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第 8 章 ...
-
体育课上课前，同桌张舟雨从椅子底下掏出篮球抱在胸前，朝许行之比了下：“打球去啊行哥？”
隔壁组的吴以航闻言，诧异地看向他，对他说：“上次没被打怕啊，还喊行哥呢。”
班里同学都管许行之叫行哥，一方面是人学习好，大家对学习好的人都多少有些敬佩，另一方面是许行之篮球打得很厉害，常年混迹各种野球场，初中还是校队的。
对男生来说，学习好不一定是偶像，但篮球打得好就很混得开了。
“上次都多久前了，我感觉我这段时间技术突飞猛进，别说一个行哥，一队行哥我都没在怕的。”
许行之示意张舟雨将球抛过来，他接住后转了两下，又兜着张舟雨的脖子往前走，说：“话别说太早，谁输谁孙子。”
吴以航跟在他们身后，对张舟雨比了个大拇哥，对他敢于挑衅的勇气给予鼓励。
张舟雨凑了两队人，他一队，许行之和吴以航一队，不知道他是不是倒霉，和他一队的刚好是上次在饭堂嚼许行之舌根被发现的那群，带头传播八卦的那人看了眼许行之，上次过后就没怎么打过照面，这次他跑人隔壁时还顺便道了个歉：“上次那事对不住啊行哥。”
许行之没说什么，拍了下他背，又继续防守。
不知道是不是张舟雨的错觉，他感觉许行之比上次打球还要猛，一口气都不给他们留，分差越拉越大，自己那点进步都显得渺小了。
张舟雨体力耗得有点快，烈日下汗水一直在滴，他扶着膝盖弯腰喘息，对许行之喊道：“行哥，今天火气咋这么旺呢，给哥们留点喘息空间行不？”
许行之又一个三步上篮，得分后往这边跑过来，路过他还朝他摇了摇头，喊道：“就这点能耐啊？”
张舟雨喘着大气，继续跟上，边防着他边说：“哥，我亲哥，咱们温和点打，饶小人一命。”
到底是没防住，许行之又投进一球后，张舟雨累得就差瘫在地上了。
吴以航作为饭堂名场面的吃瓜群众，目睹一切后，过来拍了拍张舟雨的肩，说他选人眼光还挺好。
张舟雨没听明白，一头雾水。
-
星期一就期中考了，程时周六日都没休息，一直在学习，知识点背了又背，错题刷了又刷，专题练习练了一套又一套。
站在考场门前的时候还拿着书在背，一分一秒都不浪费，考哪科背哪课，直到周二下午考完理综，程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觉得自己答得还挺好的，比前几次考试写得都要顺，希望能有一个好结果。
考完试她就一溜烟跑去找许行之，找他对几道她不确定答案的题目。
一一对过后，大部分都写对了，但有一道选择题程时打铃前一分钟把对的答案改错了，现下想起来难受得很。
程时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不改了，本来是对的，还能多五分，足足五分呢。”
许行之也点点头：“亏大发了。”
“唉。”程时坐在许行之位置上，垂头丧气的，考完试的喜悦被这件小事冲散得差不多了。
许行之笑了笑，觉得她现在还挺可爱的，手放在她下巴上挠了挠，像挠小猫一样挠她。
一班里还有挺多人在，程时一般不会在这么多人的时候进来他们班，今天急着对答案，他们班也闹哄哄的，就没管那么多，聊着聊着就被许行之牵到他座位上坐着了。
许行之同桌已经走了，他坐的是他同桌的座位，周围有些人注意到他们，不约而同往角落里另一个位置看去。
丘婉儿低下头在收拾，注意到周围的视线，有些不解，但也大胆对上，对方才躲闪不再看。
她往后看去，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看着她。
教室后排的中间，男孩托腮侧坐着，笑着听眼前垂头失落的女孩在说话，夕阳从窗外照进来，落在那两人身上，一副青春美好的画面。
男孩认真听着，眉梢处透着温柔，他抬起手，挠挠女孩下巴，女孩任他挠了两下，才抓住他的手往下放，继续说着话。
丘婉儿收回目光静静坐着，沉默地眨了眨眼睛。
程时越说越低落，都趴在桌子上了，她问许行之：“要是这次我没考到年级前十，你不能笑我。”
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要不年级前二十吧，我把愿望改成考到年级前二十好了，这个感觉容易实现一点。”
许行之嘴角勾起，垂眸看她，摇了摇头，说：“不改，要相信自己。”
“唉，”程时叹了口气，“我是真没底气。”
“得了，别再想了，”许行之站起身，还拉她起来，“明天还要体测，去操场跑两圈先。”
程时听到这突然精神，瞪大眼睛问他：“怎么是明天？这么快吗？”
“20号不就是明天？”
