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脑壳》麻雀猫

23、第 23 章

　　洞外寒风肆虐，洞内火光摇曳。秦方盯着洞内石壁上被火光映出的众人的影子，和小翟一起看着的b7小队狼吞虎咽。

　　“那个，你们别急，她包里还有呢。”小翟怕他们吃的太快噎到，连忙说道。

　　听到他的话秦方忙把放在旁边的背包捞过来抖了抖，里面的压缩饼干像雨滴一样洒下来，顺利得到了小翟“你就这个带的多”的又嫌弃又赞赏的眼神。

　　“所以说，你们这一个月都在吃些什么呢？”秦方提问，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这一个月在没有物资补给的情况下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一开始是从车里带出来的食物，也是干粮和压缩饼干之类的，后来食物吃完了，就开始吃一些藤蔓和草根儿，这里找不到什么东西。”建树在吞咽的空隙中回答道。

　　“藤蔓和草根？”

　　“对，把这四周岩壁上的雪扒开之后能找到一些干枯的植物，就吃那些东西。”

　　听完他的话秦方和小个子都轻轻倒吸了口凉气，难以想象他们这一个月的被困生活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刚才说，有人知道你们的路线。”老齐还是年纪大，先一步想到了接下来的行动办法。

　　“对，孙姐和大满知道我们搜索的方向，他们应该会来找我们的。”小翟说。

　　“应该吧，”秦方犹豫道：“他们应该会来找我们，但是本来计划是寻找5公里的，我们有点走过了。”

　　“那就不一定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那个……我想问一下，”秦方见大家都不说话默默举手，问道：“就是……你们绑在无线电上的那个起瓶器，”秦方指了指老齐身后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呀？”

　　“这个……”建树和一旁的女人都不敢乱说话，两双眼睛都看向老齐，秦方就此知道了老齐才是这个队伍的领导者。

　　“执行任务的时候得来的。”老齐仿佛不愿意多说，只是笼统的概括了这么一句。

　　“啊？”秦方头疼，这能推测出什么啊？于是与小翟互相对视了一眼，小翟立刻心领神会，又问了一句，“那个东西，跟‘红蚁’有关系吗？”

　　小翟这么一问倒是打破了洞内平静的氛围。“这关系可就大了。”建树补了一句，“就是在就是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的。”

　　“不是抢回来，是他们送到我们面前，这个作为收缴物资是要上交的。”老齐认真纠正道。

　　但他们实在不愿意说启瓶器的来历，秦方也不再强求，转而问道：“所以，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车子？” 在这种极寒天气下离开车子绝对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这个……就跟我们的经历有关系了。”兴许是这个话题没有那么敏感，三人都不像刚才那样紧绷，愿意多说几句。

　　“我们在执行完任务后回程的路上，突然发现了背后有一队人在跟踪我们。”

　　“谁？红蚁的人？”小翟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你们？”

　　这时老齐又突然讳莫如深起来，没有直接回答小翟的问题，而是说：“我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但是在车上和他们产生了枪战。”

　　“所以呢，你们为什么要离开车？”秦方还是不明白。

　　“这就是我们离开车子的原因。”

　　“离开车子的原因？什么？你们的车在枪战中被打爆胎了？”

　　“没有。”老七顿了顿，仿佛很不愿意提起那段经历，又低头喝了一口水才回答道：“我们本来已经逼退了他们，他们已经不再跟随我们，我们也准备就此回基地。可是就在这时，我们的车子突然出现问题。”

　　“什么问题？”秦方和小翟异口同声地问。

　　“先是车内的广播自动打开而且无法关闭，紧接着广播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孩儿的声音。”

　　“什么？男孩儿的声音？”秦方和小翟面面相觑，整件事儿突然变得玄乎起来，“然后呢？发生了什么？那个男孩儿说什么？”

　　“这就是最离奇的一点，”老齐说：“他在倒计时。”

　　“倒计时？”秦方不解，“倒计时什么？”

　　“车子的失灵时间。”建树在一旁说道。

　　“车子……失灵？”

