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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故2 ...

  •   “嘘,有人来了。”

      撒旦将手指抵在蔺灯唇边,又在蔺灯侧颈处抹了一下,笑得不安好心,随即与黑暗融为一体渐渐消失。

      哒哒哒——

      一阵轻快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刻,蔺灯的印堂处便被贴上一张黄符,强劲的风力吹散额前的碎发,他不禁有些发懵。

      脖子传来的不适感时断时续,蔺灯捂着脖子往门前一瞧,只见一名身着白袍的少年闪身进门,蹲下,给陈佐和李金的脑门上各贴了一张黄符。

      白袍少年原本面色凝重地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察觉到蔺灯直白的目光,瞥了一眼蔺灯,招招手,示意他蹲下。

      蔺灯不明所以地照做,视线在白袍少年身上流连。

      宽大的圆领领口绣着繁杂的暗纹,衬出他的脖子很细,两条流苏系着带帽披肩扎成一捆定在胸前,蹲下来说话的时候,摇摇晃晃。

      白袍少年伸出手,动作间袖口顺着手臂滑下,露出一截如黑色琉璃般的肌肤。他扯下蔺灯脑门上的黄符,仔细翻看上面用朱砂画的符咒,淡道:“你还挺幸运的。”

      稍作停顿,又像恶作剧般地贴了回去。

      继而,白袍少年转移目光:“另外两个,如果朱砂再黑点就危险了。”

      说什么来什么。

      话音刚落,陈佐额前的黄符燃起青黑色的火焰,飘出的浓郁焦味顺着鼻息被吞入蔺灯的肺部,令他不适地捂住鼻子。

      “什么味道?”蔺灯问。

      “正常。”白袍少年揭下未燃尽的黄符,捻着火星与灰烬搓了搓,细细闻道,“真相的味道,第一次闻都不会太舒服的。”

      “真相?”

      “一个说法罢了。”

      火星闪烁了一下,顺着符咒的朱砂纹路继续燃烧。

      白袍少年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头,凭空捏出几张黄符打入陈佐的额头,不过半秒,尽数燃烧成灰。

      “这个没救了。”白袍少年喃喃道,转而面向蔺灯,薄薄的一层眼皮掀开,“你有别的办法吗?”

      蔺灯感到一瞬间的惊异,他本身就因为对二人未知的死亡和撒旦给予的恐惧而束手无措,眼下这个来历不明的白袍少年居然问他有没有法子。

      蔺灯神色挣扎地看着昏迷的陈佐,他的脸已经染上一层死人灰,毫无生机,假使蔺灯从未学过敛容,更没长年接触尸体,也不会看不出陈佐无异于死人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蔺灯偏过头,吱了个声:“我没有。”

      要是有办法,即使他和陈佐没那么熟,李金不待见他,他也会尽力挽救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全然不心软的人,一点点的善意也可以泛滥成灾。

      更何况,也许他们的意外也有蔺灯的一份责任。

      白袍少年的声音凉了半分:“也是。”

      “那我们暂且不说这个了,话题跳过。”须臾,他慢腾腾地站起身,轻拍着宽大的下袍虚有的灰尘,朝着蔺灯伸出一只手,莞尔:“再次见面,你好啊,亲爱的虫子。”

      白袍少年的声音在蔺灯头顶上盘旋,久久不散去,抛出了蔺灯不解的思绪。

      “再次?虫子?”蔺灯观察着白袍少年的情绪,是柔软亲切的,恰恰让蔺灯诧异不已,表情生硬。

      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笑出来真的合适吗,如此坦然,如此漠然,偏偏对他露出友善,真不知道该说他温柔还是无情。

      或者说他有什么企图。

      “虽然很想跟你深入了解一下,”白袍少年甩着袖袍,故意拉长尾音,说,“不过嘛,我觉得我们现在该逃了。”

      “逃?”

      蔺灯重新将目光放在昏迷的二人身上,只有陈佐额前的黄符已经烧了个干净,他面露青色,俨然是个死人。

      “好吧,”蔺灯站起身,认清现实,“我也觉得该撤了。”

      白袍少年接过话,收回空荡荡的手掌,笑道:“那就走吧。”

      蔺灯盯着他,卯足一口气,好似发神经一般喊道:“袭警了!”

      白袍少年:“?”

