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44、第 44 章

　　亲吻发生之前，季涯感受到了一种暧昧的气氛，觉得两人之间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好像他不用明说，虞前雪也会知道他想亲他。
　　但他真的贴上虞前雪的时候，反而没那么确定了。心跳得太快，咚咚的，吵得他没法思考。

　　但这种“默契”，其实并不真实存在。季涯拉着虞前雪的肩靠近他的时候，虞前雪还以为季涯是想抱他。

　　但季涯是亲了他。

　　虞前雪从来没感受过这种触感，软得过头，简直不像季涯。
　　……怎么亲他这么重要的事情，季涯都不问他一声呢？

　　哦，好像还是是问了的，拐弯抹角的，问他能不能和他实践一下第三条，“超越友谊的过度接触”。

　　因为虞前雪一开始不知道季涯要吻他，所以他没像季涯一样闭上眼睛。季涯贴上来的时候，他微微瞪大了眼，季涯的脸离他特别特别近，陌生的触感贴着他的唇，伴随着季涯的呼吸，还有他的鼻尖，也压在虞前雪脸上。

　　虞前雪刚刚闭上眼，季涯就松开了他。他只是浅浅地简单地贴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于是虞前雪睁开眼睛，按住季涯的肩，让他靠到后边的墙上，吻了下去，反客为主。

　　虞前雪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接吻，他从来没有学习过，只是模糊地知道，接吻是可以张嘴的。

　　他奔着这样的目的，动作却很不熟练。虞前雪的牙磕到季涯的嘴唇，才知道要收着牙齿。
　　季涯比他还笨，虞前雪才刚刚舔了一下他的牙，他就似乎突然忘记了怎么呼吸，呼出的热气传到虞前雪脸上，失去了正常的节拍。

　　于是虞前雪退开来，打算留给季涯一点调整呼吸的机会。结果他刚离开，季涯又按着他的肩，把他拉过来。

　　虞前雪原本靠撑在地上的手维持平衡，被季涯一拉，他失去平衡，半个身子倒在季涯身上。虞前雪还没重新坐稳，季涯搂住他，干脆就让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再过来亲他。
　　季涯的心跳得太快，呼吸也很乱，虞前雪一边担心他异常的状态，一边闭上眼睛，放弃主动，让他来亲他。

　　都没有经验，也从来没查过“教程”，但季涯很有耐心，他很慢地舔着虞前雪的牙和舌尖，过一会出现谁喘不上气了，就松开，然后重新吻在一起，继续。

　　虞前雪开始感觉头发晕，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他只能缓慢地思考一些低质量的东西，比如幸好他刚刚喝了冰橙汁，是甜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饮料。
　　初吻是这个味道，算不算是一件运气很好的事呢？

　　亲到最后，虞前雪感觉有点累了。他在换气的间隙拉住季涯的衣领，说了声：“等会，让我缓缓。”
　　声音比他想象的轻了很多，还有点软。简直好像是他因为这个吻，整个人都变化了一样。

　　季涯点头，放开搂着他的手，看起来和刚刚打游戏的时候一样乖，可是虞前雪现在却觉得他只是装的。
　　毕竟季涯刚刚吻他的时候，一点也不听话。虞前雪有几次要靠不住了，想坐起来，都被季涯制止，重新拉到他身上，不让他的支撑点离开自己。

　　但虞前雪怕压疼他，所以整个人身上不敢用力，背又要绷得很紧，还被他亲得头晕，累得不得了。

　　现在他能坐起来了。虞前雪转了个身，重新回到刚刚打游戏时候坐的位子。他看了眼墙壁，发现投影仪已经因为太久没用而自动休眠了。

　　他没在意，以为投影仪只要十分钟没人理他就会关机。虞前雪捞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九点五十三了。

　　虞前雪：？

　　他们这是……亲了多久？

　　他甚至有一丝怀疑手机上的时间错了，打算上网搜一下标准时间。刚刚打开浏览器，季涯伸出手来，拿过了他的手机。

　　虞前雪顺着移动视线，重新看向季涯。季涯的脸还有点红，最重要的是嘴唇，也比平时红，更重要的是润了很多。

　　想到是什么造成了季涯的变化，虞前雪又感觉晕乎乎的了。季涯把他的手机藏到自己背后，说：“不许看。”

　　虞前雪问：“为什么？”

　　他只能看到季涯，不知道自己脸也是红的。不过他反倒没有接吻之前那么红，只是聚集到眼下一片，有点像哭了。

　　季涯不想回答虞前雪问他为什么的问题，指尖划过他泛红的那块，问他：“难受吗？”

　　季涯的本意是问他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总是喘不匀气，会不会不舒服。虞前雪却以为他是想问他排不排斥接吻，会不会觉得恶心。

