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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番外三:狐狸与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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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beta可谓最为普通,闻不到信息素,无法标记与被标记。
方稷自小也跟其他小男孩一样梦想过自己会分化成Alpha,但当领取分化单那一刻,他也只好顺其自然。
他是个beta。
原先他还没觉得有什么,beta就beta,又不是活不了。
但就因为他是个beta,被长跑好几年的女友甩了,又被一个Alpha耍的不成样子。
“靠你撒开我,我打架关你屁事傻逼。”
方稷恨不得咬上口这突冒出来管闲事的男人,他也这么干了,只是这人被咬了手腕还不撒手。
他被前任骗了,爱情学业纷纷失利,这天实在憋闷就想着来酒吧挥霍一把还被之前称为朋友的一群傻逼玩意给堵了。
这时候能怎么办?当然掏拳头啊,正打的起兴呢就被不长眼的拦下。
无语,明明是他们先骚扰自己的。
“打架可以,但你砸的是我的店。”
袁僅显然也很头疼,把人制住后忙交代员工给那几位被打以及被惊吓的客人赔偿,酒水全免再外加送一杯特调的什么的。
方稷睁大眼愣了愣。
被骗丢感情学业的是他,被骚扰的是他,和一群Alpha逞强硬碰硬的还是他,凭啥赔偿还给对面的人不给他。
于是,员工就见一个刚刚还被老板制住的人眼睛红红的撂倒了他们老板。
被一个过肩摔到地上的袁僅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出了神。
他一直对自家酒吧的灯光装修抱有百分百信心。
就像现在,较为绚烂的灯光裹在眼前人身上映出一滴清澈的含着光的泪猛地刺了自己的心一下。
方稷用力擦下眼便走了,连单都没买。
“老板……”
员工见人走了自己老板却还躺地上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
袁僅擦掉那人落自己脸上的泪水,起身处理赔偿去了。
那桌来找茬的人看方稷离开,认下这酒吧的赔偿后便大声吐槽起来。
“也不知道方稷那小子有个屁资格冤啊。”
“谁知道人家心里想啥呢,都被退学了还当自己优秀学生呢。”
袁僅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没放心上,倒是默默注意了一下他们口中的人名,交代了员工几句便下了班。
员工表面带笑应下,实则内心老酸了。
袁僅表示我也就笑笑,反正自己是老板,想下就下呗。
袁僅到公寓时才发现父亲打了个电话。
“爸,”袁僅脱下外套往卧室走,肩膀夹着手机翻找着睡衣,“有什么事?”
袁僅的母亲早逝,后来袁父又组了个新家。
他成年后自己在这边上大学到毕业开了个酒吧往往也不去打扰,偶尔联系番,父子关系也不算太差。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邻居叔叔和阿姨不?”
“有点印象。”
袁僅小时候老爱往邻居家跑,一是因为母亲刚去世那几年父亲忙着赚钱养自己便委托邻居家多照顾,二是因为邻居阿姨刚好怀孕,他老盼着阿姨给生个小宝宝陪自己玩。
他们家搬走后,袁僅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到现在都可惜自己差点就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当玩伴。
“他们邀你明天一起吃顿饭。”
袁僅把睡衣丢床上,手拿起手机,疑惑道:“他们在A城?”
“啊对,他们儿子考到那了,但好像今年退学了,估计是想让你帮忙担待。”
袁父还怕自己儿子不乐意又提了嘴:“那几年真挺麻烦他们的。”
袁僅笑了笑,他爹真拿自己成白眼狼了。
“行,有事我一定帮。”
第二天,袁僅到了包厢见只有那对夫妻。
“叔叔阿姨好。”
那位太太跟当年一样逢人就笑,忙招呼道:“小僅都长这么大了啊,来来来先坐先坐。”
袁僅微微颔首入了座。
他们寒暄了近年来的现状,当袁僅以为对方真的就打算简单吃顿饭的时候总算又有人进来了。
来人看到袁僅显然难以置信,随后表情跟见了鬼一样愣在门口。
方父从知道方稷被开除后对待自己这个倒霉儿子就没过好脸色,怒道:“怎么才来?”
