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未来部分续写》刃秋

22、霍格沃茨的战斗-2

　　邓布利多抽出魔杖。
　　哈利从未这么仔细地打量邓布利多的魔杖：老魔杖，死亡圣器之一，在他们阅读过程中反复出现的关键物品。外观十分与众不同，也许是心理原因，哈利感到它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散发着让人敬畏的威压。
　　哈利已经准备好了看邓布利多施咒，可校长却把老魔杖放在了桌面上，在石板旁边。格林德沃自如地看着邓布利多的举动，对自己曾经渴求过的老魔杖投去无动于衷的一瞥，动也不动。
　　“我一直在观察你，”邓布利多好像在跟石板说话，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我认为你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我们阅读完这本记载着未来的书籍，仅此而已。所以我不该试图劝说你，也无法使用魔法来终止阅读——即使我拥有老魔杖。”
　　“但是，你也表现出了你的情感倾向，你会因我们的言行而改变原有的打算，上次甚至愿意放过我。”他继续说。
　　格林德沃冷笑了一声。
　　“不谦虚地说，我的计划非常精妙复杂，每一个小细节都需要得到确保，”邓布利多说，微微皱起眉，“只要有一步乱了，就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现在停在这里，对我们——对我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最大化我们的胜利概率。”
　　他等了等。石板没有反应。
　　“当然，你可以说读完全书后，我依然能采取行动、获得成功。但我要说我不能。”
　　这句话在安静的空气中搅起了一丝波澜。哈利的心突然高高悬起。
　　“我无法做到，你应该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邓布利多语气和缓，显得极有耐心，就像在教授知识——如果忽略他在坦承自己的本质的话，“我曾经无法做到，现在更无可能。”
　　邓布利多的言语让哈利产生了某种难受的疑惑，不同于单纯的好奇，他有点明白这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但这话引起的思虑比曼德拉草还扰人心神。
　　石板突然发出白光，三秒后又暗下去。邓布利多定定地望着石板光滑的表面，从他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东西，只能说明目前的状况都在他的意料之内。他拿起老魔杖，微挑杖尖，石板就飞回了德拉科手里。
　　他平静地说：“接着念吧，马尔福先生。”

　　“但是——？”
　　“你不是说——”
　　邓布利多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人们或慌乱或疑惑的询问。
　　“我用了一些技巧，”邓布利多向后靠上椅背，“目的是劝动那个或是那些幽灵。不必担心，我有极大的信心取得成功。像之前一样听下去就好。”
　　他的语气淡漠，让本来想问问题的哈利顿住了。他看不出校长是否在生气。
　　但他真的很想问：为什么这里的人不能知道全部计划？知道计划后他们又能怎样呢？他相信大家都不会拒绝执行能打败伏地魔的任务。他不久前还以为自己能识大局了，不会再渴望了解全部真相了，然而现在他的好奇心又燃了起来。
　　他看看四周：罗恩困惑地挠着头，赫敏呆呆地望着桌面；小天狼星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卢平拿着一杯饮料静静喝着，目光放空；穆迪与麦格教授交谈着。卢娜却问：“哈利，你今天要去捕鱼吗？”
　　哈利的思维猝不及防地转了个弯：“好啊。但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卢娜耸耸肩：“我想到了这件事，就问了。”
　　“难道不该想教授说的话吗？”
　　“哦，没有任何事是应该做的。”
　　不管怎样，哈利终于把注意力从邓布利多的话上转移开了。
　　德拉科看上去也很困惑，抓了石板半天才重新开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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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差十来步，哈利已把手伸了出去，可是突然他身后有个声音说道：“站住，波特。”
　　哈利脚下打着滑停了下来，转身一看，克拉布和高尔并肩站在他身后，都用魔杖指着他。在两张讥讽的面孔之间狭小的空当里，他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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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像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书里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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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的是我的魔杖，波特。”马尔福说，他自己手里的魔杖从克拉布和高尔之间的空隙里指着哈利。
　　“已经不是了，”哈利喘着气说，一边攥紧手里的山楂木魔杖，“谁赢的归谁，马尔福。谁把自己的魔杖借给了你？”
　　“我母亲。”德拉科说。
　　哈利笑了起来，其实这情形并没有什么可笑的。他已经听不见罗恩和赫敏的声音，他们大概跑到远处去寻找冠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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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笑的。”德拉科喃喃道，没等哈利回击，他就继续念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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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三个怎么没跟伏地魔在一起？”哈利问。
