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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须臾春色尽不解 ...

  •   孙桀居高临下的看着啊符,“真可怜,若是被南戈知晓你就是当初背叛了他的人,他会如何作想。”
      “你少血口喷人。”啊符气喘吁吁的说道。他的血肉早已被锁链磨的模糊,疼痛不得。
      “老爷,案具准备好了。”
      “继续审问,势必知晓前城主的所在。”
      “是——”
      南戈在暗处攥紧了拳头,自己真没想到啊符竟是当年通风报信之人且将他推入虎穴……若非管家将自己带入这里,要不然还真是缺少了现在这一环。
      南戈嘲讽的笑了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心怀怜悯之人。
      没一会儿,管家支走了牢房里的侍卫。南戈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啊符。他那冰凉的手指抚过啊符脏污的脸,而后掐起啊符的两颊。
      啊符被迫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看清来人。心里五味杂陈,“公子……”
      “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南戈逐渐收紧,啊符被掐得说不出话来。他发出“嗬嗬”的声音。本就在南戈来之前,他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如今苟延残喘看到公子真就算值得了。
      “你是觉得看到我很值是么?”南戈两眼清明的看向啊符。“告诉我,我父亲他在哪里?”
      南戈今日来,就是为了探出他父亲的行踪。自打禹城被破,他有一点自始自终都相不明白。
      “公子……”啊符摇了摇头,他闭上了眼睛。口干舌燥的拒绝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陷为好。”
      啊符到底是坚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纵使这么多天来被折磨,如今见到了公子,心中也算是无憾了。他心底悄悄的说了一句:”公子,对不起······"
      他想起当时临行前,姥爷特地的叮嘱。不,应该是往前走,事发得那一天晚上。可是这个秘密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了,他宁愿公子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的背后到底要付出如何同等的代价。
      而后,南戈便看着啊符的头垂了下去。他有些发愣······
      南戈收回了手,他低头看向啊符。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深陷为好……呵,可如今这局势又怎能让他不以自身作饵寻一个真相呢?
      “夫人倒是不乖巧,让为夫好生找。”
      孙桀靠在地牢门外,待南戈出来后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天冷,小心着凉。”
      “少假兮兮的。”南戈推了一把孙桀,没好气的讽刺道。“倒是不及孙公子如此,下手狠重!”
      随后,南戈抬脚便走。
      从一开始做戏到如今,孙桀似乎也捉摸不透如今南戈的真实想法了。他又想起了当时夜里,南戈求和的模样,不觉间有点好笑。孙桀快步上前跟在南戈后面。"夫人,等等我呀。”
      "就你这速度还需要我等你?“
      孙桀哈哈大笑道:“夫人谬赞了。”
      两人逐渐远去,远处房瓦上一双眼睛正窥伺其中。待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那双眼睛才消失了去。而后,有密探向孙桀汇报:啊符的尸体失踪了。
      “也罢,不足为惧。”孙桀拨了拨桌案的烛火,不知那老头知晓后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笑着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信函交给了一旁的死士,传回禹城。
      天色欲颓,似雨来,将变。
      南戈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如今物是人非,他心中亦有一棋局尚未完解。
      正月初,孙桀归于禹城。而南戈不知所踪,大将军冷颜,下令追杀南戈。活捉有赏!故天下举之大变。
       南戈行至陵国时,这才听到孙桀发怒的消息。他身着布衣,此刻蓬头垢面那叫一个狼狈。让人误以为是个破落叫花子。
      但是好在南戈寻到了一处没人要的屋子,且地方偏僻,鲜少有人来到此处。
      一更半了,又是一年春。南戈便在这里呆了一年,这期间他试图打听自己家人间的行踪确是一无所获。
      对于父亲而言,南戈并没有多大感情,只是委屈了自己的母亲。好在母亲早在家破人亡前已自缢,看不见现在的景色或许来说就是好的。
      南戈悠闲自在的躺在屋里,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过的是什么清新寡淡的日子啊!
      闲云野鹤又岂不是一种另类逍遥,果真是以前被压制的太惨了。纨绔子弟哪里知道平民良苦?若不是自己运气不够,也不会感悟如此深刻。
      南戈叹了口气,有心却无力,当年追随自己的人或许早已被孙桀杀害……
      他还得感谢啊符,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趁孙桀不注意逃脱出来。想到啊符,南戈心里不由得一阵抽痛,好似心里空落,可人死不能复生。若想要扳倒孙桀,还需要从长计议啊!
