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他何时退休》养生红米粥

3、边界

　　半小时后，霍克黑着脸把维斯特送出了警署大门。

　　“如果有下次再见的机会，希望我们还是能选择在餐厅或者酒馆这种轻松的场合，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警长阁下。”维斯特礼貌地朝二人点了下头，转身向外走去。

　　青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负责记录的警员看着霍克阴沉的脸色，战战兢兢地问道：“霍克先生，后续需不需要再对他进行跟进调查？”

　　霍克收回视线，瞟了一眼身旁的警员，面无表情地说到：“不用，审讯室里已经查的够仔细了，先把新的受害者资料整理好，交给查理，他现在应该还在史密斯的办公室里。”

　　得到回复的警员连忙应了声好，繁忙的工作让两人没有多做停留，他们后退一步反手打开大门，扭身重新回到了警署里。

　　**

　　大抵是隔壁街区的异常太过明显，这里的人们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现在还敢在闹市街道上走动的行人屈指可数。

　　维斯特开着地图，东拐西绕地走到一家偏僻的店铺门前。
　　太阳已经移动到了西边的山头，留着撮山羊胡子的老头拿着扫帚恰巧从店里走出来，作势要把门上的营业木牌翻个面。

　　“您好，我需要买一些防卫用具。”维斯特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老人的动作。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掐点过来。情况有些特殊，事实上我刚给我可怜的朋友报完案，您应该知道二十三号街区的异常？”

　　老人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维斯特，动作停顿了两秒钟，像是在估量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放下手中的木牌，转开门把，不置可否地说到：“进来吧，不过你来的晚，好东西已经被抢完了。”

　　维斯特跟着进了店铺里，房间不大，暖黄色的灯光给这个冷硬的空间打上了一层鲜活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头的腐朽味道，大抵是因为最近购买人数的激增，很多柜台和货架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几根负责悬挂货物的铁钉。

　　老人放下扫帚，拿起一旁靠在门框边的拐杖，拄着它慢慢吞吞地挪到后方的仓库里捣鼓一阵，没过多久拎了个破旧的布包出来。
　　他颇为用力地把布包提到门旁结账的柜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老人顺势解开绳结摊开布料，里面的器具便显露了出来。

　　“瓦格纳49式，基础款，穿透力不错，小口径手持，原装配备了6发西戈子弹，再多的话需另外购买。”老人先是从中挑选了一个比较轻便的武器，开始向维斯特介绍起来。

　　“这把尖刀的原料是西戈石，二十四号街区最好的铁匠磨的，品质保障不用多说，还有我老佛格做担保，但是估计你用不上，那群孙子在看到那些高级一点的污染物就尿裤子腿软了，只不过因为价格便宜，卖的也多。”

　　老人放下小刀，在布包里挑挑拣拣，一阵器具碰撞声后，拿出了一个木盒子：“在污染物搞出的伤口上撒上铺满这个药粉，可以抑制伤口的异化污染。”

　　老佛格又挑着讲了几个器械，在看见维斯特兴致缺缺的模样后，终于拿起里面体积最大的武器开始喷起了口水。

　　“芙拉J－7，是个大家伙。”老人的手臂上爆起了青筋，眼睛里闪着光，“威力在这些东西里面是最强的，后坐力也大，当然，价格也比较高，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少爷把握不住，最好招几个肌肉保镖帮你扛。”

　　说完，老人咧嘴一笑，维斯特并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径直走到柜前拿起布包里的一个圆球，平静地问道：“这个呢？”

　　“卜里丝闪、光、弹，对污染物有一定的伤害，但是不大，最多做个障眼法，吸引火力也不错。”维斯特平淡的反应让老人无趣地撇了下嘴，“快挑吧。”

　　维斯特没有犹豫地点了点手枪：“来一把，另外再来两盒子弹。”

　　老人闻言去柜台底下摸了两个纸盒，放在手枪旁边询问道：“结账？”

　　“再拿三个闪、光、弹。”维斯特思考了一会，做出了决定。

　　“总共4057库里。”像是为了防止维斯特砍价，老人压低了声音，“小伙子，最近这个行情，你上外头随便打听，我敢保证，没有我老佛格更实惠的武器价钱了，我这儿还提供三年保修，买我的货准不会吃亏！”

　　中层区的物价普遍高昂，维斯特没有反驳地清点了一下物资，他在来武器店的路上也是比对过了这里武器店的各种价格，也趁机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大致构架。

　　在这个被污染的世界里，人们的生活区域被分成了上、中、下三个等级。RCV是领导者们为处理污染物而专门建立的组织，软件里的污染物介绍也是为了向人们普及自我保护的方式。

