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9、第八章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马向晖的公寓里，江城向专案组三人说明了心理分析对案件侦破所能发挥的作用，并征求他们的意见，能否适当透露部分案情信息给韩玖玖知道，好请她协助破案。
　　专案组三人自然是没意见。
　　秦克礼心中嘀咕：你小子不是之前还怀疑人韩小姐吗？这会怎么又要请她一起破案了。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韩玖玖也想知道马向晖究竟是怎么死的，表示很乐意配合警方工作。
　　于是，江城就把专案组查到的“7.28重玄寺命案”的大致信息给韩玖玖讲了讲。讲述的过程中，专案组三人也趁机再一次梳理、思考了一遍现有的全部线索。
　　韩玖玖想了想，总结道：“也就是说，现在查到，有一家曾经和马向晖合作过、还为他连续支付了多年房租的公司，想要从他这儿获取什么东西，于是派了人跟踪监视马向晖的行踪，还在知道他的死讯之后第一时间派人偷偷上他家来搜查那样东西？”
　　江城点头：“韩小姐总结得不错。如果杨晓杰和进马向晖家的这个高低肩就是那家科技公司派来的人，那确实是这么回事。他们想要找的东西有可能是储存了技术文件的便携式存储器，比如U盘、硬盘或光盘这类体积较小的东西。”
　　韩玖玖恍然：“怪不得他要去翻相框，可能他怀疑马向晖把U盘藏在相框里。”
　　老林恍然：“这个高低肩比杨晓杰老练太多了，是个很有经验的特工。翻找时全程戴着手套，怪不得我几乎检不出完整的指纹，都被他抹除了。”
　　小刘恍然：“怪不得我和老林之前来这里什么异样也没发现，原来他有这间公寓的房卡，而且是在马向晖死后不到1小时就上门搜查了，我们俩是第二天才到的公寓。他们动作太快了，并且真的非常警觉，搜过一次后就没再来第二次。”
　　秦克礼皱眉：“但是，目前我们并不知道高低肩是什么人，怎么进的门，手上有没有房卡，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和那家科技公司之间有关系。”
　　韩玖玖灵光一闪：“公寓保安很尽职，会按规定登记好每一位来访者的信息……”
　　小刘兴奋举手：“我去！”得了秦克礼点头，就兴冲冲下楼找保安去了。
　　四人边聊着案子边等。韩玖玖问：“他们进马向晖家里翻找，到底有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呢？”
　　江城竖起两根手指：“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东西找到了，他们达成了目的，以后不会再来这儿，不会再轻易露出马脚，我们要查他们的目的就会困难许多。
　　第二种情况，东西没找到，他们没达成目的，这时又会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等警方撤出公寓后，他们可能再次进来搜查；二是他们已经确认公寓里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比如马向晖近期接触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可能把东西交给别人或藏在某处。”
　　秦克礼道：“没错，所以他们提前安排了杨晓杰跟踪监视马向晖。这样盘下来整个逻辑就通了。”
　　韩玖玖：……？
　　她想起马向晖送她的胸针，一时感觉收了个烫手山芋：“其实，我和马向晖的最后一次见面，他有送我一枚胸针……”
　　江城身体一绷，皱眉道：“什么胸针？”
　　韩玖玖无辜：“是马向晖自己做的，说是临别赠礼。我以为就是个小手工来着，就收下了。”看着江城越来越黑的脸色，韩玖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胸针被我放在家里了，需要交给你们保管吗？”
　　江城克制住怒气道：“必须的。你的来访信息保安登记在案，他们一查就能知道马向晖死前见过你一面。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他们认为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对你动手，包括但不限于使用暴力等非法手段。”
　　秦克礼想了想，点头：“江队说的有道理。韩小姐，近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一个人行动。另外，胸针先交给我们检查，这也许是个重要的线索。”
　　韩玖玖：突然有一种拍电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老林想来想去，又问：“可是，他们要找东西，和我们现在要找凶手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秦克礼给他打气：“作案动机和犯罪证据，都要靠我们抓住疑点抽丝剥茧去查。现在有一个可疑的公司浮出水面了，他们的目的有可能是找东西，也有可能不只是找东西，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就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说到这，小刘回来了，一脸喜色报告：“秦队、江队，我把保安叫去看监控了，他对高低肩还有印象。当天他见此人面生以为是来访者，正要提醒这个人登记身份信息，结果他掏出房卡刷卡进闸了。保安特意看了一眼闸机上显示的房间号，正是2604，就是马向晖的房间！之前我们的判断都得到验证了，他明明拿的2604的房卡，却在24层就下了电梯！他很有嫌疑！
