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贪嗔痴疑慢

32、梦境还是现实

　　不知不觉，凌风逃走已经三年多了。自从两年多以前顾清去找过那一回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凌风，这个名字已经珍藏在她的心底。
　　人就是个矛盾体。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以后才追悔莫及！可对顾清来说，即使时光倒流，回到那一天，她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无论问自己多少遍，却只能得出否定的答案。她只能做出那唯一的选择然后独自一人在追悔莫及中度过余生，那是她辜负凌风应当受到的惩罚！
　　好在，有一个比她更好的人陪在凌风身边，那个人也许可以为凌风舍弃任何的东西，也许现在的凌风已经忘记了自己。只要凌风重新找到幸福，她也甘愿接受这样的结局。
　　只是，每每看到“凌酿”酒，她都会痛彻心扉！只有远离酒圈，她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此时的“凌酿”酒已如旋风般从南方席卷到北方的酒业市场，有钱人的圈子对这酒已趋之若鹜，奇货可居的酒不是随时都能买到，许多人不惜一掷千金去竞拍争夺。
　　对于做这酒的老板，却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未在公开场出现过。
　　顾清像平时一样，下班后就回到了家里。除了邓小婉和沈君邀约以外，她已经几乎不去酒吧喝酒了。她上网点了晚餐，然后就去泡澡，泡着泡着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一阵门铃响起，她以为是送餐的，急急忙忙披上浴袍去开门，平时送餐员按完门铃后会将餐袋挂在门把上然后离开。她打开门习惯性地低头果然看到门把上挂着餐袋，伸手拿起餐袋准备关门时才发现有个人站在门口。
　　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笑脸，整个人都呆住了！时间就这样停滞下来，只有她自己的心在不停地跳动，这就是所谓的一眼万年的感觉吗？
　　“小清姐，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是凌风！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没有回应。眼前的场景不知道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多少回，她现在还在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
　　见顾清还在发愣，凌风闯进房里，一把将她抱住，低头热吻起来。“啊！又是梦，和上回一样的梦！”她不知所措地想向后退，可凌风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她的嘴唇、鼻尖、耳垂、锁骨正被温暖柔软的嘴唇亲吻着，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烧。这时浴袍松脱滑落了下去，凌风一把抱起她走进了卧室，放到了床上，她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便被翻过身去......
　　他从身后捉住她的双手，向上伸起，她背后的琵琶骨便显露出来，他贪婪地亲吻着她漂亮精致的琵琶骨，以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和忍耐，情欲不可遏制地倾泄出来......
　　顾清在恍惚之间，快感——高潮——，如暴风骤雨般地强烈而酣畅。
　　当一切都平静之后，她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仍然沉浸在愉悦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结实的身体让她的手指感觉到了真实地触感，她猛地清醒过来，翻身坐了起来，凌风正侧身半躺着冲着她笑。
　　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试探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凌风的脸，是真实的！然后又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好痛！这不是梦！自己竟然这样糊里糊涂地和凌风做了？她不能理解！
　　凌风看着顾清懵懂的样子，可爱极了！他微笑着轻轻地吻了吻顾清的嘴唇，起身走进了浴室。
　　顾清这才如梦初醒，回想着刚才的一幕，瞬间被极度社死的感觉包围：“怎么办？怎么办？”看到自己□□的身体，她慌忙走到衣帽间穿了一身衣服出来。
　　这时凌风洗完围着半身浴巾出来了，顾清这时才看清楚了凌风的样子。不知道凌风在外面都经历了些什么，三年不见，他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青涩的少年感，英俊的脸庞已经褪去了以前的稚气，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苍桑。身形又壮实又健硕，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种成熟感让顾清觉得又陌生又喜欢。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帅气的脸往下滴，带着水珠的结实的肩膀和胸脯，散发着性感的气息，刚刚才做完的她又开始想入非非！
　　凌风抬手擦着头发的时候，手背和手臂肌肉上突出的青筋充满着野性，又欲又撩的姿态令顾清忍不住咕咚地咽了一下口水，正好被凌风看见。凌风坏笑着丢开毛巾，又扑了过来......
