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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好好活着 ...

  •   郁鹤年回答她:“因为我们上午闹矛盾了呗,而且吵的那么凶,他怎么可能会想见我呢?”
      茗京:“怕是小事,我觉得亲友之间吵吵闹闹应该正常,他怎么可能不会想见你?”然后又补充的说:“郁同窗,我看出来了,你是想跟他重归于好的,你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郁鹤年:“No,你不知道,你看不出来,你说错了。”
      茗京:“郁同窗,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口是心非了,你现在进去吧,你们的矛盾会化解的。”
      郁鹤年再次站在门口,抬手准备推门而进,可还是退缩了,把手放下,他一笑了之:“还是算了吧。”我没有勇气。
      茗京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推开门,郁鹤年懵逼与寝内的陆锦熙对视。
      茗京见他们俩都不说话,来了句“陆同窗,他找你。”
      郁鹤年显得有些心虚,小声嘀咕:“什么啊…”
      陆锦熙未语。
      茗京拍拍郁鹤年的背:“你倒是进去说啊。”
      郁鹤年尴尬的咳嗽一下:“没有的事儿,我只是路过而已,现在我就走。”
      茗京见他要走,赶紧拉住他:“你把话说完再走啊,你是要急死我吗?”
      郁鹤年慌张又尴尬:“没有,我没什么话要说,放手吧,我要走啦,我只是路过。”
      “进来吧,没必要站在门口吹凉风。”陆锦熙对门外争执的二人说道。
      他说出这句话后,门口的两人安静了下来,瞬间鸦雀无声。
      茗京反应的快,推着郁鹤年进寝内:“好啦,别傻站在这儿了。”
      郁鹤年:“我自己会走。”
      陆锦熙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茗京在一边看他们俩说话。
      郁鹤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陆锦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
      郁鹤年半天才开口:“竹老头他找你,让我叫你过去。”
      陆锦熙倒也没多说什么:“嗯,走吧。”
      茗京见他们要走,开口:“那你们先去吧,在下就先入眠了。”
      陆锦熙看她一眼,犹豫一会儿开口:“茗同窗,我们一起去吧。”
      茗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说道:“好啊,走吧。”
      他们说完就一起过去了。
      ……
      “竹老头,你找我是想我了?”陆锦熙对着屋内说道。
      竹老头看见他们,慈笑盈盈:“是啊,老头子我想你了,也不知道来找我,你都不知道想我的。”
      他们三个都入座了。
      陆锦熙抱歉的对竹老头说:“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来找你。”
      竹老头倒也没有追究。
      正巧,江向舟端来最后一道菜放在桌上,看了来了这么多人,江向舟:“我嘞个豆,我才做个菜的功夫怎么全来了?”内心:我他妈真服了,不是说好的就我们仨儿吗?怎么又叫了他们俩?完了,等下这一桌子人不都得吐??吐了会不会打死我?不安入座。
      竹老头看看他们:“你们闹矛盾了?化解的怎么样了?”
      陆锦熙:“劳烦竹老头操心了,只是小打小闹,倒也没什么。”
      郁鹤年倒有些后悔:“就怪我要去劝导他,早知道会迎来争吵,我死都不会去劝他。”
      陆锦熙淡言:“我倒也没逼你劝我吧?”
      郁鹤年:“哦,我多管闲事喽。”
      陆锦熙:“你这样阴阳人好玩吗?”
      郁鹤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中的火气下沉,说:“那谁让你咒小江哥死的?你咒你自己不得了?”
      陆锦熙:“你没带脑子吗?我只是打个比方。”
      郁鹤年心中愤愤不平:“小江哥招你惹你了吗?你就咒他?你拿你自己打比方不就好了?”
      陆锦熙:“那你不为之竹而悲,我当然会生气。”
      郁鹤年:“难道我得把眼睛哭瞎你才满意?”
      陆锦熙:“我有这个意思吗?是你自己过度理解了。”
      郁鹤年火气上头:“你他妈不就是这个意思?”
