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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剑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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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师兄你回来了,我再也不用喝酒了。所以,就……就把我屋里的最后一坛交给师兄,还请师兄监督我,喝酒误事,喝酒耽误修习,喝酒影响出剑,请师兄责罚我!”
我师兄屈尊降贵的拎起那坛酒,闻了闻,
“既然是从师父那里拿的,倒也算不得大错。这酒里有师父添加的灵泉,你喝了它也不耽误修习。这样,每日练剑修习,你若是做得好,我便允许你喝一杯。”
“好好好,师兄,你真好!我会好好努力的!”
“多说无益,还不过来修习。”
我看到我师兄蒲团旁边多了一个蒲团,自然地过去,把我的蒲团移动到更贴近师兄一些的地方 ,满意地盘腿打坐。
我师兄的嘴角好像勾了一下?
我悄咪咪睁开眼睛想看仔细一些,发现是我看错了,师兄美好的唇平直的闭着。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师兄抱抱握手,明明小时候他都愿意让我靠近的。
打坐了好久,我无法再集中注意静息了,索性退了出来,不做声的看我师兄。
看着看着,我就想起来,好早之前我也是这么看师兄的。
那时我刚被捡回来,又瘦又小还脏脏的一个小乞丐,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师兄会捡了我。
我师父说就属我脸皮厚,硬要拽着我师兄。
那时师父带着师兄去游历,路过一处闹饥荒的村庄,他们把身上的粮食都分给我们这些小乞儿。
有的小孩得到吃的了,不吃,留着给爸爸妈妈,有的小孩狼吞虎咽的生怕被人抢了,还有小孩吃完了要抢别人的。
我呢都不是,我拿着干粮只顾着看师兄了。
他那个时候不过十岁,却很沉稳的站在师父身边,我总觉得他站的高高的,从很高很高的地方看我们,他好像看着我们,也许并没有看着我们。
我觉得他好孤独,我想去拉他的手,可我又觉得自己的手好脏,就想去洗洗手。
我师父怕我有危险,也想知道我这个奇怪的小孩想干什么,就让我师兄跟着我。
到了干干的河边,只有一点点地方有少少的水,我走过去洗洗手,用嘴咬着干粮。
洗干净了我回头,发现师兄不见了,我急得大哭,干粮掉到地上也没有来的及捡。
我听到笑声,擦擦眼泪回头看见我师兄弯着嘴角,他在逗我。
我捡起干粮拍拍,手又脏了,就又去洗,边洗边回头看他,太好了他没跑。
然后我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又胆怯又强撑着去拉他的手。
他避开了,眼睛低垂着看我,像是在思考我到底在做什么。
被拒绝了,但他没有推开我。
我强忍着泪水,眼巴巴的又去拉他。
这次他没有避开,我小心的摸到他的手,白白的,却不是软软的滑滑的,反而有点硬硬的。
他由我拉了一会儿,蹲下来看我,像是在问你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亲近他,他看上去有点不开心。
我给他编了个草蚂蚱,用很干枯的草编的,有些不太好编,碎碎的,编的很丑,但他收下了,放在衣服里。
他又看我。
我就给他讲,我叫陈屿,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说他叫玉珩。
我不会写,除了我的名字我只认识几个字,我的父亲在饥荒前是教书先生,饥荒后我们逃难,他得了病,强撑着把母亲和我带到这个灾民集中点就去世了。
有人说再坚持一下,也许很快就会来人救我们了。
可是人是很可怕的,我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
我想,也许我很快也要去世了。
就算有这口干粮,也不过是再撑几天罢了。
也许我会因为这个干粮死得更快。
我看到有人去抢小孩了,等哥哥和那个老爷爷走了,我守不住的。
我想去一个可以吃饱饭,有父亲母亲在的地方。
我把我的干粮掰掉沾了我口水的地方,吹了吹递给哥哥。
哥哥肯定能活很久的,我希望他能活很久。他们把干粮分给我们,自己就没有了,饿着会很不舒服。
哥哥听完我的话抱住了我,我嫌自己脏,不敢乱动。母亲死后第一次有人抱我,我哭了好久。
后来我被哥哥牵着手带去老爷爷面前,他蹲下来摸我的脸,我贴紧了哥哥直愣愣看着他。
“就他了?”
“嗯,就是他。”
我听不懂,后来我和哥哥一人一半吃了干粮,我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我已经成为山阳宗师父一系的小师弟了。
哥哥让我叫他师兄。
师兄。
我模模糊糊的认定,我要和我师兄永远在一起。
那时我师兄去修习,我就在旁边看他。
和我同辈近乎同龄的师兄弟们在识字、练基本功、学习归元决,还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小木剑。
只有我,每日被师兄要求多吃饭,还要喝苦苦的药,早晚还得跑圈子。
我吃完饭哎呦呦的求师兄休息一会儿,或者跑完了瘫在师兄的床上,有时又莫名其妙的生病了让师兄陪着我,总之,只要是我能和师兄相处的时间,我总是偷偷看我师兄。
他很淡然的看书,练剑,修习,就当我不在,但等我实在无聊的紧,不自觉得开始咬手指时,就会有剑鞘准确的拍我的屁股。
但这个时候我却很开心,因为我师兄要结束修习了,剩下来的时间归我了。
……
我对比了一下记忆中的师兄和现在的师兄,发现除了张开了变得更俊美了,没有什么两样。
我开始在脑子里想,我要给师兄做一个什么样的剑穗。
我要用黄色的丝绸。
为什么是黄色,因为我喜欢黄色,不准问我黄色和师兄搭不搭。
我小时候给师兄做的就是黄色的,那么丑还是被师兄系上了,系上了好多天,如果不是容易损坏我觉得我师兄会一直系上的。
天色将暗了,我悄咪咪的退出师兄的房门,去找二师兄。
我自己是没有什么财物的,我来了这山上就再也没下去过。但二师兄肯定有,我有什么想要的总是去求二师兄。
二师兄的屋子在离后山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他在盘腿修习,察觉到我来了就停下,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二师兄,你有黄色的丝绸吗?”
“有,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想做个剑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说要把剑穗送给师兄有些不妥,索性他也没问。
我在屋外等了一会儿,他拿了两匹丝料出来,“够吗?”
我也不知道,我好小的时候做的,现在都要忘记了。索性现在还不算太晚,我让二师兄别管我了,我在他屋子旁边的石桌石椅上练练手。
好吧,我承认我才是呆瓜,二师兄每日练剑,竟然还能抽空学会制作这个。
我一边做,我二师兄一边和我讲接下来怎么做,还给我一些配饰,让我挑一些加进去。
我看了看,选了一颗白色的玉。
小时候感觉很难,但现在感觉还好哦,也没花费多少功夫就做好了。
剩下的丝料还够我再做的,我觉得下一次我能做的更好,而且我也不想把二师兄的玉送给大师兄。
有点怪怪的。
“二师兄,谢谢你的丝料,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个啊。这个剑穗我送你了,有空再来找你玩啊。”
“送给我?谢谢你,小师弟,我等你来找我玩。”
天色很暗了,我想快些回去看师兄,也许他修习完了还没准备睡觉,我可以和他聊一会儿呢?
二师兄坐在原地,久久的望着剑穗。
曾经不可得之物,困扰许久。
……
我远远的看到师兄的那间房屋灯亮着,没有多想的冲进去,却看到,师兄正在换衣服……
高大白皙,宽肩窄腰,有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