　　两人总算心满意足地结束了，顾清蜷缩在凌风的怀里甜甜地睡去，温顺得像只小猫。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顾清，她依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空的？难道还是在做梦？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时看到凌风背对着她在穿衣服，她舒了口气。凌风的背也比以前宽厚了好多，顾清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问道：“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联系我也不让我联系你？”
　　凌风回头看了看她，一边扣着袖扣一边答：“为了惩罚你。”
　　穿上了云灰色衬衣的凌风更是显得沉稳、敏睿、霸气，顾清又被迷住了！
　　从见到凌风开始到现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已经不知道花痴了多少回了，以前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么稳不住阵脚。
　　她努力地把心收回来，又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来？是消气了吗？”
　　“你觉得我这么容易就消气？”凌风穿上外套，转过身来说：“你想得太简单了，我是回来报复你的！”凌风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地表情。
　　顾清刚才还闪闪亮亮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了去，她低头垂眸，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我们的恩恩怨怨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也罢，你要怎么报复由你吧，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甘愿承受。”
　　这时凌风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凌风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顾清眼前浮现了凌风在“洲子”上和那个姑娘亲密的画面，她的心一沉，一种酸楚的情绪直冲上鼻腔并刺激着她的眼睛，她仰着头，睁大眼睛，拼命含住想要掉落的泪水。是的，他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了，凌风已经有新人陪伴身边，是自己太傻太贪心，去期待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顾清委曲又倔强的样子像一只迷途的小鹿，无辜得让人心疼！凌风欲擒故纵的伪装差一点就在这一刻垮掉。他避开她闪着泪光的眼睛，定了定心绪，故作从容地走了出去。
　　其实两年多以前，顾清去筱县的那一次，凌风后来知道了。和老宋主任喝酒的时候，听老宋主任说起有一个他们海天律师事务所的女同事来问过他的去向。但令凌风不解的是，为什么顾清知道他在这里却没有来找他见面。他并不知道是自己和刘英的亲密行为让顾清望而却步。
　　彼时，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距离实现他逃跑时对自己许下的诺言还遥遥无期，他知道自己当时就回去找顾清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忍受着思念的折磨，咬呀坚持着。孤独寂寞的时候，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怨着顾清，这个狠心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却不来相见。可在夜深人静地时候，他躺在连围墙都没有的铁棚楼板上，忍受着无数蚊虫的叮咬，又是在一遍遍对顾清的回忆中才能入眠。
　　当初他的逃离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幼稚行为。和别人订婚前顾清说的话，刺痛着他，令他清醒了！回想起与顾清纠缠的几年，他没明白的道理，在顾清那一席话中幡然领悟：自己爱她的方式错了！不应该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将时间浪费在纠缠和乞求顾清接受自己这种没有意义的行为上，而是应该努力成长为顾清真正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再去获取她的芳心。
　　他觉得是时候发展自己的事业了。之前到筱县做法律援助时，租赁“洲子”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巨大的商机，现在是去开发这个项目的时候了。他没有带走父母的任何东西，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再来重新追求顾清。
　　来到筱县“洲子”上的时候，杂粮苍子还要两个多月才成熟。凌风便租住在刘英的爷爷家。他买了辆山地自行车，白天骑着车满郊外转悠，想找一下还有没有比较集中的苍子生长地。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他把全县所有的苍子生长地都找出来了。除了村民房前屋后零散的以外，所有成片占地有一定规模的苍子生长地都被凌风签订了七十年的租赁合同。只交了少量的定金，合同约定先用地，半年后付租金。
　　然后凌风注册了“凌酿珍藏酒业有限公司”，聘请了刘英的爷爷做酿酒师傅，购买安装好了酿酒器材，做了商标设计和酒瓶外观设计，提交了“凌酿”和“凌酿珍藏”的商标注册申请并拿到了受理通知书，同时对酒瓶也申请了外观设计专利。
　　一切准备妥当后，迎来了苍子成熟收获的日子，他做律师期间的那点收入也用得差不多了，还好申请到了五万元创业贷款，用了两万元人工费，将苍子收获脱壳，五千元租赁了储存仓库。剩余的钱计划是用来做运费的。
　　苍子酒糟的发酵酒曲是刘英爷爷用洲子上特有的十几种植物混合加工而成的纯天然酒曲。经过了二十多天的发酵和蒸酒等工序，第一批一千斤的酒酿制出来了。
　　对于酒的销售，凌风早已有了成熟的计划。一千斤酒分装了一千瓶“凌酿酒”，他先将500瓶酒分别送到南方各大城市最高档的酒吧，赠送给酒客免费品尝，唯一的条件是只赠送给当日酒水消费超过10万元的酒客。
　　当酒吧老板回来找他进货时，他通知采购方，只能通过参加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就这样，“凌酿酒”每瓶从1万的底价竞价到5万元，没过多久竞价就超过了10万元每瓶。
