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在靠弹幕吃瓜》平庸者

9、谁是凶手？

　　“竟是死后遭人拔舌。”贾雨村眉头微锁。

　　弹幕的风向随着郎中的话开始变向————

　　【死后遭人拔舌，这行凶之人内心是如此歹毒。】

　　【行凶之人心可有安吗？这睡梦之中可曾梦见古木南，他因拔舌之苦，而无法指认行凶者是谁？】

　　【这世道，人心往往比鬼神还要可怕……】

　　“小女倒觉得这行凶之人拔舌之举，定是掩盖自己真正杀害古木南的手段。”贾念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围着古木南的尸首，走到慕青烟身旁。

　　贾雨村也觉得古木南之死现在断案太过去言之草草，吩咐下属给郎中赐座，“先生，如何看古木南的尸首，这死因究竟是什么？”

　　慕青烟这一刻宛如回光返照般，惊起：“郎中，我相公到底是否是被他人索害？”

　　“慕氏，衙门堂上肃静。”贾雨村拍案示意不满。

　　郎中忐忑地坐上椅子，眼神不自主瞟向贾念真，就在贾雨村重复第二遍时，才反应过来，战战兢兢道：“在下在查看古木南的尸首时，发现古木南身上已有中毒之际，至于这死因嘛……”

　　贾雨村见他犹豫，侧身附问：“这死因到底是什么，你且不必保留，错了本官不会责罚你的。”

　　郎中连忙跪下谢恩，“在下感谢大人的赏识，这古木南最后确实死于利器之下，但……”

　　慕青烟打断郎中，迫切开口道：“既已查明我相公死因，还望大人将凶手缉拿归案。”说着，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角微微渗血。

　　贾念真拦住继续磕头的慕青烟，劝阻道：“慕夫人，贾大人定是会查清是谁杀了古老板的，你这若磕下去，古老板定会心痛的。再者，这郎中话还未说完，慕夫人就急得让贾大人捉拿行凶之人，莫不是真怕郎中说出什么？”

　　“你！！！”慕青烟咬牙切齿。

　　郎中立马会意，语速加快：“在下的判断是古木南应是长期服用砒霜后，导致中毒入髓，而利器刺穿胸部是杀死了古木南最后一口气。”

　　【中毒身亡！！！】

　　【这行凶之人就算不刺那一下，古木南也活不过几日。】

　　【竟用砒霜毒杀古老板，这行凶之人定是恨怨古老板已久。】

　　【重点是……下毒之人是长期给古木南服用了砒霜，这既能长期待在古木南身边，又能让古木南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服用，且从未被古木南发现，这下毒之人……】

　　【这下毒之人定是古木南身边之人，甚至是十分信赖之人。】

　　【身边人给自己下毒！！！】

　　贾念真见事情向着自己所预估的方向发展，觉得时机已然成熟，该自己出场了，似笑非笑迈着步伐向慕青烟走去，“慕夫人手保养的真好，古老板在世时，家中定是舍不得让慕夫人干些杂物事。”

　　慕青烟此刻言语中透露出警惕之意，“相公自从我嫁入家里，便许我从此不再干活做事，只做他唯一捧在心尖的夫人……贾姑娘与贾大人有所不知，我自幼家中贫苦，自打记事起，我便是随家中三姐去些富贵家里做事，做的还些府中丫鬟、下人不愿做的事。冬日河里浣衣，夏日翻新府中花亩，这些都是些家常便饭，三姐嫁入后，欺负我的人就更加肆意了……多亏了相公，我才能从那受人欺负的日子到如今安稳度日，这早年长满冻疮的双手也被相公悉心呵护下，变得如今娇嫩，早已看不出昔日的伤痕。”

