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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1(修) ...

  •   前情提要:罗恩出走,哈利和赫敏去戈德里克山谷遇袭,哈利魔杖断掉

      昨天一整天比噩梦恐怖百倍。哈利睡得不踏实,他能在梦里看到在靠近摄魂怪时看到的、代表杀戮的绿光。妈妈的求饶声清晰地回荡在他耳边,导致他半夜惊醒,再也不能入眠。他靠在床头,没有戴眼镜,就那么看着窗沿逐渐攀附上暖色,黎明静悄悄地到来,宣告他此时此刻还活着的事实。
      他是活下来的男孩,一直都是。然而戈德里克山谷之行的故事让他感到自己内心的一部分被杀死了......失去的沉甸甸的感觉压在他心头。在那个故事里,他已经失去了教父,失去了邓布利多,失去了罗恩和凤凰尾羽魔杖。他还会失去什么?有什么是他能拥有的?邓布利多总说,爱是最强大的力量。可所爱之人的逝去、远离或决裂是如此痛彻心扉,也许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爱的好?
      冷静,他对自己说。现在你的伙伴与长辈都在身边,没什么可胡思乱想的。你要拿出格兰芬多的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哈利走出房间,发现桌旁已经有几个人了。邓布利多在和麦格教授交谈,小天狼星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哈利能看出他的教父昨晚也没睡好。令哈利感到些许高兴的是,桌上有他最爱的糖浆水果馅饼,他选择将自己完全沉浸入对美食的享受中。
      “要一起捕淡水彩球鱼吗?”卢娜轻柔的声音忽地在耳旁响起。
      “哦,嗯,什么是淡水彩球鱼?”哈利问,扫视着四周。同学们此时都到齐了,弗雷德和乔治估计是说了什么笑话,学生中间爆出一阵大笑,甚至德拉科也勉强扬起了嘴角。
      “在幻境中的小溪里一般都会有,食用这种鱼类能让人心中轻松,看待事物更豁达,”卢娜解释,“幻虻今早告诉我,这样的时机很快就要到了。”
      “好的。能让罗恩和赫敏一起去捕吗(“当然。”卢娜说)——嘿,你们俩!”
      赫敏笑着走到自己的座位:“我不跟你们赌。你好,哈利,他们在赌你今天会抱怨邓布利多校长多少次。”
      “什么?”
      “昨天乔治瞥见了新一章的标题,《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罗恩走到他们之间坐下,“用脚趾都能猜到你会去看那本斯基特母牛编的传记,然后开始埋怨校长。”
      “我赌20句话。谁更接近谁就赢。”乔治说。
      “保守了,伙计。我赌50句。”弗雷德说。“嘿,哈利,你不介意吧?”
      哈利感觉很荒谬,但并不介意。他认真地想了想,说:“30句。”
      学生这边的笑声把成年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韦斯莱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作罢了。哈利偶然望进邓布利多的蓝眼睛,还没来得及产生罪恶感,就听老人饶有兴味地说:“我猜15句吧。”
      “我——”哈利感觉更荒诞了。
      “看到没,邓布利多教授还是喜欢你,猜的都是最少的。”赫敏说。

      大厅里唯二板着脸的就是格林德沃和斯内普了。尤其后者,阴郁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浑身低气压。哈利注视着他,感到昨天的疑惑此刻又浮了上来。他现在对斯内普的情感很复杂,一方面他还是难以信任他,可另一方面,听闻詹姆和莉莉死亡的过程,他表现得又是如此......痛苦。哈利拿不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看法,于是索性移开了目光。
      格林德沃的状态介于无聊和恼怒之间,他闷闷不乐地看着眼前喧闹的人们,哈利敢用罗恩的占卜课作业发誓格林德沃的一把叉子凶狠地刺穿了一个碗,但眨眼间碗和叉子都恢复如初了。
      邓布利多的生平肯定会涉及到格林德沃,而丽塔斯基特很喜欢抹黑......哈利却不是很害怕。有邓布利多在呢。

      最后,金斯莱清了清嗓子,全场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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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正在升起,纯净无色、广袤无垠的天空高悬在头上,对他的痛苦无动于衷。哈利在帐篷口坐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清澈的空气。能活着观看太阳在亮晶晶的、积雪的山坡上升起,这本身应该就是世上最大的财富了吧。然而他却无心欣赏,他的感官被失去魔杖的灾难击伤了。他跳望着白雪皑皑的山谷。远处教堂的钟声穿透了晶光闪烁的寂静。
      不知不觉地,他手指掐进了手臂中,像在抵御剧烈的疼痛。他曾无数次流血;曾有一次失去了右胳膊中的所有骨头;这次旅行也已经让他胸口和前臂留下了伤疤,还有手臂和额头上原有的伤疤。可是,直到这一刻之前,他从没感到自己曾被致命地削弱,赤裸裸地易受伤害,仿佛他最重要的魔杖能力被剥夺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流露这样的想法,赫敏会怎么说:魔杖再好也好不过巫师。但她错了,他的情况不同,她没有感觉过那魔杖像指南针般地旋转,向他的敌人发射金色火焰。他失去了孪生杖芯的保护,现在它不在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依赖它。
