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晓》洛杉月

14、第十四章 往事

　　安善山困住的飞怪灵力大涨，一时间控制不住，门派的人很多受伤，但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直接被同化，为了不让山下的百姓受伤，长老们，各坐在各峰山洞内，庄谷师叔的灵力与各个长老们连不起来，大师兄羽义将师傅请走，自己和长老们化作石像将失控的飞怪困在困齐峰里，而最后即使我的血液由临元送回消灭飞怪后，长老们和师兄也不会再回来了。
　　乱世，英雄出世，下山后，对于飞怪，只有困住然后用命献祭，一起消散。听说皇城安稳，庄谷仙人前来打听，不惜拿出五百年修为为皇城投射了结界以及答应岭平一派会护褚朝百年太平，换的王和世子的答应。我记得那天世子来到我的软禁地，我们一起用了膳，他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说恭喜我可以逃离这个吸血的皇城了，虽然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另一个“皇城”。
　　在我上辈子到达序雪山后，我感觉一团发光的紫黑色空洞似乎在盯着我，对我有极大的恶意和防备。但是我感觉它似乎也是在害怕我，我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一步，它悄悄地退后了。我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它对我忌惮，不敢靠近我。
　　我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一切可以结束了。我左右望了望，大家不知道去那里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人作战，我明白我不能简单的依赖岭平的大家了，我想起我的血，对，我的血解决了我们前行过程中的大部分飞怪。
　　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它一直随着我的靠近在后退，最后他也突破不了这里的结界，有一点生气了，黑雾左右摇晃了一下，一群飞怪扑了过来，我划开我的左手掌，右手举起沾满血的木剑，看准飞来的飞怪一个一个的砍，斩杀了几个后，没有飞怪再敢靠近，我依旧有点后怕，我拿着剑胡乱朝四面八方砍，上下左右的挥舞着。
　　它看见这一幕，想自己亲自动手了，向前走了一步，又在强烈的恐惧下，一动不动。
　　我冷静了下来，下了决心走向前。我不想再继续坐以待毙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向前。
　　突然，地裂开了，好几棵树往我的方向砸下来。我用尽全力地跑，还是被树困住了，我努力拨开压在我身上的树干，但我的小腿依旧被埋在了了地底下，我紧紧握住木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用力拔出我的腿，它看出来我的意图，一时间我的脚一时间被藤蔓缠住了，我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它似乎很开心，准备将藤蔓缠绕我的全身，想使我窒息而死。
　　我看出我似乎逃不出去了，我用力将木剑往我的腹部捅，我疼的失去了力气，木剑脱落了，但木剑已经插进我的腹部。
　　看着我腹部染起血，呼吸逐渐浅了下去，那团黑雾跑了过来，黑乎乎的一团冒出两个触手摸了摸插在我身上的木剑，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声，我的意识有一点模糊，我感觉我坚持不住了。
　　我双手摸了摸我腹部涌出的血，伸出了双手，我的手穿过了那团黑影，黑影越来越小，仿佛包裹我的四周，我此刻已经没有了力气，失去了意识。
　　我感觉我不会再醒了，虽然无论是皇城还是跟随大家一路同行，虽然结局可能都是死亡，但是我从不后悔，我觉得值得。我想要是能够早早地好好利用我的血，是不是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在这一路上我听见很多故事，遇见了不同的人，与我在上京被锁住、安排好的生活不一样，一种强烈的信念感和责任感一直鼓舞着我。
　　不同于上京，被动的被献祭，主动带有希望和使命让我走的每一步路都觉得值得，友谊的获得，过去的释怀，不同的经历，我好像找到了让什么作为我故事的终篇。
　　在李乐兮失去意识后，原本攻击庄谷仙人的飞怪一瞬间化为点点灰烬，庄谷仙人看见困住李乐兮的结界被打开了，不好的念头在庄谷仙人心头涌现。庄谷仙人立即往李乐兮被困住的结界走去，果然他不再被强烈的雷击感弹开。他看见一团微弱的深色的气体完全散布在李乐兮的身上，李乐兮的下半身变成一块干枯的木，上半身变得透明，化作了树木的新芽。