　　【这慕青烟与古木南也算是有缘无分了，天空不作美，倒是可怜了这对苦命鸳鸯了。】

　　【是啊是啊……】

　　【如此恩情，这下毒之人定不是慕青烟。】

　　【就经慕青烟寥寥几句，如此断言，下毒之人不可能是慕青烟，未免太过荒诞了些吧！！！】

　　119号利用便利在蓝屏上频频发言，贾念真在心中为119号点赞。

　　“慕夫人到底是谦虚了，如此娇嫩的芊芊玉手，叫得我好生羡慕。”贾念真娇滴滴地捧起慕青烟的双手夸赞起来，突然，话锋一转，“但这指缝之中已然泛黄，还有一股柑橘味，刚开始从慕夫人身上闻到这种味道时，我还以为是慕夫人随身的香包。但慕夫人曾邀我与胞弟去家中做客，上桌时，慕夫人已将香包摘去，可上桌时，慕夫人身上的柑橘味非但没有变浅，反而身上的柑橘味更重了些。”

　　贾念真舒眉一展，娓娓道来：“布菜时，我曾无意间瞟了眼慕夫人指尖泛黄，又有如此重的柑橘味，饭前定吃了柑橘了吧。”

　　慕青烟面色无常，道：“我相公最爱柑橘，这是不少与我相公熟识的人都知道，还常有人送到家中，这有什么可奇怪之事？与我相公的死有何关系？ ”

　　“这断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但与你相公之死却有这关系。”

　　【这个叫贾言的，也太目中无人了，衙门大堂之上，一会玉手，一会柑橘，又一会家中客人请饭的，这办案之人乃是贾大人，而不是她这个举足轻重的女娃娃。】

　　【这个杏花村的贾言，我知她是何人，她曾与一名男子出街摆摊生谋，好像是……】

　　【占卜之术，看面相、姻缘。】

　　贾念真内心OS：跳大神。

　　贾雨村心里也没完全信贾念真，阔谈：“你说这柑橘与古木南之死有关联之处，本官也想问问这小小一个柑橘是如何将一个活人变为死人？若你还继续信口雌黄，本官便罚你三十大板。”

　　“这小小一个柑橘定不能将活人变成死人，可若是许许多多的的柑橘，再与这大量的鲜虾一同服下，便能真正的将一个生龙活虎的活人变成一具尸首的死人。”贾念真道。

　　郎中如有沉思，喃喃道：“这柑橘与鲜虾本就不能一同服下，虽有小儿曾少量将二者误食，便上吐下泻，这致死量又怎会一日之时服下。”

　　贾念真斜眼怒视慕青烟：“若是每日只摄入一定小的量，不致死，但若是长期服用，便可杀人。”

　　“长期服用鲜吓与柑橘，如同日日服用砒霜，古木南尸首上确实对应此证。”

　　贾雨村问：“你是如何得知古木南每日吃食之中都会有一盘鲜虾，又是若何得知古木南每日都能确服下这两样相克之物的？”

　　“大人有所不知，在下第一日随师傅入东省时，回客栈路上，被古木南所撞，他那时应是中毒已深，撞到在下时，面色已有中毒之际，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撞到了在下，嘴里一直念叨着：买柑橘，买柑橘。”贾念真围着古木南的尸首踱步，语速轻缓，“当时在下心里恼怒，并无发现不对。直到来东省的第二日，我与胞弟上街，偶遇了正欲一名夫人在一个虾鱼摊贩前争执不已，在下就顺手帮了慕夫人一个忙，被慕夫人请到家中做客，当时的膳食里就有一道清蒸虾仁，古木南大快朵颐。我说的是不是呀，慕夫人！！！”

　　慕青烟此时早已没了原先的冷静，鬓角处已有细汗冒出，攥着帕子的手早已出卖了她面上的稳重大方。

　　“大人若是不信，也可请来卖鲜虾与柑橘的摊贩来衙门一一对峙，看看在下是否说的对不对。”

　　贾雨村拍案，吩咐道：“来人，请二人摊贩来衙门。”

　　“人我已经带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怀今拖着二人卖鲜虾与柑橘的摊贩进了衙门。

　　贾念真OS：好样的，不愧是我养的崽子，知母如子啊……

　　119号：“小主……”

　　贾雨村对峙过二位摊贩的说辞与贾念真所言一致。

　　“慕氏，你可还有何话想说？”

　　慕青烟轻笑，心若水止，道：“古木南确是为我一人所毒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