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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找路 ...

  •   像是过滤掉燥热的风吹来,蓝鹤裹团火似的身体一阵舒爽,背着人站在洞口,她忽略耳边呼啸的车流声,侧身回看。
      三个男人不甘心地看着自己这边,半晌还是先行离开了。
      人影越走越小,蓝鹤这才往洞外走去。
      她步伐平缓,尽量不让白鸽的脚晃荡。

      走上直通北临街的人行道,红色的砖铺在脚下,白鸽正忍痛计算着数量,蓝鹤却直接停下了脚步。
      “?”白鸽看着蓝鹤左边的后脑袋,“怎么了?”
      “赶紧的,”蓝鹤似乎很急,“看一下医院在哪个方向。”
      “……”白鸽掏出手机划拉了一会儿报了个方位,“往那走有最近的小医院。”

      “行,”蓝鹤拐进左手边的小通道,走进了一个巷子,她神色大概是古怪的,语气中充满怀疑,“这么个小巷的医院靠谱吗?别是个推拿馆啥的。”
      白鸽左右看了看,目前只有两面的破墙,她很坚定:“先往前走,大不了绕一下,导航是这么显示的。”

      蓝鹤听话地走着,眼珠子乱瞟,走到巷子的三分之二左手边又来个巷子,她偏头无声询问。
      白鸽看着眼前多出来的巷子也有些没底,但还是道:“走。”
      走到这条巷子的一半右手边又出现个巷子,蓝鹤还是停下等着白鸽拿主意。
      “……”白鸽眉心微蹙,“拐进去试试。”

      巷子里有乱窜的风,蓝鹤脚步轻盈地游走在两堵墙之间,等再出现另一条巷子时她已经停都不带停地拐了进去,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右侧照进来明亮的光,一转头前方是一条围着护栏的河。
      俩人看着绿色浑浊的河水,左看右望,忽然意识到可能是被困在这地儿了,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各用眼角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蓝鹤被河畔的风吹的大脑回归:“我们为什么不把导航打开?”
      “……”白鸽凝滞的眼显然也有此疑问,“忘了。”
      说完迅速打开手机点了步行导航。

      蓝鹤听着耳边的指示开始往左走。
      走了一百多米女声语音提醒往左拐,俩人抬头一看,又进巷子了。
      “我靠!刚刚白进了呗!”蓝鹤难以相信地大声了一句。

      白鸽觉得蓝鹤应该是走急了,在蓝鹤按指示拐进去后,身后的阳光就逐渐被深巷吞没了。
      背后的暖意消失,白鸽才恍然想起来,她看着蓝鹤的侧脸,小声问:“你是不是累了?”
      “啊?”蓝鹤的注意力全在方位上,白鸽忽然出声她懵了一瞬,“没有,这点路不至于,再说了,你那么轻。”
      “是吗,”白鸽的音调比蓝鹤的脚步还要轻,“那你累了要跟我说。”
      “放心吧,没事。”蓝鹤无所谓道。

      白鸽原本有些紧绷,蓝鹤说完她轻之后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心里敞亮了,她安静地贴紧蓝鹤的背,眼皮下垂盯着蓝鹤脚尖的路面。
      天色有些暗了,蓝鹤意识到后才发觉自己和白鸽已经在外面待了那么久的时间。
      走到视野开阔的巷口,天边的光线仿佛蒙了层镀金的纱布,将天地都拢于黄昏之际。

      好像更往西这里的路越熟悉,她看到不远处墙外的转梯时惊觉楼上那是一家台球厅,还是她和小坏一起去过的。
      “哎呀,我想起来了!”蓝鹤惊呼一声,给白鸽迷糊的大脑震地一抖。
      她眨眨朦胧的眼睛,还不够清醒地问:“想起什么了?”
      “我来过这,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家医院了,那就是间诊所嘛。”

      白鸽虚眯眼睛,蓝鹤的声音挺惊奇,跟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一样,骄傲的心思藏不住,她嘴角浅淡地翘起,再之后随着蓝鹤继续的脚步阖上了眼睛。
      左边肩膀一沉,蓝鹤偏头后仰,白鸽沉静透白的小脸褪去了平日的淡漠,现下显得安宁又柔软。

      踩着浓郁的夕阳光走在河桥上,白鸽的左臂下垂,小幅度晃动,耳边传来间断的或高或低的人声,脚下平坦的地面绕了整条河一圈。
      经过一棵枝叶繁茂的树,橙黄的光彻底罩在身上,蓝鹤停顿脚步,偏头看向左侧白墙上映出的影子——趴伏在身上的那个人影,像是蜷起身体安睡幼小的猫。

      毫无起伏的女声还在语音提示,蓝鹤最后拐进楼道的小巷,向前走了五十米就是两边勾起帘子的小诊所的门。
      ——目的地在您的左边,本次导航结束。
      蓝鹤想出声提醒白鸽到了,但想起人还没醒就没出声,直接抬脚跨了进去。

