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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血元宝玉貔貅 心头肉灯中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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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进院附近的小花园里。
“姐姐,丫鬟们传着这里能捡到金元宝,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编瞎话说笑呢?”
“传的神乎其神的,那个捡到金元宝的丫鬟还拿出来给她们看的呢。”
“金元宝可是好东西,握在手里比什么都踏实。”
十五少奶奶、十六少奶奶结伴逛着园子。
“哎?妹妹,你看,那里真的有金元宝。”十五少奶奶赶紧跑过去捡起来,“这金元宝身上怎么血糊糊的?”
“管它的呢,是金元宝就成,哎?前面还有!”十六少奶奶抢着去捡。
“前面还有,今天真是捅了金元宝窝了。”十五少奶奶争着捡到。
十六少奶奶争到前面,十五少奶奶也不甘示弱,二人抢夺着金元宝。十五少奶奶没争过十六少奶奶,赶忙往前抢另一锭。十六少奶奶直接去抢下一锭。
二人一直争抢到井边,已经争打的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只剩最后一锭在井口。二人都铆足了劲去抢,一齐扑通掉进井里。
“救命啊……救命啊……”
瘦月一身丫鬟装扮出现在井口,脸上点着很多雀斑贴着痣,她抹掉雀斑和痣。
“蘸了别人血的钱拿多了会丢命的。”
“我们只是捡的啊,大家都可以捡的是吧?捡钱不犯法是吧?”
“杜家的钱呢?那是杜家几十口人命换的钱,拿了别人人命换的钱,你就该是这个下场。”
“我也不想啊,大家把事都拱起来了,反正不拿白不拿,现在院里就是空架子,咱们手头开销大,都缺钱啊。”
“那就该要别人全家命,再抢别人财产自己花吗?”
“你是杜家什么人?”
“我身体里住着杜家十几条鬼魂,是来索你们一个个命的恶鬼。”
“姐姐,你让我踩着你上去。”
“十六姨太,你应该先让我上去!”
不顾二人争执扑腾喊叫,瘦月和闻人苦将井盖盖上去。
十五少爷、十六少爷正在死去的十少爷房里研究一对貔貅。
“这杜家的东西还真不错啊?”
“要不是十哥没了,它偷偷藏起来的这些宝贝咱们还没眼见呢。”
“就是,十哥真是贪得无厌,大马蜂专蛰那些贪得无厌的人。”
“你看这对貔貅好像在笑。”
“这对是一公一母吧?”
屋子里响起很轻的声音,“貔貅貔貅,只吞不吐……貔貅貔貅,只吞不吐……”
“哎?是这对貔貅发出的声音。”
“这可是宝贝啊,十六弟,咱俩你一只我一只可千万藏好了,别让家里那两个财迷抢走了。”
“你拿公的我拿母的,母貔貅能下财,财源广进。”
“我拿母的你拿公的。”
“这根本分不出公母啊?”
“实在不行,咱俩问问它俩?”
“貔貅貔貅,你俩谁是公的谁是母的啊?”
屋子里响起声音,“我是母的,我在你的左边。,”
两人一哄而上抢左边的。
“十六弟,你别和我抢,你知道我就痴迷这个玩意。”
“十五哥,你也知道我打小爱这个,我小时候抓周就抓的这个,你是哥哥,你让给弟弟吧。”
“媳妇能让这个都不能让,你把它让给我,我把你嫂子送你屋里当小妾。”
“我把我娘子送你屋里给你当小妾吧,你平日里不老和她眉来眼去吗?我成全你们,你把这个让给我。”
“女人能和母貔貅比吗?除非我死,否则我死都不让。”
十六少爷跳起来掐住十五少爷的脖子,用嘴去咬住貔貅,往肚子里咽下去。
十五少爷掏出匕首刺倒十六少爷,刨出十六少爷的肚子,“想吞我的貔貅,没门!”
十六少爷也掏出匕首攮在十五少爷的心口上。
二人倒在血泊中。
屋子里制造貔貅声音的人笑着走出来。
“两个为血元宝死,两个为母貔貅死,死有余辜!”
闻人苦将血淋淋的貔貅塞进十五少爷嘴里。再将另一只貔貅蘸了血塞进十六少爷嘴里。将二人埋进十少爷屋的地底下。
闻人大院的管家、姨太太、少爷少奶奶接连失踪,惨死,闹得人心惶惶,个个都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老爷也躲到了外室处。大太太日夜待在佛堂里念佛珠、敲木鱼。
“都说是杜家的鬼魂来复仇了!”
“还有死在破窑的丫鬟,就是十七少爷的亲娘,也变鬼魂回来复仇了。”
“可咱们是无辜的啊?”
“所以那鬼魂没找咱们啊,那不是盯着少爷少奶奶们和姨太太们的嘛。”
“哎哟,这么一说咋感觉浑身发冷。”
“快走快走,感觉这院里到处都飘着鬼魂。”
七少爷七少奶奶人间百味都想试,这晚又躲在第七进院的厨房里研究吃食。
“杜家这本食谱是古人传下来的,这里有一项研究说人肉?你看看,这最后一页是不是写人肉?”
