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哥回国后发现我变成了屌丝》煜遥

13、为新社会振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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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宋旻远小声地说：“是我太唐突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唔……我的错。最近做了噩梦。”
　　沈裕轩摸了摸鼻子。
　　“这个给你。”宋旻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鸡：“一次在国外旅游买的，是个手工挂件，里面是薰衣草。”
　　“当个心理安慰，还是挺有效的。”
　　他感觉沈裕轩会喜欢这个味道。
　　挂件做工精致，凑近闻才能闻出很淡的薰衣草味。
　　黄色的布艺小鸡撇着歪歪的嘴，眼睛一上一下地瞪着他。
　　这是宋旻远向他示好示弱的表现。
　　沈裕轩忽然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鼓起勇气般，他终于提着气问了出来：“宋旻远，你和原学长关系很好吗？”
　　宋旻远第一次听沈裕轩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下。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如实回答了。
　　沈裕轩点点头：“那天学长提到的朋友，和你关系也很好吗？”
　　“你认识他吗？”
　　沈裕轩面无表情：“哦，没有，听着很耳熟，像我小学的一位同学。”
　　宋旻远笑笑：“因为这个躲我吗？你这么内向？”
　　调侃完，他又道：“他叫顾长空，是原时的朋友，认识他没几年后我就出国了。怎么，是你的同学吗？”
　　“是吧，应该是他，我不太喜欢他。”沈裕轩颔首。
　　宋旻远看出了他目光中的停顿，礼貌追问道：“为什么？”
　　“他和我小学初中都是同学，和我初恋的一个漂亮女生恋爱了，还跑到我面前亲嘴。”沈裕轩把手交织在一起，神经质中有着一丝诡异的深沉，痛心疾首：“舌吻！”
　　宋旻远：“……”？
　　啊？
　　槽点太多以至于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的第一反应是，你喜欢女的？
　　第二反应是，张展存掰弯的他？
　　我去。
　　空气短暂的安静了几秒，宋旻远多年的良好教养维持住了体面。
　　“还没释怀？”他诡异又干巴地问。
　　“白月光，换你你能？”
　　宋旻远不知想到了什么，短暂思考几秒：“不能吧。”
　　他更理解不了听到顾长空名字时，沈裕轩下意识拽住张展存袖子的动作。
　　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还有就是，我小时候有段时间挺胖的，所以不想被知道。”
　　“这样。”宋旻远表示理解：“所以，你是为了这个躲我？不为别的？”不是因为闹别扭？
　　“嗯。”
　　宋旻远下意识松了口气：“我不会让你接触到顾长空的。”
　　“好，谢谢啊。”沈裕轩真挚道。
　　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宋旻远摆摆手——这都是小事。
　　一阵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对话，宋旻远皱起眉头。
　　“怎么了？”沈裕轩感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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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分钟，宋旻远放下手机，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唔，你成绩挺好的吧。”
　　“还好吧。”沈裕轩谦虚：“才学到大二的课。”
　　宋旻远有些抱歉：“那你介意请几天假吗？”
　　“跟我去趟b市，转化一下心情。”
　　沈裕轩无声看着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有话直说。
　　“我被人跟了，田月月在车里发现了，现在你去哪都不安全，跟我去外地的音乐节避一避吧。”
　　沈裕轩叹气：“我有的选吗。”
　　“别担心，我的工作室会给你开工作假条，晚点田月月会给你的任课老师，食宿我包，你跟我走就行了。”
　　“现在吗？”
　　宋旻远并未催促他：“最好是现在，那个人已经摸到楼下了，过会他大概会把你的内裤都摸出来。”
　　沈裕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懵，无端想起张展存的那句话：“明星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你等下吧。”沈裕轩慢条斯理地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要取。”
　　“身份证？”
　　沈裕轩摇摇头，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水：“我刚买的新宠，竹叶雨香的香水，后调清新，留香时间久，是我难得喜欢的绿植调。”
　　宋旻远的俊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木的，还说你不是给？！
　　这瓶香水一千出头，价格不菲，和沈裕轩朴素的学霸生活有一丝的割裂。
　　原来他舍得花的钱都在这。
　　“…这件教学楼有后门小门吗？”
　　“有，跟我来。”沈裕轩道：“第一次当间谍，有点刺激，要带个口罩吗？”
