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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吃醋 ...

  •   次日清晨,徐明若只觉唇间有些酸麻,有些疑惑,但并未多想。反倒是江烈独自尴尬了好几日,暂且无话。

      几日过后,便是入宫的日子。
      晨光微熹,马车连片,各家公子在整条街浩浩荡荡,向宫中进入。

      同皇子们见过,伴读便都被叫了来。
      “诸位公子,这边。”带路的是年老的田公公,算得上圣上心腹。
      众人跟了,走到殿前。只见坐上男子气质非常,端的是身躯凛凛、仪表堂堂、双目炯炯、两眉如墨混,头上梳着嵌珠紫金冠,穿着鹅黄金丝排穗褂,褂上绣着龙纹。看至这里,伴读们都猜到了一二,忙唬的低下头。

      坐上人俨然是当今圣上。那人略一示意,田公公便念起名字。众人依次上前,圣上便或关怀或慰问,同每人说上两句。这倒无需细说。

      直叫至五皇子伴读。
      “陈言?”温瑄即圣上道,心下对这曾有过宠爱的妃子的内侄有些复杂情绪。
      “臣在。”

      “罢了,”温瑄略叹口气,转而颇有兴趣道“徐明若?侯府之子也来了?”
      陈言退后,徐明若上前,道:“微臣之幸。”

      “难为你愿入宫,还和表弟同来。”说罢又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江烈这边未说上一句话,略松口气,这才出了殿内。

      礼节繁琐,伴读这会子便要去拜见皇子母家等等。好在这五皇子边倒事情少,也无需拜见,只安排了住处。

      宫内不比府内,三人只得了两间偏房住,尚是五皇子优待。
      “徐兄、刘兄,这……”

      常理来说,这江徐二人在外人看来是为表兄弟,住在一处无可厚非。可哪知道这二人心思初露,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徒留了这陈言独自尴尬。

      徐明若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冷落了对面人,忙回道:“我都可,陈兄与殿下亲厚,不如便住的近些,也好走动。”

      这殿下一旁的偏房只住得下一人,这便是他要同江烈住的意思。陈言心下了然,应了一声,便离开独自收拾去了。

      “我们……住一处吗?”不知怎的,江烈语气竟有些发懵。

      “你不愿?”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江烈意欲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的,最后也支支吾吾没弄个清楚。徐明若这边竟也没管他,独自去了。

      次日卯时。
      “公子们,该读书了。”为首的是个嗓音尖锐的太监。
      徐明若略有了解,从容答道:“有劳盛公公。”

      一行人便出了房,出了寝宫许久才见着五皇子与陈言。
      “早。”五皇子率先开口,不等二人行过礼便忙拉起来。

      不知为何徐明若总觉着五皇子这日有些古怪,面上带笑却丝毫传不出温暖,令人感到实属不善。

      “……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仟伯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①台上人踱步,缓缓念到。

      “依诸位之所见,此论如何?”台上人名唤崔恕,字子英,是位翰林大学士。

      三皇子率先道:“极是极是。依我见,农为本,商为轻,古来之理。”
      崔恕笑而不语。

      一旁黄袍男子略略叹气,你道是谁?却正是圣上。

      三皇子见状,闷闷坐了。

      太子上前,礼毕,道:“依吾愚见,这重农抑商虽好,但却只因那时受制于灾情。若要用到我大承,恐怕是要农商并重。”顿了顿又道,“我已写了一详细阐述,还请先生过目。”

      崔恕接过看了,连连夸了起来,又递给皇上。那边也略微颔首。

      此时正是彰显才能博得陛下欢心的绝佳时机,这五皇子却木讷了一般,一直未答。

      江烈有些着急,频频示意徐明若。徐明若会意,略点了下头,起身道:“小生略有拙见,只是不尽相同。”

      “但说无妨。”

      “若说重农,此乃国本,不可否认。若说抑商,此举确好处颇多,行之无妨。但我恐不以具体事件以分析,均乃无稽之谈。所谓灾区,重农无可获取。饥不果腹谈何经营?求生尚难何谈交易?可如此便不再重商了吗?非也。如诸位所知,商者,富裕也。哪怕在灾情严重时节也能衣食无忧。既如此,何不以商之力助农之发展?以朝廷之力推动,民能温饱,商亦有所利,何乐不为?如此行之,自不必谈农商轻重问题,互利而已矣。”

      徐明若侃侃而谈,坐中人均怔住了,有的还频频点头。

      圣上笑意有一丝凝滞,很快调整了,微微笑道:“很是,这法子当真是巧妙,此言倒是最好了。”

      这下三四皇子的面上都微微带了怒意,直瞪着这徐明若的方向。

      “鄙人愚见。”徐明若微微做礼,不搭理那辣辣的怒视。
      “此乃我同徐兄一同商讨出的,皇兄不必如此。”五皇子忽站了起来,笑着朝那二位说。

      皇上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几刻,便也下了学,众人回各自宫去。

      “殿下何意,我素不爱同人打哑谜。”徐明若道。
      他自知那最后一句是为他遮掩,倒不是因此而出言。只是五皇子分明是天资聪颖之人,何必藏拙?又何必隐瞒他二人?