“这页的字是主人家写上去的,难道杜家人吃过人肉?”
“怎么写的?”
“说是想要品尝人间绝味,最好是选一对恩爱夫妻,割取他们心头上的肉,用刀切成薄片,用油煎,洒上榆钱……恩爱夫妻?这大院里去哪里找恩爱夫妻?”
“你我兴趣相投,也算恩爱。”
“这榆钱呢?”
“十少爷院里就有一棵。”
“灵儿。”二人喊来一个丫鬟。正是那晚给瘦月、闻人苦送毒鸡汤的。
丫鬟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有各类精巧刀具、白布。二人一人取一把刀伸火里烫好,酒里消毒,端坐在地上,退去上衣,割取对方心头肉。
“上一次还是肢解一只鸡,这次取心头肉,少爷少奶奶好厉害。”丫鬟见怪不怪。
“要钱有钱,吃穿不愁,产业也利滚利,要不培养点独特的癖好,真的要浪费人生好光阴了。”
“心头肉为心上人而取,你吃下我的,我吃下你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句话写得好,写得精辟。”
肉煎出来,二人忽然倒地而亡。
瘦月走出来,用刀逼迫丫鬟,“那晚的毒鸡汤都有谁下了药?”
“这院里老爷太太姨太太少爷少奶奶全部下了,在我面前。那么毒的一碗鸡汤,你俩居然喝了没事,也是命大。”
“毒药荟萃啊,真是一碗好鸡汤。”
闻人苦将煎好的心头肉端来,浇了一勺汤,“你见惯他们虐杀动物了,也见惯各位下毒了,这盘煎心头肉和毒鸡汤给你吃。”
“我不吃,我只是看他们那样做,我没参与。”
“看就是参与,那,就开饭吧。”
闻人苦掰开嘴,把肉和鸡汤一齐塞她嘴里。
瘦月和闻人苦又将他三人埋在老十院子的槐树底下。
二少爷二少奶奶最近整日窝在房子里研究炼灯油,他们喜欢捕鸟拿来炼油,无论出门料理事物还是游玩,手里总不忘带捕鸟网。院中也处处设了捕鸟机关。
“我拔,我拔,拔光你的羽毛,让你飞那么高,不杀你来炼灯油不足以泄愤。”
“这只是小九,谁让你的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这只是老大,让你过得比我好。这只是十一,让你生一对龙凤胎,还想凑个好字是吧?”
“这只是小五家的,仗着自己娘家小舅子在县衙当差,嘚瑟,狐假虎威,你算什么东西?这只是十三家的,从妓院买回来的骚浪贱玩意儿,还当自己是瓣蒜了,打扮得跟花妖精一样,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不要脸。”
“一个一个,我诅咒你们过得都不如我,我诅咒你们都不圆满,我诅咒你们破财破运,我诅咒死你们,我拔光你们这毛,让你们飞不起来。”
“把你们熬成油,把你们点灯,让你们给我俩照亮。”
“死!死!死!”一刀一刀剁下去,血液四溅。
大大的油锅咕嘟咕嘟冒着油腥气。
“这一锅炼完就炼下一锅,把你们全都炼成我俩的灯油。”
“诅咒你们一个个永远没我过得好,诅咒你们的生意都不如我,诅咒你们得病就得绝症,诅咒你们摔跤就摔断腿,诅咒你们吃饭都能噎死!”
“你俩的心和嘴一样毒啊。”
“谁?”
“二哥二嫂,我是十七弟啊。”
“我也来了,我是十七弟妹。”
“你俩不是被关在院里?”
“惦记二哥二嫂的心怎么能被关起来呢?二哥二嫂可是也去破窑欺辱过我娘、在我的汤里积年累月下过慢性毒药、派了人去活埋杜家几十口人的凶手啊。”
“二哥二嫂,你们说这些鸟死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它们可是活着的时候就被你们一根一根拔去羽毛、剁下脑袋的啊,它们肯定很疼,你们说呢二哥二嫂?它们会疼,杜家几十口人被你们一家一点兑出来的毒酒毒死的时候,毒还没发作完就被你们活埋的时候,你们说会不会也疼呢?”
“还有破窑里被你们排着日期去欺辱的我娘,她每日每夜躺着不能动,被你们欺辱折磨羞辱,她生不如死的感受呢?你们一个一个也应该去体会!”
“十七弟、十七弟妹,我俩愿意把手里管着的所有东西,所有积蓄,全部送给你俩,你俩放过我们!”
闻人苦和瘦月将二人绑起来,嘴塞住,头朝下扔进大油锅里,油星子滋滋飞溅。二人后半截身子一会儿不扑腾了。
闻人苦和瘦月将二人连锅一起埋在堆鸟羽毛的墙角。
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被放在太原府的独立院子里养着,小的有奶娘,大的需要上私塾,学算盘,学女子德行,学打理账目等等。偶尔还会结伴送去京城的宅子里长见识。只有过年、过元宵节、中秋进一些大节日会接回来。
这是大太太的安排。她是不想让孩子们被乌烟瘴气的爹娘和大院阴森气沾染。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写写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