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小疯子的改造计划》经云驹鹤

2、多变

　　伏希最后是一个人一个寝室，他对此很满意，因为这样雪利就可以待在他的寝室里了。
　　德拉科看起来好像想和伏希在一个寝室，不过他还要考虑布莱斯是否愿意住一个单人寝。
　　“不可能。”
　　布莱斯严词拒绝。
　　级长评比是很无聊的事，反正伏希是这么认为的。
　　他看没有人看管评比，索性一个人离开，率先回到寝室找雪利。
　　不过，他运气不好。前脚刚走，后脚，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像是乘风而来。
　　他深邃的黑眼睛扫视了一圈，立刻发现少了一个学生。
　　“看来有人是缩头乌龟，不战而退了。”
　　他慢吞吞的长腔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值得深思，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出现在斯莱特林。”
　　斯内普变出名单，一个一个核对。
　　德拉科早就注意到伏希先离开了，此时，他真有些担心斯内普查出来是伏希，会做些什么惩罚。
　　“伏希·白兰度。”
　　低沉的腔调念出这个名字，他像是被惊住了，斯内普迅速的将名单化为灰烬，又瞬间抬眸，对身边的男主席耳语几句，自己前往寝室找人。
　　最后一间寝室就是缪里加的寝室，这是一个温馨的小地方，两人住有些拥挤，一个人绝对很舒服。
　　斯内普伸手，犹豫了一下，敲敲门。
　　没人回应，他直接推开了门。
　　一条大狗端正的坐在门后，没有攻击的意思，看到斯内普进来，反而歪了歪头，尾巴一下一下的拍着地面。
　　“雪利？”
　　斯内普试探着喊了一声，雪利的头又歪了过来。
　　斯内普不再理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喊了声缪里加的名字，盥洗室立刻传过来打开水龙头的声音。
　　不过还是没有回复。
　　斯内普刚想向前一步，雪利就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斯内普和雪利僵持着，直到伏希从盥洗室出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袖子卷到了上臂，左手拿着一条毛巾。发现来人是斯内普，缪里加有些惊讶。
　　“院长？您找我有事吗？”
　　“这就是你离开级长选举的理由？”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而是问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呃，”伏希略有些不好意思。他注意到不友好的雪利，立刻转移话题：“我可以让它住在这里吗？”
　　斯内普挑了挑眉，显然不在意。
　　“那么，现在，你可以去参加评比了？”
　　他用不许质疑的语气说。
　　“一定要比嘛？”
　　“规定。”
　　“噢……”
　　伏希皱着眉毛，很不情愿的样子。
　　“不准放水，尊重大家。”
　　斯内普又提出了一个规定。
　　伏希心不在焉，摸着雪利的大脑袋。斯内普就总觉得他是在想怎么放水放的天衣无缝。
　　伏希揪着雪利的耳朵，凑近说了几句，然后站起来踢了踢它的屁股，像是在赶它。
　　“走吧，雪利。”
　　雪利呜呜的跑出去了，伏希把自己的头发变干，这才跟着斯内普离开。
　　这时候评比已经快结束了，剩下德拉科和布莱斯，他们两个再比一场就好了。
　　“继续。”
　　斯内普抬抬下巴，示意两人不要被影响，继续比。
　　但他们都有些分神了。
　　两人都知道伏希有多强。
　　伏希无聊的摩挲魔杖。他没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直直的看着他的魔杖。
　　冬青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龙心弦，代表无与伦比的智慧与坚韧。
　　杖身微微脱皮，很有年代感。
　　斯内普很熟悉这根魔杖。
　　他以为这根魔杖早就撅断沉湖了。
　　两人的比赛分出了胜负，是德拉科。
　　布莱斯笑着，拍拍德拉科的肩膀，说：“我现在输给你，总比你一会儿输给缪里加有面子。”
　　“起开！”
　　德拉科无语道。
　　斯内普一只手按在伏希的左肩，低声耳语些什么。
　　伏希依旧很敷衍的点点头，站在德拉科的对面。
