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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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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妥母亲，是个飘雪的下午。第五天将那条红色福袋手绳重新戴回自己的手上。返回学校，她马上投入到优质公开课比赛的准备中。
深夜，小福小愿都睡了，她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制作课程PPT。
“天儿，该睡觉了，别太累了。”耳边忽然响起母亲的声音。她回头看向四周，手上的红绳忽然掉在地上。她低头捡起来，系着系着，眼里的泪汹涌而出。
“娘，我太想您了……”她把红绳捂在胸口，哭得浑身颤抖。
小愿揉着眼睛，趴在她的膝盖上，“小姨，姥姥去找我妈妈他们去了吗？”
“嗯。”
“我和弟弟和小姨能去找他们吗？我想去和他们一起生活。”
第五天抚摸着小愿的小脑袋，心里竟浮起和小愿一起的念头。
“小姨不要哭，妈妈和姥姥他们会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只是我们看不见。他们就在我们身边的。不信的话，闭上眼睛，摸住胸口，就能看见他们。”小福也从上铺爬下来，挺拔地站立在二人身旁，像个小小男子汉。“这是班长哥哥告诉我的，好久都没见到班长哥哥了……”
这段时间忙着安葬母亲的事，心情沉郁，她还没来及去核实目击者录音的事。
公开课这天，七级西北风，重度雾霾天，天气特别冷。
第五天往教学楼走的路上，被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撞倒，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
“第五老师，对不起。快迟到了，不小心撞到了您，我这就帮您捡起来。”是时光同学。
“第五老师，请节哀。”他身旁站着安一一。
第五天接过时光同学递过来的包。
“第五老师，我决定照顾安一一了，她说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就跟我结婚。”时光同学望着安一一的背影。
“恭喜。”
“我想在情人节那天策划一场求婚，钻戒已经买好了，是我把家里给的零花钱省下来存的，再加上兼职家教赚的。”
“快上课了，别迟到。”
“第五老师，您去医院看过再会吗？”
“还没有。”
“我们舍友一起去看过他了，阿姨在照顾他。您有时间的话，也会去看他的吧？”
“时光，快点！”安一一在前面喊他，他跑过去了。
时光去拉安一一的手，安一一躲开了。
教室里空调的暖气令人无端焦躁，但窗外天气恶劣，又不能开窗通风。
“起立——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安一一已经好久没来上她的课了，此刻，或许是新的爱情的滋润，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坐在前排座位正中央的位置。时光坐在她的旁边。
第五天把优盘插在教室连接多媒体的电脑上，一边介绍今天的课程，一边打开课件。
她之前来测试课件的时候还是好的，现在卡在打开的地方不动了。忽然，屏幕上跳转到另一个视频。
第一段视频内容是灯光闪烁的酒吧内，第五天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一瓶接一瓶的喝酒。第二段视频内容是一男一女正在一间无人的教室讲桌上翻云覆雨。视频的男女主角正是第五天和再会。她尝试关闭，却始终无法关闭。
底下的师生一片哗然。尤其看到第二段视频，坐在最后排的其他听课老师惊讶的不知先捂眼睛还是先捂耳朵？其中包括几位校领导。
“第五老师？！”安一一举手起立，“大家都知道您在和您的学生谈恋爱，但您也不必这么不知羞耻吧！为人师表，还是需要注意教师形象的！”
这时，第五天已经强制关闭了视频。
“我和谁恋爱与你无关。”
“那您这种身份，出现在深夜的酒吧里喝酒，合适吗？您白天赚教书育人的钱，晚上赚陪酒的钱，真是够辛劳的。”
“尊敬的校长，您就是聘请这样的老师给我们言传身教的吗？”安一一问后排校领导。
“安一一同学，孕期不宜太激动。”
看着周围同学奇怪的目光，安一一做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第五老师，谢谢您的关心，我也是遇人不淑受人蒙蔽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当时是被下了药的，事后还被威胁。要是敢说出去，我父母的人身安全就要受到威胁。”
“这种事告诉警察就好了，不用告诉我。”第五天很镇定。
同学中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难道拿人家的钱和贵重礼物也是受到了威胁？”
“就是，真是又当又立！把咱们当傻子呢？”
“清白是无价之宝，如果拿那些能换回清白，我愿意换的，可惜那种伤害永远无法补偿。”她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还学习委员呢，真绿茶。”
“就是，真会装。”
时光站起身，“请大家不要对受害者恶意这么大好吗？她只是一个受伤害的无辜无助的女大学生。”
“没关系的，小光。”
“还有，第五老师可能是太悲痛了，所以刚才才会出现放错视频的事情。如果是自己拍给自己看的，第五老师可千万保存好，下次别再放错了。师德师风问题，对我们学生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大到影响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是非观。后排的校领导，你们说呢？”