　　上层区的贵族们拥有着特殊的血脉天赋，他们可以控制西戈矿脉的开启与关闭，西戈矿脉中专产的西戈矿石，是这里的人们日常生活中最基本的能量来源。
　　更重要的是，只有由西戈矿石所制作成的物品才会对污染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一发现直接改变了数百年前人们地位的划分，最丰沃的资源和污染程度最低的土地也被他们所占据。
　　贵族们占据着九成的财富，为了更好的生活体验，他们会招募各式各样的人才来进行科技的创造，并允许这些人在上层区居住和生活。

　　有足够能力的人才终究只是少数，被挑选剩下的人们只能寄希望于土地污染程度较低的中层区，这里科技水平虽不如上层区那样发达，但也相对较高，生活也相应的比较便利。这里出现的污染物频率不高，污染物等级也不会太过危险，只要拥有足够的武器和相应的知识便可以回收消灭它们。
　　土地当然是有限的，为了过上较为安定的生活，人们选择用上缴巨额的金钱的方式来获得居住权，但凡有一次没有按时上缴，他们居住资格会被立马撤销，眨眼间的功夫就会有下一批人补上，没交上居住费的可怜虫则是连人带包袱一起丢到下层区，要是再想重回中层区生活，还需要重新去排遥遥无期的候补队伍，而这个排队队伍之长，让绝大多数人直到死亡都无法得到一个居住的机会。

　　所以在中层区，钱就是第一的天理，高物价已经是这里的常态。

　　选择在下层区生活的居民，是被挑选到最后的人们，也是整个世界最廉价的劳动力，他们人数占比最多，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没有足够的金钱，几百年前因开采矿脉的效率远远不如机械而被淘汰，生活土地上的污染可以说是达到了几近完全渗透的地步。

　　居民们每天都在和污染物相伴纠缠，死亡率居高不下，正因如此，下层区的人们为了活下去，手段层出不穷，他们的犯罪率也是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值。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下层区就是混乱和死亡的代名词，是所有人最避之不及的存在。

　　之前霍克提到的潜盗者也是从下层区发展而来，他们在官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钻进RCV污染物处理软件的漏洞，成立非法组织接取任务帖并换取奖励。潜盗者组织在回收污染物的过程中，并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他们每一次任务的成功，往往伴随着一大批平民的死亡，所以一直是人见人打的存在。

　　对于潜盗者们的行为，领导者们为了防止下层区的人们因为生存从而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只要他们不闹到伤亡惨重、或是直接跳到眼前招摇嚣张，高层们对于潜盗者的行为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特意去找茬理会，但是中层区的人们却对此苦不堪言，对待潜盗者的态度也是仇恨居多。

　　维斯特动作干脆地打开手环，当着老佛格的面把钱款打了过去。
　　这个世界的钱币可以用贡献值进行等价兑换，看着系统账户里仅剩不多的几个数字，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实惠的物价，维斯特还是感觉到了一阵肉痛。

　　“哎哎！欢迎下次光临！”没有一般客人的扯皮砍价，在听见账户入账的声音后，佛格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团，他搓着手客套了几句，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店门。

　　外面的天色早早就暗沉了下来，手环上的系统时间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提醒着维斯特必须尽快行动起来。他没有磨蹭，按照系统地图上的提示，一路朝着二十三号街区的边界摸去。

　　[组织创立成功，请为您的组织取名]

　　【任务一已完成，奖励将在污染物回收完成之后发放】

　　在维斯特赶路的同时，道林也没有闲着，没用一会儿的功夫就绕过了数据拦截墙，搞定了组织建立的代码。

　　【先生您现在所用的身份为虚拟身份，与任务奖励无重合冲突，请放心。】

　　维斯特点了下头，不加多余思索地输入进几个字符。

　　[取名成功]
　　[任务“二十三号街区的异常”接取成功
　　接取者：赫墨斯
　　所属组织：黑鸦]

　　为了能接取这个被封锁的任务帖，维斯特又不得不从系统商城里买个对应服务去黑了软件后台，系统账户里的贡献点瞬间只剩下可怜兮兮的82点。

　　没办法，生活总是要钱的。
　　维斯特的表情更冷了，在想到这个任务帖的丰厚官方奖励之后，他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了些许。

　　没钱总是令人焦虑，但不会持续太久。
　　维斯特安慰着自己，不知不觉中，二十三号街区的路标就出现在了眼前。

　　“你是谁！”

　　一片寂静中，尖锐的女声从维斯特的旁边响起，中途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硬生生地把嗓音压了下去。

　　没有丝毫防备的维斯特心里一惊，他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眼熟的妇女充满敌意的看着自己，另一边的男孩眼神里带了些好奇与防备。

　　“你挡着我的路了，没长眼睛吗！”妇女的话头突然转了个弯，言语中充满着对维斯特驱赶的意味。

　　听着熟悉的语调，维斯特迅速在脑海里比对出了二人信息：

　　这不是之前在警署的接待大厅里吵闹的那对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