方稷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坐到袁僅对面回道:“起晚了。”
他昨晚回去后越想越闹心,干脆又喝了好几瓶,醒来才发现父母又来A城了,万幸这次不是折腾自己那破事,而是带他见个老朋友。
敢问他们知道这位老朋友是导致自己儿子宿醉很大一部分成因吗?!
袁僅显然也没想到当年自己日日夜夜守着的小宝宝是昨晚差点砸了自己店的人,眼里不觉带上些兴味。
方母看孩子坐下了,介绍道:“这位是你袁僅哥哥,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人家整天想见你呢,小僅啊,这就是我儿子方稷,你当年可待见的小宝宝。”
方稷听到这段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被刚喝下去的水呛的咳了好几下。
真见了鬼了,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袁僅也拿起被子抿了口水,瞥了眼手腕,上面的牙印子早就消了。
他看着对面咳得眼圈都有点红了的方稷笑道:“是吗?我当年搬走也没回去过,没想到小孩都长这么大了。”
方稷听到他加重音的“小孩”瞪了过去。
方稷父母倒是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付,又说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才开始聊正题。
在听到父母是想自己在袁僅那工作时,方稷就垂下头不作反应。
他也没什么可挣扎的了。
父母都是beta他也是beta,本该好好安分上完大学就去给他们养老。
可现在出了那档子事,前阵子打官司耗费了父母太多精力和资金,自己又还是不甘心死咬牙要留在A城。
父母答应自己可以留在A城生活他也没其他什么好挣扎的了。
袁僅欣然答应下来,抬眼看向全程静默的方稷,只见那人已经抬起头无声用口型朝他说了句“谢谢”。
袁僅愣了下,一瞬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昨晚那个被光裹着却在流泪的人。
回去时,方母摇头回绝了方稷要送他们去车站的要求。
她牵起方稷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坎没迈过去不要紧,以后会好的。”
方稷垂眼看着母亲手上的老茧,默默叹口气。
“好了妈,你上车吧,再晚点就赶不上高铁了。”
方父过来轻轻摸了下方稷的头,牵着方母坐车走了。
一旁的袁僅轻咳声:“我送你回去?”
“不用。”
方稷把手揣兜里,无声的蜷缩下手指转身走了。
袁僅只好作罢,回去后破天荒没犯懒睡午觉。
加上方稷微信通知完工作时间就捧起手机吃开瓜来。
论文剽窃?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动手打人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
袁僅吃着吃着不觉吃了一下午,随便泡碗面解决完晚餐就跑去自家酒吧。
虽然身为老板,他也不必天天去。
一进门就见方稷已换上了员工服在帮客人上酒。
修身的西装马甲突出对方本就纤细的腰线,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染上了些不可言说的情绵,发型怕是被爱打扮的另位员工拉着装扮成了三七分,刘海弧度都搞成了颗小桃心。
方稷的长相属于英气又偏了点清秀的那款,有双狐狸眼的他笑起来就像是只抖着耳朵的小狐狸。
袁僅脑子里突然崩出某些小说总会写到的那句话“包你一晚多少钱?”
方稷上完酒一回头就见某人依在前台看着自己出神,眼神还那么的让人发毛。
他走过去把托盘给同事小李,挑下眉调侃自己这位老板:“好看吗?”
袁僅回过神,偏过去脸有种被抓包的尴尬,清下嗓子不作声。
倒是一旁的小李接过了话头。
小李笑嘻嘻地看着新来的同事,虽说他之前还在帮着老板拦过这位的架,但心里已经爬墙头爬过去了。
“方稷哥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beta,冒昧问下你喜欢Alpha还是omega啊?”
袁僅听到这个问题,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耳。
“都谈过,”方稷笑下,笑意不达眼底地补充道,“可惜每次都被渣。”
小李听到后简直不可置信:“他们这也太不识好歹了。”
一旁的袁僅再次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以表赞同。
方稷笑下带过这个话题。
这晚有了方稷后小李就轻松下来,他瞥了眼还呆在前台的老板:“老板你还不下班吗?”