      他把那两截魔杖从口袋里掏出来,没有再看一眼,就塞进了脖子上海格送的皮袋里。皮袋里已经装满了残破无用的东西,装不下别的了。哈利的手隔着驴皮触到了旧飞贼,他有一刻差点忍不住把它掏出来扔掉。无法破解,没有用处,像邓布利多留下的其他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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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乔治聚精会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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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邓布利多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灼烫着哈利的内心,湮灭了所有其他感情。他们纯粹是出于绝望,才说服自己相信了戈德里克山谷藏有答案,相信这都是邓布利多安排的秘密行动路线,要他们去那里;然而没有地图,没有计划。邓布利多让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独自对付未知的、想象不到的恐怖,没有援助。什么都没解释,什么都没提供,他们没有宝剑,现在,哈利又失去了魔杖。(“5句了。”罗恩说)他还丢掉了那个小偷的照片,现在伏地魔一定很容易搞清他是谁了……伏地魔拥有了所有信息……
      “哈利?”
      赫敏好像害怕他用她的魔杖咒她似的。她脸上挂着泪痕,在他身边蹲下,手里哆哆嗦嗦地端着两杯茶,胳膊下还夹着个大东西。
      “谢谢。”他说,接过了一只杯子。
      “跟你说说话可以吗?”
      “可以。”他说,因为不想伤害她的感情。
      “哈利,你想知道照片中那个人是谁,嗯……我有这本书。”
      她怯怯地把书推到他的膝上,一本崭新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在哪儿——怎么——?”
      “在巴希达的起居室里,就搁在那儿……顶上露出来这张纸条。”
      赫敏读出了那几行绿得刺眼的尖字。
      “‘亲爱的巴蒂,多谢您的帮助,奉上一本新书,希望您喜欢。您说出了一切,即使您现在已不记得了。丽塔。’我想它大概是真的巴希达还活着时收到的,但也许她已经不能阅读了。”
      “是啊,也许吧。”
      哈利低头看着邓布利多的脸,感到一阵残忍的快意:现在他可以知道邓布利多一直认为不值得告诉他的一切了,无论邓布利多想不想让他知道。(“这算数吗?”“不算吧。”)(尽管有那个打赌来化解严肃性,哈利听到这段时还是打了个冷颤)
      “你还很生我的气,是不是?”赫敏问。他抬起头,见她眼里又淌出泪水,知道他的愤怒一定表现在脸上。
      “不,”他轻轻地说,“不,赫敏。我知道这是意外。你想让我们活着逃出来,你很了不起。要不是你在那儿帮我,我已经死了。”
      他努力回应她含泪的微笑,然后把注意力转到书上。书脊坚硬,显然没有打开过。他翻着书寻找照片,几乎一下子就翻到了要找的那张,少年邓布利多和他那英俊的同伴,因为某个久已遗忘的笑话而开怀大笑。哈利的目光落到照片说明上。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其母去世后不久,与朋友盖勒特格林德沃在一起。
      哈利瞪着那个名字愣了许久。格林德沃,邓布利多的朋友格林德沃。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赫敏,她还在看着那个名字,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她抬起头望着哈利。
      “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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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感到了惊讶,随即又告诉自己,自己不应该惊讶的。
      从来到这个空间起,格林德沃就对邓布利多有不同寻常的关注。当然啦,邓布利多在决斗中打败了他。但他们两个之间的交谈和眼神,有时又像是朋友一样熟捻、对彼此知根知底。对于格林德沃的那种叙旧的口气,哈利早该想到他们在年轻时是好友的。
      人们纷纷望向那两名巫师。赫敏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罗恩就目瞪口呆了。总体来说,哈利感到众人的心情和自己差不多:些微的惊诧与顿悟感,好像某块已经找到位置的拼图终于拼上去了。
      格林德沃没有在意任何向他投去的目光。他盯着邓布利多,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尽管他身子丝毫不动,没有作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哈利还是感到了危险。
      “你期待的终于来了,”格林德沃说,语气丝滑、上扬,“高兴吗,教授?”
