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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陛下把自己哄好了 ...

  •   宋黎清:“后厨?”
      如果是这样的对家的话,厨房重地,不该让人随便进来。
      赵慕:“你想得没错,那老板其实一直在想办法到后厨,为了‘偷艺’。”
      宋黎清:“……那如今老板已经跟外地人熟到可以进后厨的地步了,不是很快就……”
      赵慕一笑,不是很快,而是早就可以了,不过人在做亏心事的时候总是要纠结一番的,因为贪念往往并不是本念,哪怕它经常战胜本念。
      “这边老板趁着进出后厨的机会总算摸到了一点外地人的做菜的秘诀,心里却越发煎熬,一边想着多找机会进后厨,一边进去之后又不敢多瞟,良心和自己的生意,终于把快把他逼疯了。
      “一天晚上,他又莫名奇妙到外地人后厨门口晃悠,他知道,推开这扇门,会路过一个花架,走上两三步,略掉那几个打算当柴烧的破簸箕,撩起帘子,便是那个他带着目的进去很多次的厨房,他莫名觉得他对这条路比他对自己后厨的路还要熟悉。
      “正在他纠结之时,鼻子忽然闻到一股烟味,他脑子一愣,做了四十多年饭,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是柴火烧起来散发出来的烟味,他往天空一看,并没见烟囱里升起轻烟,顿时脑子一热!
      “老板破门而入,果看到厨房里火光冲天,立马用袖子沾了缸的水捂住口鼻冲了进去,他一看,灶台上的陶罐噗噜噗噜还在煮什么东西,外地人却枕着手臂,不知是睡了还是被烟迷晕了,而旁边的蜡烛倒落,虽是灭了,但那滴得老长的蜡怎么看怎么像是罪魁祸首。
      “厨房得救了,外地人也得救了,却又得了老板铺天盖的一阵骂——原来是外地人在试新菜的时候睡着了,不小心把蜡烛打翻,点燃了旁边的柴火。
      “老板很是暴怒,专业掌勺四十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厨子犯这种低级错误,顿时觉得自己兢兢业业四十年却要跟这种人做对手简直辱了门楣。
      “外地人是个半路的厨子,对老师傅的批评虚心接受。只那日以后,两人关系愈加亲密,老板毫不掩饰地佩服外地人在厨艺上的天赋,并对其后厨不规范之处多做改进;外地人也十分重视老板的意见,每每有新菜品,第一个便是给老板品尝,老板尝后便根据当地人的口味给出改进方向。
      “最后的最后,两人因食结友,共同研发出许多新的菜肴,成了人人称道的莫逆之交。”

      赵慕:“老板从前虽是带着十分可鄙的目的接近外地人,却在后面的相处中看到了外地人对美食的认真,因而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同样是对厨艺精益求精,所以愿意帮助外地人。而外地人奔波一生,人在中年,无妻无子,却能遇见一个同样喜好美食之人,飘零的一生,也算有了归处。”
      宋黎清听后,沉思片刻,神情松动,眼睛似乎亮了几分。
      “两人相交,临时起意也好,蓄谋已久也罢,或者只是一个天赐的巧合,都不过是给一个后续交流的机会,至于往后如何,还得看两人志趣是否相投,观念是否符合,既如此,你又何必纠结,只去了解那人,又让那人了解你,剩下的便也强求不得了。”

      而且,就凭你家族的势力,就算那人跟你不合,也会装作跟你十分投机的,赵慕没说出来,只在心中暗自诽谤。只是想到如此单纯的小少年日后恐会与自己为敌……想想到那时,形于辞色的少年站在老二或老五又亦是其他皇子身侧,一脸忌惮地盯着自己,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
      赵慕这边幻想着,宋黎清却向领悟到什么,正声道:
      “两人相交,总是带着目的的,但日后相处,流露的真心是真的,这便足够了!”
      赵慕:“……”
      赵慕不知道宋黎清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却是被这话牵动了思绪。