　　“我们想得到奖赏。”克拉布说，对于这么一个大块头来说，他的声音低得令人吃惊。哈利以前几乎没有听他说过话。克拉布像个将要得到一大袋糖果的小孩一样天真地笑着。“我们留下来了，波特。我们决定不走了，决定把你带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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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哈利觉得他在说“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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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得真妙。”哈利假装夸奖他。他简直不敢相信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将要使他功亏一篑。他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魂器就在那里，歪戴在半身像的脑袋上。只要开战前他能用手把它抓住……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问，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去年一年我几乎都住在藏宝屋里，”马尔福用尖利的声音说，“我知道怎么进来。”
　　“我们刚才就躲在外面的走廊里，”高尔嘟嘟囔囔地说，“我们现在会施幻身咒啦！结果，”他绽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你突然在我们面前冒了出来，说要找一个冠帽！什么是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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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冠冕。”德拉科这次不耐烦地说出了声，好像他的跟班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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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罗恩的声音突然从哈利右侧墙的另一边传来，“你在跟人说话吗？”
　　说时迟那时快，克拉布突然用魔杖一指那堆五十英尺高的垃圾堆——都是破旧的家具、箱子、课本、校袍，以及无法辨认的其他杂物，大喊一声：“应声落地！”
　　垃圾墙开始摇晃，然后倒塌在罗恩所在的隔壁通道里。
　　“罗恩！”哈利喊道，赫敏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尖叫，摇摆不定的垃圾墙的另一边有数不清的东西稀里哗啦落到地上。哈利用魔杖指着墙大叫：“咒立停！”垃圾墙不再摇晃了。
　　“别！”克拉布还想再念一遍那个咒语，马尔福大喊一声拽住他的胳膊，“如果你把这屋子毁了，那个什么冠冕就会被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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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人还怪好的嘞。”罗恩说。
　　德拉科非常假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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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关系？”克拉布说着，使劲挣脱了马尔福，“黑魔王要的是波特，谁在乎一个破帽子？”
　　“波特到这儿来是为了找它，”马尔福勉强掩饰着对头脑迟钝的同伙的不耐烦，说道，“那肯定意味着——”
　　“‘肯定意味着’？”克拉布带着不加掩饰的凶狠转向马尔福，“谁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再也不听你发号施令了，德拉科。你和你爹都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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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停了停，不可思议地瞪着石板。
　　哈利也感觉很奇怪：他一向都是见马尔福对克拉布和高尔发号施令，没想过有一天克拉布也能对马尔福如此趾高气扬。
　　斯莱特林的这三个人一直跟哈利他们不对付，哈利还以为他们有（和他与罗恩赫敏不同的）友谊呢，然而伏地魔的统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变质了。或者原本就一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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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罗恩又在垃圾墙的另一边喊道，“怎么回事？”
　　“哈利？”克拉布学着他的腔调说，“怎么回事——不，波特！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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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布！”德拉科对石板叫道。
　　“哈利怎么了？”小天狼星略急地问。
　　“被卡罗兄妹带坏了。”麦格教授紧紧拧着眉毛。
　　斯内普脸色阴沉。
　　“这孩子真是心狠手辣。”一两个人说。
　　哈利不禁想起了之前自己对阿米库斯用钻心咒的场景。那时大家都认为哈利做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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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已经冲过去拿那头冠，克拉布的咒语没有击中他，却击中了石像。石像立刻飞到空中，冠冕被抛了起来，然后随着石像落在一大堆杂物里，看不见了。