“我这里也有两段视频。”她从衣兜里取出另一个优盘，换下刚才的优盘。
“第五老师？？？”教导主任走上讲台阻止，“第五老师，要不你还是先回宿舍吧。”她指指脸色难看的校长。
“在酒吧兼职收银员的事，你和学校报备过，无妨。我当老师的时候，家妻看病需要很多钱，也在酒吧当过调酒师。”校长起身。“我们是老师，也是为人子女、为人父母、为人丈夫的。在医院，救命钱是一分不会给少的。”
校长略尴尬，“只是第二段视频，太……”
“答案在我下面播放的两个视频里。”
……
那是公开课一天前，宿舍门口来了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
“你好。”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您是？”
“我是再会的母亲。”
“……”
就在第五天要关门的时候，再会的母亲已经走了进来，“我在医院护士那里听到一些流言，是来澄清我丈夫车祸的事的。”
她拿出一段视频，“这个人叫谢老三，是我们村的光棍。”
她点开视频，“对不住，是有个男人给我一百块钱让我那么说的。我寻思几句话就能赚一百，就说了。当时他戴着口罩，我也没看清他长啥样。”
“我丈夫是去县城卖完羊，喝了点酒，开着皮卡车在盘山公路上打瞌睡，冲到山下去没命的。”
她拿出一份交通事故说明，“这里面有事故当时的照片和文字说明。我向交警队申请的。”
第五天翻看着。
“你要相信再会。”
“阿姨，请进。”第五天的心里已经有底。
她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是你的母亲？”
“嗯。”
“其实，我替再会去参加过你母亲的葬礼了。”
“谢谢。”
“如果他醒来，他也一定会陪你去的。他昏迷中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看看他吗？或许他感应到是你，会醒来的……”
“好。”
二人来到医院，来到再会的病房。
“儿子，第五老师来看你了，你要是能听到，就努力醒来吧。”再会母亲把第五天的手放在再会的手上，“儿子，你看，第五老师就在这里。
“凉亭里的一家四口快融化完了，你再不醒来就看不到了。”
第五天去流年那里取母亲遗落下来的一些物品。
“流年，我想看看我妈病房门口的监控。”
“好。”
二人来到监控室，翻出当晚的视频。看到一位身穿隔离衣的男医生走进母亲的无菌病房，很快又走出来。
“这是查房医生。”流年说。
“为什么半个小时前刚查完，又查一次呢？”
“也许是他把什么东西落病房了吧，我有时候也会这样的。天儿，你该不会是怀疑阿姨是被谁杀害的吧？不会有人费尽心机去杀一个将死之人的。”
“当晚值班的是哪位医生？”
“是……我。”他忽然明白过来，“会不会是哪位热心同僚……我有时候也会捎带帮别人查房的。”
第五天追踪着视频，发现出了那个监控，就消失了。接着，在一个电梯视频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
她把监控拍到的那段视频放在手机里，反复看了几遍，终于在门口的玻璃上看到他回头的半个投影。居然是他！
他走出病房没多久，进去换营养瓶的白纱美护士就发现出事了。
这样的话，有一件事她也不得不怀疑。
回到再会病房，再会母亲跟她说了一句话，“他出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说马上要找到那个真的目击者了。他说等他抓出来那个肇事逃逸司机，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
回到眼前，第五天将另一个优盘打开。
第一段播放的是母亲病房门口的那段监控。她将病房窗户上的投影放大。
“时光同学？？！”有人震惊地喊出名字。
时光的脸色已非常难看。
第二段视频，是第五天的笔记本电脑摄像头拍到的。
那时第五天在教室上课，时光帮忙去第五天的宿舍取东西。他一边打电话问电话里的人，“真的要这么做吗？第五老师母亲那件事，我已经……”
电话里的人，“真的，快点。你做的视频不会有问题吧？”
“AI换脸以假乱真，肯定是没问题的，我的问题是，我们已经害死了第五老师的母亲，我们会得到报应的。”
“反正都要死的，也不算杀人，只不过提前了而已，你用不着自责。”
“一一，你为什么非要做这些呢？要不算了吧！算了！”
“我就是想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在学校待不下去！是她先毁了我的！这样才公平！”
“那个妻子在视频里都爆出来了，是她请的私家侦探偷拍到的，跟第五老师无关的！”
“我就是想看到她哭，想看到她难过！可以吗？你快点，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找别人！别以为我大肚子了，你就吃定我了，告诉你，追我的人还有很多！”
“唉！已经把病毒植入课件里了。”
“好的，辛苦了宝！”电话里的声音温柔下来。
警察已经来到教室。第五天将证据交给警察之一。
警察亮出证件，“你好，安一一女士，我们怀疑你跟一起教唆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安一一喊叫起来，“别抓我，都是他去做的，你们去抓他，而且，法律规定不能抓孕妇。”她挺起自己的肚子。
另一位警察去抓时光。
“第五老师，你母亲的事，不，是所有的事，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时光走过第五天身边的时候，停下来。
“不可以！”
“再会出事前在他宿舍的写字桌上写下过一个地址，夹在《水浒传》那本书里，你去看看吧。”
“呵呵，很心痛吧？不可能活过来了！”安一一笑着看着第五天。
第五天两个巴掌狠狠扇过去。
第五天去再会的宿舍拿到那本《水浒传》，找到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作者有话要说： 祝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