      太妃……对他,有真心吗?
      太妃对他,更像是职责,可他此刻却想起一些曾经忽视的画面,每每早朝出门,窗棱合上的声音和消失的视线;冬日里每年都没重过的冬衣上细密的针脚;还有那双带着几道皱纹,看着自己折腾无奈而又温柔的眼睛……
      赵慕好像发现了什么,喉咙有些干,心绪起伏,竟没听到宋黎清已经自报家门,并询问自己的名字。
      “今天与你谈话很高兴,我叫宋黎清,你叫什么?”
      “啊……我?谢陆,你叫什么。”赵慕嗓子沙哑,随便报了个名字。
      宋黎清:“……”
      好在宋黎清没有介意,又答了一遍,问:“‘谢陆’,‘陆’是你母亲的姓吗?”
      赵慕:“...嗯。”
      “谢”是太妃的姓,“陆”对应“六”,他当然不会跟宋黎清说。
      夜很深了,赵慕还没问出他想要的,现在知道姓名可不是好兆头,毕竟这种对话交换姓名下一步就是“告辞然后下次再见”了。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做忧愁状,“其实,我也与家中闹了矛盾……”
      ……
      又过了一个时辰,宋黎清因为家教良好,一直没打断赵慕越发高昂的兴致,眼见着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赵慕轻声蛊惑:“宋小弟往我肩上靠点吧……”
      宋黎清脑袋昏昏的,丝毫没意识到眼前人才是让自己没法舒舒服服躺床上睡觉的罪魁祸首,还感激道:“谢大哥,你真好……”
      赵慕偏头注视着少年乖巧漂亮的侧颜,凑近少年耳尖,像是随口一问,“对了,你家里打算让你去‘亲近’谁?”
      宋黎清嘴皮子已张不开了,只囫囵发出几个音节——

      “…六,六皇子。”

      自那晚后,赵慕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心里乱成一片,巧合,蓄谋?馅饼,陷阱?少年,诱饵?
      这厢赵慕天人交际,旁边的太妃看着这个“不太熟”的孙子脸色一会青一会儿白,怀疑是中了邪。
      太妃让丫鬟给赵慕夹了块肉,后者这才回过神。太妃和赵慕隔得很远,要互相夹菜得站起身来,所以一向是丫鬟代劳。
      赵慕看着碗里的肉,心情有些沉重,他看向太妃,仍向从前那样端庄持礼道:“娘娘,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太妃愣神,显然没有料到赵慕会问这话,她拿手帕擦了擦嘴,由丫鬟扶着起身,缓缓道:“老婆子倒无甚心愿,只想守着一方好好过日子,少去折腾了。”
      赵慕沉默,随后给出一个承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太妃福泽连绵,定能得偿所愿,安享晚年。”
      太妃笑笑,转身,没走几步,便又顿住了,他听到少年嗓子犹如生锈般地说出几个字,那是他纠结很久的告别——
      “太妃……多保重。”
      谢太妃嘴角勾了勾,道:“殿下也是…”
      人各有追求,人最怕强求,点到为止,这便够了。

      赵慕今日很忙,一边要替宣帝处理奏折,一边要置办出宫的事,还要分心注意其他几个兄弟的动向。不过这些忙碌早已是习惯了的,最让他惦记的是那个说要“亲近”他的小侍卫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有几次赵慕都看到宋黎清值班,可宋
      黎清就是眼瞎般地看不到他。
      这让赵慕几近抓狂,呵呵,消极怠工?他最擅长惩罚消极怠工的手下了……
      赵慕已经将宋黎清调查清楚了,宋黎清,宋家嫡长子,下有三个庶出弟妹,被祖父一手带大,也是被祖父送进宫的。
      这几天他一直想宋老的意思,究竟是想押宝自己,还是早与他人达成约定,打算假意站队,毕竟他回想那晚,还是觉得太巧合了,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但不管哪种,他都打算接受宋黎清的“亲近”,若宋家真愿助自己一臂之力自然最好,如若不然,他也有法子让宋家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宋黎清”这枚棋子。

      自那晚之后,赵慕每天晚上都在那颗树上蹲点,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又见到了宋黎清。
      宋黎清这次发现了树上的赵慕,招呼几声,却不见赵慕下来,便自己爬上去另一边的树枝。
      赵慕不语,他也不语。
      赵慕:……
      赵慕:“你为什么不说话?”
      善解人意·宋··体贴入微·黎清:“我见你不搭理我,以为你是心情不好,便想陪一陪你。”
      因为宋黎清消极怠工而恼怒·赵·小家子气·慕:……
      赵慕因着没见到宋黎清的脸,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然又不好再下去,只得干巴巴道:“你去‘亲近’那个人了吗?”
      宋黎清遮遮掩掩:“嗯……这个,已经很有进展了。”
      赵慕:呵呵。

      “进展到哪儿了,需要我帮忙吗?我在宫中养病多年,认识一些人,兴是能帮上你的忙。”
      上次暗中将身份往在宫中养病多年的定国公世子谢石安上引导,宋黎清找人问定能猜到谢陆的“身份”。也得多亏了宋黎清消极怠工,至今没去“亲近”六皇子,不然这身份绝对藏不住。

