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他竟是灭世主》扶尘而上

5、花太子真探邪女郎2

　　说着说着，李婆子突然泪眼朦胧，闻澈待她冷静后缓缓开口：“明姑娘命运多舛，在下深表同情，可是在下有一疑问，请问明姑娘她是怎么……自杀的？”
　　李婆子拭了拭眼角：“小雪是跳湖，溺毙而亡。”

　　闻澈大骇，明家起源于玉潇，传说玉潇四面环水，乃是天下最大的水城，若说里面的人不会水，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她……当真死在水中？”闻澈再次询问。

　　“这还能有假？说来也奇怪，那里的水也不过七八岁小孩高，怎么偏偏淹死人了，哎，想必小雪是真的不想活了。”李婆子收起手帕。

　　“那真是可惜！”闻澈也跟着叹口气，他突然想起有人骂沈歌浪荡婊子，和早年死去的女人一个德行，他隐隐约约觉得他们骂的就是明雪，小心翼翼问道：“婆婆，明姑娘生前是不是名声不太好？”

　　老婆子点了点头：“是啊，有天晚上沈夫人突然闯进小雪房间发现她偷汉子，男人跑的太快没看见，但她气急败坏指着小雪骂了一天一夜，后来就有好多人说小雪不要脸死贱人，勾引有妇之夫，她承受不住打击就跳湖自杀了，从那往后，小雪的闺房日日闹鬼，搞的人心惶惶。”

　　闹鬼么？言尘暗想着蹙了蹙眉，觉得蹊跷。

　　人死后，确实会有极少部分转为邪祟，待成形后会有修士为其超度，但这需要怨念、修为、机遇，否则成鬼之途垂手可得，天下岂不乱甚？
　　而且就算有人侥幸成了鬼，但十有八九在作祟之前便被修士度化了。
　　明雪是寻常子女，没有接触修炼之道，亦没有逃避度化之法，她怎么可能作祟？

　　闻澈看一眼上锁的房间，阴森森的，疑惑道：“怎么闹鬼的？”

　　李婆子拧眉，慢吞吞说：“和现在差不多，晚上经常看见树枝上挂着滴血的人头、听见鬼叫声，有时候会在楼阁发现用婴儿脸做的骨哨，人骨也有，后来请了好多修士，又是贴符咒，又是设阵法，足足七天七夜才消停，沈夫人觉得此房有鬼，是个不祥之地，便下令上锁不准任何人进去，如今又闹鬼，老婆子估计肯定是小雪回来了。”

　　闻澈深深叹口气，说话的语气多些无奈：“想不到明姑娘和沈小姐经历如此之像，名声差，性子孤僻，连闹鬼都如出一辙。”

　　李婆子摇了摇头，说道：“有区别的，小雪是偷汉子自作孽，沈歌这孩子是天生命不好，她虽是沈夫人长女，但沈夫人重男轻女，她不喜欢沈歌，又打又骂，所以沈歌才会做那么多不堪之事，招惹了邪祟。”

　　闻澈脑海浮现下人骂沈歌唾沫横飞的样子，问：“沈歌真如传闻那般不堪？”

　　李婆子皱着脸摇头：“不知道，沈歌这孩子太孤僻，她只喜欢坐在角落里发呆，不理任何人，老婆子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闻澈信老婆子的话，因为他三四年前见过沈歌一面，那个时候沈歌被一群人扯着头发拖在地上打，他出手帮她解了围。

　　虽然只见过那一面，但闻澈很擅长识人，一眼就能看出沈歌是个怎样的人，那个时候的沈歌非常抑郁，不喜欢与人交流，遇见困难也不会主动向旁人寻求帮助，更不会与任何人产生共情，她就像一个游离于众人之外的怪小孩，拒绝周围一切的真心与好意，或许对她来说，孤僻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但他太孤僻了，以至于她不太能体会正常人的情感，不会哭，不会笑，当然，她也非常讨厌别人同情自己，所以在闻澈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便开口，但她下意识就拒绝了。

　　如今想来，沈歌或许需要帮助，但她不敢反抗。

　　李婆子还在烧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还要烧很久，言尘目光落在那个上锁的房间，窗户之类的被高大的竹林遮住，他什么也看不见，明姑娘死的蹊跷，他打算等天黑偷摸进去。

　　闻澈和老婆子你来我往几句，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比如葫芦花开的又细又小，南方有个城楼是这里最高的地方，特好看，都是没用的琐事，他聊够了才和言尘离开。

　　言尘发现闻澈蹲的太久，似乎腿很麻，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主动伸出胳膊揽住闻澈的肩膀，借着自己的力气让他正常走路，漫不经心问了句：“怎么看？”

　　闻澈毫不客气借助言尘的胳膊走路，笑了一声：“我觉得很古怪。”

　　言尘说：“明家和沈家都是世家，倘若沈夫人当真讨厌明雪，对于这种厌恶之人，寻常人巴不得躲的远远的，那明雪为何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到沈家？”

　　闻澈看着他，眨眨眼：“可能她们姐妹二人在来到沈府之前关系很好，但由于一些事，她们之间产生隔阂，甚至视若仇敌。”

　　言尘垂眸，声线平静：“还有一点很奇怪，沈夫人发现他妹妹私通，正常人都会先追查男人下落，但沈夫人并没有这么做，她反而把自己妹妹骂了一顿，甚至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这么做，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她在替那个男人打掩护，”闻澈也想到了，声音有些遗憾：“不过明姑娘已经死十几年了，沈府没有一个人提起那个男人，我们怎么知道他是谁？”