      邓布利多平静地迎视着他:“期待的人是你,盖勒特。”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格林德沃摇摇头,“我对你在你的追随者们心中的形象毫不关心,除非他们能杀了你——他们不能,所以没什么好关心的。”
      这番暗示的话语让众人有点紧张起来。哈利想,就凭曾与格林德沃是朋友?他不会因此对校长有芥蒂的,更不用提憎恨一类的情感——
      邓布利多曾与格林德沃是朋友?
      那个曾在欧洲一手遮天、罪行累累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这样善良正直的人怎么可能——
      那张照片,哈利顿悟,是在他们少年时拍的。也许格林德沃在那时尚未表现出危险的倾向,邓布利多并不知道他将来会成为什么人......他信错了他,在格林德沃露出真面目后,邓布利多就出面打败了他......这样就合理了。
      只是汤姆.里德尔从小时候就表现出的天性让哈利稍有不安:也许格林德沃是伪装过了,他猜测,尽管邓布利多看人一向很准......
      短短一段时间内,人们的心思千转百回。困惑和不安在逐渐积累,但哈利凝望着那双清澈的蓝眼睛,一下子静下心来。
      “我相信你,”邓布利多说,声音平和,“我相信你不会在乎我的学生和同事的感受。你只是在乎我在这段——过往面前会展现何等的羞愧。”他移开目光,扫视了桌边的人一圈,说:“我承认有这段过往,且我为此感到羞愧。沙克尔,你可以继续了。”
      看来邓布利多的这些话语和反应不是格林德沃想要的:黑巫师依旧一动不动,但眼里放出了异样的火焰,周身的阴沉夹杂着怒气。当他的视线偶然扫过哈利时,哈利陡然一惊,有种逃离的冲动。
      格林德沃最终把视线牢牢钉在了邓布利多身上。邓布利多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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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上看其他照片了,哈利在前后书页中寻找那个致命的名字。他很快便找到了,贪婪地读起来,但一头雾水,必须再往前读才能弄懂。最后,他发现自己翻到了一章的开头,标题是“更伟大的利益”。他和赫敏一起读了起来:
      临近十八岁生日时,邓布利多带着耀眼的光环离开了霍格沃茨——男生学生会主席、级长、巴纳布斯·芬克利优异施咒手法奖、威森加摩英国青少年代表、开罗国际炼金术大会开拓性贡献金奖。接下来,邓布利多打算与“狗狗”埃菲亚斯。多吉——他在学校结识的那个智商不高但忠心耿耿的老朋友一起周游欧洲。
      两个年轻人住在伦敦的破釜酒吧,准备第二天动身去希腊,一只猫头鹰带来了邓布利多母亲的死讯。至于此后发生了什么,“狗狗”多吉已向公众提供了他的煽情描述(但他拒绝接受本书采访),其中把坎德拉之死说成一个悲剧性的打击,把邓布利多决定放弃旅行说成高尚的自我牺牲。
      当然,邓布利多立刻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据说是为了“照顾”弟弟妹妹,但他到底给了他们多少照顾呢?
