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红楼都在靠弹幕吃瓜》平庸者

26、女寺分尸案（十一）

　　素心师父的院子彻底被衙门封查，衙门的衙役闯入女寺时的动静太大，引得不少吃瓜的百姓纷纷上女寺围观。有的百姓瞧见了素心房中的景象，被吓的止不住干呕，城南女寺再现分尸案，一传十，十传百，这尚未平息的民意，一时间又被激起，百姓往衙门内丢着一些鸡蛋烂菜，喧哗声不止。

　　闫大人也是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看着从门外丢来的鸡蛋烂菜，面色又臭又硬，“你们几个将这大门给我守好了，若是放一人进来了，便各自去领三十鞭子。”

　　突然，门外不知何人丢来一片烂菜叶子，好巧不巧，偏偏丢在了闫大人头上，衙内的衙役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愣是强憋下了笑。

　　闫大人怒气攻心，将头上的烂菜叶子丢在地上，后槽牙险些咬碎了，问起自己身旁的下属，“贾言人在何处？”

　　“我们的人刚到了案发现场，贾姑娘就被那个姓宋的男子带走了……如今应在大人府上的厢房里。”下属撇了颜大人一眼，心惊胆战答道。

　　闫大人眯眼，深呼吸，嘴角勾起笑，“将牢中那犯人看住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兴许能保你我一命……至于这个贾言先前东省一案，本官还真以为她有点本事，如今本官也给了她时日，她竟这般不将本官的话放在心上。到底是贵点花拳绣腿的空架子，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官到底还是要先保护自己。”

　　郎中出门一趟，带了一身的烂菜叶子回到闫大人府上。宋怀今帮着郎中将身上的烂菜叶子剔干净，郎中这才开始叫苦，“老天爷这又是何事？这分明凶手已经关在牢狱里了，这怎么又凭空出现了分尸……莫不是，这凶手并非一人，还有同伙在外。”

　　林黛玉端着新沏好的茶，进屋，“若这女寺分尸案，凶手并非一人，倒也是说得通理，只是不知这另一人究竟在何处，又为何要杀玉芳师姐？按理来说，玉芳师姐先前在寺外养病，是近日才回的寺中，这凶手断不能将目标放于玉芳师姐身上。”

　　宋怀今望着从回来后，便一直一声不吭的贾念真，心中竟莫名生起一抹焦躁。

　　“这扬州城的百姓最近可见是怨气颇重，老朽这才刚一上街，便看见衙门口的百姓起义。老朽好奇往前一凑，竟被人认出是严大人府中做客，结果就被丢了一身菜叶，幸好老朽虽上了年纪，但这身手还算敏捷，东拐西拐跑回来了。”郎中说这话时，话中未见喜悦半分，连连叹了好几声气。

　　先前在素心房中看见的那血腥场面，在贾念真，脑海中挥之不去。

　　贾念真内心将自己缩成一团，OS：在原先现代的世界里，我虽从书上、电视上看过这是凶手杀人的犯罪现场，可这分明与自己亲眼看到的不同……胆怯、害怕、心里犯慌、恶心、恐惧，究竟心里要有多么强大，才不会被吓到腿软。

　　贾念真藏于桌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被宋怀今发觉，将一盏茶放于贾念真跟前，示意她喝下，随后发表自己的见解，“倘若这女寺分尸案的凶手并非一人，那二人定会从中联系。素心已下牢狱有些日子了，那其同伙定会发觉不对，寻找下一个受害之人，并将其杀害，分尸；还是趁此衙门的注意全在素心身上时，伺机逃走。”

　　宋怀今食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画出两个圆圈，示为凶手同伙的两个选项。

　　“伺机逃走，隐匿自己的身份。”贾念真喝下茶水，定了定心神，缓了些许神过来，面色总算是好些，“若我与素心乃是城南女寺分尸案的杀人凶手，衙门之人已将素心抓走，隐匿自己的身份，伺机北上逃走，这般看才对。”

　　林黛玉与郎中不得不认同贾念真所言。

　　贾念真此时心中猜疑，“若是素心所言不虚，确实并非女寺分尸案真正的杀人凶手，这真正的杀人凶手正以这种方式，嘲笑衙门办事……”

　　“等等等……”郎中起身，打断了贾念真的话，“贾丫头，老朽这时不得不说一句，这李章已然承认了素心确乃七年前女寺分尸案第一起案件的杀人凶手，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这衙门牢狱里正压着之人，就是女寺分尸案的杀人凶手，如今当下我们就该审问素心，是否有同伙？整个这七年以来女寺分尸案杀人的过程，这便足矣……丫头你又何必拘于这没头没尾的片刻之词。”