　　“对，那个男孩儿对我们进行倒计时，让我们在规定时间内停下，我们当然不干。就在他的倒计时结束后，车子就失灵了。”老齐又喝了口水才继续道 ：“车子的轮胎突然被锁了起来，我们没办法启动，红蚁的人又在后面穷追不舍，我们没办法，只能弃车逃跑，没想到在逃跑的过程中慌乱掉下了悬崖。”

　　听完他的讲述，秦方和小翟都沉默了。秦方托着下巴，想着这个“红蚁”听起来像是个什么组织，而且是科技很发达的那种，于是问道：“那个‘红蚁’的科技那么强悍的吗？”

　　没想到听了她的话老齐突然变了脸色，皱着眉怀疑地看着她。秦方不知道又是哪里突然惹到了对方，只得扁了扁嘴。

　　这到底是什么？秦方看着老齐脚下的起瓶器，疑惑更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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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叫35区，呼叫35区。这里是c5小队。”孙悦坐在车里，心烦意乱地摆弄着无线电，尝试联系基地。

　　“7月3日晚19:42，仍有两名队员未归，特此报告。”

　　她平静了一下砰砰跳的心脏，尽全力不往坏的方向去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车内无线电继续说道：

　　“初步判定为失踪。失踪队员名称，秦芳，翟清远。最后通讯时间：7月3日早9：30。”

　　“35区已收到，35区已收到，询问，询问，是否需要派出支援？”

　　她考虑了一下，回复道：“暂时不需要，再给我们一天时间。”

　　“批准，注意安全。”

　　得到基地的答复后，她关闭了无线电，长叹一口气，最后走下车子。

　　今天的木柴比昨天烧燃烧的充分。大满在坐在车边搭起的防风帐篷里，一边小心保护着面前好不容易才升起的小篝火，一边注意着火苗上方铁锅里热水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站在帐篷外面伫立不动的孙悦，像一座铁铸的雕像。她的背影被篝火发出的光照的通红，是帐篷外黑夜之中唯的暖光色彩。

　　她还在等秦方和小翟。

　　太阳已经下山两个小时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拿着无线电，不停的眺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无线电也联系不上，通讯电台里除了他们自己的发出的信息，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清芳，小翟听到请回答。”她再次重复，过去的两个小时内她已经重复了不下十次这条信息，无一例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还是没有回应吗？”大满问道。

　　“没有，还是没有。”孙悦走进来坐在他的对面，她的脸被篝火映的通红。

　　无烟炉上的锅里的水沸腾了，咕嘟咕嘟的气泡带出一股股白色蒸汽，在两个担忧的人中间缓缓升起。

　　“我很担心。”她低下头，“以他们两个的性格来说决不会那么长时间不报备的，我很怕他们两个是出了什么事。”

　　“嗯。”大满点了点头，他也很担心秦方和小翟。

　　“或许我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组成一队出任务”。孙悦抬了抬脚，用脚掌碾过地上的石子。

　　“这不是你的错。”大满从背包里找出素食面扔进锅子里，“我们现在还不确定他们是出了什么事，不要那么快的就想不好的结果。”

　　“我知道”孙悦抬起头，“他们两个还很年轻，我真的怕——”

　　“不要再说了，”大满打断她，“也不要再想了。”说着还一边拿筷子拨开锅里的面条，“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应该等明天早晨再去探查。现在太晚了，路上情况不明，很容易再出危险。”

　　“这我知道。”

　　“我们明天可以开车过去找他们。”

　　猛烈的寒风帐篷支架吹的吱吱作响。孙悦端着大满煮的面，从帐篷的空隙里向外看。月光在雪地里投下一片淡蓝，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欣赏，就只希望能在雪的尽头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什么都没有。

　　帐篷内安静的只听得到锅内的沸水声。原来夜晚是这么安静的吗？为什么前几晚没有感觉到？孙悦吃了一口面条，突然想起前几晚他们都是在秦方和小翟在吵闹拌嘴中休息入睡的。

　　“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