程时拿出手机看了下日期，今天正是19号，她哀嚎了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到操场脱掉外套才觉得有点冷，程时原地抖了两下，才跟着许行之开始跑。
刚开始慢跑了一圈，许行之催着程时开始加速，程时尝试计时跑了一圈，就感觉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是一种跑到身体觉得累了的痛，程时和他摆摆手，说自己累了要歇会，让他继续跑。
程时走到放书包的草地，把外套穿上喝了口水，气息才慢慢平复。
她眯着眼在操场上找许行之的背影，找到后就一直看着，看他从这头跑到那头，感觉越跑越轻松。
程时摇了摇头，又喝了口水，许行之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看着都累。
这时旁边突然坐下一个人，程时闻声看去，一个女孩曲腿坐在了她旁边，她将书包也放在一边，对程时一笑。
“你好啊，我是丘婉儿。”
程时愣了愣，她知道她，上次在饭堂那一耳八卦不是白听的，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找自己。
丘婉儿看着程时呆愣的神情，又笑了下。
眼前的女生面容姣好，皮肤白皙，不说话的时候有些清冷，但也好看极了了。
怪不得许行之喜欢。
“找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程时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点了点头，后又回过头看着操场，刚刚视线追随的人影已经不在原地，程时也懒得再找，随便盯着一处。
“我想问你个问题。”丘婉儿没看程时，也和她一样将视线放在前方的操场上。
“嗯。”
“你和许行之在一起了吗？”
问题很直接，程时回看了眼她，对上她的视线，眨了眨眼，说：“没有。”
“那就是说，”丘婉儿语速放慢，“我们现在是公平竞争的关系？”
程时蹙眉，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丘婉儿又笑了，问她：“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为什么现在还没在一起。”
这话就有些冒犯了，程时“呵”了一声，她喝了口水，语气冷淡地回她：“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丘婉儿手往后一撑，站起来拍了下手上的土，说：“我三观还是挺正的，没有插足别人感情的想法，既然你们没有谈，那么我对他的感情，和你对他的感情，就没有谁高贵谁低贱的区别。”
她说完就走了。
程时没回头看，想了想她刚刚说的话，挑了挑眉，低声说：“还挺洒脱。”
-
体测当天，天气还挺好，太阳只出来了一会，就被厚厚的云挡住了。
体测顺序按班级来，先是一班，二班在一旁等着。
程时最怕就是体测，跑完一次要缓一年。
起跑的枪声响起，程时也跟着抖了下，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和林冉在树下互相鼓励。
五分钟内都跑完了，轮到他们班的人上去，程时紧张到觉得耳朵都在嗡嗡叫，动作都是无意识地跟着大家在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了大半圈了。
周围不断有人超过她，程时有些焦虑地加快速度，呼吸越来越急促。
感觉心态不太对，她开始调整呼吸，无视身边的人，按着自己的节奏在跑。
跑完一圈，身体越来越累，进入到提速阶段，程时加快了速度，但还是落在了后面，在第三次有人超过她之后，她终于到达了终点。
冲得太猛，一到终点就有一种想往前扑的感觉，她刚觉得要倒下，就有人在一旁扶住了她的手。
鼻息都是熟悉的味道，许行之半搂着撑着她的手，带她往一旁的草地里走，程时觉得脚好累，想往下坐。
“先站着，别坐。”许行之扶着她，让她把重量放在自己身上，走了几步。
程时都说不出话了，脸煞白，一直喘着，喉咙很干，许行之扭开手上的水，递给她。
程时喝完之后，才缓过来一点，她还是没有力气，直接往许行之怀里一靠，挨着他的胸膛，近到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许行之轻声笑了一下，笑声通过胸腔传到程时耳边，他接过程时手上的水，对她说：“汗都蹭我衣服上了。”
程时闻言没说话，过了几秒，额头在他胸前彻彻底底地蹭了一圈，这下是真的在蹭汗。
许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