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醋精总想亲我》景夜眠晚

3、虾球面吃上了吗

　　花店一待就是一天。

　　荀树嘉数了，从下午5点到晚上8点，塞壬一共进来8个女生，2个男的。其中6个长发，3个短发，还有1个戴帽子看不出来。有7个人都向孟朝要了联系方式，有5个要微信未果，转向攻略他。

　　幸好像孟朝这种人，只是一根被精雕细琢过的 ，不解风情的木头。
　　于是荀树嘉一边郁闷，一边好笑。
　　男女通吃，还让自己一见钟情，这种人真是稀罕。

　　他转笔似的玩着孟朝剪下来的花枝，又若有若无看孟朝做花。

　　孟朝睫毛很长，顺顺地垂下来，刘海挡在额头上，鼻梁上嵌着一颗痣，荀树嘉想摸很久了。

　　“看够了吗？”
　　“没。”
　　荀树嘉手背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说。

　　孟朝嘴角诡异抽搐了一下，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管不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没法儿管。

　　荀树嘉是个粘年糕，一整晚都蹭在孟朝身边，有距离，但也不离开。

　　一晚上下来，他好像更喜欢孟朝了。
　　荀树嘉有自己的热爱，同样也欣赏怀揣热爱而努力的人。孟朝拿花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
　　像拿画板的自己。

　　“走咯，下次见。哎对了，孟老师，周一那节选修，你去的话坐我旁边呗，我给你留位置。”
　　荀树嘉临走前揉了把孟朝的头才跑走的，也不管孟朝是不是答应。

　　孟朝双手抹了把脸，暗自骂了句他基本不会说的脏话。发顶都被揉乱了，两根呆毛无声进行抗议。

　　柳栀卿送完花回来，刚好看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妈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孟朝你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

　　大概是柳栀卿效率高，孟朝的好友申请隔天就来了。

　　荀树嘉不喜欢工作和私人生活混为一谈，所以他有两个微信。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明智的习惯。
　　孟朝认不出他的联系方式，就不会拒绝这份工作。

　　装模作样要了孟朝的照片，并趁热打铁跟孟朝签了电子合同，荀树嘉的心才总算放下了。
　　违约金10倍，就算想违约也得先掂量掂量。
　　不过他估错了孟朝的想法。

　　荀树嘉的公寓有他专门腾出来的画室。
　　非常方便，工作和吃住都在一起。
　　他把公寓地址发给孟朝，安排孟朝周日过来上班。

　　三小时，四位数，超出时间继续加。
　　唯一的要求是，需要听画手指令。

　　在为明天孟朝的到来大动干戈地收拾了全屋上下后，荀树嘉终于能躺下吸他的猫。

　　“海苔，爸明天要带个人回来，给点力哈，别装高冷。”
　　海苔舔舔毛，也纡尊降贵地舔舔主人的手，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怎么的。

　　荀树嘉忽然想起另外一个男人——何煜。
　　何煜每次在海苔这里都吃不到好。
　　何煜抱它一下，它能一脚踹何煜脸上助跳逃跑。
　　何煜拿猫条逗它，它甩甩尾巴走猫。
　　何煜终于和它变熟，海苔冲他露肚皮，何煜好死不死一把手摸上去，从此好友变路人。

　　荀树嘉想着何煜的经历，又千叮咛万嘱咐，给海苔说烦了，一爪子拍在荀树嘉脸上，于是他终于安静下来。

　　第二天。

　　孟朝提前五分钟就到公寓门口了，他不时看看时间，在最后一分钟敲响了雇主的门。

　　“叩、叩、叩。”
　　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唤起整理发型的荀树嘉。

　　荀树嘉今天把头发半扎起来，戴着贝雷帽，穿着白背心，外面套宽松牛仔衬衫，真有点画家样子。

　　门很快被打开，两人毫无预兆地凑在很近的距离之内。
　　孟朝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冲荀树嘉点了点头打招呼。
　　“一点反应都没呢。”荀树嘉抱起胳膊，撇了下嘴。

　　而且没有一点不愿意的样子。荀树嘉想。

　　孟朝被挡着进不去，抬起手晃了晃提着的两杯咖啡。
　　“能进去吗？”
　　“当然，请进。”
　　孟朝进来并不四处乱看，很有礼貌的克制着视线。
　　荀树嘉引着孟朝在客厅坐下，才好奇地张嘴问道：“怎么雇主是我，你一点都不惊讶？”
　　“嘁，还想看看你见到我是什么脸色呢。结果还是这样……”

　　“哪样？”孟朝顺嘴接了句话。
　　“爱装逼的面瘫样。”

　　孟朝突然笑出声，嘴角的弧度难得向上。
　　荀树嘉道：“笑起来还挺乖呢。”
　　孟朝立刻变脸。

　　荀树嘉把受冷落躲在猫窝的缅因强制抱出来见新男人。

　　荀树嘉脸颊和猫头蹭在一起，黏黏糊糊地说：“孟老师要不要摸摸我家海苔。”
　　“不会乱抓人。”