真稀奇了,一般这时候老板早走了。
袁僅“嗯”了声,说:“把钥匙给我吧,今天你可以早点回去。”
小李先是受宠若惊地暗自兴奋起来,随后想起什么又说道:“钥匙在方稷哥那。”
“在他那?”
“嗯,他说他会负责关门开门的。”
袁僅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先放小李走了。
随后想了想,过去提醒方稷记得锁店门便也离开。
反正店里有监控,他倒想看看这狐狸崽子霸着店门钥匙想做些什么。
若是想偷酒,那我用备用钥匙进去假装抓包,然后就象征性地批评几句再把酒送给他。
那之后小孩一定会感谢自己的。
袁僅极其不要脸地如是想到。
方稷送完最后一桌客人,先是去更衣室换好自己衣服,再锁了店门躺在角落沙发上。
中午结束饭局回去后就看到公寓房东带着人在往外扔自己的行李。
“小稷啊,不是叔要赶你,主要你这段时间这房租一直不交,还天天有人时不时来闹一下,你看我这房门都被他们祸害成啥样了。”
方稷笑着连连道着歉,握着行李箱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着白,背后的门乱涂乱画中依稀拼凑了“剽窃狗”的字样。
他蜷缩在沙发上,这段时间太过疲惫的身体很快陷入了另一番梦魇。
梦里是长跑三年打算大学毕业就领证的女友躲墙角和另个Alpha拥抱,是喜欢过的Alpha污蔑自己剽窃的面容,是法庭上母亲哭诉自家儿子不可能那样做的泪眼婆娑,是以往好友一个个拳打脚踢并嘴里骂着自己“剽窃狗”。
“方稷!”
方稷察觉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却看不清人。
袁僅看到监控里这人不回去反而在店里蜷在沙发上。
目测都有一米八几的大个缩一块,仿佛蜷着尾巴在寒夜拼命取暖的小狐狸。
一到现场又见人像是做了噩梦般脸色很不好,还怎么也唤不醒,最后加大音量才叫醒。
方稷眨眨眼才发现自己做着梦流了泪,忙坐起来擦擦眼想着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
“吃夜宵吗?”
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的方稷愣了愣:“嗯?”
袁僅的背后是路边的灯光,却蹲在自己面前和他一同呆在阴影当中。
那人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用着在夜里像是安抚一切噩梦的嗓音柔声笑道:“哥带你去吃夜宵。”
方稷感受着头顶上的温度,眨眨眼实诚道:“你昨晚还在嫌我干架。”
袁僅一噎,笑容僵在脸上,无语道:“拜托,你昨天也逃单了好吗。”
方稷不置可否,偏过脸不作声。
袁僅加大些揉他头的力道:“你没吃晚饭吧。”
“不关你事。”
方稷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可你爸妈要我好好照顾你,这样吧,那我给他俩说声你晚上没地方睡跑我店里蹭沙发。”
说着眼看就要掏出手机打电话,方稷连忙扑过去要抢手机。
袁僅当然不会让他抢到,这样一闹方稷便直接失重跌他身上,膝盖狠狠地与地面亲密相橦。
袁僅忙接住人,方稷身上若有若无地带着股让人觉得舒服的味道,像是幼时在院子里捕捉到的阳光下的薄荷叶,虽然不是信息素但依旧狠敲了袁僅的心一下。
他下意识收住自己刚才不受控裹住人的信息素,渐渐才想起对方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禁松口气。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担心道:“没事吧?”
方稷感觉掌心和膝盖都破了皮,疼的直倒吸凉气,本就是疼痛敏感体质使他半天都缓不过来,刚才这猝不及防一跌可真要了他的一小条命。
袁僅看人这样疼还以为伤很严重,连忙抱起人准备往医院赶。
方稷惊得抓紧对方胸前的衣服,意识到什么连忙抬眼瞪他一眼说:“我只是体质不耐疼没啥大事,你放我下来!”
