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地不著名绯闻》Amber小陈

10、第 10 章

　　“你看看这些片段，是我让下面人剪的集锦，很多公路片动作片都有”

　　大屏幕立时传出巨大的喧躁、外文的叫嚷，便是张弛说的集锦了。两人看了会，在一个片段过到下一个的间隙，余陌开口道 “你知道林阅的死我也不想的对吧”

　　张弛对掌中的遥控点了下，按了暂停，沉默良久，

　　“…我时常想，林阅如果活着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我看你… 林阅死前那么依赖你，他依赖的是你，不是我，是你有能力有机会救他，我没有。可是你当时有更重要的事? 是学习、把绩点拉上去? 是社团、有招新活动? 生怕gs不给return，还在其他地方面试? 我不知道，但我大概想得出来。你最关心的不就是自己前程，所以你情商这么高，这么nice，却错过了救一个人。”

　　余陌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张弛说的不是假的，尘封的愧疚感破开，铺天盖地袭来。即使如此，在余陌陷入自我谴责之前，他的理性告诉他张弛说的不假，但有失偏颇。

　　“你又好到哪里去。什么叫是我有能力救他。有能力解决他现实困难的不是你么。我不知道你的忙怎么帮的。你说我最关心自己前程，那你又关心些什么呢，张弛。林阅还在的时候，你就没眼力见他情绪不好么，你发现他情绪不好然后呢，然后你去找更轻松、更能带给你快乐的人事物了。怎么人家过世了，你成了天下最记得他、最深情的男人了。”

　　张弛语塞。

　　他是从不惧沉默的。不像余陌有时会注意不让沉默过于漫长。

　　“反正我讨厌你。不说林阅我也讨厌你。”

　　“你端的那样给谁看呢，做做普通的工作，没有创造性。不过是经手的钱多，揩点油都能凿出个油井。”

　　“我真希望死掉的是你，余陌。林阅活着会比你特别得多”

　　张弛说完，一时竟心慌起来。他极少心慌，此时却是。外在尚看不出不同，实则不由得偷眼多看余陌。

　　他觉得自己说话难听了。他是说的气话，一出口那习惯性稳健的语气却仿佛金科玉律一般。他慌什么呢，是怕余陌继续反唇相讥? 以余陌的口才，不知道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暴击。他便有些匆忙地说，

　　“梅奥新开了一个实验，正在不公开招募病人。是基本不可能有副作用的新疗法，好多人都想去。”

　　这个“匆忙”是张弛自己知道匆忙，因为他没好好想过，只是凭着对待余陌的惯性，凭着自己大权在握的惯性，威胁余陌屈从于他的意志。

　　果然余陌态度软了下来，

　　“行吧，什么时候排练告诉我”

　　这里在拍电影的语境中，“排练”可能有个专业的词，但余陌不是电影圈的人，张弛也是刚介入。

　　“排练也不会很多次，最多不超过五次吧我估计，毕竟搭建车的模型也费事，没法一直给你练。”

　　“我不打算花很多钱在设备的安全保障，但你的车技，我相信没问题吧。”

　　余陌想到张弛给自己看的赛车撞山一幕心里犯怵，

　　“这个场景这么危险，你就不能用个合成的什么的，科技么？”

　　“合成需要林阅生前的影像资料。另外有一种，用李杨的形象再画一画的，那种就不够好了，而且费用也很高，性价比低。哦对，我主演请了李杨，他们接了。”

　　余陌腹诽张弛完美主义，任何事情都喜欢尽善尽美的。又想，这不意思就是他余陌的命便宜、性价比更高呗。

　　张弛享受余陌的乖顺。并且用他余陌的命性价比更高，就是他有意要让余陌get的点，有意让人感受到的恶意。

　　“没事。你死了，我帮你养余晴”

　　余陌这样天赋优秀并且自身努力的人，只能舔着求他利用，张弛自觉享受这种感觉是挺阴暗的 ，但这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