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赛博哪有不疯的》金靥

2、第二章

　　陈霜想要一个靠谱的内置芯片，或者随便哪个无限制上网的光脑都行。

　　毕竟布莱克在原主认知里非常的靠谱，除了有点毒舌，大体上还算乐于助人。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大大方方向摄像头表达了。

　　对方似乎冷笑了一声。

　　陈霜感到有一丝疑惑，她偏过头。

　　16层楼之上的监控室里，一个黑发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面前是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最中心的几个被棕发少女占据。

　　隔壁房间的电视还在紧急播报联邦第三研究所凌晨被不法分子侵入的新闻，仿生人主持人语气夸张地介绍了第三研究所的地位，研究方向，以及不法分子带来的巨大恶劣影响，需要全体市民提高警惕。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最后，棕发少女停止了说话，她摊了摊手：“虽然我没什么常识，但大概知道——每个街区都有中间人，通过他们也能达到我的目的。”

　　中间人是每个街区消息最为灵通的那一批人，是情报贩子，也是给客户和赏金猎人们牵线搭桥的中介，接手一切非法合约。在阿尔托纳，这样的中间人并不少见，他们像蜘蛛一样串联了城市的每个街区，陈霜敢保证大部分黑酒吧都是这些中间人的据点。
　　和这些人交易，风险会比布莱克大一点，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因为原身的过分单纯，这些事情都是她一点点根据原文剧情和记忆琢磨出来的。当然，她还可以简单粗暴地去街上随机打劫一个无辜路人，把对方的内置芯片植入到自己的卡槽里。各种思路太糟糕了，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这样操作。

　　好在没给陈霜别的选择的余地，那个冷淡的小竹马终于松了口，告诉她坐电梯到16层详谈。

　　陈霜冲着摄像头点点头，很顺畅地在一个较为干净的角落里发现了停在一楼的货梯。

　　她跨过像笼子一样的电梯门，走进了轿厢里。

　　电梯慢慢上行，轿厢内部的液晶屏很无聊地循环播放着一些广告，陈霜从上往下看，发现这架电梯甚至还算得上难得的观景电梯，透过交错的金属笼大门，她可以看到地下室横七竖八地停着几辆老破的轿车，地上的油漆斑驳褪色，墙上有一些粗大的管线裸露在外。

　　“你看起来不是很好。”16层门口，黑发男人很冒犯地盯着陈霜观察了一阵，徒手拉开了电梯门，“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陈霜挠了挠为了方便行动的马尾，能感受到对方目光又在马尾辫上逗留了一阵。

　　“所以，关于内置芯片的委托——”她跟在布莱克的身后，很小心地让自己不要踩到地上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东西。

　　“耐心，你也不想被来源不明的内置芯片传染什么木马程序吧。”刚开了个口，就被布莱克头也不回地打断。

　　“靠。”陈霜闭嘴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他们来到尽头的一个房间。布莱克停下脚步，握住门把手。

　　“生物信息验证通过。”

　　门开了，里面的灯光自动亮起，陈霜轻车熟路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个爆炸头的女孩子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布莱克在料理台前倒了两杯凉水，将一杯推到了陈霜面前：“昨晚第三研究所发生了什么？”

　　说实在的陈霜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她原来的想法里是小竹马乐于助人，啥都不问直接把事给办了。毕竟这种模式在陈霜和布莱克的过去很常见，但是今天的经历让她觉得眼前这人格外地墨迹，堪比男妈妈，怼回去就像是怼到棉花啦。

　　但是她初来乍到还有求于人，只能老老实实又把昨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异能特性你知道的吧——”
　　“总之那个时候我已经迷糊了，还以为是在梦里。”

　　布莱克若有所思：“你的芯片呢？”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所以我才要找一个新的。如果没有合适的身份——不记名光脑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没有确切渠道去购买。”

　　“唔，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新思路，比如直接买不记名的船票去下等星，我说的就是暗星或者荒星。”布莱克沉思，“如果你不着急的话，等我现在手里的活做完。维特山脉听说过吗？我们接了一个送货的活儿，和某个公司合作。你要是跟过去，说不定可以捡到几张能用的内置芯片。我可以负责杀毒和植入。”

　　“行吧，反正我最近空着。”陈霜没有意见。

　　她虽然有想法把原主的那些实验设备重新搭建好，继续搞私人研究，但是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搞一个新的身份。至于芯片怎么植入和杀毒——能外包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去研究？

　　“那么等我通知？过来一起讨论？”布莱克发出邀请。

　　“没问题。”
　　…

　　客厅。

　　林恩打开包装袋，把速冻早饭丢进微波炉加热。

　　汉森泡了两杯速溶咖啡，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早上好啊。”

