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如梦》今自由

5、第五章

　　自那日游街回来，宇文京墨没事就悄悄摸摸跑到侧院，与赫连宥齐斗嘴，听赫连宥齐讲关于扎古的事。听得入迷。“入冬以后天气渐冷，落雪大片大片的掉下，有的地方能堆起房子那么高，我们那的人都得穿上皮毛大衣，内内外外好几层，出门得带上弓箭，可能遇到狐狸和狼群。”
　　“听起来很危险。”京墨问道。
　　“也还好，我们那家家户户都养着雪狗，人人都会拉弓射箭，不会很危险。”赫连宥齐说道“等到夏天大片大片的草原，上面开着小花，肥美的羊群在上面吃草，夜晚放牧人会聚在一起，宰上一头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
　　“让人心向往之啊。”宇文京墨扶着下巴，看着天空遐想“是不是那里的男儿都和你一样，高高的鼻梁，深邃碧蓝的眼睛。”
　　“有倒是有就是没有我好看，我自认扎古第一美男”赫连宥齐拍拍胸脯，调皮的说道。
　　“哼，我看你就是扎古第一毒舌。”京墨摆摆手，不相信。
　　“切，明日我就要返回扎古，你跟我去看看，我是不是扎古第一美男”赫连宥齐说。
　　“我可不敢去，山高路远。”京墨说道“我乃家中独女，你一个浪荡子，谁知道你会不会诓骗我。”京墨说道。
　　“我行得正，坐得住，你....”说着赫连宥齐侧过身，眼睛一瞥京墨，摇摇头，坏笑着说：“你不是我的菜”。
　　“算了，你都要走了，懒得和你贫，青霜，你去取酒，今日我便把酒为公子践行，望公子一路平安”宇文京墨吩咐到。
　　“是。”青霜转身取了酒，“小姐，酒来了。”
　　“我敬你…..”“我在敬你……”京墨心底升起一股不舍，这些天和赫连宥齐也混熟了，插科打诨间日子过得有趣还很快，眨眼间他伤就好了。
　　“敬…….你，敬………”宇文京墨拉起宽袖，眼睛失去聚焦，脸颊绯红，盯着赫连宥齐“你，生的俊美，只可惜是个流连裙带的花花公子，况且不是我北周人，也不知将来糟蹋哪位姑娘……”宇文京墨晃晃荡荡钗发不稳，喝多了眼泪一会扑索索掉，一会又呵呵呵傻笑。她凑到赫连宥齐面前，赫连宥齐鼻息热热的扑倒京墨脸上，京墨捏捏赫连宥齐的腮帮子，揉揉他的头发，赫连宥齐一边嫌弃的说：“你这酒量也太小了，这才几杯，不行不行啊，小菜鸡”，一边又伸出手防着京墨摔倒。
　　“小姐，你喝多了，青霜扶您回去休息吧。”看着宇文京墨完全没有公主形象，甚至没有点闺秀的样子，青霜都感觉丢脸，连忙过来扶住，京墨醉的像一滩烂泥，青霜几次扶起又滑下去。只得把出去把所有伺候洒扫婢女领到前院避开。又赶回来让赫连宥齐把宇文京墨抱到卧房。赫连宥齐走在连廊上，宇文京墨很乖，脸颊靠在他的脖颈上，全身软软香香的，赫连宥齐的手紧了紧，喉结上下滑动，吞了吞口水。只感觉心脏砰砰砰，洪流肆意迸涌向全身。
　　“想什么呢？”赫连宥齐甩甩头，加快脚部。把宇文京墨放在卧榻上，她睡得很熟，安静蜷缩着，赫连宥齐给她掖上被子，宠溺的捏捏她两侧的腮帮子。转身大量整个屋子，几排排架子上摆满书籍，随手取下一本，上面圈圈线线注满标识。“真是聪慧的女子，如此博览群书，难怪想出如此妙计保下黄河边城。”
　　天蒙蒙亮，赫连宥齐未向宇文京墨辞行只留下一封信，何一支精致的竹箭。上面刻着京墨的名字。
　　“哎，毒舌浪荡子，我给你准备了京都有名的点心和…..”宇文京墨推开侧院门，兴致勃勃跑进院子，院子空无一人，“赫连宥齐？你在里面吗？”宇文京墨试探性的敲敲门。确实鸦雀无声，“走了？”京墨轻轻推开门，屋里各物件摆放整齐，床铺整整齐齐，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宇文京墨感觉心里空唠唠的。手里的大包小包东西散落在地上。
　　“这人怎么不辞而别，除了毒舌浪荡还没有礼仪。”京墨坐在地上。嘟嘟囔囔骂着赫连宥齐，直到青霜来找她。
　　“青霜，这个无礼的家伙，我救了他，他竟然不告而别。”京墨说道。
　　“公主，地上凉，来坐在椅子上，青霜扶起宇文京墨，带到案桌前坐下，瞟眼间，看见桌上的信。“哎！！公主你看，赫连公子留了信件”青霜兴奋的说道。“里面是什么呢？公主我念给你听吧。”青霜打趣宇文京墨，眨巴眼睛。
　　“不用，我自己读，青霜你平常不好好识字，读的磕磕绊绊的，嗯…….我想喝怡花阁的酒了，你去帮我打一壶。”宇文京墨说道。
　　“是……公主慢慢读，我不爱读书，你知道的，我这就去给你打酒”青霜调皮的关上了门。
　　“感念小姐救命之恩，宥齐对小姐有所隐瞒，其一：倒在小姐府外时，我就知这是公主府，也知小姐就是全京闻名的淑文公主，当时只想着公主府有所警戒，躲避伤害。装作不知，是怕引起公主怀疑。其二：我实则不是商人，但我确是扎古人，具体身份，我难言，也不愿欺骗公主。公主自救我那日，多加照拂，我心怀感激，但因诸多原因，需今日辞别，一一告知，不愿欺骗恩人，并送上竹箭，留作纪念。望淑文公主安康幸福，一生顺遂，遇良人，度良生。宥齐在此许下一诺，哪日公主有求，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赫连宥齐”。
　　京墨看着着信件上的字体，笔触有力，很是工整，倒不像他本人那样张狂不羁，虽然坏毛病颇多，倒也是个感恩的家伙，不过也无所谓了，扎古北周相隔甚远，可能余生再无交集，管他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