袁僅放下心,把人放沙发上,起身打开灯去拿医药箱。
回来后见方稷对着自己手掌直吹气。
他揉下鼻尖,过去帮人清理伤口。
方稷被碘酒刺的更疼,手一下子收回来如临大敌般防着袁僅。
袁僅看着他,说:“你爸妈……”
方稷被他这招吃的死死的,手乖乖地伸了过去,还委屈巴巴地要求道:“疼,你轻点。”
袁僅“嗯”了声,边轻轻给他擦着碘酒边吹着气,处理好掌心去看他的膝盖,膝盖上仅留了处淤青。
他把医药箱放回去,走过来问方稷:“去吃夜宵?”
“不去。”
“你爸妈……”
方稷再次被他威胁到,咬牙说:“我不饿。”
袁僅耸耸肩,说:“那你在我店里睡干嘛,我听你爸说你明明在外面有租房子。”
方稷沉默了下,觉得不解释明白这人得赖上自己:“被房东赶出来了。”
袁僅闻言也没问他为什么,拍了拍他的头顶:“走吧,去我家。”
“去你家干啥?”
“我答应你爸妈要好好照顾你了。”
“你让我留店里就行。”
“我不是那种会虐待员工的老板。”
方稷还想再说什么,袁僅直接冷下脸直说道:“你再拒绝,我立马给你爸妈打电话。”
方稷闭上嘴,赌气似的偏过脸。
袁僅见人败下阵,找到他在更衣室藏的行李箱后就带着人上车回公寓。
“你以后就睡这间客房。”
袁僅把行李递给他,依门框上不要脸浅笑道:“看在你管我叫哥的份上,我们以后相依为命。”
方稷还在生闷气,斜他一眼:“大叔,我可没管你叫过哥。”
说完不等人反应,立马关上门。
袁僅被他一声“大叔”叫的僵在原地。
他没那么显老吧……
“你今年21吧,我明明才比你大六岁。”
门内传来一声嗤笑:“奔三大叔。”
袁僅听人笑了,也不纠结他对自己的称呼。
“行吧,小孩儿早点睡。”
隔天晌午方稷是被厨房霹雳乓啷的动静吓醒的。
这家莫非有贼。
他踩着拖鞋到厨房才发现不是贼而是屋主。
“你在干什么?”
方稷看着锅里那坨黑的看不出原样的玩意,十分有证据怀疑对方要悄悄毒死他,而原因极其有可能是自己口嗨叫的那声“大叔”。
袁僅强装镇定地把锅往水池里一扔,转过身挡住方稷的视线。
“要不我们出去吃?”
方稷打个哈欠走过去将人推出厨房,蒸上米用剩下的食材做了几道家常菜。
袁僅吃着饭,眼神一直往对面方稷那儿瞟。
他感觉自己捡了块宝,自从自己离开父亲后就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方稷若无其事地提了嘴:“以后家务和做饭我包,就当交房租。”
“好。”
半年过去,方稷慢慢接受了自己被迫退学的事实,反正他现在也好好活着,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还有一个能收留自己的傻家伙。
傻家伙甚至在过年的时候陪自己回了趟老家放烟花。
可偏偏就是有人要一遍遍来打破自己的平淡生活。
明明他只是个本该就很平淡的beta。
佟越雇来的混混把方稷堵在了后巷,方稷挑下眉把那三个人揍趴后坦然自若地回了酒吧继续当着自己的打工仔。
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人来找自己茬,也不知道佟越都把他害退学了干嘛还来找自己事。
他在前台忍着手臂上被刚才某个混混闷一棍的疼痛帮客人点着单,一抬眼见袁僅领着个陌生女人进来坐在角落愣了愣。
心里突如其来泛起一阵不明状的不爽,不过很快他就自己清干净了。
许是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只有袁僅跟他走得最近才让他错以为袁僅是他的所有物。
他应该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在当今社会处于最底层的beta。
袁僅向做私人侦探的朋友了解完自己想知道的那些后一整个人都是低气压。
朋友往后退开点,在鼻尖扇了几下,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易感期了?”
袁僅笑道:“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
他送走人,转身往前台找方稷却没找到。
“方稷哥?他说他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知道了。”
然后小李看着老板也走了,若大酒吧只剩他一个苦逼打工狗。
哦对,还有最近新来的小陈。
袁僅到家后看到方稷在笨拙地处理手臂上的伤,周围还有点别的Alpha的味道,气压更低些许。
他走过去接过对方手中的棉签帮忙上着药。
方稷被他下手没轻没重地搞得一阵疼,倒吸几口气委屈道:“僅哥,疼。”
袁僅放轻力道,清理完再整理好医药箱放回去,又走回来垂眼看着他忍着痛的神情:“你当初退学是不是有隐情?”