      陆锦熙不甘示弱:“那你又做不到,你叫什么叫?”
      茗京看他们俩又吵起来:“你们不要吵,可以好好谈谈。”
      江向舟劝:“好好沟通。”
      郁鹤年:“你非得大家都把眼睛哭瞎你才满意,是吗?”无语的看他。
      陆锦熙怼:“你在狗叫什么?”
      郁鹤年情绪涌了上来:“那你这么重感情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陪之竹哥?少在这里装起你的重感情。”
      陆锦熙看他几秒,江向舟开始劝导:“郁死鱼,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竹卿也赶忙劝:“臭小子,不能说这种话。”
      茗京实在看不下去:“可不可以不要吵啊?安安静静吃顿饭也行啊。”
      郁鹤年无所谓“切”一声。
      陆锦熙起身,声音放大些:“郁鹤年,你他妈以为我不敢吗?谁他妈乐意跟你待着?我现在就去陪之竹。”冷漠的看郁鹤年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向舟心急如焚:“郁死鱼,你去劝一下啊。”
      茗京从座位上起来赶紧去拉住陆锦熙,小声的说:“陆同窗,你别走,留下吧。”
      郁鹤年漠不关心,冷言:“你让他走,他没有那个胆。”
      陆锦熙把身上的钱袋取下来,放在茗京手心,轻言:“保重,万事顺遂。”
      茗京对上他那双眼,小声:“留一会儿吧。”
      陆锦熙没有再说什么,轻轻把她的手拿开,温和的说:“我困了,要休息了。”
      茗京倒也不好意思再拦,就这样放任陆锦熙远去,郁鹤年看一眼陆锦熙背影:“哼,走呗。”
      江向舟:“郁死鱼,你怎么不去劝啊?说话真的不好听。”
      郁鹤年安心的说:“他冷静冷静,等他冷静的差不多了,一切都好起来了。”
      竹卿无奈叹气。
      茗京倒有些不放心:“郁同窗,万一陆同窗真做傻事了怎么办?”
      郁鹤年:“不会的,他很惜命。”
      茗京问:“你就这么了解吗?”
      郁鹤年解释:“他一直都这样,他一个人会消化的,等消化了,他就又跟我们和好了。”
      茗京看了一眼门口,倒也不好再多管,便入座了。
      江向舟望了眼门口,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竹卿无奈:“那行吧,下次,你们可要好好陪我吃顿饭。”忽然瞟到饭菜:“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吃吧,不然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郁鹤年反应过来说:“是啊是啊。”
      江向舟思绪也被拉回饭桌上:“那快吃吧,尝尝我的手艺啊。”
      话完大家都动筷了。筷
      而江向舟不苟言笑,看他们反应。
      竹卿和茗京单单只吃了一小口,便面目狰狞的吐了出来,这个简直难吃的要命,江向舟看见他们的反应有些想笑,在他的意料之中。
      竹卿与茗京无语的瞪了江向舟一眼,三人就不约而同的看郁鹤年反应。
      却见,郁鹤年夹一口吃一口,样子好像吃的什么山珍海味,回味无穷。
      立刻,让他们三人震惊不已。
      竹卿:“臭小子,你可以啊,这都吃得下。”
      茗京感叹:“郁同窗,看着你吃,我也想吃了,但可惜我实在吃不下。”
      江向舟好奇的问:“郁死鱼,你这都吃得下?”倒有些意料之外。
      郁鹤年腮帮鼓鼓,又从盘中夹起一块黑乎乎的肉扔进嘴里:“这又不是屎,我怎么就吃不下了?挺好吃的,小江哥,你手艺挺好的。”
      竹卿万分吃惊:“不是这菜那么咸,傻小子,你胡说什么呢?这真的好吃?”
      茗京也不可置信:“还有点辣喉咙,这换谁谁也吃不进啊,你是怎么能做到边吃边说好吃的?”