      宋黎清犹犹豫豫,好像很为难。
      这样一犹豫,却是让赵慕对宋家多了一份信任,若是宋家是别人派来的,那定会大肆宣扬自己与宋家有勾结,不会这般小心。

      赵慕:“罢了,说说而已,你今日怎么又来了?”
      宋黎清:“那日你不是说朱雀街的两家酒馆嘛,我就去找了一圈,还真有两家很好吃的店,对着门开着,你什么时候能出宫我们一起去看看呀。”
      赵慕好像被噎了一下,想了许多种,从未想过是这种原因,眼瞧着两人关系明晃晃朝着“喝酒搭饭的好兄弟”发展,赵慕心中很不得劲,只面有菜色接到:“好啊,我想很快我们就能一同去看看了。”
      宋黎清突然话头一转:“对了,谢大哥,我想起来小时候我们好像在一起玩过,那时你七岁,我四岁,在你家花园里,我们一起玩小木剑,你还记得吗?”
      赵慕倒没料到还有这出,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总觉得宋黎清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忘了。”

      赵慕却听见另一边发出轻微的叹息,那边又传来幽幽怨念,几乎化成实质,“也是,谢大哥若是记得我,便也不会连名字都骗我……”
      对哦,虽然我们小时候可竹马竹马可亲密了,但是长大后你没认出我,我没认出你都很正常的啦,至于你说的家庭问题虽然跟我印象里的不太符合但也是会相信你的并表示理解啦。

      赵慕:……

      如果赵慕前一秒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没有暴露,此刻宋黎清那欲说还休的样子却是直接打破了赵慕的希望。这个夜晚,宋黎清展示了他的本事,将赵慕脸皮撕得一点不剩。
      赵慕额上青筋暴跳如雷,他从头到尾回想,思考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从那晚他失神片刻,谎称自己叫“谢陆”开始他便露了破绽,当时他为了匹配“谢陆”的特征,后面忽悠宋黎清时便往“谢石安”这个身份上暗示,在他沾沾自喜“谢石安”与“谢陆”条件如此匹配之时,却未料到宋家与谢家交集颇深,宋黎清定是看破了他的谎言。
      那当时他以为他昏昏欲睡,其实是宋黎清在故意试探他!
      谢陆,陆……六皇子,宋黎清故意将目的告诉他,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
      赵慕猜测,那晚之后,宋黎清定然心生疑虑,想法子知道了“六皇子”的面貌。难怪这么多天没有动静,难怪已经“很有进展”,难怪时不时叹气,感情是憋笑!
      还以为是什么亲亲乖乖小猫咪,没想到是只狡猾可恶的臭狐狸!
      赵慕跳下去,浑身杀气,头也不回地走了,可恶!竟然被人戏耍了!
      宋黎清忙追上去,也不装了,“殿下!殿下!你生气了?”

      怪了,可是我都配合这人演这么多天了,怎么还能生气的?难道是演的时间不够久,对,不该怎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应该让六殿下自己点明,然后再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可是……他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
      完了,一切都晚了,爷爷交代的事,被我搞砸了……

      赵慕见宋黎清没跟上来,心中不悦,回头一看,突然被那人弄得心惊胆战。只见那少年站在三丈远处,手握成拳,眼眶里泪水盈盈,却是目光灼灼,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赵慕,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毛茸茸小动物。
      赵慕被盯得浑身难耐,铁石心突然化作柔骨情,他想提脚过去,想将人抱住细细抚慰,想一边轻轻哄着“小狐狸变成湿狐狸了”,一边吻去睫毛上的泪珠。
      “你……过来。”赵慕面无表情命令道。
      宋黎清像是得了释令,连不跌地跑过去。
      赵慕偏头,看着旁边的溪水,没注意到耳尖的红色就这么堂而皇之展露在宋黎清面前,只冷冷道:
      “是你说要‘亲近’我的,日后不准反悔!”
      宋黎清眨眨眼,连忙点头,“嗯嗯,那殿下现在还生气吗?”
      赵慕冷酷道:“看你表现。”

      宋黎清想,自己应该算是成功了吧。毕竟六殿下离宫,带走的东西很少,而自己是其中一个。没错,他被赵慕弄到了淮王府,成了赵慕的贴身侍卫。

      六殿下,现在的淮王殿下,很信任宋黎清,将他放在身边,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产生这份信任的同时,是淮王殿下对宋黎清更严格的管控,原本在宫中三日回家一次,现在变成了一月回一次。
      然而宋黎清因着上次得罪他一事,不敢提出异议,只是时不时飘过赵慕的视线越发幽怨。赵慕却对此视而不见,却是打心里喜欢这个长得乖乖的,心底却藏着“不安分”的小侍卫。
      他几乎时时刻刻想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逼着人“亲近”自己。
      宋黎清如坐针毡般坐在红木桌前,看着满桌美食不知该如何动。赵慕暗下欣赏着宋黎清惴惴不安地神情,面上却一脸关怀,“可是不和你口味,我让人在换一桌。”