　　言尘温声细语道：“一个男人，能让血浓于水、骨肉至亲的亲姐妹关系破裂，想必那位男人和沈夫人关系非常不一般，在偌大的沈府，你觉得谁有这种能力？”

　　闻澈顺着他的话说：“他丈夫？”

　　“没证据。”言尘无奈道。

　　闻澈面色，一副样子：“沈歌和明姑娘很像，哪怕闹鬼也有相像之处，像多了，反而古怪，或许沈歌就是证据。”

　　言尘嗯一声，其实他第一反应也是沈老爷，毕竟他听说沈老爷生前风流成性，最终死在了女人床上。

　　而明姑娘当时正值芳华，若和沈老爷看对眼，确实足够让沈夫人大发雷霆，甚至有杀人之心，但沈老爷、明姑娘都死了，真相究竟如何，没人知晓。

　　这个时候，从小亭子里突然走来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大腹便便胖得像猪，一个吊眼眉梢瘦得像猴，他们手上沾染红颜料，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俩人就骂踢走石头破口大骂，连途径的下人都被逃过被骂的厄运。

　　闻澈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闲、得、蛋、疼。

　　胖男人骂够了，突然搓搓手，饶有兴致地说：“沈歌啊，她就是天生的婊子，还装什么矜持，像他这种不要脸女人，就该被送去青楼卖身，看见她就晦气。”
　　瘦男人哼一声：“长这么漂亮不就是为了出去勾引人么？从小就那副狐媚样子，说话阴阳怪气、做作，也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
　　胖男人说：“你和她睡过吗？”
　　瘦男人一脸嫌弃：“不干不净的，看着恶心。”

　　越说越过分，结果他俩突然笑出声，闻澈脸色变了变。

　　下一秒，一块乌漆嘛黑的东西从两个男人脸前闪过，“砰”地一声砸在墙上，胖男人被吓的一跳，回神后发现原本光滑的墙面被一块莫名的板砖砸出一个大洞。

　　他扯着嗓子大骂：“操，哪个傻批？简直狗日的不长眼。”

　　闻澈叫他一声，很嚣张地说：“老子是你爹，你他妈骂谁狗日的，老子看你才该被日，长着一张贱嘴说不出人话。”

　　胖男人一抬头，就对上大傻批深沉的眼眸，怒道：“你他妈算哪根葱？”
　　顿了顿，他看一眼四周，嘴角勾起一抹嫌弃的笑：“哦，我懂了，这条路是通往沈歌房间的，你们两个大男人该不会就是沈歌的奸夫吧，刚才听见老子骂沈歌，所以你怒了？”

　　闻澈最讨厌被冤枉，尤其是厌恶有人说言尘，顿时怒道：“你他妈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兜里没钱，脖上没脸，现在真是什么狗都能乱叫两声，没人教过你骂人之前先摆清自己位置、没能力就不要自不量力吗？”

　　胖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想动手。

　　言尘看见他紧握的拳头上前一步，护崽子似的站在闻澈身前，隔着很远的距离，瘦男人也能看出俩人不对劲，嫌弃地说：“看着就像死断袖，天生就是没子没孙的贱命。”

　　闻澈死死瞪着他：“断袖怎么了？碍你屁事了？那么推崇男女，也没见你娘把你生的有多好，简直人间败类，辣眼睛。”

　　“日你……”胖男人握紧拳头，日你.妈还没说完，就看见这傻批已经来到他眼前，他咽了咽口水，不是他怂，是这傻批长得太高大，挺拔的身子快要笼罩住他们，眼神凶狠，五官锐利，气势强的要命。

　　胖男人被吓的抖了抖，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拉着瘦男人慌慌张张走了。

　　言尘走过去和他并排而站，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为何帮沈歌出头？”
　　闻澈甩甩手：“一个好姑娘被人开这种玩笑，听着来气。”

　　言尘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好姑娘？”

　　“她好不好我不知道，”闻澈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愠怒道：“但这两个人能对一个女子开淫.腔，他们绝对不是好东西，换做平时，我早揍他们了。”

　　爱管嫌事是骨子里带出来的，为此，他受过不少伤，言尘想了想说：“下次想打架，告诉我一声，我打就行。”

　　闻澈扭头看着他，眼眸一亮，挑眉问：“打架前一般都会骂两句，你会骂人吗？”

　　他家言尘从小到大都是谦谦君子，别说骂人，他连吼人都没怎么吼过，只见言尘脸上难得露出一抹难色：“应该……会吧。”

　　不知怎的，闻澈看着羞涩的言尘总想调戏一番，笑嘻嘻道：“你的声音真好听，骂人肯定不错，骂我两句听听呗？”

　　没见过求着让人骂的，言尘看着他没脸没皮的样子，道：“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变态吗？”

　　闻澈噗嗤一笑，道：“我就想当变态。”

　　看他不死心的样子，言尘让步道：“你教我，或许我能说两句。”

　　闻澈不吝赐教道：“刚才那个胖男人说日你，学来听听？”

　　对言尘来说，这两个字比火还烫嘴，他磕磕巴巴，只能重复一个字：“日……日……”说了半天也日不出来，憋的脸都红了最终还是放弃了。

　　闻澈憋笑憋的肚子疼，问：“日什么。”

　　“……你。”言尘声音很低。

　　闻澈一眨不眨看着他，继续逼问：“连起来说。”

　　让言尘说这种下三流的话，不如杀了他，闻澈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不会骂人的人，顿时拍在言尘肩膀上哈哈大笑。

　　言尘面子挂不住，伸手攥住狂笑不止的闻澈往前走，那两个男人，看方向，估计是从沈歌房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