      江向舟来了句“郁死鱼,你真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然后又言:“郁死鱼,你倒也没必要安慰我,我做的什么样,我自己清楚。”
      郁鹤年尝一口饭,平淡的说:“记得你上一次下厨,还是在几年前,所以难得下厨,能吃到小江哥做的饭菜我很开心。”又傻傻一笑:“反正有的吃就可以了,我不挑。”
      江向舟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担心的劝他:“郁死鱼,好了,你别吃太多了,吃太多了,伤了肠胃怎么办?你少吃点吧。”
      郁鹤年点头,但却依旧吃得起劲。
      茗京看他吃这么香,面目扭曲,虽然不是她吃,可她看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吃的。
      竹卿看着无言以对,说了句:“臭小子,你挺行啊。”
      片刻,天色已晚,夜幕降临,黑暗如同巨大的魔爪,悄然伸展,掩盖了白日的喧嚣与繁华。
      竹卿跟他们聊的已经打哈欠,泛起了困意:“老头子我先走了,你们先说吧,我累了。”起身就走开。
      茗京看了看门口:“陆同窗,这个时候还没有来,真的没出事吗?”
      江向舟那颗悬着的心依旧没落下:“郁死鱼,你要不别犟了?去看一下?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郁鹤年望门外的雪,倒也有些担心,犹豫片刻:“那…行吧,就去看看吧。”
      茗京一听这话第一个走的,江向舟也紧步跟上她,郁鹤年看他们俩走的那么快,自己便也追了过去。
      ……
      舍寝,他们三人已经来到,进去的第一眼,只看见茗京站于桌旁背对他们,江向舟询问她:“茗同窗,陆锦熙你看到了吗?”
      郁鹤年忍不住走过去,拍拍她肩:“傻站着干什么?发生了什么?”
      茗京微微侧头看他,一场对视,郁鹤年瞬间呆愣原地,只见她眼眶泛红,双眼含泪,嘴唇微微颤着,纯挚的脸庞和长长的睫毛上沾满晶莹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她幽怨的眼神看他。
      郁鹤年第一次见女生哭,有些不知所措,轻声询问:“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要不要纸巾啊?”
      江向舟过来,看见茗京眼含泪水看着郁鹤年,倒有些摸不着头脑,问:“这是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了?”
      茗京把手上的一张宣纸放回桌上,说:“自己看吧。”然后又对郁鹤年说:“有时候一句话也可以致人于死地。”
      郁鹤年意识到什么,眼神里闪过惭愧,突然在门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留下一句“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便毫不犹豫的追过去。
      茗京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向舟拿起桌上的宣纸,心情变得忐忑起来,阅读纸上的字。
      “茗京手上的钱袋是给你们存的钱,你们用吧,我用不上了,我写此信是为了告别,日后,你们得自己克服困难了,我就不奉陪了,郁鹤年说的也对,我应该与他同死,让他不那么孤独,所以,我就不苟活了,抒情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但还是要祝愿你们。
      郁鹤年,一切珍重,愿你平安。
      小江哥,万事顺心,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江向舟看完忍不住吐出“出事了。”三字,没一会儿就和茗京去追郁鹤年。
      追赶路上,郁鹤年一直追着那个身影,心里一直重复着“陆锦熙,你千万不要出事。”
      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湖畔旁,没有丝毫犹豫,落入湖畔中,很快没有人影。
      郁鹤年追到了湖畔,却没看见那个身影,只看见了面前的湖,倒有些不安:“不会吧?陆锦熙不会跳下去了吧?”
      “郁死鱼,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江向舟没一会儿追上他,询问站在湖畔旁的郁鹤年。
      茗京累的气喘吁吁:“是啊,你为什么要站在这儿?不去别处找找?”
      郁鹤年看向湖畔:“我刚刚看见了一个身影,好像落水了。”
      江向舟顿感不妙,问:“你看清那个人了吗?”