　　“住手！”马尔福冲克拉布大喊，声音在巨大的房间里回响，“黑魔王想要抓活的——”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要他的命！”克拉布嚷道，使劲挣脱马尔福拉着他的胳膊，“要是能把他干掉也好，反正黑魔王是要他死，有什么两样——？”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哈利身旁几寸的地方射过：是赫敏在他身后的拐弯处跑来，冲着克拉布的脑袋发了个昏迷咒。马尔福赶紧把克拉布拉到一边，咒语没有击中。
　　“是那个泥巴种！阿瓦达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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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念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抖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被巨大的惊愕裹住了。
　　那句索命咒也激起了较大的反响。对邓布利多的话的疑惑终于被彻底冲刷，人们再次进入了阅读的状态。
　　“在那堆渣滓食死徒的带领下，霍格沃茨的小孩学会死咒真不奇怪，”穆迪说，“哦，不包括你，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说话，努着嘴，神色严厉，像是真的为自己学院的学生发出死咒而感到愤怒。
　　“他们竟敢——竟敢——”麦格教授一时说不出话。
　　最后她说出了人们已在心底想过无数遍的话：“绝对不能让学校落入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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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看见赫敏倒地躲闪。克拉布竟然起了杀心，哈利的怒火腾地冒起来，脑子里忘记了一切。他朝克拉布发了个昏迷咒，克拉布赶紧闪身躲避，把马尔福手里的魔杖撞掉了。魔杖滚到堆积如山的旧家具和破箱子下面不见了。
　　“别杀死他！别杀死他！”马尔福朝同时瞄准哈利的克拉布和高尔嚷道，他俩略一迟疑，这对哈利来说已经够了。
　　“除你武器！”
　　高尔的魔杖从手里飞了出去，消失在他身旁的杂物堆里，高尔傻乎乎地原地跳了跳，想把魔杖抢回来。马尔福蹿起来躲过赫敏的第二个昏迷咒，罗恩突然出现在通道尽头，对准克拉布发了个全身束缚咒，但偏了一点没有击中。
　　克拉布迅速转身，又叫了一声：“阿瓦达索命！”（又是一阵咒骂和叹息）罗恩纵身一跳，躲过了那道绿光。赫敏冲上前，边跑边用昏迷咒击中了高尔，没有魔杖的马尔福缩在一个三条腿的大衣柜后面。
　　“它就在这里！”哈利指着旧头冠落入的那堆垃圾对赫敏喊道，“把它找出来，我去帮罗——”
　　“哈利！”赫敏大叫一声。
　　哈利身后突然传来滚动、奔涌的声音，刹那间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转身看见罗恩和克拉布顺着通道没命地奔了过来。
　　“喜欢烫的吧，废物？”克拉布边跑边吼。
　　但是克拉布似乎无法控制他所做的事情。熊熊的烈焰追着他们，吞噬着垃圾墙的边缘，火舌所到之处都变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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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德沃坐直了身，斯内普的眼里的愤怒和厌恶更加明显。
　　“那是什么？”哈利问赫敏。“可能是厉火——最邪恶的火，我从书上看到过。”赫敏小声说，显得有些害怕。
　　邓布利多从克拉布用了钻心咒开始就神色严肃，此刻更是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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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如泉！”哈利大叫，但是杖尖喷出的水柱立刻在空气中蒸发了。
　　“快跑！”
　　马尔福抓住被击昏的高尔，拖着他一起逃去，神色惊慌的克拉布跑在最前面。哈利、罗恩和赫敏跟着他飞奔，大火追在他们身后。这不是一般的火，克拉布施了一个哈利不知道的魔咒。他们拐了个弯，火立刻追了上来，就好像这些火焰是有生命有感觉的，决意要把他们烧死。这时候，火焰开始变形，变成一大群由火组成的野兽：火蛇、客迈拉和火龙，它们腾起来，落下去，又腾起来，多少个世纪积累的破烂垃圾被抛在空中，掉进它们长着獠牙的嘴里，落在它们长着利爪的脚上，最后被地狱般的烈火吞没了。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不见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突然停下脚步：那些火兽所他们围在中间，越逼越近，爪子、触角和尾巴在啪啪甩动，热浪像墙壁一样围住他们。
　　“怎么办？”赫敏在火焰震耳欲聋的怒吼中尖叫着问，“怎么办哪？”
　　“给！”
　　哈利从最近的垃圾堆上抓过两把看着很沉重的扫帚，扔了一把给罗恩。罗恩拉过赫敏坐在他身后，哈利骑上第二把扫帚，用脚使劲踢了几下地面，飞到空中，离一只张嘴要咬他们的喷火巨鸟的利喙只差几英尺。浓烟和热浪令人窒息，在他们下面，邪恶的大火吞噬着多少代被追查的学生的非法物品，吞噬着千百个违禁试验的罪恶成果，吞噬着数不清的人藏在这个房间里的秘密。哈利四处都看不见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的影子。他在那些贪婪凶恶的火兽上方尽量飞得很低，寻找他们，但是除了火看不见别的：这样的死法太惨了……他绝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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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找他们呐。”穆迪粗声说。
　　哈利没说话。他暗自为自己的做法松了口气：即使很危险，他也要找到他们几个。他绝不希望他们死掉。