　　“这并非是我固执，李章所见的是七年前女寺分尸案里的第一起案子，这未可见明这后来的七年里每一起案子，都是素心所做。”贾念真与郎中争执着，身旁所在的氛围变得无比沉重，“这破案讲的是证据，眼下既无证据可证明，就何必如此言之凿凿，断下定义。”

　　“贾丫头所言的一切，老朽都知道，可眼下重点是将你从这漩涡其中，保出来……这案子别查了，再查下去，这漩涡便陷得越深。”郎中身子上泄了气般，佝偻着背，眉眼中越发疲倦。

　　贾念真咬着唇，无言。

　　屋外丫鬟说话的声音惊扰了屋内的几人，林黛玉起身开门，查看着屋外的动作。一开门，几个丫鬟一瞧见林黛玉，便慌乱分开，像是没看到林黛玉般。

　　林黛玉感到莫名其妙，向着厢房外的院子走去，一抬头，被蓝屏弹幕上跳出的几个醒目的弹幕吸引住了眼球。

　　屋中几人见林黛玉未归，便出屋外查看，顺着林黛玉的目光向着蓝屏弹幕看去。

　　【原来现在一直在查女寺分尸案之人竟是一个装神弄鬼的女娃娃。】

　　【说是现在整个衙门都听从贾言之令，前些日子还在寺中抓了个尼姑，关在衙门的牢狱之中。怕不是心知自己查不出凶手，想随便找一人充当替罪羊吧……】

　　【如此欺骗整个扬州城的百姓，心存何安？】

　　【剑走偏锋之道，令颜面人羞愧，贾闫，汝如此这般作为自当是作茧自缚。】

　　【只怕不知道，此人正躲在何处角落，这女寺分尸案的凶手如今又杀害一位无辜的尼姑，若是将城南女寺里的尼姑杀之，岂不是下一个就敢杀扬州城里的百姓们了。】

　　【闫大人当真是信了贾言的鬼话，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可见此女心思缜密，心存恶道。】

　　【这城中已是人心惶惶，整个扬州城内的人都被这个贾言戏弄了。】

　　【之前还曾听闻她破了东省大案，恐怕莫不是东打西撞，用了什么邪术才将凶手揪出。】

　　【占卜之术，倒是嘴上说的好听，如今这凶手都如此肆意妄为地杀人，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关联。这个贾言还未来扬州城中，一年到头来也就出现过一次分尸案，现在这般看，贾言来扬州城中不久，便起了第二桩分尸案，她就是扬州城的祸害。】

　　【祸害一个，扬州城可容不下一个祸害，还不赶紧滚出扬州城。】

　　【将她赶出扬州城……】

　　【赶出扬州城……】

　　【滚出扬州城……】

　　【贾言不得好死……】

　　【死。】

　　……

　　贾念真体内血液发寒，呼吸急促，感觉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余光瞧见其余人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嗓子发紧，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耳旁传来无数道声响，贾念真全然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朝着院门走去，还未走远，整个人便直愣愣地向着后方栽去，好在林黛玉及时扶住，将贾念真圈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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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念真被严大人这招百约百叛打的措手不及，夜里发起了高烧，折腾了一宿后才好些。

　　这蓝屏弹幕，林黛玉是一点也瞧不下去，守在假念真身旁，暗地里却在贾府群聊弹幕中频频发言。

　　【林黛玉：这扬州城知府大人，暗地里欺负念真。若不是这闫大人苦苦哀求，倒也不会生出这般坏事。】

　　【贾母：这都欺负到我孙女头上，汝能忍，孰不能忍。】

　　【贾宝玉：我也不能忍。】

　　【贾政：莫心急，我已写好奏折参扬州城知府行事不利，正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递到圣上案前。】

　　【林黛玉：好妹妹，心中一定是伤心极了，只盼好妹妹能早日走出。】

　　【王夫人心疼起自家女儿。】

　　宋怀今提着酒，熟练的用木簪将门锁撬开，锁头掉落在长了杂草的地上，门被风吹开，贾念真站立于院子。

　　宋怀今内心OS：果真在这。

　　贾念真未回头，先出声，“宋怀今你这撬锁的技术老练，莫非是失忆前曾做过采花贼大盗。”

　　宋怀今未言，贾念真到像猜到宋怀今不会应她，也未恼之意，目光向下移，看到宋怀今手上拎着的酒，“我今日不想喝酒，看来今日只能你一人饮酒作乐了。”

　　宋怀今拎了拎手里的酒。

　　一炷香后，二人席地而坐，饮酒。贾念真似是醉了，非要拉着宋怀今去看蓝屏弹幕，宋怀今欲拦之，可贾念真固执的非要去看。

　　宋怀今发现贾念真眼尾泛红，心中不忍，嘟囔着，“若是家人的关怀能让你心中好些，倒也是好的。”

　　贾念真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