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糯米皮》耐巫

14、第 14 章

　　夏健康先放下手，从杨中的拥抱里挣了出来。“好了，刷锅去。”

　　杨中瘪瘪嘴，又捂起肚子来，“怎么又开始疼了。”

　　“那就疼着。”夏健康不但不给“伤患”施以援手，甚至还推着杨中去向洗碗台。

　　“你好狠的心～pia叽～我心碎了。”杨中任由他推着自己，嘴早就咧到耳后根去了。

　　“pia叽是掉地上的声音。”

　　“哦。那就是咔嚓？”杨中换了个拟声词。

　　“闭嘴。”夏健康把人推到了洗碗池边，“废话真多。快干活。”

　　“好咧！”

　　“中午和晚上我们都出去吃。这样就不用刷锅洗碗了。”

　　杨中举起汤勺，“我一点都不累，我可愿意刷锅洗碗了！”

　　夏健康抿了抿嘴，“人有时候也得信邪，看来正月里是不宜动刀。”他也忘了具体是哪天，反正春节期间有这么个不宜动刀动针的说法。再者，明天杨中就回国了，还真能让人忙活一天啊。

　　夏健康会做饭，但是比起杨中，又不算会做饭。出去吃，觉得难吃的话，还能爽快地吐槽。

　　“还有这么个规矩？酒店春节期间不照样卖饭？”杨中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你是心疼我。”

　　夏健康吐了口气，在废话文学这块，他输得心服口服——这人什么话都能接住真是好本事！“你开心就好。”

　　两人来到了火锅店。本来杨中提议晚上去吃，夏健康说晚上吃不好，于是中午过来了。

　　“菌菇锅底和牛油麻辣锅底你吃吗？”夏健康问。

　　杨中点头，“吃。”

　　“你最爱牛油麻辣锅底？”

　　杨中想起之前朋友圈发的火锅，开心地笑了，“你分析得对。”

　　“我也爱吃牛油麻辣锅底。”

　　“那你还点鸳鸯锅？”

　　夏健康一边看着手里的菜单一边说：“生活常识，上飞机之前不要吃太刺激的东西，以防闹肚子，所以今天你主要负责吃菌汤锅底。”

　　杨中明白了，为什么夏健康坚持在中午吃火锅。“收到了。”——收到你熨帖的关心了。

　　牛肉片，羊肉片，毛肚，午餐肉，虾滑，豆腐，宽粉，红薯片，菠菜，还有主食小馒头和红糖糍粑。

　　两人热火朝天地吃着。

　　杨中还是第一次见夏健康胃口这么好。

　　杨中问夏健康，“和刚来那天比，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

　　夏健康正在涮毛肚，默念着数字，被杨中这么一问，忘了毛肚，而是思考起如何作答——是脑筋急转弯吗？还是他会说什么变得更喜欢你了吧……“完了……毛肚涮老了。都怪你！”

　　杨中被他可爱完了。“我真是闯了大祸，所以我决定公布答案赔罪。”

　　夏健康往菌汤锅里放了几片红薯片。“那我先不涮毛肚了，万一你再说出离谱的话。”

　　“这么说，你还挺期待我说离谱的话？”杨中挑了挑眉，“谈恋爱挺麻烦的，以后就麻烦你了。”

　　夏健康皱了皱眉，“到底是谁闲着没事编这些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闲着没事会搜一搜，你看这不就用上了。”杨中抿嘴笑着。

　　“你不是要说变化吗？说不说了？”

　　杨中直了直腰，一本正经起来。“之前我觉得我的英语水平只要应付得了考试就行。今天我突然发现我之前的想法太蠢了。我一定得学好英语，这样你或者我在国外有麻烦的时候，我可以第一时间应对。”

　　杨中认真说起话来，总能特别击中夏健康。

　　夏健康隔着火锅蒸腾的雾气去看散发着清澈温暖的杨中。他说：“嗯，你想得很好。”

　　“我不说的话，你肯定猜不到。”

　　“我当然猜不到，我哪能知道这么简单的英语都能被你学得这么一般？”

　　“哎，人比人。”杨中摊手，摇了摇头后继续开口道，“所以啊，你就是我的特效药，让我变聪明了。希望我也能是你的特效药，非三无保健品也行，就算不能让你变更好，也能让你不变得不好。”

　　窝心是真窝心，油腻也是真有点油腻。夏健康微微皱了眉，“你真是一套一套的。”

　　“王琪老师说了，谈恋爱嘴要甜。”

　　“真好啊，你们还有谈恋爱专业。”

　　杨中得意地扬下巴，“你别说，不谈不知道，一谈我发现恋爱选我我超甜。”

　　“杨中，可以了啊。”夏健康发出通报。和恋爱有关的话题，只要不喊停，这人就不带停的……

　　晚上，两人还是吃了汤圆。

　　吃完后，夏健康拿来个手提旅行包，打算把之前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的零食都装进去了。

　　“我不要，你留着自己吃。”