      不过几秒,蔺灯就冲进来的警察指控白袍少年:“警官,就是他。”

      说罢,他又扯下脑门上贴着的黄符,附道:“这是作案工具。”

      警察看了看一片狼籍的等候室,瞅一眼少年,又将目光落在蔺灯身上。“咔”的一声,成色上好的银手铐铐在蔺灯手腕处,紧接着警察泛着冷意的声音响起:“神经病,我看你比较像。”

      联系救护车后陈佐和李金都被担架抬着紧急送往了医院,而李金脑门上带着的黄符临行前也没被其他警察撕下,又是看不见的物质。

      看到这一幕,蔺灯大概理解警察为什么说他是神经病了,毕竟没哪个正常人会指着空气说是作案工具。

      蔺灯被拷着手腕有苦也说不出。

      可不说为犯蠢的自己恼怒,也被眼前这个穿着小黄鸭内衬的小孩定住目光。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熊孩子会在警局里,几秒钟前那么大个道士呢?

      先前的板寸头警察一派亲切的模样询问小孩:“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展淇。”

      “今年多少岁。”

      “唔……好像是七岁了。”

      “……”

      七岁个溜溜球,分明蹦着个和蔺灯差不多的身高。白袍少年?小孩?怪事连连砸得他头疼。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蔺灯坐在审讯室内的椅子上,长叹一口气:“警官,你看我像是犯事儿的人么?”

      “不然他是?”警察指向现在模样为六七岁的展淇,说,“别急,等监控查出来就知道了。”

      蔺灯晃了晃银手铐:“嗯,我真的是三号市民。”

      “这说不准嘛。”

      “很准。”

      他保证真的很准,而且就是做了什么,遇到这种涉及灵异的事情,监控就没什么用。监控视频里说不定连黄符的影子都没见着,而展淇除了与蔺灯有些肢体接触再没有什么特殊行为,横竖都拍不出他有嫌疑。

      更何况蔺灯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监控的无用,营造了陈佐与李金是自然倒下的假象。

      板寸头查完监控回来,带着拷贝的视频给警察看,二人便双双陷入疑惑当中。

      警察问着之前那名板寸头,“陈队之前有什么隐疾吗?”

      板寸头:“没吧,陈队身体一直很好。”

      “很好啊。”警察若有所思道,“我怎么好像记得陈队几年前大病了一场。”

      “哦,那个啊,听说是妻子和女儿双双失踪,找了很久。不过最后找到时妻子改了嫁,女儿生死不明,给陈队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嗯,那李金呢?”

      “那家伙刚进分局没多久,不太了解,但几次体检报告都没问题,应该也没什么隐疾。”

      “那真是奇了怪了,没有什么隐疾又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警察昂首,想起坐在其面前安分守己的蔺灯,说,“监控也的确没有拍到他有什么可疑行为。”

      一切都被正常化了。

      不排除室内被排放有毒物质的可能,但蔺灯和展淇,以及警察自身没有可能提前服解药的情况下却无事,有毒这种假设似乎也不攻自破。

      但警察没选择放蔺灯走,酌情观察一段时间,等医院传来消息再另行决议。

      警察与板寸头交换了个眼神,蔺灯便从头至尾又被盘问一遍。

      他们之前多少也听过陈队讲述蔺灯报案的事情,只是一时还没联想到临江市的凶杀案,又也许是案子口风太紧,总之没有怀疑到蔺灯头上。

      问到当时情况,板寸头就把展淇领了出去。他没有嫌疑又鉴于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以及小孩的童真心理,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出去时展淇还得空冲蔺灯偷偷做了个鬼脸,得意的表情看上去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种剧情走向,蔺灯着实有点应付不过来了。

      昨天刚在警局蹲了一天,今天又重复上演,警局这种神圣的地方经得起蔺灯随便串?直把蔺灯逼得唉声叹气的。

      再抬头一看,审讯人已经换成了板寸头。

      分明已经被盘问过一遍,可板寸头看向蔺灯的眼神似乎还有话要讲。

      板寸头拉开板凳,入座,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后,指了指蔺灯交叉摆在靠桌上的手,意有所指:“你还是个不良人士?”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蔺灯动了动,左手心的黑十字架印全然暴露,与白皙消瘦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蔺灯眨了一下眼睛:“不算吧?其实这是画上去的。”

      “画上去的?”板寸头说,“你还挺信奉西方那边的教派,特意弄了个十字架。怎么,家里有吸血鬼夺命不是?”