　　当500瓶酒全部拍卖出去之后，凌风用获得的收入支付了初期的各种欠款、贷款，余下的钱在洲子上建了一个最高保安级别的智能仓库专门用来储存苍子和成品酒，此时钱就所剩无多了，只好将就建了个钢结构的棚楼临时用做酿酒工厂。
　　很快，第二批酒出厂后，拍卖成交价已突破了20万元每瓶，凌风用第二批酒销售的收入修建了洲子上的保安设施，聘请了专业的安保公司驻守，并修建了先进的酿酒厂房，增加了生产人工。
　　凌风的酒业王国雏形已现。
　　苍子产量有限，第一年“凌酿酒”只酿造了三批，第三批只酿出了100瓶，卖完这100瓶就只能等来年再次收获苍子的时候才能再酿造。最后这100瓶拍卖成交价突破了50万元每瓶。
　　由于第二年“凌酿酒”很快进入了北方市场，市场需求剧增，这第二年的“凌酿酒”尾货拍卖成交价已经飙升到100万元每瓶。并且试水了“凌酿珍藏”高定产品，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按高端客户的需求，联合国际上顶尖的设计大师特别设计制作了天然水晶酒瓶，酒便成了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第三年，随着“凌酿酒”和“凌酿珍藏”在全球的热炒，他获得了源源不断地资金来源。他抓住时机迅速进入了资本市场，在资本市场掀起了狂风巨浪，个人资产急速膨胀。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一点不假。当凌风坐拥百亿个人资产的时候，他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条小道消息传来：M集团太子爷炒期货资金被套后，为了追加保证金将雄一科技公司全部资产拿去抵押贷款。
　　凌风调查出来雄一科技公司的抵押权人背景，迅速出手谈判，高价拿下了雄一科技公司的抵押权。
　　凌风觉得，是时候回来了！
　　现在他成功了，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创业的艰难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当他积蓄用尽，创业贷款又还没有下来的时候，差点连方便面都吃不起；也曾经被偷偷上洲子图谋不轨的人暴打，差点丢了性命......在资本市摸爬滚打的时候，差一点重新变回穷光蛋。
　　个中的艰辛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对顾清的爱和恨支撑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功。
　　如今，他终于成为她真正想要的那种男人，有资格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
　　然而，他太了解顾清了，深知她性格倔强高傲，即便是现在，也未必有把握可以征服她的心。何况这一千多个痛苦的日日夜夜全拜她所赐，他们俩人的爱恨情仇不可能轻易过去，他要先清算这笔账！
　　凌风带着这些复杂的心绪回来了。一到市里，他迫不及待地去见顾清。一路上想象着各种见面的场景和要打击她的话，可到了门口头脑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
　　按下门铃后不久，房门打开了，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顾清，心里千言万语，却只说了一句：“小清姐，我回来了！ ”
　　眼前的顾清似乎是刚刚沐浴出来，湿漉漉的短发凌乱地散落着，扑面而来一阵熟悉的顾清特有的体香。一瞬间，凌风什么都忘记了，他闯进房里，一把将她抱住，低头贴近她的脖颈，沉醉地闻着她的体香，禁不住亲吻起来。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露出她姣美的身体，这一刻，什么计划都被抛诸脑后，遏制不住的想念令他变得狂野而热烈，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一次次激情褪去之后，他看着像小猫一样熟睡的她，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切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熟悉，身体的记忆不论过去多少个日日夜夜都不曾忘记。彩虹岛的那一日，让两个人的身体都烙下了对方的印记，成为对方逃不开的宿命！
　　他搂着她娇小的身体沉沉地睡去，一夜无梦，好久没有这么地舒服惬意！
　　晨曦唤醒他的时候，一睁开眼睛，便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顾清还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他轻轻移开手臂，走进浴室。
　　打开柜子，看到自己的用品仍然整齐地放在里面，很是开心。
　　洗完澡穿上衣服的时候，顾清醒了，她不经意的追问却触到了他的痛处，让他没来由地生起气来。最后当他赌气地说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句话的时候，看到顾清妩媚的大眼睛噙着泪水的样子，一时间心疼起来，心里的脾气一下子丢到了九霄云外，马上就开始后悔。
　　哎，心里这般翻江倒海，表面上却要故作从容，真的是太难为他自己的。
　　凌风说完那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望着凌风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顾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她不停地用手指拭去泪水，可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站在水幕下，任水流冲刷着她的眼泪......
　　闹钟滴滴地响个不停，提醒着她没有时间让她继续流泪了。她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还是没有止住的泪水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画妆，只得素面出门。眼泪终于在到达法院停车场的时候止住了。她简单补了补妆，下了车，走到审判庭门口，一个飒爽干练的诉讼代理人出现在委托人的面前。
　　生活中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专业表现，站在法庭上的她与那个流着眼泪的她判若两人。凌厉的攻击，严密的防守，不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
　　而这时，走出了顾清家的凌风也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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