      小诊所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小男孩输着液看过来,蓝鹤环顾时瞥到一眼后看向坐在桌子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怎么了这是?”
      医生看到站起来询问,蓝鹤说:“脚崴到了,您看下。”
      “来,到里边。”医生已经是爷爷的年纪了,她背着白鸽跟在后面,旁边就是玻璃挡着的输液室,他们进了另一边的门。

      进到里屋,墙两边各放了几张床,蓝鹤走到最里面靠窗的那张,背对床沿轻轻地将白鸽放下,她感受到白鸽挨到床铺后就伸手向后捞着白鸽的腰让白鸽往床上躺。
      回身时看见白鸽的手机滑落在床沿,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她伸手给推在了枕头旁边。
      动作再轻白鸽也该醒了,本来就是浅眠,她惊醒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小诊所,睁眼就看到模糊的白色,连那是天花板都不知道。

      “到了啊,让爷爷看看。”
      蓝鹤清透的声音响在耳边,她躺着没动缓着困劲儿,眼睛又闭上,蓝鹤能看到她的眼珠子在那层皮下转动。
      感受到脚被人握住,白鸽抬起头看向床尾,蓝鹤给她脱完鞋也看向她:“疼成这样了,还能睡着?”
      “啊,”白鸽困倦的嗓子有些哑,“可能太困了。”

      蓝鹤让开,医生从身后冒出来,白鸽这才看到人,双手撑着床铺直起了上半身。
      她的腿搭在床脚,医生拉把椅子坐在床边,那长满斑的几乎是一层皮包裹的大手反握住她的右腿,另一只绕到脚后跟:“能动吗?”
      医生的手按了按,白鸽只是轻蹙眉:“感觉能……动。”

      蓝鹤伸手给白鸽袜子脱了,整个脚都露出来,白鸽转转脚,医生又问:“感觉哪里疼?”
      “脚踝下连接脚背那块。”白鸽说完医生往那处按了按,又问:“有多疼?”
      “就是,能忍受的那种疼。”

      医生没多说什么,只提了个意见:“骨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初步判断是软组织损伤,建议还是可以到医院拍个片或者核磁共振,顺带检查一下韧带跟腱的损伤程度。这样保险嘛,心里也能舒坦点。”
      “怎么样,你感觉?”蓝鹤看着白鸽等她拿主意。
      “觉得脚还、行吧,那就……”
      “拍吧,预约后到时间去医院。”蓝鹤说。

      “那行,”爷爷笑了,“还是要重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但是有骨折经验啊,不然我都不进来,但感觉还是瞎折腾了一圈,早知道就直接去医院了。”
      白鸽也是这么个想法,站马路边打个车还不是“咻”一下就到了,但她转念一想,说:“医院那时候去了估计也是白去,太晚了。”

      “怎么着都是白跑一趟呗,我应该直接给你扛回去。”蓝鹤这话说的跟威胁似的。
      “对啊,毕竟我现在没那么疼。”白鸽小声说。
      “那你那会儿那么疼?”蓝鹤突然想不通了。
      “……”白鸽眼神呆滞,“可能是不想走路?”
      蓝鹤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当即:“啊?”

      医生爷爷走开了,没一会儿拿了冰敷袋过来,蓝鹤接过跟医生说了几句话,那笑脸看着很熟络的样子。
      “现在直接回去?”爷爷走后,蓝鹤问。
      白鸽坐在那沉默了一下,开口说:“先给许隙深打个电话。”她左右两边找了找看见了自己的手机躺在枕头边,拿起来直接拨了号。
      那边很快接起来,就跟一直等着似的。

      “白鸽,在哪呢?吃饭了!”
      蓝鹤站在床边都能听见许隙深近乎是咆哮的声音,她面露惊讶。
      可白鸽就跟早预料到了似的表情一丝裂缝都没有:“在诊所里呢。”
      电话那边没立即传来声音,蓝鹤还纳闷呢,白鸽这时又补一句:“脚崴着了。”

      那边似乎是松了口气?蓝鹤不确定,只听许隙深隔着手机说:“哪家诊所,我们去接你。”
      白鸽没马上回话,抬眼看着蓝鹤,蓝鹤:“?”
      “不用了,我们现在回去,你们……”白鸽话没说完,就被许隙深打断。
      “你们?”许隙深的疑惑浓到蓝鹤都能清晰感受到,那边又说:“你和谁啊,你不会是……”
      “不是,”白鸽直接掐断许隙深的胡思乱想,“蓝鹤在这呢,我不小心踩到石头,所以就崴了脚。”
      “啊,那就好,我看蓝鹤也不可能动手打你。”
      蓝鹤搁一旁赞同地点点头,觉得许隙深这句简直是明智之语。