      “真够呛,那个阿不福思,”艾妮。斯米克说,她家当时住在戈德里克山谷边缘,“像个野孩子。当然,父母都不在了,本来是怪可怜见的,可他总往我头上扔羊屎。我没觉得阿不思为他操心,反正从没见过他们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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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尴尬的安静充满了大厅。邓布利多平静地交叉着双手,不置一词。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似乎陷入了什么遥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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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如果不是在安慰他那顽劣的弟弟,阿不思在干什么呢?答案似乎是:在确保继续囚禁他妹妹。因为,第一任看守死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可怜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她的存在仍然只有几个外人知道,他们像“狗狗”多吉一样,能够相信她“身体不好”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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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个谣言......阿利安娜受到囚禁。哈利听够了这种话。
      他对此事的真相也有着好奇,但看邓布利多一语不发,神色沉重,他也不便问了。
      人们不安地交换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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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这样容易满足的朋友是巴希达。巴沙特,著名魔法史专家,在戈德里克山谷住了许多年。当然,她第一次来欢迎这家人时,曾被坎德拉拒之门外。但几年之后,这位作家派猫头鹰给在霍格沃茨的阿不思送了封信,表示很欣赏他在《今日变形术》上发表的那篇关于跨物种变形的论文。这初次接触发展成与邓布利多全家的交情。坎德拉去世之前,巴希达是戈德里克山谷惟一能与邓布利多的母亲说上话的人。
      不幸的是,巴希达早年显示出的智慧光辉如今已经黯淡。“火还点着,锅已空了。”伊凡·迪隆斯对我这样说。或者用艾妮·斯米克的稍稍平实一些的话说:“她的脑子像松鼠屎一样松。”(格林德沃突然动了动,面露不满)不过,利用多种经过考验的可靠采访技巧,我还是挖到了足够的事实金块,串起了这个不光彩的故事。
      像整个巫师界一样,巴希达把坎德拉的早逝归结为“回火咒”,这是阿不思和阿不福思多年中一口咬定的故事。巴希达还重复着那家人关于阿利安娜的说法,称她“体弱多病”。但在有一点上,巴希达完全对得起我辛辛苦苦搞来的吐真剂,因为她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一生中最不为人知的一切都产生了疑问:包括他对黑魔法的憎恶,他反对压迫麻瓜的立场,甚至包括他对家人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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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小声吸了口气。阅读厅有一刹那的躁动,哈利的不适达到了顶峰:怎么可能呢?校长一直都是如此仁慈,博爱,善良......
      这时一个他从未敢想的念头直直钻进了脑海:邓布利多如果能与格林德沃交朋友,那他怎么不可能在那时......
      ......心有恶念?!
      哈利惊得都感觉不到自己了,眼前的景象突然不再真实,他有点晕眩起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吧?哈利仍然顽固地劝说自己。想想看邓布利多做了那么多......
      然而在他的心底,有另一部分一直清晰地重复:怎么不可能呢?

      人们不敢置信的目光四处交织,织出一片心神不宁的氛围。哈利下意识地想在最摇摆的时候去看邓布利多,可他骤然想起让他摇摆的就是邓布利多自己。
      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像是不知道身边的气氛变化了一样。他始终紧紧盯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以一种极为耐心和包容的神情注视着人们,但没有人敢去长久地看他,也没有人提问。
      邓布利多刚才已经承认过了。只是哈利当时绝对、绝对想不到他承认的是什么......
      连金斯莱看上去都有点动摇了。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清清嗓子,继续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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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邓布利多作为孤儿和一家之主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巴希达·巴沙特同意在家里接待她的侄孙,盖勒特·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的名字自然是十分显赫的:在古今最危险的黑巫师名录上,他若未能名列榜首,只是因为晚一辈的神秘人后来居上夺取了王冠。但由于格林德沃从未将他的恐怖活动延伸到英国,他崛起的详情在此地并不广为人知。
      格林德沃就读于德姆斯特朗,一所当时就不幸以宽容黑魔法而闻名的学校,他像邓布利多一样表现出早熟的才华。盖勒特·格林德沃没有把他的才能引向获奖,而是投入了其他追求。格林德沃十六岁时,就连德姆斯特朗也感到无法再对他的邪门试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被学校开除了。
      迄今为止,对于格林德沃下一段经历的说法都是“到国外游历数月。”现在可以看到,格林德沃是选择到戈德里克山谷的姑婆家去了,并且在那儿结交了一个密友,也许很多人听了会大跌眼镜,这个密友不是别人,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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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那两名老人身上来回。邓布利多一如既往,不作任何反驳和解释。格林德沃也对自己早年经历的叙述没有任何异议。
      哈利觉得如鲠在喉。格林德沃因为邪门实验被开除的事,邓布利多肯定知道......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
      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谈了什么?