　　夏健康蹲在地上把零食往包里装，杨中蹲在地上把零食从包里往外抓。

　　夏健康停了手，认真向他说明，“第一，我本来就不太吃零食；第二，我想吃，可以随时买；第三，你是富二代，我也算是，有钱买；第四，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

　　杨中点点头，“听你的。”

　　“差点忘了，你还有衣服。”夏健康扯了扯旅行包，“得换个旅行箱。”

　　“衣服我不拿。换下来的衣服等我下次来穿。剩下那些新的，你穿。”

　　当时杨中挑衣服的时候，除了有一套和内裤是他自己的尺码之外，剩余的都是按着夏健康的风格和尺码买的，所以他连试都没试。

　　“下次你来的时候，全部打包回你酒店。”

　　杨中往夏健康身边靠了靠，“那些衣服本来就是按你的尺码买的，你不穿就浪费了。”

　　夏健康把头转向他，“我又不缺衣服穿。”

　　“杨中老师说，新年要穿新衣服。”

　　“我有新衣服。”夏健康确实没买新衣服，他不太注重形式，觉得有需要就买，再加上这两年多来自己一个人也冷清惯了，没人提醒他这个那个。

　　杨中知道他没买新衣服——身上穿的和衣柜里挂的，并没有崭新的衣服。看破不说破，杨中早就发现了他没特意为过节准备什么东西。“不一样，那些是我买的新衣服，穿的时候能想起我，我都替你感觉赚到了。”

　　夏健康刚要张嘴说点什么，被杨中的手给捂住了。“好的，不客气。”

　　全是杨中一个人的台词。

　　夏健康掰下他的手，“我不说衣服了。我说今晚，你在卧室睡。”

　　“你在卧室睡，我睡客厅。”

　　“你明天要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今晚要好好睡一觉才行。”夏健康最不喜欢的交通工具就是飞机，乘坐不舒服，空间小，空气流通差。不知道豪华舱头等舱是不是会好很多，他也没坐过。

　　“我上次在客厅睡得很香。”杨中心想着：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扰乱我，天为被地为床我都能深度睡眠满十小时。

　　“你睡卧室，没得商量。”

　　“好。”杨中不再推拒了，以后的日子还长。

　　杨中买的是上午十点多的机票，所以两人六点多就起了。

　　今天这顿早餐和昨晚的早餐一样，依旧是汤圆。是杨中非要吃的。

　　“冰箱里还有牛排，煎一下就好。”夏健康觉得这汤圆虽然热量高但是不顶饱，一旦上了飞机就没什么好饭吃了。“时间还来得及，要不下个面条吧，配鸡蛋花和芝麻海苔碎，简单好吃。”

　　夏健康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变啰嗦了。

　　杨中吃着甜汤圆，舌尖甜，心头也甜。他嘴角含笑，“吃汤圆就好了。我爱吃。”

　　夏健康说过，主要是喜欢糯米皮。这年还没过，杨中想陪他吃他喜欢的汤圆。

　　“好吧。”

　　吃完了，夏健康要送杨中去飞机场。

　　杨中把他堵在门里，硬是不让他送。“别送我，省得来回折腾。你送我的话，我就不舍得走了，在机场抱着你哭怎么办？多丢脸呐。”

　　不论在杨中的记忆中，还是在当下杨中的眼前，夏健康身上始终散发着一种孤独感。杨中挺怕看到夏健康一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群群中或站立或行走。那样的画面会让杨中觉得，夏健康的孤独无限嚣张。他不要看到。

　　夏健康敌不过杨中，败北。“那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杨中笑着点点头，“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一路平安。”

　　在去机场的路上，杨中收到了夏健康的微信消息，是他们抓的俩娃娃的图片。

　　俩娃娃整齐地挨坐在书桌上。

　　夏健康：我把窗台上的俩娃娃拿回了书房，还有那假花。东西要珍惜着用，窗台的光照确实强。

　　杨中笑了，这人要是不提假花，他根本就没看到那盆假花。他回：那你看到娃娃的时候不能想“这俩娃娃是杨中抓的”，而是要想“这娃娃是杨中抓的，这娃娃也是杨中抓的。得至少想两遍才行。

　　夏健康：麻烦你省点脑力背单词。

　　杨中：哎，时间能不能过快点，五一快来。

　　夏健康：正月还没出。

　　杨中：时间过得慢也就罢了，距离还远。学理科的人怎么还没研究出空投交通模式。他们是笨蛋吗？

　　夏健康：……我就是学理科的笨蛋。

　　杨中：(喜欢糯米皮的那位除外)。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夏健康不理这人了。

　　杨中就知道会这样，可越这样他越想逗他。

　　杨中乐着乐着突然想到了夏逸群，这人不会因为他喜欢夏健康就给世林集团使绊子吧。夏逸群看着挺聪明的，会公私分明的吧。

　　杨中抓了抓脑袋，早发生也未必就是坏事，等回国探探情况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