打晕的江湖客从他身旁路过，把那“黑长剑”轻飘的往他喻听那一扔，配饰和配饰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响。
　　楠如:“耗了我不少道灵，一会若是有敌，你一个人应付。”
　　“……”
　　一声东西搁置的声响。
　　“落噩”平静的放在一条红绳节旁搁着。
　　打青楼来的“店小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打量着，它手腕上的锁链空荡荡。本该拷着的——“凶恶的鬼子其一，青楼女老板”正搁方丈寺——临时“鬼佛会所”，偷听——
　　“这万物杀意，您怎么确定是来源湖客，而非喻听？”
　　另一人回道:“喻听？你不了解那个孩子……我也算被他摆过几道，略有交道。一是何事难引他杀意，二是不会是他那道教。”
　　另一人饮酒:“哈哈，是。这孩子生的善命，虽有好胜心，又得道天赋异禀。但也是生的个什么事往心里装，外表恭敬，明显不服气的性子……”
　　那偷听的“老板娘”感到“自己听见了‘自己的沉默声’”……“摇头”未再细想这红玉店主，心中略有感慨，心底越发与世无争。
　　“店小二”听见了这段它不理解的心声，但它记得一首戏曲，与此故事相似。高兴的唱起来，期待唱完后能收获的掌声，不知自己的戏台已经“冷清无活人”——
　　“道人出家……与世争——”
　　“莫念我生，情无存——本将——为人间赶命——替天行道，成就佛源于一身——”
　　“莫念我等儿生，笑一声，便是原谅天过错——均以，以上，我均自愿……”
　　这第二声“均”字，分明是“军”字
　　“噔噔，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