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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哥哥照顾弟弟不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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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林未觉捧着作文书看得入迷，许秋声问了几次中午想吃什么都没应声，他走过去凑近，忽见了熟悉的字迹。
作文书的上方摆着的正是那本化学，上边是原主人写的笔记。
景女士喜欢把自己的思考用红笔写在书上，有结论的时候再用黑笔在下面补充，她的教科书翻开里面的笔记和内容可以各占半边天。
看着与这红黑相见上的修长手指，指尖泛着淡粉，尾指微微蜷缩，许秋声鬼使神差的在指尖伸手戳了一下，打断了看书人的动作。
那手指就像触碰了含羞草的开关，直接缩了回去。
“许秋声！”林未觉惊叫，“给你吃太饱了是吧？”
许秋声见林未觉突然变脸，还以为这人生气自己先动手，他直接伸出手，大大方方说：“给你戳两次。”
“谁、谁要戳了！无聊！”
“你说的啊，错过这村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我谢你！”
指尖还有着残留的酥麻，林未觉用手捻着，直到酥麻感消失。
他拿着书从许秋声身边走了过去坐到沙发的另一侧，确保两人之间处于安全距离便继续投入了化学书的世界。
在客厅第三次回响“victory”后，林未觉抬眸，他抿抿唇问道：“这本书，能借我复印一下么？”
本想今天问问已经毕业的纪委部成员借书，现在他更想用复印本。
这书上的笔记比书本身更有价值。
林未觉的表情郑重，眼镜下的目光带着期待，书放在膝盖上，颇有一种见老师的端庄。
他两手覆在书面，仿佛这是本稀世珍宝。
还真是个书呆子。许秋声想：他爸妈肯定很喜欢这样的学生。
他徒然想到第一次听说林未觉的名字就是在景女士口中，初一那年，中学生全市化学竞赛第一名，被景女士挂在心里念在嘴边惦记了许多天。
竞赛这种流程繁琐耽误时间的东西，他向来不爱参加。
但后面不服输，愣是躲在房间里把整套试卷做完了，对着答案给自己改了分，看到分数持平才心满意足。
想到过去，许秋声低笑一声，接着说：“复印做什么，这本来就是拿来给你的。”
“给我的？”
林未觉略带探究地看着许秋声，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注视着许秋声的眼睛。
这人的眼睛跟性格完全不搭，吊儿郎当的人却有着一双格外正直眼睛，只是这股正直被身上那不着调的气质还有若有似无的邪笑耽误了，成了个凶狠的痞子。
就像官兵和土匪只在一念之间。
他开始思考起两人这一个月来的种种事情。
一开始以为许秋声说想帮他是出于算计准备伺机报复，又或者是顽劣公子哥的日常消遣，到现在发现，许秋声真的一直在帮他。
昨天未完的问题又浮现上来，林未觉盯着许秋声的眼睛，再次问：“许秋声，你为什么突然帮我？”
毕竟两人的关系在一个月前称不上友好，但也算不上敌人。
要说具体，也同官兵和土匪，看似敌对，又好像随时可以成为同谋。
林未觉的问题砸得许秋声防不胜防，他错愕了一下，很快又用着不着调的口吻说：“没办法，林纪委可是掌握着我的生死大权，我这不得巴结巴结让我顺利毕业？”
他眉头上扬，继续说：“再说了，我还打算冲击明年三好学生奖呢，这不得好好做雷锋。”
“学校校训第三个是什么来着。”
许秋声：“……”这不是上个月在校训墙下问的问题，还问？
林未觉看这样子就知道他想起来了，校训第三个：诚实。
“你前两年不巴结我这分不也卡的好好的。”他讥笑，“而且三好学生奖需要德智体美劳，你除了体还剩什么，就算再给你德你也五行缺三。”
“这里我得纠正一下。”
许秋声骚包的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撩，弹舌说：“我还有美。”
“……”应该还有浪。
“总之，这两个都只是借口。”林未觉说，“我需要真实的理由。”
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别人的好意，但是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毫无缘由的帮助。
一次帮助可以是临时起意，多次帮助不会无缘无故，它们都带有目的，或者满足内心，或者达成交易。
他想知道许秋声是哪种。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许秋声垂眸盘坐着，看着在认真思考，而真实情况是在听系统逼叨。
系统：“秋声，一旦说出你有系统那么我就会被回收，我不复存在等于你没系统了，你要想好了，我们相知相伴三年多，难道要结束在这一刻吗。”
“统，我看起来像二百五？”
系统想到他种种不靠谱行为，内心腹诽一万遍，然后数落：“秋声，只能怪你刚刚编的那两个理由太不严谨，你给我好好编，你面对的可是一中第一大脑，麻烦认真对待。”
时间滴答过去，林未觉也不催，就静静看书，直到许秋声盘起的腿放了下来落在地板发出声音。
“编好了？”他抬头。
“嗯，编好了。”许秋声起身走到林未觉跟前，在林未觉疑惑之际，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没什么理由，正巧看见你需要帮助，正好我想帮了而已。”