方稷闻言僵了僵,昂脸看袁僅,对方背后的灯光刺的自己眼睛泛疼。
张开嘴想解释什么又无力地闭上了。
他早就没什么可挣扎的了。
方稷垂下头苦笑下,不自然地缩下手掌又张开:“我回不去的。”
袁僅在他面前半跪下来默默看着他,就算对方闻不到,他还是无意散着自己的信息素包裹着方稷。
他感觉自己易感期真到了,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的小孩和自己融到一块让人再也不被欺负。
这明明是自己的小狐狸。
“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其实不用每天赶课程表也很轻松不是吗?”
袁僅握住他的手,叹口气,柔声道:“我帮你找回公道好不好?”
方稷摇摇头,说:“我没精力去管那些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可你每天还在时不时被那些人纠缠。”
“都会被我打跑,我又不是omega,才不怕他们。”
四周静了静,正当方稷以为对方彻底对自己无语了的时候,袁僅站了起来。
他捏住方稷的下巴使他昂起脸吻了上去。
方稷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这人还得寸进尺的压自己身上。
袁僅退开些许看着被自己吻得眼睛雾气濛濛的人,唇贴唇地呢喃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个omega。”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被我保护以及还能被我标记了。
方稷闻言想到他今天带进店的女人,狠力咬了口在自己嘴上肆虐的唇,趁对方吃痛的时候推开人一抱枕砸过去。
“那你有本事去找omega啊!找我干什么?!傻逼吧!”
靠又不是他想当beta的。
而且就算是beta也让他好好当个平平淡淡的普通beta不好吗?一个个这都叫啥事啊。
袁僅呆愣地看着面前哭了的方稷,这一幕和两人初见时的画面莫名重合。
他这次没有犹豫地抱住了那个小孩。
方稷拳打脚踢还上嘴咬他肩膀也没把人推开,更气了:“靠你不是喜欢omega吗?那你去找omega啊,你在这缠着我干啥啊。”
袁僅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退开些搭着他的肩膀不可置信地问:“谁说我喜欢omega了?”
方稷眼里还含着泪,抽抽搭搭地气道:“你明明都把她带店里约会了!”
袁僅闻言想了想,想着想着就笑出一声。
合着小狐狸是吃醋了啊。
方稷看他还能笑出来,尤其笑得那么甜蜜直接踹开人往房间跑。
还没来得及关住门就被对方得空溜了进来,袁僅不要脸地把门一反锁,将人圈在墙角和自己怀里中间。
“我是个Alpha你知道吧?”
“废话。”
“那你知道过年的时候我为啥生气去凶吵着要跟你睡的表弟,拼命对你父母献殷勤,在店里还帮你挡了好几次酒,刚才还吻了你吗?”
方稷想都不想直接回答:“因为你有病。”
袁僅皱起眉,无奈叹道:“明明连你爸妈都回过味来了……”
“什么回过味?”
方稷疑惑地看着他,眼里还包着刚才未来得及干的泪,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袁僅心头一跳,情难自禁地垂头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小孩,那些的全部都因为我喜欢你。”
方稷听到后脑里瞬间炸开花,砰的一下宕了机,被吻过的额头烫的泛起红,渐渐晕到了满脸甚至有往衣领里延展的趋势。
这人说什么?
他喜欢我?
王德发????!
袁僅垂眼看着愣在原地的小红狐狸,喜欢的不得了,贴近他的耳朵:“小孩,接个吻吗?”
然后方稷愣愣地打开牙关,愣愣地被吻得全身发软被抱上床。
“等下,”他拦下对方作乱的手,“你刚才只问了接吻。”
“亲爱的,我易感期来了。”
于是他又鬼使神差地半推半就被人办了。
“僅哥,疼……”
“我慢点。”
隔日方稷恨不得宰了身旁这个还在支着头冲自己笑得腻死人的老混账。
“我是个beta!你咬我后颈那么狠干什么,又没法标记!”