      郁鹤年摇摇头:“我没有看清,但是我觉得熟悉,我在担心他是不是陆锦熙。”
      茗京不安涌上心头:“陆同窗,他跳水了?”
      郁鹤年着急涌上心头:“我不知道。”
      江向舟劝慰:“不可能,一定不会的,陆大聪明,他又不识水性,他不可能蠢到跳水的程度。”
      茗京手捂胸口:“但愿如此。”
      江向舟问:“郁死鱼,你确定你没有眼花?”
      茗京提议:“我们还是先去其他地方找找,我们分头找找。”
      正在着急之际,只听“扑通”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郁鹤年毫不犹豫跳下湖中。
      让讨论的两人不由看过去。
      江向舟看见此景,顿时心急如焚,大声呼唤:“郁鹤年!!!”他跑向湖畔准备下水,茗京却拦下他,他着急的说:“茗同窗,你干什么?你让我过去,郁鹤年他落水了!我得去帮他。”
      茗京劝说他:“这天很冷,你相信我,他一定会上来的,所以你不要过去,你再去的话岂不是更麻烦,等等他行吗?”
      江向舟稍微理智:“好,如果他没有上来,我会毫不犹豫的下去救他。”
      就这样,两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湖畔终于有了动静,郁鹤年拖着陆青锦熙上来,水滴声阵阵,江向舟立刻过去,他搀扶郁鹤年,关切询问:“郁死鱼,你怎么这么傻啊?”
      郁鹤年挤出一抹笑:“小江哥,你看,我说过吧,他不会有事的。”牙齿冻得发颤。
      江向舟:“郁死鱼,你以后不要犯傻了。”看他湿漉漉的样子倒有些心疼。
      郁鹤年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开口:“小江哥,你快带陆大聪明去医馆买药,他比我更虚弱。”
      江向舟无奈同意,将昏睡的陆锦熙背在后背,嘱咐郁鹤年:“那你快去取暖,我去买药,你可不要着凉了,听到了吗?”
      郁鹤年手比ok,示意他放心。
      江向舟看他一眼便背着陆锦熙离开,担心陆锦熙的茗京跟着他一起去。
      郁鹤年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脸色惨白无血色,头晕沉沉的,他冷的双手抱住自己,他被冰冷的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手脚都冻僵了,连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郁鹤年颤颤牙齿:“这么冷…陆大聪明,你跳下去的时候怎么不动动脑子,这么冷你自己受得了吗…?”他慢慢缓缓回到舍寝室。
      他一进寝,就坐在桌子旁边,趴在桌子上等待他们的归来:“陆大聪明,你可不要有事儿。”他回想起与陆锦熙作乐的时光,想起他那整日哈哈大笑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但又想到自己刚刚对他的恶语相向,心生惭愧,甚至后悔。
      “陆锦熙,你如果没撑下去,我管都不会管你,让你自生自灭。”
      舍寝门是开着的,门开的专门等待他们归来,尽管寒风吹进。
      一至三更半夜,江向舟他们才终于回来。
      江向舟一回来,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郁鹤年,看着双手脸颊冻红的他,心疼得就像寒风中的落叶,被无情地剥离了温暖的枝头,飘零在无尽的寂寞里,去一旁拿绒毛披风盖在他身上。
      茗京一路上都扶着陆锦熙,她真的太担心他了。
      陆锦熙一个不小心咳出来,惊扰了熟睡的郁鹤年,他见状,立刻道歉:“抱歉,吵到你了。”
      郁鹤年看着他,他好像憔悴了许多,眼神黯淡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他双眼立刻含泪,但压制悲伤,责骂他:“陆大聪明,你是不是蠢啊?好端端的寻什么死?”起身缓缓走向他。
      江向舟:“好了,郁死鱼,你少说他了。”
      陆锦熙无力反驳,淡淡的说:“只是一瞬间很想去陪他。”
      郁鹤年拍拍他的肩,说:“以后不要再寻死了,生命只有一次,很重要的,你听到没?你给我好好活着,生命不容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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