      格林德沃甚至觉得听众会产生把邓布利多杀死的念头......
      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哈利连忙安慰自己。这可是丽塔.斯基特写的东西,而且就算邓布利多年轻时犯过错,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
      不,这就是一件大事。一件很大的事。
      阿利安娜。死亡。
      邓布利多的承认。羞愧。
      格林德沃。黑魔法。
      这些东西在哈利脑子里绞作一团,完全梳理不出来什么了,但他眼前又好像已经展开了什么恐怖的画卷......
      金斯莱一向稳定的声音,连在念邓布利多喝下毒药的过程时都不曾失去镇定,现在却有点虚浮和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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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时在我印象中是个可爱的男孩,”巴希达絮絮叨叨地说,“不管后来如何。自然,我把他介绍给了可怜的阿不思,那孩子正缺少同龄的伙伴。两个男孩子一下就成了好朋友。”
      的确如此。巴希达给我看了她保存的一封信,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在深夜送给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深夜......”赫敏小声说)
      “是啊,即使在聊了一天之后——两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他们就像火和锅一样投缘。我有时听到猫头鹰在敲盖勒特的卧室窗户,送来阿不思的信!有时他突然有了灵感,就要马上让盖勒特知道!”
      那是怎样的灵感啊。尽管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崇拜者们会深感震惊,但以下就是他们十七岁的英雄传递给他那位新密友的想法(原信复印件在第4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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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原信的复印件,那说明至少这一部分是事实——只要不是丽塔伪造的。然而哈利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真事。
      他想不出邓布利多会在信里给格林德沃讲什么。他不敢去想。他真的不敢——他宁愿去挑战二十头火龙也不想——
      丽塔的用语是“深感震惊”......

      在哈利的对面,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神色有无法忽视的悲伤,而这没有给哈利丝毫安慰。他像是在接受注定的惩罚一样,没有阻止金斯莱继续阅读,后者的声音变得相当不稳定,在哈利耳中发出奇怪且扭曲的声响......
      [
      盖勒特——
      你提到巫师统治是为了麻瓜自身的利益——我认为这是关键的一点。是的,我们被赋予能力,是的,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力,但它同时包含了对被统治者的责任。我们必须强调这一点,并以此作为事业的基石。遭到反对时(那是必然会有的),它必须成为我们所有论辩的基础。我们争取统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因此,当遇到抵抗时,我们只能使用必要的武力,而不能过当。(这就是你在德姆斯特朗犯的错误!但我不该抱怨,因为如果你没被开除,你我就无缘见面了。)
      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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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大厅仿佛装满了炸尾螺。
      “统治麻瓜?”
      “必要的武力?”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赫敏的声音最明显。“那是格林德沃的口号呀!”
      “很显然他们一起建立了......”罗恩咽下了后面的话,双目圆睁;哈利明白他想说“统治的基本蓝图”,但哈利同时也不明白。
      韦斯莱夫人呆立在双胞胎的座位后,直愣愣地看着邓布利多;金斯莱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小天狼星一只手拽着卢平,好像要阻止他冲上去;斯内普的目光相当不可置信;哈利看不出谁在对谁说话,只听见激烈的争吵在空间里反复回弹。
      “他那时还年轻!”
      “那又如何?!”
      “太荒唐了!”
      “一定是诬蔑!”
      “都有原件了!”
      “那可是邓布利多!”
      “人总会犯错!”
      “统治麻瓜?这简直是黑魔王了!”
      “他不是!”

      哈利没有参与争吵:他说不出话来了。无比的疲惫填充了他的身心,他感到自己还没有从戈德里克山谷的故事中恢复过来。
      他全身乏力,只是静静地望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回望着他,悲哀和苍老暴露无疑,蔚蓝的眼睛显示着对一切伤害和怀疑的包容,却如一把淬毒的利剑,直直刺进了哈利心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修文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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