      夺命没有,倒是夺了自由。随口的一句玩笑话,还真印证了昨晚的情形。

      虽然是在做梦。

      蔺灯不自然地扭着脖颈,很轻微,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昨晚梦到我家的狗成了天主教信徒,突发奇想而已。”

      “那你这主人当的挺有滋味儿。”板寸头在案本上记录下这一件事,又说,“养的什么品种的狗?”

      听板寸头这么问,蔺灯回忆起某人的长相,努力从知识库里存有对狗品种方面的了解中调取部分。可蔺灯并非养狗人士,也没想过他会问的这么仔细,只好硬着头皮圆谎,“全黑毛的哈士奇。”

      板寸头手中的笔一顿:“纯黑?”

      “突发奇想,前些日子给它染的。”

      说罢,又想起主人一词与那神经病恶魔,改了口:“其实我算不上是主人。”

      板寸头干笑两声:“哈哈,不然它是你主人吗?”

      蔺灯闭了眼,笑的有些落寞:“是啊,世界上有猫奴这种人,而我恰恰相反,我是狗奴。”

      这样说出来的效果实在不尽人意,听起来就像是自损为“狗奴才”。偏偏蔺灯在语言沟通方面一向神经大条,后知觉不了就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了。

      板寸头一面惊叹于蔺灯的说话艺术,一面在案本上记录好信息,让蔺灯老实待在审讯室后便出去了。

      临走之前,板寸头特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蔺灯。

      蔺灯奇怪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板寸头摇摇头:“没,就是想确认一下。”

      蔺灯:“?”

      板寸头琢磨了一下,问出口:“你脑袋应该也没什么隐疾吧?如果有的话,说出来会对你比较好。”

      “……”蔺灯语塞,“没,我不是精神病人。”

      板寸头这才安心道:“那就好,你老老实实在里面待着吧。”

      纵使目前没什么有利证据,但涉关袭警这一刑事案件,警方有权拘留其24小时。

      反正这篓子是蔺灯本人捅出来的。

      一连两天在局子里蹲了数小时,蔺灯称得上是精神恍惚,也确实被怀疑是神经病了。

      反观另一位,借着乖巧好孩子的模样博得警察叔叔信任,在外头作威作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

      兀自发哂数时后,意外来了,并且来的很快。板寸头领着展淇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

      那装嫩的小鬼靠在门边又做了个鬼脸,无端地,蔺灯没什么妙感。

      可板寸头走过来却打开了蔺灯腕骨上的手铐,说:“你们走吧,这件事的确和你们没关系。”

      “不过。”话锋一转,板寸头不忍教训道,“没事儿就别带着表弟来警局瞎搞事情,再有下次,就把你当报假警处理了。”

      表弟?

      他本人都不知道还有个表弟,难不成女娲娘娘看他可怜,给他捏了个小泥人啊?

      胡扯,查一查就知道了。

      蔺灯知道肯定是展淇搞的鬼,抱着愤懑的目光看向展淇,却惊奇地发现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浅橘色,晃晃而过,对下一秒迎来的恶作剧忍着笑。

      “还有啊。”板寸头随即说道,“你应该有二十七八了,还穿这么年轻也没必要,人还是要学会接受现实,接受自我。”

      蔺灯:“……”

      这最后的吐槽有必要吗。

      展淇得了乐子,然后拽着蔺灯的衣角,表哥长表哥短地,边喊边笑出了警局。

      正值下午两点多,太阳照的毒辣。恰警局门前的空地种了一棵树,不高不低,凑合蔺灯站在树荫下歇会儿。

      展淇也拖着不到1米2的身高贴过来。

      蔺灯还陷在展淇方才展现的瞳眸颜色与记忆中那双重叠的思绪中,展淇没有知虚那般纯粹,但同样蕴含了不可言说的力量。

      自觉告诉蔺灯还是不要试图去了解这些东西为好,否则会落入什么样的漩涡,他也说不准。

      只帮助知虚找到想要的东西,就够了,涉世不深才是最好的处境。

      展淇不给蔺灯静心的机会,不断搭话骚扰着蔺灯,一会儿装可爱,一会儿扮可怜,让人弄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

      “表哥,你……”

      蔺灯不是个喜欢秋后算账的人,却也架不住某人的整蛊,脑子一热:“你是有什么恋童癖么?”

      “恋童癖,我?”展淇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顿了几秒,又扯着衣服坦然笑道,“哦~你说这个啊,可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七岁身高一一八,这不合理吗?你看,多可爱的小黄鸭。”

      蔺灯评价道:“装的不错。”

      哪个正常小孩上一秒一米七八、九的样子,哪个正常小孩见了死人还笑的这么开心……瞎**扯蛋!