　　“早。”布莱克扭头看看，拿了几片面包接了杯热水坐到沙发上，顺便打开电视调到本地频道，“你们的蹲点弄完了？詹妮弗的新委托有进展吗？”

　　“弄完了，小活。帮汉姆顿公司送一箱能源去维特山脉吗？今天刚好要去找委托人当面聊聊，听说你找了个新人？”

　　“哈，这什么破公司，他们没有自己的武装小组吗？那个新人又是怎么回事？昨天看到的那个小甜心？”顶着一头爆炸头的莎莉走出来，到厨房开了罐营养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能力者，出工又出力，报酬是一块内置芯片。至于那公司——星舰全炸了，刚好坠毁在阿尔托纳。”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布莱克从里面端出三份热气腾腾的饭团，推了一份给莎莉。

　　敲门声响起，布莱克走过去开门，把陈霜领了进来。

　　“嗨，我是陈霜。”她接过布莱克递过来的饭团。

　　“谢了。”莎莉当即把饭团一分为二，看到布莱克把一份多余的饭团递给陈霜，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把半个饭团又拿了回来：“又是哪个倒霉蛋的星舰炸了啊！这种活能递到我们头上，听起来就不是很靠谱。”

　　“谁知道这批货是谁的，总之就是詹妮弗口中的好委托，来回5小时，报酬15000联邦币，是你你不接？”

　　“真见鬼，就没听说过老妖婆会推荐这种好活。接！15000老娘确实可以为她拼命！”

　　陈霜表示赞同：“要是风险太高的话，直接黑了这批货去暗星躲一躲。”

　　“哈哈！你说的对！”莎莉调转过话头，眼神非常好奇地在陈霜和布莱克之间逡巡：“嘿，新人，你是什么来头？”

　　“第三研究所前助理研究员？”陈霜试探着说。

　　“嘿！就那个半夜炸了的研究所啊！难怪你要找个新的内置芯片。”莎莉十分不见外地拍拍陈霜的肩，表示对她行径的理解。

　　“大白天的你俩做梦呢——”莎莉脑袋被拍得下沉了一下，林恩收回手：“汉姆顿公司本部在首都星蒙特托里，这边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分部，但是他的货也不是我们吃的下的，要是真敢这么做，第二天咱们五个人就挂在黑市通缉榜上了。”

　　“特别是你，前研究员小姐。”布莱克冷冷地补充。

　　“咱们现在也在榜上啊！装载扫描模块义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咱们的身价，空星，15块一个人哈哈哈哈哈，还没有方块酒店的一盘蔬菜沙拉贵！至于陈霜，我看也没好到哪里去吧？”莎莉笑得前俯后仰。很显然，研究所事件是大新闻，所有人或多或少知道一点，介于陈霜芯片失效只能求助赏金猎人，可见她不是间谍，大概率是幸存并叛逃的员工。

　　林恩拍拍手：“好吧，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到齐了，让我们去看看，委托人都有哪些要求。”

　　陈霜站起来，和莎莉一起把盘子杯子收进洗碗机里。
　　她这几天一直在整理融合的记忆，因为那天晚上记忆的模糊，她不能确定是否会有人上报她的异常。能肯定的是现场人员十不存一，摄像头也都失效了，高层们应该在为暴露的交易和试验的收尾焦头烂额，暂时不会关注那些死亡或失踪的小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她大概率是暂时安全的，有充足的时间去熟悉研究所外的生活，以及熟悉雇佣兵或赏金猎人的生存模式。

　　“我打个电话联系詹妮弗。”林恩点点头，把手放在嘴边示意噤声。

　　“黑心中间人。”莎莉对口型，瘫在沙发里面。

　　“嗨，早上好，詹。”

　　“是啊，都回来了。”

　　“坎布尔街区27号？9点吗？可以啊，我们现在就过来。”

　　“没问题，准备一下出发吧。”林恩站起来，带头往门外走去。

　　陈霜跟着站起来，她看了一眼时间，离9点还有40分钟。她出门前特意带了保存在普通水瓶中的海水作为能力辅助工具，还拿了一把左轮。天知道原主是哪里来的枪，她废了很大的功夫才研究怎么打开保险。

　　记忆里这个世界随处可见暴力事件，带枪也是——有总比没有好。陈霜两辈子没有摸过枪，但是她相信人在危机时候的反应能力，和所谓的肌肉记忆。

　　坎布尔街区27号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不过此时这个仓库显然被改装了，关闭的仓库正门前站着几个拿着武器的街头混混，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亮着红光的摄像头。

　　“监控真严。”

　　林恩啧了一下，车子一个甩尾朝仓库正门开去。

　　“嗨！停下！”看到有人来了，一个黄毛混混举起了枪，“你们是来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