袁僅再一次不要脸凑过去偷个香:“你昨晚说了你也喜欢我。”
他不说昨晚还好,一说昨晚方稷就气。
那个不要脸的姓袁的混账利用自己疼痛敏感的体质简直搞得自己没完没了!
要不是自己最后昏了他怕是能当个永动机靠。
方稷踹了他一脚,翻过身继续睡了。
袁僅吻了吻他后颈上被自己留下的齿痕,抱着人也睡了过去。
之后,袁僅趁机教训番来找方稷茬的人,他们可算过上了清净日子。
方稷在阳台问身后环着自己吸烟的人:“你怎么做到他们不敢来的?”
袁僅吐出个烟圈,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笑道:“我信息素等级挺高的。”
方稷垂下眼没作声。
“接吻吗?我嘴里的玫瑰香烟和我信息素差不多一个味。”
方稷闻言转身勾住他的脖子偷了个玫瑰烟味的吻。
后来偶然间他们认识了余霁月那帮人,方稷多年前的心结也得到了好结局。
那天方稷做东的聚会上他记得那群大男孩问自己的问题。
“方稷哥你不回去吗?”
“不回去了。”
他笑着牵住身旁袁僅的手,释然道:“我现在挺好的。”
那天他开心地喝了很多酒,送走一桌子客人后赖着袁僅要他背回去。
袁僅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
“僅哥。”
“我在。”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真的好爱你。”
这一句把袁僅一下带回了初见时那滴裹着光烫在心口的泪,带回了那年隔着一个餐桌的距离方稷无声对自己做的口型。
也带回了多年前的某个午后。
阳光之下,六岁的袁僅站在邻居阿姨身旁看她在躺椅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阿姨,你肚子里是小宝宝吗?”
阿姨牵过他的小手放在了上面,掌心适时传来了微微一动。
“是啊,小僅喜欢吗?”
他不自在的蜷缩下被烫到的掌心,耳朵红红地说:“喜欢”。
时间回到现在,他们在路灯之下,一个人背着另个人走过一盏又一盏夜里照明的光。
袁僅笑了笑,放下人改成了抱:“我也真的好爱你。”
再之后,余霁月在他们结婚前一天偷摸向方稷送来一管药剂。
“这是?”
“能让你闻到袁老板信息素并且拥有自己信息素的药剂,但你放心,本质上你还是beta,而且你的信息素只会被你认定的唯一一人闻到。”
这个信息素制作过程还挺耗费心神的,得对作用双方每时每刻充分了解,还得研究体质什么的一大堆问题。
为了这余霁月可没少旁敲侧击问袁僅和方稷,也没少让时承阳吃飞醋。
方稷感动地抱了抱余霁月,虽然之后被时承阳冷着脸扒拉开了。
当晚,方稷扯着袁僅的领带,踮起脚凑近他笑道:“僅哥,给我闻闻你的信息素呗。”
袁僅闻言就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烟盒,被方稷一手拍开。
然后袁僅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笑得像只勾人的狐狸的方稷。
方稷身上散出的这是?
“僅哥,我有信息素了,只有你能闻到。”
看着方稷眼里的湿润满含着爱意,袁僅瞬间同样眼周泛起红。
玫瑰与狐狸相接连绵出回忆里阳光下的一整片薄荷叶。
结婚第二年,袁僅陪方稷去打了男性beta的受孕针并有了自己的孩子袁惜缘。
当然,袁僅因当初方稷生孕时疼的昏了三天对这个意外儿子没啥好脸色就对了。
该庆幸的是,方稷的信息素还是归自己独享。
方稷看着袁僅抱走自己怀里的婴儿,无奈笑道:“僅哥,你好幼稚。”
“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方稷勾过他的脖子吻上一口:“我爱死了。”
是你带着光牵引了阴影中的我。
袁僅垂头温柔地回应着。
六岁失去母爱的袁僅没有得到一份来自期盼中玩伴的爱意,但二十七岁往后的袁僅同二十一岁往后的方稷在余生中一直互相深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