　　海苔任由铲屎官把自己递向另一个男人。
　　它很给面子的在男人手掌蹭蹭，前爪扒着铲屎官胸口踩了几下。
　　平静的脸又一次有了波澜，孟朝手摸着猫，荀树嘉再次闻见了他身上的雪松香。

　　干净，冷冽，又夹着属于孟朝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温暖。
　　孟朝身上的味道，是香水吗，还是体香。
　　他不清楚，不过很喜欢。

　　荀树嘉被这笑勾得心情好了很多，趁着愉悦拉孟朝进画室。
　　心情不同时画里所表达的色彩和风格是不同的。

　　对于荀树嘉来说，幸福的画面才是他喜欢的。

　　孟朝自觉在椅子上坐下，看荀树嘉在他面前捣鼓画具。
　　荀树嘉弯腰削铅笔时，孟朝猝不及防看见背心里面那片刺目的白色肌肤。
　　他突然咳了咳，窘迫地移开视线。
　　荀树嘉恍然未觉，专心削铅笔。

　　写实素描不太好画，仅限于荀树嘉来说是这样，所以也就更认真，需要花费的时间相应的也更多。

　　他道：“孟老师，可以上手吗？”

　　话虽这么说，但荀树嘉已经走近孟朝了。
　　他轻柔地捏着孟朝的脸，调成自己喜欢的角度。
　　指腹冰冰凉凉，孟朝情不自禁按住那只在调整自己脸的手。

　　荀树嘉张着嘴愣住了，疑惑地嗯了一声。

　　孟朝低垂双眸，回避和他的对视，这才说：“我自己来吧。”
　　“啊，好啊。”荀树嘉自觉收回手，坐到自己位置上指导他。

　　“嗯……头向左一点，肩打直，往右移一点，够了。”
　　此刻全神贯注盯着孟朝的视线仿佛火焰，要把他灼出个洞来。

　　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欣赏，饶是木头一样的孟朝也能察觉得到，他索性不再看荀树嘉，双目失焦地随意盯着某处。

　　荀画家作画时很认真，惜字如金。
　　谁发消息都不回，猫进来也只一句话不说就扔出去。
　　唯独对待孟朝不太一样。
　　孟朝说脖子有点酸想休息休息，荀画家立马凑上来帮做按摩。
　　狗腿的简直令人汗颜。

　　如果何煜听说了，大概会怀疑别人说的是屁话。
　　他兄弟，荀大少爷，蜜罐里长大的，怎么会如此殷勤。

　　从日落画到天彻底黑下来，荀树嘉终于伸了个懒腰，宣告画作顺利完成。

　　“真辛苦你了。” 荀树嘉审视完画作，慌忙把快在椅子上生根的孟朝提起来。
　　孟朝已经困得不行了，被提起来时才精神一点。
　　孟朝道：“应该的”。

　　孟朝余光瞥见荀树嘉拿在手上的画板。
　　画板上的他，尽管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还是很温和。画的是真的很好。
　　他诚实地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嗯，我走了。”

　　荀树嘉不乐意，伸手拉住了孟朝的手腕。
　　想跟孟朝一起吃晚饭。

　　荀树嘉很会利用自己的一幅好皮囊。
　　譬如此刻。
　　他眼睛亮晶晶的，散发着可怜兮兮的光。

　　“和我去吃饭吧，不饿吗？”
　　“不饿，不去。”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孟朝终于妥协了。
　　在能选择的条件下，他讨厌一切人多的地方，所以并不愿意出去吃。

　　于是孟朝问，“厨房能用吗？有没有食材？”
　　冰箱食材不多，只有之前去超市大采购买的冻虾，鸡蛋和一些蔬菜。

　　荀树嘉扒拉着冰箱门，难得一见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拧着眉，看孟朝拿出了可怜的食材，“我不会做饭，所以冰箱没什么东西。”
　　“就我们两个，够了。”
　　孟朝做了两碗面，剥了几个虾球进去。

　　荀树嘉亦步亦趋跟着孟朝走，接着说：“孟老师真厉害，谈恋爱的时候对女朋友都很好吧。”

　　孟朝顿了顿，自然地转向荀树嘉，“没谈过。你呢？”
　　“没有！”

　　孟朝点点头，“为什么没谈?”
　　荀树嘉弯腰，胳膊倚在岛台上，单手托腮。
　　他脱了牛仔衬衫，只穿一件白色背心，精瘦的腰肢被弯腰的弧度勾勒出来，好像单手就能握住。

　　荀树嘉挑着眉道：“一直没遇到喜欢的罢了。不过，现在遇到了，他人很好。”
　　荀树嘉的视线赤裸裸地望向孟朝，企图从他眼睛里看到什么。

　　孟朝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响了一下，荀树嘉只不小心瞥见是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