　　德拉科脸色苍白，看上去极为惊恐。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有时同一个句子要重复一遍才能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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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我们出去吧，我们出去吧！”罗恩吼道，但是在黑黑的浓烟中根本看不见门在哪里。
　　就在这时，在可怕的混乱中，在吞噬一切的火焰的轰鸣中，哈利听见了一个人微弱的惨叫声。（韦斯莱夫人轻轻尖叫了声）
　　“太——太——危险了——！”罗恩嚷道，可是哈利还在空中盘旋。浓烟弥漫中，他的眼镜多少对眼睛起了些保护作用。他掠过下面熊熊的火阵，寻找生命的迹象，寻找没被烧成焦炭的一只胳膊、一张脸……
　　他看见了：马尔福搂着不省人事的高尔，在烧焦的桌子堆成的摇摇欲坠的高塔上。哈利俯冲下去。马尔福看见他过来，赶紧举起一只胳膊，但哈利刚一抓住就知道没有用：高尔太重，马尔福的手上都是汗，立刻就从哈利手中滑脱了——（德拉科读这句的声音抖得极为厉害）
　　“如果我们被他们拖死，我就杀了你，哈利！”罗恩的声音吼道。就在一个巨大的喷火客迈拉扑过来时，他和赫敏把高尔拖到了他们的扫帚上，然后打着转儿、起伏不定地再次飞到空中，与此同时，马尔福爬到了哈利身后。
　　“门，往门那儿飞，门！”马尔福在哈利的耳边叫道。哈利加快速度，跟着罗恩、赫敏和高尔穿过令人窒息的滚滚黑烟。在他们周围，最后几件没被烈焰烧毁的东西，被邪恶的火中怪兽们欢庆地抛向了空中：杯子、盾牌、一串闪亮的项链，还有一个古旧而褪色的王冠——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门在那边！”（德拉科尖叫出了这句话）马尔福尖叫道，但是哈利突然一个急转弯，俯冲下去。闪闪发光的冠冕似乎在以慢动作降落，翻转着，慢慢地落向一条正张着大口的巨蛇嘴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哈利得手了，用手腕套住了它——
　　巨蛇朝他扑来，哈利又一转身飞向空中，朝着他祈祷有门开着的地方飞去。罗恩、赫敏和高尔不见了，马尔福一边尖叫，一边紧紧抓住哈利，把哈利抓得生疼。接着，哈利在浓烟中看见墙上有一块长方形的东西，便调整扫帚对准它冲去。片刻之后，新鲜的空气灌进了他的肺里，他们撞在了外面走廊的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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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怔怔地看着石板。
　　“克拉布呢？”他颤抖着问。
　　“死了。”罗恩不留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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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从扫帚上摔了下去，脸朝下趴在地上，喘气、咳嗽，连连干呕。哈利翻了个身坐起来：有求必应屋的门消失了，罗恩和赫敏坐在地板上高尔的身边喘着粗气，高尔仍然神志不清。
　　“克——克拉布，”马尔福刚能说话，就哽噎着说，“克——克拉布……”
　　“他死了。”罗恩毫不客气地说。
　　沉默，只听见喘气和咳嗽声。接着一连串砰砰的巨响，震得整个城堡都在颤抖，一支由透明的人影组成的浩浩荡荡的队伍，骑着马飞奔而过，他们的脑袋夹在胳膊底下，还在杀气腾腾地呐喊着。无头猎手队经过后，哈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量着四周：战斗还在进行。除了刚才那些撤退的幽灵，他还听到更多的人在喊叫。他的内心恐慌极了。
　　“金妮在哪儿？”他突然说道，“她刚才在这儿，她应该回到有求必应屋的。”
　　“天哪，在那场大火之后，你以为那屋子还管用吗？”罗恩问，但他也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左右张望，“我们分头找找——？”
　　“不，”赫敏说着也站起身。马尔福和高尔还是无力地瘫在走廊的地板上，两人都没了魔杖。“我们不要分开。我们走吧——哈利，你胳膊上是什么？”
　　“什么？噢，对了——”
　　他把冠冕从手腕上褪下来举在手里。冠冕还是滚烫的，上面沾满黑色的烟灰，但他仔细看时，勉强辨认出了上面刻着的细小的文字：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宝。
　　一种血一般的、乌黑黏稠的东西，似乎正从冠冕里渗透出来。突然，哈利感到冠冕在剧烈地振动，然后在他手里裂成了碎片。它裂开时，哈利隐约听见了极其微弱、极其遥远的痛苦的惨叫，不是从城堡或操场传来，而是从他手指间那个刚刚碎裂的东西里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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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又毁了一个。”唐克斯轻轻说。
　　德拉科读到这里时终于放松了一直支撑他读下去的那口气，放下了石板，用手揉了揉眉心。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哈利感到有些同情。
　　“我确实和克拉布谈——谈过折磨和杀掉泥——麻瓜出身者的，”他说，“我谈过，我希望去做。”
　　哈利不知道他在跟谁剖白。也许没有人。
　　“但我没真的做过——我做过，但不是不可饶恕咒，”德拉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现在才知道——才明白——”
　　“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开口说，声音很温和，“你曾有这样的思想，并不全然是你的错。最关键的是，你意识到了歧视造成的伤害有多么严重，残忍为根基的统治是多么黑暗。只要你意识到了，一切都还不晚。”
　　安静。德拉科用手背擦擦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说得对。”哈利出声了，他有点想安慰马尔福，却不知怎么说，只好表示赞同。
　　德拉科抬起头，用不含任何讽刺的语气说：“谢谢。”
　　哈利不确定他在跟谁道谢，德拉科谁也没看。但哈利由衷地为这位曾经的死对头高兴。由于家庭的缘故，他总与伏地魔一类人挨得太近，灵魂在“未来”岌岌可危。但至少现在，他有了彻底拥抱光明的机会和可能。

　　请多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