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如梦》今自由

4、第四章

　　自救下赫连宥齐已三天，他伤势已经好多了，偶尔在小院来回踱步，克制有礼，从未发出什么声音，这让宇文京墨对他有几分好印象。近日并无其他事情，京墨百无聊赖，坐在摇椅上，偏头和青霜闲聊：“我只在幼时与扎古人有一面之缘，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扎古人。哎，他们人长的…….嗯，有点奇怪，不过也有别样的好看。”
　　“是呀，公主，只听说扎古距离北周遥远，还有，房子建的奇怪，别的再无听说，很是神秘呢。”
　　“是啊……”京墨说道。
　　“公主这般好奇，去问问那个赫连……什么的吧。”青霜说。
　　“赫连宥齐啦”宇文京墨更正到；“走吧，咱去看看他伤势怎么样了”，两人闲聊着朝侧院去。刚进院中，京墨对青霜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调皮的躲在柱子后面，观察着赫连宥齐吗，看他在竹林前捣鼓什么。只见他从竹子上折下一根竹子，简单削磨，便放在嘴边吹起来，音调婉转，他纤长的手指像在跳舞，曲罢，他眼神变得凌厉，手臂发力，竹子像箭一样飞出去。直直插入木匾上。京墨被吓了一大跳，眼睛愣圆，双手举起讪讪的从柱子后面出来，赫连宥齐见是京墨，眼神顺而变得玩味，挑眉说道：“小姐在偷看我，嗯....看看就看看喽，小姐是救命恩人，怎么看我都不会介意的。”
　　宇文京墨觉得尴尬，绯红的脸上挤出笑容。“公子来自遥远的扎古，又武功非凡，不免让人好奇，刚刚看公子专注，怕打扰公子。”宇文京墨低声说道。
　　“对了，你刚刚做的是什么，声音悦耳还如此有杀伤力。”宇文京墨走过去狐疑的问道。
　　“这是我故乡孩童时的玩具，我故乡猛兽众多，但孩子幼年爱跑爱玩，这玩意简单易做，能防身，我刚刚只是无聊消遣时间。”赫连宥齐说道。
　　“这东西确实是好，巧妙易制，女子也可用于防身，你能交我吗？”宇文京墨把玩着手上的玩意说道。
　　“这是孩童的玩意，小姐防身可佩剑。”赫连宥齐笑着说。
　　“学剑费时费力，我倒是对这小玩意颇有好奇，既能防身，还能做乐器。”宇文京墨眨巴眼睛，把竹箭放在手里左右打量。
　　赫连宥齐调笑着说：“行吧，不过在我们那，大姑娘了还用竹箭会被笑话的。”
　　“那你也是大姑娘喽，刚刚还做竹箭呢”京墨还嘴到。”
　　赫连宥齐翻了个白眼，没在还嘴，折下两节竹子，一根递给京墨，自己做一步，看着京墨做一步，不时指正，宇文京墨不擅手工，做了好多次还是没有学会，青霜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眼看着伸出墙外的竹林，被蒿得只剩新长的枝条。院里满地的竹，连忙说：“小姐，快放过这些竹吧。”
　　“我宇……..本小姐一生聪慧竟被一小小竹节欺辱。”宇文京墨气呼呼的，不愿意就此罢休。
　　“额.....”赫连宥齐扶着额头，看看还不明所以的京墨，又看看遍地的竹子；弯腰行了一拱手礼“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姐更是菩萨心肠，快些放过这些竹子吧，都要被薅秃了，晚上多吃两碗脑花补补吧。”
　　“行……吧。嗯？？你不会按讽我脑子笨的像猪吧？？？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善手技，我可是很聪明的。”宇文京墨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小姐，这东西细看也没啥意思，今晚南街新开市，可能有很多稀罕玩意，我们去看看？”青霜忙解围。
　　“本小姐看你也闷了这许多天，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啊。”宇文京墨撇着头傲娇的问。
　　赫连宥齐想了想，勐巴见我消失多天，只怕回扎古向父汗自裁谢罪，如此正好回客栈寻一寻他。随之点点头“谢小姐体恤，那就走呗。”
　　南市新开，挂满灯笼，街道人头窜动，宇文京墨很是欢喜，拉着青霜左瞅瞅又瞅瞅，不时和赫连宥齐介绍“这是李家汤包…..他家的包子鲜美多汁，肉质滑嫩，皮又很软糯。”“这个，这个，这是四季酿，春是樱花，夏是荷花，秋是桂花，冬是梅花”。赫连宥齐无奈的笑，这公主，生在皇家，什么珍羞美味没吃过，倒是亲民。”
　　“来来……..看看，咱们南市新开，可到此处博个彩，运气好的，中头奖，雀钗一支。”小贩站在堆高的稻草上，敲着锣，扯着嗓子喊，旁边竖起长长的三排灯笼架，大约得有600多个。很是壮观。京墨挤到前排，仔细听小贩说啥，饶有兴致。
　　“5个铜板一次，灯笼里面都贴着字条，是古往圣贤经典名篇，规则是两人进入，各选两只灯笼，若灯笼中的字条打开，上面的诗句对成上下句，便可摘得头奖玉钗一支，意思相近者可得可得一铜器摆件”小贩解释到。
　　“颇有意思。”赫连宥齐摸摸下巴，很有兴致的样子。
　　“是很有意思，试试吧，说不定真能博个彩呢。”宇文京墨回到“老板，来一次。”
　　“好嘞，这边请。”小厮比划着