　　房东的备用房卡在我们手里，马向晖的房卡在证物室里保存着。所以，这个人手里的房卡一定就是那家科技公司手里的第三张房卡！”
　　秦克礼拍手笑道：“很好，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申海市利美科技有限公司，接下去我们就等梁队的调查结果，看看这家公司到底想要干什么。”
　　江城补充：“目前来说，杨晓杰和高低肩与利美科技之间的雇佣关系还只是我们的推断，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利美科技与马向晖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目的、杀人动机、作案手法是我们下一步要侦查的重点，同时还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专案组三人嗯嗯点头表示了解，连韩玖玖都不由自主点头。
　　秦克礼看看窗外天都黑了，对韩玖玖道：“韩小姐，今天辛苦你了。要不我送你回家？”说着对韩玖玖摆出一个真诚的笑脸，耳朵却竖着听旁边江城的动静。
　　果然就听到江城开口：“我来送吧。”
　　秦克礼给了江城一个“你小子有问题”的眼神，带着老林、小刘回局里了。有了线索并不等于大功告成，他们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韩玖玖到家已经晚上8点多了。还是秦克礼的车，还是一路的沉默。
　　江城这个人有点迷。见第一面就查人身份证，态度更是古古怪怪，一会像是“你有罪我要抓你”，一会像是“公事公办吧别来沾边”，一会又是“来都来了一起查案吧”，就很迷。
　　可我也没得罪他呀。韩玖玖思来想去，得出一个“江城这个人破案确实专业，可惜脑子有病”的结论。
　　“不进来坐坐吗？”韩玖玖望向在门口停住脚步的江城，疑惑问道。
　　江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来变去，凶巴巴道：“不要随便邀请异性来家里，都24岁了还不知道吗？”
　　韩玖玖噎住，转身就去找木盒子了。果然脑子有病！
　　“喏，就是这个东西。”韩玖玖拿了木盒子出来，打开给江城看。
　　江城接过木盒子看了几眼就合上了，对韩玖玖认真道：“韩小姐，今天本来是要和你一起分析一下马向晖的心理。他为什么去钟楼，去钟楼干什么。结果忙了一下午也没得空。这样，反正你们王主任给你批了假了，明天我们继续？”
　　韩玖玖应了：“行吧，明天什么时候，去哪见面？”
　　江城想了想：“去重玄寺。明天早上9点，我来接你。”
　　诶，上周还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进重玄寺，没想到机会这就来了。
　　累了一天，韩玖玖很快睡着了，总算没再做乱七八糟的梦。
　　早晨起床神清气爽，韩玖玖不禁哼起了歌儿“每个早晨七点半就自然醒，风铃响起又是一天云很轻……”
　　洗漱完毕，韩玖玖给自己煎了个蛋，烤了两片吐司，又泡了杯牛奶，美滋滋吃完，收拾妥当后看看时间差不多9点了，打算下楼等江城。
　　一打开门，就与门外怔住的江城大眼瞪小眼，一句“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她”顿时变了调，尾音急急忙忙刹在喉咙里，噎得她打了个嗝。
　　韩玖玖：……
　　江城：……
　　韩玖玖努力镇定：“早，早就到了吗？怎么不敲门？”
　　江城眨了眨眼：“也不算早，就在小店门前传来好听的恋曲那里吧。”
　　韩玖玖：救命！这破小区没物业也就算了，怎么房子隔音还这么差啊？还有这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躲在门口听人唱歌是什么怪叔叔行为？
　　见韩玖玖小脸憋得通红，江城咳嗽一声迈开长腿：“走吧。”
　　韩玖玖住的这个小区叫怀姜花园，建造于上个世纪20年代，属于典型的英式风貌花园洋房。外表挺光鲜，走进小区却是多户人家合住一栋楼，厨卫共用。花园里没有花草，堆满了各种杂物，违建颇多。
　　经过余汇区政府的不懈努力，历时五年完成老旧小区改造，拆除全部违建设施，花园里重新种满花草，百年洋房终焕新颜。
　　话虽如此，毕竟是百年洋房。小区内拢共住着七十多户人家，多数是老龄人，既没有物业，也没有停车位。
　　韩玖玖看中这个小区除了因为洋房不高只有三层楼以外，还因为济明大学就在隔壁。出小区过一个十字路口，再走一条街，街尽头就是济明大学的后门。
　　去咨询中心也很方便，小区门口就有地铁站，坐一站路就到咨询中心。
　　大三那年，韩玖玖保研已成板上钉钉。为了避免刺激到拼命复习准备考研的舍友们，她就在学校旁边这个老小区租了一套60平左右的小二居。这样爸爸妈妈来看她时还能有房间住。
　　穿过改造后绿草茵茵繁花似锦的花园，秦克礼那辆国产SUV就停在小区外一个临时停车点。
　　拉开车门前韩玖玖是有点犹豫的，她想坐在后座。可看到江城摇下车窗，对她露出一个“？”的眼神，她咬咬牙还是坐上了副驾驶位。
　　上班早高峰刚过，路上车辆没有太多。江城开得不算快，车窗没关，微风带着丝丝凉意钻进车内，撩动起韩玖玖脸颊边的发丝。
　　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