      展淇撇撇嘴:“切!爱信不信,你要知道前面那个形象才是我装的,幻化懂不懂,土鳖。”

      蔺灯很实诚:“不懂。”

      展淇摇了摇头:“你真是只蠢虫子。”

      蔺灯:“嗯,你开心就好。”

      展淇:“不会聊天的虫子。”

      蔺灯:“嗯。”

      展淇:“又菜又爱玩的虫子也是你。”

      蔺灯:“嗯。”

      展淇语塞:“你只会说‘嗯’吗,嗯嗯嗯,没见过你这么怪的虫子。”

      蔺灯莞尔:“哦。”

      如你所愿,我还会说“哦”。

      前二十几年被人标上社恐标签也不足为过,从某种方面讲,蔺灯的确具有类似社恐的超强结束话题能力。

      无关主观意愿。

      展淇僵着嘴角,也不想再唱独角戏白费了气力,他从小黄鸭内兜里掏出一部老古董——带粉壳的苹果6,晃了晃。

      老古董的前置摄像头拍出来也不赖,作为备用机用来拍照是个不错的选择。

      蔺灯抹了一把虚汗:“我不拍合照。”

      接触home键的指腹一顿,展淇讥讽道:“谁要跟你这个老男人拍合照了?一老一少,我都嫌害臊呢。”

      “嗯嗯。”蔺灯忍着内心的不忿,平淡地说,“确实挺少的,比我去年腌的萝卜丁块头还小、还‘少’。”

      蔺灯也只是损人过过嘴瘾,放以前绝不会跟一个熊孩子计较来气。可毕竟展淇是装成孩子,又间接性的给他使绊子,自然不会还敛着性子跟他客气腼腆地讲话。

      人设只是人设,不会一成不变。

      比如展淇,变换得着实有点快。

      展淇这个通气筒呢炸了两回也不陪着演了,翻出相册里的一段视频递到蔺灯面前:“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来警局吗?”

      蔺灯没接手机,回了句“知道”。

      因为陈佐口中所说的证人。

      “说实话我很好奇,表哥。”展淇又顺口喊了一声,随后点开视频笑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蔺灯皱着眉,顺着展淇示意的目光看向手机正播放的视频。

      视频的画质又清晰又模糊,很矛盾,是典型的夜晚监控画面。

      蔺灯忽然感觉一阵冷感直窜上了后脑勺,想静心与远离的念头顷刻间便被粉碎。

      透过监控画面,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晚自己的头颅被撒旦硬生生扯下的画面,血溅三尺,头颅翻滚几圈后被撒旦一脚踩碎。

      汹涌而来的情绪使他的在记忆里溺了又溺,阴凉的树荫下,因为这段真正的监控视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展淇依旧笑着看他:“表哥,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如果只是单靠心灵上的信仰,没有哪个虫子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蔺灯说不出话,到了这种被人钻进肚子里看透的地步,很难受,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可是你又很轻而易举的被控制,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展淇还在碎碎念着,“为什么呢?湘西那带你也没去过……哈,你该不会是什么神的宠儿吧?”

      说到这个展淇竟然笑出了声,仿佛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好笑的事情,那孩童的脸庞混杂了许多情绪,高兴,疑惑……以及一丝丝鄙夷。

      蔺灯忽然觉得自己快待不下去了,迈开腿,也不想深究他手中的监控为什么会录下那段事故,更不想了解他那一番话的含义。总之,还是离开这个神似坑蒙拐骗的装嫩的臭道士远点比较好。

      腿一动,蔺灯立马向前掼了一跤,脚底打滑摔出几米远。身体瞬间被阳光笼罩,他低头一看,两只鞋的鞋带不知何时被绑在一起,结成一个死结。

      不用想都知道是展淇的手笔。

      “你真的好像什么都不懂。”展淇抬着下巴欣赏着由他制造出的恶作剧,问:“那么,你想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作为历史与真相的揭露者我会说实话呢。”

      在树荫下那双无邪天真的眼睛又染上一层浅橘色,无法触及阳光,却又让人感到异常温暖、柔软,以至于让蔺灯打心底忽略了从中透出的蛊惑与控制。

      他本想说“不”,到了嘴边却成了一个不清醒的“想”。

      展淇眯眼笑道:“好,不过在了解之前,你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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