　　宇文京墨和赫连宥齐在灯笼架里穿梭，京墨总是走几步，拎起一个仔细打量，又摇摇头，往前走着，看的格外认真。赫连宥齐则在随意逛逛，随便挑了一个灯笼，透过缝隙看着宇文京墨。她在一个个灯笼里难以抉择，拿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嘴嘟囔，眉头轻皱。赫连宥齐眼睛渐变成月牙，嘴角向上。
　　“你挑好没有啊”宇文京墨扒开灯笼问道。
　　“我选好了。”赫连宥齐举起手里的灯笼示意。“可这几个我不知道选哪一个耶。”京墨说着举起手里的三四个灯笼。赫连宥齐哭笑不得，随手挑出一个说：“就它吧。”
　　“公子灯笼里的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姐灯笼里的是“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恭喜二位，二位可是幸运之至。“这玉钗归二位了。”小厮与赫连宥齐默契的对视一眼说道。
　　“你的手可真灵，随手挑了一个竟就中了，你可真神了。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嘛，不过你人嘴欠了点，手气还是很不错的。”
　　“我嘴可是不欠，茶楼酒屋的姑娘个个都说我这嘴上抹蜜，很是讨巧了。”赫连宥齐对着京墨邪魅一笑。京墨瞬间涨红了脸，瞪了赫连宥齐一眼：“浪荡子，早知道不救你了”。
　　勐巴蹲在路边，心里焦急的要死，一瞟眼看见赫连宥齐，一路不远不进的跟着身后，走快了还被赫连宥齐回头白眼示意。勐巴都无语了，不时翻起白眼，“什么人啊，我都快把京都翻遍了，结果搁这讨好姑娘呢。”
　　眼看街市快结束，勐巴已经满脸幽怨了，赫连宥齐找了个借口，回头把勐巴拽进阴暗的角落。
　　“我的四王子啊，你这些天到底干嘛去了，怎么还和一姑娘混在一起。再找不到你，我就见不了几日这京都的繁华了。”勐巴问道。
　　“我遭人暗算，差点丢了性命，被北周公主所救，这几日养伤。便与你断了联系。”赫连宥齐说道。
　　“谁敢暗杀四王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去把他宰了。”勐巴瞪圆了眼，拔出佩刀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赫连宥齐从袖口中拉出从凶手身上扯下的布片，交给勐巴，“你去查一查这布片，我只觉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了。”
　　京墨和青霜有说有笑，微风拂过，一股糯米的清香飘来，京墨眼睛亮了，瞳孔微张，“是红糖糍粑”说着拉青霜急冲冲的跑过去。
　　“青霜，青霜，快，这么多人，眼看就没几份了，吃不着晚上可是睡也睡不香呢”京墨着急的说道。
　　“知道啦，青霜一定给小姐买到，让小姐呀，安安稳稳的睡觉。”青霜调笑到朝小店挤了进去。
　　“赫公子，你也来一份吧，我们北周的红糖糍粑可是有名的小吃呢，你要是没吃过就太可惜了。”说着京墨转身说道。
　　可身后人挤人，扫视一圈，不见赫连宥齐，京墨有些着急了，赫连宥齐来自异邦，身上的伤还没好，让人很是担心，京墨四处张望。嘴里喊着赫连宥齐的名字。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了单，几个浪荡公子不怀好意的走过来，其中一个凑到京墨面前，肥头大耳，脸上坑坑洼洼，手指上的金戒指把肉堆成两圈，说话时嘴里喷出一股大葱味：“姑娘，找谁呢，找我吗？”
　　京墨被那胖公子的口气熏到，连连退了几步，撇了撇嘴角，用袖衫遮住鼻子想转身离开。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胖公子。
　　身边的人都气哄：“哎，这小妮子看不上你勒，不得教训教训？”
　　胖公子脸气的通红，横肉耷拉下来由猥琐油腻变成凶神恶煞。他一把拽住转身要走的京墨。说道：“姑娘这是嫌弃在下，做出这般样子，今日要么行大礼道歉，要么就别想走。”
　　京墨用劲想抽回手腕，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卡在空中纹丝不动。便不再挣扎，只厉声说道“公子如此无礼，不怕给家中惹祸吗？姓氏名谁，家住何处，若是有胆子，只管报出来，到时让你家中长辈前来请罪。”这胖公子心里一紧，心里算计这女子只怕是来历不简单，寻常女子只大喊大叫，这女子镇定不怯。思量中，肚子被人狠狠踹了一脚，顾不得拉撤，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哼唧起来。
　　“赫连宥齐！！”京墨惊喜喊道。赫连宥齐拽起地上的胖公子，呵斥道：“男儿志在四方，欺凌老弱，让人不齿，滚！！”胖公子慌忙点头，屁滚尿流的走了。
　　“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又遇上坏人了。”京墨问道。
　　“人多，一个走神，竟然走散了，不过我这也救了你一次哦”赫连宥齐说道。
　　“咦....浪荡子，咱扯平了”京墨手一摆，对青霜说：“青霜，不吃啦，回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