　　只防不攻，只退不进。伏希的战术很灵活，不断后退，露出破绽。
　　一边的斯内普看着直皱眉毛，德拉科有些魂不守舍的。
　　不对啊，不是这个感觉。
　　他的攻击也有些随心所欲的成分，却没想到最后一击伏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没来得及躲开，银色的光芒擦着缪里加的左面颊，划断了一缕头发。
　　“烈火熊熊！”
　　“铁甲护身！”
　　“清水如泉！”
　　三声咒语先后喊出，德拉科举着魔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地上的焦黑，再寻找伏希的目光，发现他举着魔杖，拉着帽子。
　　缪里加吐出一口气，放下手臂。
　　“抱歉。”
　　他这么说着，人却大步走回寝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么，胜者……”
　　男主席有些为难。
　　“马尔福先生，当然。”斯内普揉了揉右手腕，收回魔杖，“白兰度先生连自己的魔力都控制不住。”
　　真是低级的放水方法。
　　他说完就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慢慢响起掌声，德拉科却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地上几根散落的发丝，弯弯曲曲的，是卷发。
　　但德拉科一直记得，伏希是直发。从短头发的小孩，到现在齐肩发的少年。
　　男主席施了个咒，清除了地上的痕迹，德拉科没来得及看第二眼。
　　或许是火的原因。
　　德拉科接过布莱斯递来的徽章，默默地想。
　　他向寝室的方向看去，恍惚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伏希回寝，立刻反锁门，再次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召唤了一面水镜，小心的放在脸前，看着自己的模样。
　　镜中，他的左脸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发红。耳侧滑下一绺蓬松的卷发。
　　他就是卷发，而不是直发。但只有他和妈妈知道。
　　伏希伸手拂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被切断的一绺头发，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搭理了。
　　“雪利！雪利！”
　　他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心中疑惑那傻狗去哪里了，伏希环顾一圈，进了盥洗室，看到了自己贴在镜子上的便签，这才想起来自己让雪利找东西去了。
　　对着盥洗室的镜子，伏希慢慢拨开帽子。
　　黑色中长发，妈妈说和父亲很像。
　　但妈妈突然不喜欢爸爸了，她说爸爸做错事情了。
　　一开始是妈妈用魔药把伏希的头发变直，后来就是伏希自己研究了一个小魔咒，让自己的头发一直保持柔顺。
　　某天某时，一场美丽的烟花过后，妈妈不见了，伏希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了。他想变回卷发，但又怕妈妈哪天回来看到了伤心。
　　连他都快要忘记自己是卷发了。
　　德拉科无意间切断了一绺头发，魔法失效了，立刻变了回来，伏希下意识的扣上帽子。
　　他不知道下意识的反应是为什么，可能是长时间的直发被发现是卷发，就像是间谍在隐藏什么秘密一样，面对大多数的目光，他有些无法接受。
　　但他真的不认识德拉科。
　　伏希又扣上帽子，施了个清洁咒，上床睡觉。
　　朦胧间他的最后一个思绪是：火，应该把掉下来的头发烧干净了吧？
　　当然没有。
　　斯内普取走了部分。
　　“卷发，白兰度，魔杖，雪利。”他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部分头发。
　　“但为什么？”
　　斯内普闭上眼睛，着实想不出来。
　　来日方长。
　　次日的伏希是被雪利叫醒的。他为数不多的坏毛病就是嗜睡，没有雪利这个大型闹钟，他压根起不来。
　　雪利操心的拎过来书包，又左右翻找，找到墨水，羽毛笔，课本，一股脑往伏希身上抛。
　　它好像少了一件东西没找到，急得转圈。
　　“怀表在我这儿，雪利！”
　　伏希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一团白色的毛球在转圈。
