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当源稚生回到过去》和泉海

11、第 11 章

　　为了确保皇血鉴定的真实性，犬山贺特令犬山家旗下的医疗部门对自己带回的好几管血液进行细致检验，毕竟以往对家族孩童进行检测只需做混血种的血常规检查，分析龙血比例高低即可。然而犬山贺这份细致，却意外让源稚生看到了不同的结果。
　　“我们二人体内的龙族基因检测结果都很稳定？”
　　源稚生继续翻看着刚刚没有看完的文件，过分学术的用词他不是很明白，直接看结论又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随着现代医疗的不断发展，混血种们对龙族血液的研究也与日俱增。日本分部他们率先突破的，便是诊断家族成员血脉稳定与否的技术。谁让他们继承自白王的血液并不安分。
　　在犬山贺看来，源稚生提出的问题有些奇怪，他不认为这个对蛇岐八家表现得很是了解的年轻的皇，会不知晓皇与生俱来血统稳定的特性。
　　“……犬山家主，你目前对这些检测内容了解多少？”“这两日我随医疗人员恶补了有关知识，过于医学的细节可能我无法答出，但有关答案还请大人放心，如果我对我回答内容无法百分百肯定，必定坦诚告知。或者此刻拨打电话，家族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会回答您的一切问题。”
　　“暂时别联系家族。你先回答我，一个人的龙血基因会不会随着成长而变化？比如变得暴戾，嗜血？性情大变？”
　　“要看条件，龙血基因的确会在人的成长中发生变化，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保持稳定。突变分为良性和恶性，良性可能会促使混血种力量增强，外貌发生变化，不会影响人的理智，而恶性则会直接表露在体征上，长出具有龙族体貌特征的的东西，例如鳞片或龙爪，同时伴随强烈的□□，食欲和攻击性，绝大多数都会完全丧失理智，沦为死侍。”
　　“头发变白算良性恶性？”
　　“若是没有其他特征，算良性。”
　　“假如我服用血统进化类的药物，基因会改变吗？”
　　猛鬼众及赫尔佐格热衷制造血统进化药物，源稚生肯定，跟他们混在一起的风间琉璃绝对碰触过这些药物。
　　“这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历代皇血的继承人无论血统如何进化，绝不会发生基因恶性突变，这是皇与生俱来的优势。我们的祖先白王掌管精神，受到白王恩赐的皇的心智永远澄澈。哪怕皇不断服用血统进化，最后体内流的全是龙血，精神天赋也可以永远保持皇的神智不受侵蚀。可以说，只要皇生下来确定是人类，而非死侍，那么他的基因终身都不会滑向恶性的一侧。”犬山贺很是笃定。
　　“如果皇长出了龙爪那些呢？”源稚生清晰的记得自己服下了古龙胎血后和源稚女一战中，自己身体发生的异变。
　　“请允许我延续一下先前的假设，血统进化类药物的本质还是活化基因，刺激混血种体内原有的龙血细胞加速分裂，普通混血种会不可避免的在龙血比例提升的同时，□□发现畸变。不过血统进化类药物归根结底对提升血统的帮助是有限的，短期的。如果皇长出了龙爪，通过新陈代谢和一定的治疗，后续还是能恢复正常。家族的记载上曾经用过类似的案例，曾经有位皇生来血统不算太高，长老们为了让皇更加强大，制作出了一些促生药物，皇受到刺激后，身体出现龙化，之后又逐渐恢复了正常。家族对此有个推测：血统进化类的药物并非对皇没有效果，只是药物量不够的问题，积攒到一定程度，会提升皇的血统强度。而皇的血统又是绝对的，药物永远也无法撼动精神受到白王庇佑，独一无二的皇。”
　　源稚生面露震惊，双眉紧紧扭在一起。
　　他抬手支着前额，脑袋像是遭受重击闷闷发痛。
　　过去他不曾和橘政宗之外的人讨论这些事，毕竟他总想的是如何离开家族，跟犬山贺他们这些人并不亲近，自己又过分信任掌握整个家族的橘政宗，他是大家长，没什么不知道的，说话权威无论身份还是私下关系，源稚生都没必要去从其他家主那里打探的必要。
　　而此刻自己新听来的信息，再度和橘政宗过往提供的信息存在出入。
　　这也无疑证明了源稚女的说法——最喜欢提供信息的，可能就是最喜欢撒谎的人。
　　因为他将会掌握对信息的一切解释权。
　　源稚生面色无比阴沉。
　　种种疑点和漏洞摆在了眼前，而自己之前浑然不觉，始终被众人的说辞带着跑。
　　那个人，到底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他还隐瞒了什么。
　　数张检查结果单显示自己跟稚女的龙族基因都相当稳定。难道稚女前世里变成恶鬼，并非他所说的那样，稚女体内的暴虐基因觉醒了？
