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闺蜜的十个男友》鱼心不仁

5、恶意

　　“赵先生您好，可否打扰一下？”
　　深蓝色如同水波的地面摇摇曳曳浮出了一道影子，宋潋微沉的声音像是万籁俱寂时，一根落下的针砸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甚至击起了隐隐约约的回响。

　　宋潋问了赵家的佣人，得知了赵锦皓在地下酒窖中。她记得谢相宜之前说过瀚盟的周经业现在在赵家做客，虽说明日问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她唯恐中间出了意外，犹豫了会儿还是跟着佣人的指引进了这酒窖去见赵锦皓。

　　两边高大的红木酒架，上面陈列着各类酒，几分暗淡的灯光将酒架的影子投映在水砖铺设的地面上，整个酒窖保留在一个较低温度里。而赵锦皓靠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只剩残余的红酒杯，像是自斟自饮一段时间了。

　　宋潋和赵锦昊相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有几分昏暗的灯光下，她却好似能够看到赵锦皓的神情，不是愉快也不是悲伤，空茫茫的几分厌倦，整个人像是浸在一片孤屿之中。
　　而她的声音像是刺穿了这个孤屿的寂静，赵锦皓抬眼向她看来，绿色的眸子定定看着宋潋。他没有说话，做了个招呼人过来的手势。他身居高位已久，虽是倨傲，但也寻常。

　　宋潋走到赵锦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她记着谢相宜一开始给她透露的信息，说的话却有些迟疑：“我听说……听说瀚盟星际的周经业先生现在在这边？”

　　赵锦皓像是笑了声，言语意味不明：“我这头刚请过来，你便听说了。谢相宜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宋潋轻轻呼吸了一下，然而不等她开口，赵锦皓便已知道她后面想要说的话，他探身又取了一只杯子，慢悠悠地倒着酒，一边道：“周经业现在一切都在严格管控之中，等宁宁的葬礼后，你可以和他见一面。”

　　宋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多谢。”
　　“不必客气。”

　　赵锦皓端着杯子，如同红宝石般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流下去，鲜艳如血，氤氲着轻悦浓郁的花果香气。
　　“试一下，”赵锦皓轻轻晃了一下，香气幽幽弥散，他将手中的杯子递到宋潋面前，“这是宁宁最钟爱的葡萄酒，来自第卡尔莉娅星的洛夏河谷，是整个星际最适宜葡萄生长的地区。”
　　宋潋接过杯子，她本是想过来询问一下瀚盟之事的，现在得到赵锦皓的回复，心里一件事至少落了半截。
　　她抿了口红酒，液体仿若浓郁的花香黏附在唇齿之间。宋潋没有怎么接触过酒，赵锦皓向她介绍这种葡萄酒独有的风味和基调，她只能尝出来一个价格昂贵。

　　聊着聊着，赵锦皓又将话题落到了赵宁的身上，他仰靠到沙发上，声音淡淡道：“五年前宋小姐你离开莱妥斯之后，宁宁也不怎么留在这边了，你知道她的朋友很多，各个星际的都有。”
　　有些出乎宋潋意料，赵锦皓这会儿说话听起来比他的外表要亲和得多。

　　“赵宁她有不少事务，都是要各地去跑的。”宋潋搭着腔，她想到了谢相宜给她的那个文件夹，暗自揣测着赵锦皓是否知道这其他人的身份。
　　宋潋记得赵宁名下所持有的那些资产，也是遍布整个星际，不过这一点，宋潋觉得赵锦皓也知道，毕竟赵宁的大半生意和赵家牵扯颇深，甚至不少是以中介的名头牵线赵家产业和其他不可明说势力的。

　　“是啊，她很忙，但见你倒是有空。”赵锦皓说起来漫不经心，像是开个玩笑一般。

　　说话以及呼吸的气流微微拂动到宋潋的耳侧，染得她的耳根微微发烫。

　　宋潋意识到自己和赵锦皓的距离太近了。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微微和赵锦皓抽出一点距离，她面颊上潮热，感觉心跳都莫名得强烈了不少，但大脑却清醒的知道这绝非是内啡肽或是荷尔蒙的影响：“赵先生，我要回去休息了。”
　　赵锦皓笑笑，他的笑中仿若另有几分意味：“我还以为宋小姐你今晚并不打算休息的？”

　　宋潋抬眼看着他，鬓角隐隐有些汗意，她意识到赵锦皓倒的那一杯酒里有问题：“酒里有什么？”
　　赵锦皓晃了晃杯子，任由残留艳红的液体在杯中激荡甚至溅出：“宁宁最喜欢的，里面有黎曼荆成分，能够充分调动人的神经兴奋。”

