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木知亭

7、失眠

　　“额，你没事吧？”余厌见他还在抱着，并没有想松手的意思，便开口询问。

　　游延被这么一问脑子瞬间清醒。
　　我他妈在干什么？！

　　他立刻松开还抱着余厌的胳膊，想到自己因为纪荣的一句话而这样，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咳，我没事，我…做噩梦了！”

　　余厌就静静的看着他。
　　游延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他脸上写满了“撒谎”两个字。

　　余厌看了他几秒，随后岔开目光没有拆穿他：“嗯。”

　　“去食堂呗。”游延见余厌并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便岔开话题，“快饿死我了。”
　　听他这么一说，余厌忽然想起什么，对他说：“莫榆时和贺岚说中午一起吃饭，问你同不同意。”
　　“好啊，他俩在哪呢。”
　　“食堂门口。”

　　游延是真的饿了，一早上任何东西都没吃，再加上刚才的，对他来说是剧烈运动的跑步，在不吃点东西，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他们刚到食堂门口就看见站在一旁的莫榆时贺岚。
　　莫榆时蹲在地上用树枝戳草堆里的雪，贺岚站在一旁背靠食堂的红色瓷砖。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等他们走近，莫榆时抬起头有些抱怨的说：“你俩怎么才来，我和贺岚都准备进去了。”
　　游延迅速瞥了眼余厌，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便开口：“抱歉哈，我俩，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
　　贺岚看了眼他俩，总感觉哪里很奇怪，想了想，说：“什么意外，没事吧？”
　　“没事，赶紧进去吃饭吧。”
　　他说完就推着两人往食堂走去，怕再多说一句话而露馅。

　　依旧是同样的位置。
　　莫榆时边把姜挑出来边说：“你们考的咋样？”
　　游延十分自信道：“考的十分不错，下次保准能和你们一个考场。”
　　贺岚：“挺好的，题比上次的简单。”
　　余厌：“还可以。”

　　饭后，因为考试时间安排的很紧，就没等休息几分钟，又得各回各考场，准备下一场考试。

　　考完后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因为没到放学时间，众人只好回到班级摆好桌椅，接着上晚自习。

　　游延看了眼课表，最后两节晚自习，一节英语，一节数学。
　　长时间的集中精神让他有些疲惫，放松下来，只想睡觉。
　　他刚坐下去就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英语老师走进教室，那是位极其年轻的女老师，叫齐述，长相甜美，有些婴儿肥。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些字母：“先对一下答案。”

　　粉笔碰撞黑板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游延抬起头瞟了眼，满满一黑板的字母，让他看的有些头晕，随后又趴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是最后一节课，看着黑板上的字母从单词变成公式，他戳了戳余厌胳膊：“英语你对答案了没？”
　　“嗯。”
　　“借我看看。”

　　在拿到余厌的卷子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字好看。
　　余厌的字棱角分明，遒劲有力，完全和“字如其人”四字相反。

　　游延对着上面的笔记改了改自己的答案。
　　不出五分钟就改完了。

　　他和余厌的答案近乎一样，但要细看，他比余厌要对的多些。

　　晚自习结束，他向余厌道过别，出了校门往家走。

　　昏黄的路灯下，游延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雪重新飘落下来，游延抬起手，雪花落在掌心，随即融化，他有些恍惚。

　　雪，是从什么时候停的。

　　游延站在楼底下，抬头望去，透过窗户朝里看，家中依旧一片漆黑。
　　又不在家。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他推开房门走进去，站在玄关处看到餐桌上一袋袋还未拆开的食物，便换好拖鞋朝餐桌走去。
　　他把手伸进袋子里翻了翻，全是些新鲜蔬菜和肉类。看着这些东西，他忽然想到什么，进房间拿出手机，按亮屏幕。

　　屏幕亮起后，跳出了几条信息，而信息全都来自一个人。
　　［妈：小延。］
　　[妈：今晚本来想亲自下厨的，但是临时有事，我就先走了。]
　　[妈：菜都在餐桌上，想吃什么可以让王姨做。]
　　[妈：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好好吃饭，妈等忙完了就回来。]

　　游延看完，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游延：好的妈，你也是。]

　　他妈常年不在家，一年最多也才回来五六次，每次回来也就呆几个小时，所以游延对她的感情并不算很深。

　　游母自觉游延的成长上给不了多少陪伴，为了弥补，只好在物质上给予他最好的条件。
　　即使她明白，陪伴无可代替。

　　游延回复完回到卧室，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打开衣柜找了换洗的衣服扔到床上，随后拿着浴巾就走进浴室。

　　洗完澡后游延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放了首比较舒缓的歌，随后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歌曲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但依旧丝毫不困。
　　可能是晚自习睡了一节课，现在不困。
　　失眠让游延有些烦躁，他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思绪越飘越远。

　　他忽然想到了余厌，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总是毫无表情的脸。

　　余厌现在睡了吗？
　　他会不会也失眠了？
　　纪荣为什么要针对他？
　　……

　　他想着这些问题，回忆着和余厌待在一起的日子，一点一点在记忆里捕捉到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游延自己都没察觉，烦躁的心情莫名舒展开了。

　　雪越下越大，窗外的簌簌声被平稳的呼吸声掩盖。

　　宿舍里，游延半躺在有些凌乱的床上，余厌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余厌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他却一个字也没听清。正当他要开口问余厌在说什么时。
　　余厌附身贴了过来。

　　两人的嘴唇轻轻贴在一起，仿佛浅尝辄止，见游延没反应，余厌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加深力道，吻的更用力了些。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余厌的呼出来的气有些炙热的撒在身下人的侧脸，游延一时脑袋空白，着实没料到余厌会吻他，呼吸有些微滞。

　　这是游延的初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初吻给了一个男的而感到恶心，相反，他的心跳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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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是真的不会写接吻，因为这个卡了四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