　　可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撒谎？刻意离间他们兄弟俩好推他上少主职位？
　　可稚女连环杀人的罪过也不是什么离间……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当年稚女，不，那个恶鬼……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等等——！给我等等——！”
　　咆哮从车窗外响起，本就深受情感和思索冲击的大脑此刻乱如泥浆，高声的呼唤让源稚生脑袋更痛了几分，他和坐在后座的源稚女一同抬头，望着外头有些愕然。
　　上杉越居然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硬是将自行车踏出了轰鸣的摩托车的气势，转过条条小径，成功在街道的拐角处追上了他们。
　　源稚生透过车前镜，跟开车的犬山贺对视一眼。
　　犬山贺没有多说什么，收下了他锐利的目光，歉意地垂下头，默认他确实刚刚在对话间有意放慢车速。
　　“没有下次。”他打开车窗，“停下吧。”
　　老旧的自行车加速过度，刹车一时间没能跟上，上杉越直接双脚塌地肉身停车，廉价运动鞋在水泥地上急速擦掉软底。
　　“上杉先生，我还有急事。”
　　上杉越甩开自行车，扒着副驾驶座的车窗凑上头：“什么急事？立刻回家族继承那狗屁位置吗？”他完全无视犬山贺，急忙问。
　　“去找人。”
　　“找谁？”
　　“算是我跟稚女的妹妹吧，”源稚生顿了顿，瞳孔微张，怒气上头的他差点忘了一条信息，“她……跟您一样，也姓上杉。”
　　尽管橘政宗说绘梨衣是她的女儿，只是为了隐藏二人关系，才给她移姓去了上杉，可这种话此刻也都不再显得那么可信。
　　……绘梨衣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父亲究竟是不是橘政宗。
　　在诡异的沉默中，源稚生握紧了拳头。他最恨欺骗与背叛，更别提自己发自真心亲近之人。
　　“我，我还有个女儿？！”上杉越倒吸一口气，神色呆怔，结结巴巴地如此问。
　　犬山贺的震惊并不比上杉越要少，他们来回打量二人，面上写满疑惑，源稚女听源稚生说过，默默垂下了头，内心有些复杂。
　　“她，她多大了？跟你们一样吗？长什么样？”
　　源稚生按耐住此刻内心的暴怒，竭力用平缓的语调说：“……比我小一点，红头发，很漂亮，至于是不是你的孩子，目前还不清楚。”
　　“……红头发？”上杉越脸一白，他近乎颤抖地掏口袋，掏了好几次才拿出一个老旧的挂件，搁着薄薄的玻璃，里头镶嵌了一张黑白照，他举起挂架，用期待而又似有惶恐的语调，急忙问，“稚生，你说的那孩子是不是有些像她？”
　　源稚生结结实实愣了愣，看清照片后瞳孔一缩。
　　老照片里的修女相貌跟绘梨衣简直有□□成相似，差异也只是气质和造型。
　　“……非常像。”
　　“她是我的母亲！”
　　上杉越此刻表情都近错乱了，他咧起嘴角，笑的尤为开怀，金色的眼眸却泛起水雾，眉宇间流露出浓郁的悲戚。
　　意识到自己正在耽误自己两儿子去见另一个女儿，他绕车一圈，猛地拉开后车门，坐到源稚女旁边后，咧齿一笑，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同时格外暴躁地锤了一拳驾驶座的沙发椅，指使快跟不上事情发展的犬山贺。
　　“快点开！别耽误我见孩子！”
　　源稚女不大能理解此刻心绪反复多变的上杉越，他抿了抿唇，透过车外的后视镜瞥见了源稚生阴沉得尤为可怕的脸，澄金的眼瞳内似有灼热的黄金流淌。对于在座的四人而言，也只有此刻情绪和精力就跟做过山车一样的最强超级混血种上杉越没有察觉，实际上源稚生的怒气已经隐隐达到无意识释放言灵的底部，让源稚女和犬山贺感到了一股凝聚于空气和身体中的沉重。
　　老实说毕恭毕敬的陌生人，素不相识的妹妹，落实了自己的猜测，今日突然新增的父亲，他对这些都不是不在意。
　　知道哥哥在生气，而自己却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生气，这才是让他真正在意的地方。
　　源稚女伸出手，穿过软椅两侧的缝隙，将手轻轻搭在兄长的肩头，小声唤道。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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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瞎编的，bug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