　　宋潋微微沉下脸，并没有发作，只是重复了一句：“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意欲站起身，然而却被赵锦皓一只手按住肩坐了回去。
　　他探身，近乎面贴着面看着宋潋。一双碧绿幽深的眸子带着几分冷然的笑意，修长的手指顺着脸颊滑到颈侧，触摸到剧烈跳动的颈动脉，赵锦皓轻笑一声：“何必走呢，宋小姐。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喜欢它。”
　　“你这么晚过来，不就是为了和我睡一觉？”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要询问一下周经业先生下落。”宋潋冷静地与他对视，“可以放开我吗，赵先生？”

　　“既然过来了，给我装什么？”赵锦皓手中端着的酒杯抵在了宋潋的面颊上，他手腕一挑，残留的葡萄酒便倾倒了，红色的液体顺着苍白的脸滑落到下巴、颈项，他言语冷诮，“你和宁宁关系那么要好，都是什么货色我能不清楚？”

　　撕开了那张装模作样的人皮，赵锦皓几分俊美的面容扭曲而带着狰狞。

　　宋潋擦掉红酒水，她冷冷看着赵锦皓，道：“你未免太过冒昧，赵先生，更何况赵宁是你的养妹。”

　　“养妹？”冷笑了一声，赵锦皓陡然变了脸色，“你知道赵宁这个贱人做了什么吗？她勾引了我，又爬上了我爸的床。”
　　“她还准备给我爸生个孩子，好分得他一半的财产的。”说到这，赵锦皓露出怪异而愉悦的笑，“可惜了，我又怎么会让它出生。她不是自恃貌美，能叫男人神魂颠倒么？不过她确实是个好用的，这么多年还真依仗那副漂亮的身体给赵家带来不少好处。”

　　一句一句恶言，叫宋潋如身涉冰河，寒意渗骨。
　　“你混账！”三个字从宋潋牙缝中挤了出来，她胸口不知道因为那一杯带了其他成分的酒还是难以言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着，一双上挑的眸子紧紧盯着赵锦皓。

　　赵锦皓与她对视，目色讥诮：“你要不要看看赵宁这个贱人是怎么在床上各种发骚□□的？宋小姐看起来经验不多也可以学学……”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赵锦皓白净的脸上顿时浮了一层红。
　　他目光顿时变得又深又寒。

　　宋潋气得声音发狠而发抖：“你又是什么东西……”

　　“嘭——”
　　猛得一推搡，宋潋整个人一瞬间摔到地面上，她来不及反应，赵锦皓已经抓住她的头发，粗暴地往茶几上砸去。

　　“砰，砰——”

　　宋潋眼前一片红，一片黑，疼痛她一开始强作挣扎，胡乱踢抓着。然而赵锦皓砸得越狠越重。
　　几下之后，她的反应力都迟钝了下去。
　　眼见着手上抓着的人肢体的动作越来越缓慢，甚至无力地垂下来，赵锦皓终于停手。

　　他拽着宋潋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一巴掌照着脸用力地甩了过去。在一番打斗中，脑机松脱了，悬在宋潋的耳边摇摇欲坠，而这么一巴掌终于将那枚脑机甩脱了出去。
　　脑机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像是出了故障一般发出一闪一闪蓝光，最终又灭了。

　　“现在可以乖乖听话了？”赵锦皓钳住她的脸，挂着笑慢条斯理问道。

　　咽喉的血往上翻涌，即使咽下，下一刻又咕噜了上来，满嘴都是血腥味。
　　宋潋整个人近乎断机断片，大脑里面一片空茫茫。过了会儿，她的意识像是才慢慢回到身体里。
　　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到赵锦皓的脸上，无法思考，瞳仁却将那张阴冷可怖的面容记忆下来。

　　过了片刻，宋潋有些迟钝地点了下头。

　　赵锦皓抓住她的肩膀，又把她拖回到沙发上，就像对待一个不甚珍贵的器具般，动作粗暴而毫不在意。

　　突然间，赵锦皓停住了，他抬头看向前面：“每次都是事情做到一半你就来了。”

　　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响起：“怎么，看来不是时候啊？”

　　来人身形高大修长，金色微长发散着，在几分晕暗的灯光下亦是闪着光泽，湖蓝色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

　　赵锦皓把宋潋扯到他的怀中，搂住腰，掀开她的衣服下摆，对耶达尔说：“要来尝一下滋味？”

　　耶达尔带着几分挑剔的目光落在了宋潋的面上，她仰靠在赵锦皓身上，栗黑色头发凌乱，几绺混着血贴敷在脸上，面色苍白，脸颊青肿狼狈，额角则是一片血红，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瞳孔似乎都有些游离。

　　打量了会儿，耶达尔笑道：“这副模样你也能下得了口？还真是半点不挑啊。”

　　“盖上脸，要用的话谁都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