　　庄谷知道来不及了，又回过头看，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又只剩他一个人站在战后的废墟上，不过好像一切都结束了，他在这里带了三天，第一天整理战后的废墟，为每一个人挖了坑，第二天立了碑，第三天一个又一个的祭拜了。
　　庄谷仙人第四天离开了序雪山，敲响了山脚下一户人间的门，小溪蹦蹦跳跳的打开了门，打开门看见只有庄谷仙人一人，小溪愣住了。一位妇人走出来，看见庄谷仙人站在门口赶紧请了进来，庄谷仙人喝了一口水，对那老妇人道：“您以后可以放心的出门，飞怪不会在打扰大家的生活了。”
　　“太好了，仙人多亏了你们啊。咦，其他人呢？”那老妇人高兴的拍了拍手。
　　庄谷仙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次我来，是想带小溪。”
　　“好，仙人，小溪老说想你们了，现在你们终于可以好好的见一面了。不过，您留下来吃一个晚饭，在休息一夜再和小溪赶路吧。”
　　“我们赶路着急，就不麻烦您了。”
　　最后老妇人，劝不过庄谷仙人，仙人执意要走。就只好回房间为小溪收拾好了行李，又装了一个包裹的干粮让小溪和庄谷仙人带上。
　　小溪跟在庄谷仙人的身后，察觉到不对劲。大家再如何也不会让庄谷仙人来接她。不好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她强迫自己往相对理想的状态去安慰自己，或许兮兮姐姐他们受了重伤，不能来接她。可是还有其他的哥哥姐姐呢？不安包围了小溪，她的心一跳一跳的，她不敢言语，在真相赤裸裸铺开之前，她侥幸想着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可害怕的情绪在没有看到真相前，始终感到惶恐不安。
　　可当她和庄谷仙人经过集市，庄谷仙人买了酒，香烛以及割了肉，小溪似乎明白所有的担心害怕不是自己的杞人忧天，可是她还是需要亲口听庄谷仙人告诉她这一切，她才会愿意接受真相，否则一切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小溪鼓起勇气扯了扯庄谷仙人的衣袂，等到庄谷仙人停止了脚步，她问：“庄谷仙人，其他哥哥姐姐都还好吗？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他们？”说完后，小溪内心乞求着一切安好。
　　庄谷不打算瞒着小溪：“小溪，你以后都看不见哥哥姐姐们了，他们都留在序雪山了，完成了启程的初心。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为他们祭拜，以后我们二人再回来他们就变成这里的一份子了。”
　　走上山的路，比庄谷印象里平坦和安静的多，小溪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夕阳的光映照了漫天的鲜妍，泉水仍旧从山涧滑落，一切都是那样平常，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原来嬉笑的身影，变成躺着一动不动地尸体了，一瞬间大家好像就再也不能再见了，永别成了思念的代名词。
　　坟包一堆又一堆，小溪一个一个的祭拜，庄谷看惯了生死，可看着这些年级轻轻的生命消散，他的心，也跟着难受，他不得不感叹生命的脆弱。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活着，明明他才是最应该在坟里面的。
　　小溪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巨大的痛苦和压力让小小的她承受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泪痕布满了脸颊。
　　李乐兮化作一个有生命的木干，长着绿叶。小溪收不回眼泪，问庄谷仙人：“庄谷仙人，大家是怎么死的？乐兮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庄谷说不出来李乐兮的死亡原因，只能给小溪描述了他们受飞怪的攻击的情形，当时所有人都在路上走，天是黑的，地是崎岖的，感觉到每个人都被什么隔离开了，找不到大家，只有奋力铲除面前的飞怪，当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所有人都躺在地上，有被啃食的，有被抓伤躺着的，也有身上完好无损，可就是没有了生命迹象的。
　　庄谷越想越不对劲，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可是他觉得那天的一切都是不正常的，这里有一个秘密在等他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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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啊！可能这周就会完结，很高兴这十几天来大家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