      宋黎清:“不用,殿下不觉得这样不太和规矩吗?”
      在王府,赵慕是主,他是从,何况天潢贵胄,他如何能与之同餐。而且在宋府,最注重纲常伦理,礼仪气节,所有事情都得遵守家规,宋黎清是嫡长子,自小便是被教做君子端方,忠节守礼,上敬长辈,下爱弟妹,从没做过半点违背父母和祖父意愿的事,更何况叫他这般“大不敬”。

      赵慕闻言,夹了块鱼肉,一边挑刺,一边道:“这里是淮王府,本王的话就是规矩,你是不想遵守淮王府的规矩,还是不想‘亲近’我呢?”

      宋黎清沉默,好像不管哪一条都是能把他赶出府的理由……
      六皇子把鱼肉送到宋黎清嘴边,后者犹豫一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叼走那块肉。

      用完膳后,赵慕要进宫一趟,宋黎清作为近侍,因与其同行,却被赵慕留下看家,“宫中此刻正是多事之秋,你便在府中待着,到时辰来宫门外接我便是。”
      宋黎清不明白赵慕的逻辑,既然是多事之秋为何不让他护在身侧?但他看见马车上身形高大,眼光锋利的马车夫,没再说什么,只打算就这样目送人离去。

      可赵慕却玩味地看着他,话说完了,始终没走,宋黎清疑惑抬头。
      赵慕却示意衣领。
      宋黎清先是见赵慕衣领有些歪,又是看到六皇子期待地望着自己,最终不确定地走近给他正了正领子。
      赵慕心满意足,总算在宋黎清目送下上朝去了。

      宋黎清:……感觉自己不太像侍卫。

      宋黎清好不容易等来了一月一次,一次三天的假期,却是心事重重回到家。
      月明星稀,宋老随意地躺在院子的仰椅上,皲裂的脚掌从水里捞出来放到少年的大腿上,上面的刀痕是这个老人年轻时行军万里,金戈铁马的证明。老人的眼角虽已布满沟壑,目光却一片清明。
      宋黎清心不在焉地拿帕子擦脚,丝毫没注意到老人的目光。

      “乖孙,爷爷的皮要被擦掉了。”
      宋黎清这才反应过来,停了手上动作,心下惭愧,又给祖父按了按穴位,通经活骨。
      宋老倒不在意,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宋黎清默然,片刻道:“六皇子他……不信我。”
      赵慕虽将人放在身边,却从来没让他进过书房,外出时也不会带着他,而且每每他与赵慕单独相处时,总能感觉到暗处几道目光时时刻刻监视着他,好像他会对赵慕不利一样。

      表面上赵慕与他同吃同住,十分亲近,可事实上,两个人的心自那晚以后,再未亲近过半分。
      宋黎清垂眸,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遮住眼底的失落。

      而且,六皇子对他,极其的……
      轻浮?
      宋黎清说不出口,单看赵慕的行为,如果是对宠物或是姬妾,这便没什么可置喙的,可若是对一个世家的公子,便有些轻浮了。可宋黎清想起赵慕的一双总凤眼,总是带着三分戏谑,但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又是异常认真地温柔和专注,便又觉得不能用“轻浮”来形容他,而且那些“亲近”的行为,其实他并不讨厌,更多的是不习惯。

      宋老没想到孙子上了几个月工就变成了这幅垂头丧气的模样,颇有些愧疚,可宋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不可惹圣上生疑,却也不能坐以待毙……
      宋老揉揉孙子的发顶,安慰道:“乖孩子,六皇子小心谨慎却非是疑心深重之人,而我们对他并无恶意,他如今愿意接纳你,日后便也能信任你。何况现在我们宋家的情况,也不适合为他提供切实的帮助,他能给你机会接近,兴是单纯想与你交好,你不必太在意家里,只当去交个朋友便是。”

      宋黎清点点头,想了想赵慕这般戏弄自己无非是因为那次让他失了面子,待回去给他认个错,把话说清楚就是了。
      于是回淮王府当天,宋黎清携着代表宋家态度宋老亲笔书信以及自己陈恳而坚定的态度,与赵慕促膝长谈,总算得到六皇子首肯,把上次不愉快的一篇艰难地翻了过去,并成功将自己与赵慕的关系扳回正轨,并经过不断地证明自己,真正成为淮王府的一员。
      只是有些习惯已经养成,又有赵慕从中作梗,哪怕宋黎清刻意避免,也总是无意间显露。
      比如此刻,宋侍卫极为自然地把远处的茯苓糕递到赵慕面前。
      极少人知道,赵慕嗜甜,尤其是各种口感软糯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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