      “那你们回来吧,来我们这吗?”
      白鸽还未回话,蓝鹤就说:“去吧,一个人不方便,今晚上要冰敷啥啥的。”
      “啊,那行,你们快点啊,我们去买饭,回来时间刚刚好,我快饿死了!”
      许隙深又咆哮了一句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他咋那么激动?”蓝鹤忍不住问。
      白鸽垂下手,头痛似的:“约好的,我给忘了。”
      “那赶紧走,别饿着人家。”蓝鹤看了眼窗外的天,暗沉下来了。

      走出小诊所,蓝鹤还是背着白鸽走在了回去的路上,白鸽想着要不叫个车,但蓝鹤觉得离得不远就没叫。
      蓝鹤是先走西边再走北边抄近路回去的,越往那边她越熟悉,明晃晃的路灯下是显得臃肿的人影在移动。

      夜风有点小凉,白鸽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出门,她现在趴在蓝鹤的背上晃着腿,觉得身体贴紧的部位生热冒着暖气。
      脸都熏得微痒,跟醉了一样。
      眼皮无力,脑袋不断下坠,她很想就这样再睡过去,那舒适安逸的状态太让人沉迷,像浮荡在半空中落不着地,只随着时间游走。
      思维放松,肢体懒散,不需要去想。

      她将下巴磕在搭在蓝鹤肩膀的手腕上,眼中的景色因蓝鹤的走动摇晃,远处夜灯的光拉长一截,换一个再拉长一截。
      蓝鹤的步伐仍然很稳,速度中透着她本人的闲逸状态。

      周遭行人不绝,不断交替出现,混乱出幻影的效果,那种在夜色街市中寻找一个人会一直被眼前所纷扰而错过的遗憾情节。
      现实播放着嘈杂的各类声音,耳朵却辨不清虚实,独身一人立在浩瀚的人潮里,眼前如流水分批淌过,而自己是中心巨大的岩石。

      街市拥挤,马路汽车突兀的鸣笛,前行中只有自己停滞不前,堵在一处,来往笑语皆与自己无关,感知被心神牵引,带向怎么都看不见的某一处。
      仿佛一生都在寻找,那个不切实际的想要拥有的东西……

      耳边渐渐清晰,从很小的范围扩大到整个身处的空间,好像做了一个短暂温暖的梦,只是那个梦里的孤独让人无所遁形,自惭到误以为沦落为展览品。
      白鸽那一瞬间的回味很不好受,强烈的逃避感包裹住她,想要缩进思想打造的壳里。

      “醒了?”
      随口的一句问话,白鸽才从难受的梦境中缓过来,她偏头看着蓝鹤的下巴,心里倏然安定下来,稳住了心神。
      悬浮感还在,夜风也还凉。
      梦应该只做了几分钟,所以可能真实感就被放大,一起涌进那个虚假的构架世界。

      “又睡着了,”白鸽拉长尾音的叹息,还是倦懒“感觉醒不过来。”
      “应该是没睡好。你今晚睡觉前冰敷后记得抬高脚睡觉,也别忘了预约,没有你就等早上放号。不要走动,静养才能好得快,不然时间久了挺麻烦的。最好先静养一周,到时候恢复的好免得留下后遗症,记得买药喷,那种云南白药就行……哎呀反正明天多听医生怎么说。”

      蓝鹤嘱咐了一大段,白鸽听着觉得凉风都舒爽。
      她暗自呼一口气,再吸气时顿感整个身体都通透了,憋闷的情绪被风掠过身后,消散在浓浓的水汽里。

      她们来到四方河桥小区的后巷,许隙深和和乐住在哪栋蓝鹤并不知道,边走白鸽边提醒路线。
      这个小区的房子有点大老粗中又带着精简的感觉,外观上能给人的评价就是这里的租金肯定很贵。每一栋楼上去都要经过八节阶梯,是这一片所有小区中的top。
      夜灯很亮,两个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蓝鹤站定21栋楼的阶下,刚把白鸽放在地面上,就听见许隙深和和乐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楼道里传了出来。

      “怎么那么慢——”这是大帅哥许隙深的声音。
      “还以为你们迷路了呢!”这是和乐小可爱的声音。
      蓝鹤转身笑了,对面俩人奔过来的样子风尘仆仆的,相比之下,自己和白鸽才像是久等的人。
      许隙深大敞的外套翻飞到身后,停在面前时扑过来满脸的凉气,蓝鹤下意识深呼吸了一下。

      “哪只脚崴了啊?”许隙深对蓝鹤笑了下后低头看着白鸽的脚问。
      “右脚。”白鸽简短回。
      和乐慢一步跟上来,倒没多往白鸽的脚看,对着蓝鹤一个劲儿笑。