　　雪利立刻叫了一声，像是在抱怨。
　　“六点半，可以啦！”
　　在雪利这个贴心保姆的帮助下，六点半，伏希就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发呆。
　　“唔，我一醒就睡不着了，你还不如晚点叫我！”
　　缪里加戳着雪利的犬齿，另一只手捏着羽毛笔，沾了点绿色的墨水，笔尖戳破纸面，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几个单词。
　　“我在写我梦到的东西，你看什么？”
　　敲敲狗头，缪里加收起羊皮纸。
　　“是个好梦，我看到了我妈妈。”
　　雪利咬着羽毛笔，一点也不信。
　　“行吧，你不信算了。”伏希看了看怀表，“你自己去找点吃的，无聊就去猫头鹰棚，吓吓猫头鹰，不要总找我！”
　　雪利又叫了一声。
　　“走吧，一起走。”
　　伏希拎上书包，推开门，就被一颗金色的脑袋闪到了。
　　“级长负责喊人，”德拉科解释道，“我听到里面有声音，想你应该起来了，就没敲门。”
　　“谢谢。”
　　伏希点点头，“我没看时间表，麻烦了。”
　　而后，他牵着雪利，径直离开。
　　德拉科的疑惑和陌生感越来越强。
　　伏希，这么有礼貌的吗？
　　想起之前的事情，德拉科摇摇头，还是现在的伏希好。
　　而且他也不能窥探别人的隐私。
　　路过礼堂，伏希首先把雪利的项圈取下来，让它自己去玩，这才进入大厅。
　　大厅人很少，或许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吃腻了，而低年级的学生吃不习惯，因此不断的有猫头鹰从外面飞进来送东西。
　　德拉科可能是一个——因为猫头鹰径直略过他，飞到伏希面前。
　　马尔福家的鹰连体型都要大上一圈，它很高傲的样子，落在了……伏希的面前。
　　伏希对面坐的就是德拉科。
　　这小家伙可能是认错人了。
　　“找你的，伏希。”
　　伏希皱着眉毛，“我不认识它。”
　　“但它认识你，这就够了！”
　　德拉科只能拿过包裹，替伏希打开。
　　“一封写给你的信，来自马尔福庄园，大概是我父亲写的。”
　　德拉科用玩笑般的语气说。他看着信封上很严肃郑重的印章和遣词造句，心下不解。
　　“我不认识马尔福先生，”伏希依旧摇摇头，但伸手接过了厚重的信封，“还是抱歉。”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的，”德拉科很别扭，他拿起一杯果汁遮挡自己的神情，“谢谢也不用。”
　　“噢，谢谢。”
　　伏希下意识的又说了一句“谢谢”
　　意识到自己的重复犯错，伏希又紧跟着说了一句“抱歉”
　　“你……”
　　德拉科咬牙。
　　熟悉的感觉，这家伙虽然失忆了，但本性不改！
　　回复他略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的是伏希不好意思的微笑。
　　德拉科有些看呆了。
　　原来伏希那面瘫脸也是会笑的啊……
　　还笑的这么迷人——滚啊！该死的想法！
　　德拉科摇摇头，甩出不该有的想法。
　　伏希收起信，随便拿了些沙拉。
　　真奇怪。
　　他避开了配有甜品的那些。
　　真是令人害怕的食量——一份蔬菜沙拉。
　　德拉科为缪里加感到胃痛。
　　德拉科为父亲的嘱托感到忧愁。
　　德拉科默默记起了《白兰度观察记录》
　　德拉科叹息。
　　他能怎么办？
　　忍着呗！
　　小小年纪操起了莫名其妙的心。
　　魔药课，是院长教授的。
　　这次德拉科很幸运的和伏希一组，但他却又有些怪异的情绪。
　　伏希的能力永远在他之上。
　　眼看着伏希动作轻松，切碎，研磨，蒸馏，搅拌，德拉科郁闷了。
　　最后一步——顺时针搅拌十周。
　　明明是双人合作任务，两人却都可以凭着自己独立完成。而这过程中两人唯一同心的步骤，就是搅拌——这一步，他们都跑神了。
　　伏希的坩埚溅出了滚烫的液体，在手背上腐蚀出了一个猩红的斑点，德拉科因此而走神。他刚想侧头看看情况，伏希面不改色，按在上面，直到血流到手心。
　　“你……”
　　一出声，伏希立刻藏起了那只手。
　　他眸色淡淡，看着德拉科，笑容可掬：“怎么了？”
　　“……没事。”
　　对上这样的一双眼睛，一副表情，德拉科瞬间说不出话了。
　　很平静，但又好像带着无声的威胁。熟悉的感觉，确实是伏希会做出来的事。
　　魔药课以一直观察着他们这一组的斯内普教授看到伏希完成任务，而且还是独立完成，为斯莱特林加了十五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