      “喵~”
      哪里来的猫叫声?南戈腾的一下就起了身,走出了门槛。
      南戈看到不远处有一只黑猫正在叫着,旁边似乎还有一个躺着的人。他走近一看,怎么长的那么像孙桀?
      真是阴魂不散!
      南戈伸出脚踢了踢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南戈还是不想惹是生非,只不过这人太过于碍眼了。
      还长得那么极其相似,南戈正准备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被那只黑猫给叼住了裤脚。
      “哎,你干嘛。”南戈蹬了蹬脚,却没想到那只黑猫咬的更紧了。
      “佛说:渡人不如渡己。”南戈讽刺的说道,确实是这样。想着当日里的时时刻刻,南戈恨不得自裁。可是为了重建禹国,南戈却又不得不隐忍下去。
      这样想罢,南戈转身回屋拿出了一把匕首。吓得那只黑猫立马蹦到了不远处的树上,南戈朝着地上那人比划了一下,是刺哪儿好呢?他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哪儿都不如意。
      唉,算了。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啊!
      “你是孙桀吗?”可惜那人已经晕了过去,否则定会回答南戈的问题。
      南戈用匕首挑起他的头发,看着他的容貌。与孙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那颗魅人的泪痣,比起孙桀的硬朗,他多了一分柔和。
      按道理。孙桀此刻还在禹国里自立为王吧?
      南戈放下匕首,讥笑一声。罢了,算自己命差,就是这么爱救人。今时是,当初也是!
      次日清晨,苏皓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自己的衣服明显被人换过,是谁?
      南戈端着碗走了进来,发现那人正醒着坐在床榻上。
      “呦,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个三天。”
      苏皓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戈。是他!根据暗三所说的果然没错,他忍不住悄悄扯起一点笑容来。
      他的一举一动,南戈全看在眼里。
      “你笑什么?”
      苏皓这才摇了摇头,又连忙想伸手。结果一阵撕扯,导致苏皓不得不放下手。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南戈,最终有些嘶哑地到出了声:“我没笑。”
      “嗯。”南戈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无名怒火,看着那张极为相似的脸,南戈就很不爽。他将碗往桌上一搁,就盘问起了那人的名字。“喂,你叫什么?”
      “苏皓。我就一个字,皓月的皓。”苏皓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但也确实不假。可由于许久没喝水了,连带着解释都变得僵硬无比。
      “苏皓……”南戈略带沉思了起来,眼神明显带着怀疑。
      苏皓被他看着不在说话,心里想到:想骗过公子,还真需要些手段啊。
      “我看你头上有磕伤,许是在不远处的山坡滚下来的?”南戈问道。
      “嗯。”苏皓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点,他的内心逐渐变得沉闷。难不成真的因为当时的磕伤,可不对,我为什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人……暗三,自己明明记得……
      苏皓忽然觉得头顶炸裂无比。南戈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也不在逼问。
      “你好好休息。”南戈放下这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苏皓没有回答南戈,而是独自躺在床上。
      南戈走到偏屋背起了背篓,其实他还挺庆幸的。这或许是当时战乱的时候,有谁丢下了这房子,于是只需要自己修缮一下便好了。
      这时黑猫迈着步伐走了过来,它不经意的伸出舌头象征性地舔了舔猫爪,随即一个跳跃上了南戈的肩膀。
      “真重。”南戈抓住它,将黑猫放进了背篓里。
      走咯,去看一看不远处的好戏。
      南戈一边寻找药材,一边向那人所说的山坡靠近。说是山坡,实际上到了这山脚底下才发觉高不可攀。不远处,南戈发现了一片血迹和一把大刀。
      还真有人在此处打斗过,看来那人所说的不假啊。
      待到苏皓醒来时,他发现南戈还没回来。就连陪着自己的那个小黑猫都不见了踪影,苏皓忽然感觉有种落寞感。
      好在南戈踏过门槛,随着夜色回来了。
      苏皓连忙靠近南戈,他带着难得的小心翼翼伸手接过南戈背过的背篓。“你还是不相信我?”
      “什么?”南戈不明所以,他以为苏皓还在装。但借着夜色仔细看了眼苏皓此刻的神情,南戈这才严肃了起来。
      “这是服了丹药?”南戈心想道。忽然他一阵汗毛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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