      蓝鹤哈哈两声:“笑什么呢?”
      和乐也哈哈笑两声:“我居然以为你们约好了的。”
      “难道不行吗?”蓝鹤反问。
      “啊?你们约好的?”许隙深听见转头,惊讶的眼睛更大了。

      蓝鹤看着许隙深,眼神里啥都没有:“你觉得可能吗?”
      “嗯……那你没事吧?”许隙深貌似深思了两秒后,又问。
      “我能有啥事?”蓝鹤没明白这句。

      “那就行,一起上去吃饭吧,都买好了。”许隙深说。
      “我还有点事,你们吃吧,我得先走了。”
      “啊?”许隙深语气挺可惜的,“不一起吃啊?吃完再走嘛。”

      “不了,我走了,”蓝鹤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米远又回过头,“对了,你们要是到时候一起去医院的话,没什么大问题记得去康复科看看啊。”
      “好,知道了。”虽然还是希望蓝鹤留下来一起吃饭,但许隙深没再多话地应了声。
      蓝鹤的身影拐过另一栋楼后,三人的视线都收了回来。

      “行了,上去吧。”许隙深弯腰一把给白鸽捞了起来。
      “我能走。”白鸽说明了一句。
      “到电梯里再放下。”许隙深几步跨上了台阶,和乐走到前面在电梯口按了上行键。

      进了电梯,许隙深给白鸽放下又低头看了看她的右脚:“肿没肿啊?”
      “现在没肿,明天不知道怎么样,”白鸽顿了下,又说,“小诊所里还给了冰敷袋,回去要冰敷。”
      “现在疼不疼啊?”和乐问。
      “疼,但不是特别疼。”白鸽说。

      “小诊所里怎么说的?”和乐又问。
      “说骨头应该没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靠谱。”白鸽左腿支撑着,身体有些不稳。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和乐看着白鸽的侧脸,“你不会是被打的吧?”
      白鸽扭头看着和乐:“怎么可能?”

      “那怎么偏偏今天下午受伤了?还碰上蓝鹤了?我怀疑是蓝鹤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不然你得伤的更重。”
      白鸽心里微咂,和乐说对了一半。
      “确实是路见不平了,不过一开始是我,蓝鹤她……”电梯这时停了,门打开三人出去后,白鸽被许隙深扶着才接着说,“她是下午去城南……晒太阳的。”
      “晒太阳?要到那么远的地方晒……”和乐懵逼完,又说回去,“那就是说,她没跟你动手?”
      “要动手也是我打她。”白鸽直接道。

      到门口许隙深指纹开锁,白鸽一瘸一拐地经过玄关直接走到厨房餐桌前,桌上摆着四人份的量。虽然平时吃得不少,但这次明显考虑到了蓝鹤的饭量,居然比平时多了一大半。
      蓝鹤说她有事,白鸽觉得她其实并没有,至少是不着急的,虽然蓝鹤也不一定有在这吃的顾虑。
      她停止这种无从根据的想法,打开其中一盒吃起了炸年糕。

      “你们谈判的怎么样?”和乐和许隙深也坐下,和乐拆着盒盖边问,“你脚受伤了,就不要去学校了吧。”
      “不知道,还是先请假吧。”白鸽说。
      吃了几口后,她停下来:“难道还能找到学校去吗?”跟自言自语似的。

      “你怎么跟她说的?”许隙深问。
      “警告她,”白鸽看着桌面,神情没什么异常,“她大概是被逼急了吧,不然怎么疯疯癫癫地跑到学校去。”
      “她哪次不是疯疯癫癫的啊。”许隙深低声嘀咕了句。
      和乐搁旁边勾头看着他笑,许隙深也笑了,又说:“本来就是,说的话都是从嗓子里扯出来的,跟装了带刺的喇叭似的,嘴里就‘钱钱钱’的。”

      许隙深无语一波,挖了一大勺拌饭,鼓着腮帮子吭哧吭哧。和乐也学他,从饭碗里挖了一大勺酸菜鱼,结果咬到了花椒,他瞬间面目狰狞地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白鸽只抬眼看了一眼,反正已经习惯了,就许隙深笑得不值钱停不下来的样子。
      “啊——我恨花椒——”
      “哈哈哈哈哈哈……”
      白鸽在日常的混乱中安然地吃着她的饭,丝毫没被影响,反而自得其中。

      “白鸽,我就说你多留几套衣服在这吧,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许隙深骄傲地站在衣帽间拿衣服,还不忘扯着嗓子对外讨夸。
      “哎呀,你最有先见之明了隙深。”和乐在厨房捧场。
      “哎呀,我得看看被子套没套被套啊。”许隙深又慌里慌张地跑到白鸽卧室,急得跟没多少时间了似的。
      “套了套了,上次不还在这睡过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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