      “徐公子误会,确为吾之过。是我存了私心想试探诸位才能,这才有此下策。”见徐明若脸色稍缓,又说“公子乃能人也,是朝堂不可或缺之人,若愿随我,万谢无以报。”

      徐明若见他正式,也严肃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顿了顿又道“表弟也有些微才,若殿下不弃……”

      温烨忙打断了,道:“徐公子哪里话,承蒙帮助了。”

      “多谢殿下。”徐明若又是做礼。

      “瞧瞧,哪里到了这般。不过……徐公子晚些可有时间同我用膳?”

      “这是自然。”

      是夜。
      徐明若与温烨对坐。菜刚上罢,温烨便挥退了一众下人。

      “徐公子,”温烨笑了笑,又道“徐公子可有字?如此叫着怪生疏。”
      “尚未弱冠,还未有字。”

      “原来如此,不知何时?”
      “说来也近,不过八九个月。殿下若不嫌,唤我明若也可。”说罢又想起自己素来生辰只有母亲与来福陪着,心下一酸。又转而想到如今倒是入了宫,发迹了,冠礼想必不会太寒酸。

      温烨见他神态千转,不由得展颜,道:“坦白讲,我自知你身份之时便略觉你我二人处境相似,实是有缘,不过啊……”

      徐明若回过神,安慰道:“殿下是有大志之人,苦心志在所难免。”
      “你也不必安慰我。自今日后,怕就有的忙了。”说着便倒上杯酒,递于徐明若。
      “不敢。”徐明若推诿道。

      这温烨也不恼,拿回自己仰头饮尽了。
      “明若,我愿待你如知己,你又何必如此?”温烨扯了扯嘴角,却只显孤寂。

      徐明若心下微微有所动,道“殿下误会了,礼数不敢僭越而已。”言毕又起身与温烨坐的近了些,以示亲近。
      温烨见状,舒展了眉头,又接着喝了起来。

      不醉还好,这温烨一醉起来便不得了。拉着徐明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徐明若见他一时清醒一时混沌有些摸不着头脑,颇觉无奈。

      “殿下莫再喝了,当心明日起不来。”
      “胡说,我才没醉!方才说到哪里来着……哦……那个任大人……”
      徐明若看他醉酒后又有些幼童稚气,不觉笑了。半晌叫来下人拉走了五皇子,这才回去睡。

      墙外,一人正立着。
      此人正是江烈。眼见他脸色黑如锅底灰,颇有些咬牙切齿却隐忍不发。

      “你怎这时才回?”徐明若见江烈在他后面回房,有些讶异。
      “夜起罢了,你怎如此晚?”

      “无事,只不过吃饭有些晚了。”

      江烈心中更是不快。
      吃饭?是吃与那皇子一起、一边饮酒一边畅谈、时不时笑闹、还离得如此近的饭?

      他便忍不住道:“平日里你我二人一同用膳,怎的今日不言语便走了,我等你好些时候,饭菜都凉了也不见你人。”

      听及此处徐明若不由得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有些愧疚,昨日那些气性早消了个干净,道:“抱歉,是我疏忽了。现可吃了?若是未曾吃上我再去厨房那问问。”

      江烈见他关心,心下又缓和了好些。
      “不必了,我已用过,早些睡吧。”

      徐明若见如此,也不再好问,和衣欲睡。

      这二人屋中陈列实是简单,推门而入只一张桌子旁立着个书架。书架上倒是摆的满当,竟有些要溢出来的趋势。书大多是徐明若的,另一侧放的是江烈的。再向里去,便是两张床并排放着,只一道屏风隔了开。

      这江烈便隐隐透过屏风看向那侧的人儿。只见人脱得只剩里衣,隐隐透出纤细腰肢,揉了揉眼,便倒在了床上。片刻后似觉着有些冷意,将身窝成一团,只显出一个团状。

      江烈不由忆其了那人抱在怀里之感,轻合双目,一夜好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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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暂停更新,有时间了再写,大概率不会坑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