这声音如同山间秋风传入林未觉脑海，他僵直了身子，大脑停止了一瞬的思考。
许秋声松开手又坐回沙发上，翘着腿说：“而且我比你大，哥哥照顾弟弟不对吗。”
这两句还在正经回答，下一句他就忍不住开始嘴瓢起来。
他挪到林未觉身边，盯着这张像活煮熟虾子一样红的脸，笑得如同西门庆再现，说：“况且你长得好看啊，我这人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就挡不住诱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林未觉涨红着脸急急打断，生怕他再说一些奇怪的发言，“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
“啊，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你桌上的身份证。”
“……”
砰——房间门被狠狠关上，“滚开”两个音节还在客厅弥留着尾声。
系统感觉自己都跟着震了震，它小心翼翼地问：“秋声，林未觉这样是信了还是没信呢？”
“信了一半。”
“唔，秋声，不得不说，你这个心理牌打得真不错。”那柔和的语气说出“没什么理由”还有“哥哥照顾弟弟”时，就连它都快信了。
许秋声笑笑不可置否，只是从茶几下拿出一盒新的仔仔棒，拆了一根。
“对了。”系统继续说，“这两天林未觉在都忘了汇报情况，秋声，善意值进度25.6%，昨晚是20.6%，就在刚刚加了5%。”
这么多？
“我记得周五那会进度还不到9%，怎么突然涨这么快？”
“因为周五晚上涨了12%。”
周五晚上，林未觉在车站那晚。
许秋声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眉，神色似乎不解。根据这些善意值涨幅规律，每一次超过4%的涨幅都是林未觉得到他帮助和关心的时候，但是系统说过，善意值不会因为无目标的帮忙而上涨。
“统啊，你确定无目标的帮忙不会增加善意值？“他再次确认着。
“秋声，绝对不会。”
如果系统没有出现BUG，那就只有一种情况，林未觉所缺的，就是别人的帮忙和关心——简称缺爱。
但是有点没道理，林未觉身边应该不缺关心和帮忙的人，好比周五在车站，佐简、杜仲，哪怕是莫辞，路过看到了也会伸出援手。
谁帮不是帮，为什么系统偏偏派发了这个任务对象给他？
系统选择任务对象也不是瞎选的，只有这个人的困难在一定时间内没有得到解决，才会被选择为任务的对象，时间跨度越长、完成难度越高则给的奖励越多。
许秋声向后靠去，想不明白，干脆又打开手机玩了起来。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悄然无声，一边激情四射……在骂队友。
……
周一这天中午，林未觉刚走进食堂就感受到了周围各式各样打量的眼神，有好奇的、有惶惑的、还有个别眼神莫名的兴奋。
“阿姨，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饭给少一些，谢谢。”林未觉不动声色点着餐，耳朵听着旁边一列排队的人群讨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大半夜纪委坐秋哥的车回来的，有人看到了！”
“我听说是秋哥和学霸打起来了呢？后面把人打伤了才急急送去校医室，你看他手，还有伤！”
“我怎么听说是学霸被别人打了，秋哥看到路见不平呢？这可是我七班的朋友，说的肯定不会有错。”
林未觉：“……”你们真的不收敛一下声音吗？
事情是昨晚发生的，流言是凌晨兴起的，当事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还有七班夹带私货过于明显了，凭什么他是软弱可欺，许秋声这里就是见义勇为？
食堂人群缕缕行行，林未觉端着餐盘小心地往佐易方向移动，落座后，他直接问佐易：“所以你早就听到了？”
今天第二节课佐易出去走廊逛了一圈回来看他的眼神就不对劲，也难为忍了一早上没八卦。
“也就早了那么一丢丢。”佐易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毫米的大小，“看你一直埋头看书就没问。”
他边吃边掰出两根手指：“不过我已经多方求证，已经排除见义勇为、单方干架这两个不实传言，现在就差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来问我来问！”佐简咽下半块豆干，眨巴着大眼说，“林哥，你怎么跟着许秋声回来了？”
有佐易佐简两个八卦王就算了，林未觉看着旁边同样冒着八卦眼神的杜仲，他揉揉眉心说：“去医院上药耽误了公交，正好遇到他，顺路。”
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是编的。
昨天下午他本来想早点去清洗伤口，弄好了直接坐公交回学校，结果下午医生正好去巡房，其他医生又没号，一来二去还是弄到了晚上。
知道林未觉手伤的三人没有怀疑。
“未觉你是不知道。”杜仲说，“现在秋哥英雄救美的事件已经广为流传，大家都在推算你们什么时候和好如初。”
“英雄救美？”林未觉扬声，坐在前桌的几个人回头看了过来。
他压下声音继续说：“咱一中的语文拿出去好歹也是市第一的水平，大家是休息两天脑子都朝着许秋声退化了？”
先别说事情真实性，就论英雄和美，都不符合人设吧？
还有和好如初，他和许秋声的如初可是素不相识，怕是如初不了一点。
毕竟认识是客观存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