　　“不用，这样更可疑，走快点就是了。”宋旻远推着沈裕轩，在他身后嘴角一抽。
　　可能搞艺术的都这样吧，生活在第3.5个次元，不然他也创作不出作品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到楼梯下的小窗后，沈裕轩打开小窗，拍拍手上的灰，示意他：“翻吧。”你是客人你先请。
　　宋旻远：“……………”不太合适吧我的大画家。
　　沈裕轩能看出他眼中的挣扎，只觉好笑：“我半夜经常走，已经蹭掉不少了灰了。”
　　这个窗子不大，但翻出来也是绰绰有余。
　　“我研究下怎么翻。”
　　“研究什么——你没翻过？”
　　沈裕轩想到过他的童年无趣，但没想到他这么无趣。
　　其实宋旻远只是在思考怎么以一个比较体面的姿势翻窗。
　　要一手撑着墙吗？
　　宋旻远的脸上出现了一瞬呆滞的空白。
　　还挺可爱可爱，像小狗发呆。
　　沈裕轩联想到大眼仔上宋旻远粉丝找的伯恩山幼犬图片。
　　沈裕轩的眼里不自觉浮上一层笑意：“跟着我。”
　　他长腿一跨，半个身子利索地探出，一点灰没沾到，一下钻了出去。
　　沈裕轩半躬身把手伸进窗子：“要我拉你一把吗？”
　　宋旻远婉拒，然后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
　　宋旻远比沈裕轩的身量高些，骨架大身形薄，不出意外地……卡住了。
　　他半边身体已经在窗外，腰部和大腿以一种令人尴尬沉默的姿势卡在了窗口。
　　一次勇敢，换来一生的内向。
　　“……”
　　他努力发狠转动了几下身子，终于卡到了合适的角度，带着一身灰沉默地坐上了田月月的副驾驶。
　　“哎哟我滴个娘，老板你挖煤去了？”
　　今天宋旻远穿了一身浅蓝色休闲套装，身上灰黑色的痕迹明显，田月月女士显然毫无眼力见。
　　田月月内心挣扎一番，不合时宜地开口：“内个……能垫个塑料袋吗？”她回国新买的车啊。
　　“洗车，我给你报销。”宋旻远的语气毫无波澜。
　　行吧。
　　沈裕轩坐在后座，笑笑：“刚才宋先生帮我去杂物间拿东西了。”
　　沈裕轩还是有点集体意识的，勉强维持住了宋明星的体面。
　　田月月女士车技一流，以限速内最快的速度把俩人送到了机场，拿了沈裕轩的身份证，一人塞了一个口罩：“你们等我下，我去改签机票。”
　　“改签？”沈裕轩好奇地问道。
　　“嗯，本来订的是明天的机票。要是能换到头等舱就好了。”
　　田月月很快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手上多了三张机票：“运气不错，订到头等舱了。”三个小时后起飞。
　　“那个私生饭怎么办？”沈裕轩更关心这个：“我回去之后还能去工作室吗？”
　　田月月露出职业微笑，替沈裕轩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给您开了四天的假条，会有人去处理的。”
　　“……”
　　沈裕轩交际圈中认识的最有钱的人应该是张展存，现在变成了张展存和宋旻远。
　　他和张展存一块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人想要绑架他们讹钱。
　　但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势，还有人专门去处理这种事情。
　　沈裕轩下意识想到了古代的王亲贵族，甄嬛传里的四大爷……
　　沈裕轩坐在VIP休息室里，百无聊赖地翻出书来看。
　　阳光正好，他挑了一个最靠窗的座位，倚靠着凳子，修长的指间蘸取薄薄的阳光，就着有颗粒感的纸张懒懒翻阅。
　　秋光照着他的半边脸，把轮廓映衬得更加柔和，像是油画里的水仙少年。
　　“在看什么？”宋旻远无聊，找了一本小狗童话翻看。
　　“……”
　　宋旻远眯眼看去，沈裕轩正翻阅一本纯英文的书籍，看得很认真。
　　“Save your self.”
　　过了好几秒，沈裕轩延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怪哲学的，宋旻远心想。
　　他倒是有些兴趣，伸手问他要书：“给我也看看。”
　　沈裕轩头也没抬，翻过一页，没头没脑地道：“凯撒主义是专治的，权力应该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
　　触及到了知识盲区，宋明星翘着二郎腿，两只手交织在一起，礼貌地求教：“凯撒主义是什么？”
　　“非共和制的一种极权制度，非正当的帝制，具体可以参考旧社会。”
　　宋旻远脑子转得快，很快反应过来，笑：“你是在说我吗？”
　　不给就不给嘛，宋旻远觉得好笑。
　　“没有，是书里的内容，一天不学习浑身难受。”
　　宋旻远还是觉得这小子在点自己。
　　“请几天假放松下呗，音乐节有很多歌手呢。”
　　“我对打碟没兴趣。”
　　“那就去b市转转。”
　　沈裕轩点点头，心说这就是凯撒主义，根本没得选。
　　要不是看他长得帅，多少得被鞭打一顿。
　　宋旻远反而有了聊天的兴趣：“你这么拼命学习，以后是想走学术方向？”
　　至少在宋旻远认识的人里面，沈裕轩算是顶拼命的了。
　　“想啊，”沈裕轩放下书，实话实说：“我家里的条件是不支持我学画画的，在这个圈子里没什么认识的人，要么画出名，要么学到底，总是一条出路。”
　　宋旻远觉得这观点很新奇：“你在那么多省市的赛事上得过奖，天赋出色，还担心画不出名？”
　　“死后出名的大师大有人在，做得好的也不一定都能被看见。”留条后路总没错。
　　这倒是，宋旻远赞同他这观点。
　　“你能看懂吗？”宋旻远遥指了沈裕轩手里的书。
　　“看不懂也逼着自己看。”沈裕轩揉了揉眼睛：“新加坡的硕士只要读一年，我肯定能拿到奖学金，把生活费凑出来就行。”
　　咔擦。
　　宋旻远敏感地抬起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拿着富士的年轻人。
　　沈裕轩：“？”
　　那男人被发现了，也不恼，没头脑地对二人笑了一下。
　　“不是在拍你啊，旻远，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