　　于是他又凑过去吻了季涯一下，一触即分，只是为了表明态度。

　　季涯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个吻的，被亲得两眼瞪大，神色迷糊。
　　虞前雪看着他，没什么表情。他们对视了一会，季涯开口：“哪有你这样的，刚……完就看手机。”

　　他本来不想直说的，可是这种对视虽然甜，但也让他感觉到无措，好像非要说点什么才行。

　　虞前雪：……
　　季涯这人，有本事亲，竟然没本事说出这个字，真是搞笑。

　　……但他好像也说不出口。季涯好歹还能说出几句话，虞前雪的嘴却像有“用途数目守恒”，刚刚学会接吻，就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好在季涯拿起手机，问他：“……你还看不看电影？”

　　虞前雪随便点了点头，从一堆片子里随便选了一个打开。季涯重新链接上投影仪，开始播放。

　　其实他们谁也不想看电影，只是因为非要做点什么才行。

　　电影龙标出现，季涯拿起虞前雪的玻璃杯，说：“我给你倒杯新的。”

　　虞前雪点头，季涯端着空杯子出门。他的脚步声变轻，又逐渐消失。
　　虞前雪终于能勉强思考点东西，他想，季涯刚凑过来吻他的时候，他好像才只喝了半杯不到吧？

　　怎么会空了？
　　又过了十几秒，虞前雪才回想起来，是他刚刚亲的间隙中，感觉渴补了点水。

　　……
　　过程中没注意到而缺失的细节重新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像勾勒上色。季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虞前雪咬着下唇，脸比刚刚还红。

　　季涯：？
　　他想不通，却直觉不能问虞前雪。于是他只是把新的一杯递过去，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假装看电影。

　　虞前雪知道季涯在假装看电影。说句绕口令，他还知道季涯知道他也是在假装看电影。

　　再绕一点，季涯也知道他知道自己知道虞前雪是在假装看电影。

　　两个人非常可笑地演了会戏，看着电影里的画面切换。配音哗哗哗的。过了五六分钟，虞前雪才意识到这是个动画片。

　　动画片也有动画片的好，至少这样应该不太会有吻戏……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唱歌的片段。

　　不知道为什么会唱歌的角色在屏幕上跳来跳去，虞前雪僵硬地把玻璃杯端到面前，抿了一口。

　　他喝水用的是左手，右手垂在毯子上，挨着季涯。季涯忽然伸手，覆在他手上。
　　动作来得突然，虞前雪差点呛到。但他维持住了动作，任由季涯贴上他的手。

　　但季涯并不是将手简单地放在他手背上，他捉住虞前雪的手指，全部摸过一遍，然后重新覆上，和他十指相扣。

　　虞前雪感觉他快要被烧起来了。他恨不得把头埋进杯子里，一眼也不敢看季涯。但他又同时非常仔细地感受着右手的触感。
　　季涯之前不是没有和他牵过手，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牵得这么紧，抓得特别特别牢。

　　好像是他终于登堂入室、名正言顺了，有了抓着他的底气。

　　虞前雪偷偷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很快移开视线。他一动不敢不动，僵硬地抬头看向电影。

　　电影里的小男主角开始弹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配歌的副歌部分。明明不是有意思的环节，虞前雪还得装作被吸引了注意，盯着屏幕看。
　　同时像失去了触觉，完全发现不了季涯在牵他的手。

　　但也不能真装作没发现，因为他还要回握住季涯的手，不能让十指相扣变成独角戏。

　　虞前雪感觉自己像白痴，比掩耳盗铃还荒谬。但他又得装着，因为他不是很知道要怎么做。

　　他也太笨了，话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举动，就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季涯卧室里的地毯上。

　　季涯问他：“虞前雪，你晚上去不去庙会？”
　　昨天，虞前雪还觉得和季涯在冬天晚上的江边，在一片喧闹中的摊位里转转，些许贴两下会很有意思，带有暧昧的气氛，模糊的说不出甜。

　　但现在这明显就不行了。
　　他甚至有点不想去参加晚上的庙会。

　　“……不知道……你想去吗？”

　　季涯看着他，非常直白地回答：“不想。”

　　虞前雪放了些心，顺着追问：“……为什么？”

　　“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浪费什么时间？
　　虞前雪拿着杯子的手停住了。

　　他和季涯又对视了两秒。这次，虞前雪感受到了那种“默契”，那种不用明说的宣告。

　　……
　　等到十二点出头，两人才离开卧室，到饭厅里吃饭。

　　其实原本中午应该是季涯做饭，随便弄点菜煮一下就行。
　　但因为某些事情来不及了，所以变成了外卖。

　　季涯拆开外卖袋，拿出虞前雪的那份，放到他面前，给他打开盖子，拆出筷子，塞到他手里。
　　……也贴心过头了吧？

　　虞前雪吃了一口，季涯突然问他：“虞前雪，你会和好朋友接吻吗？”

　　虞前雪立刻开始惊天动地地咳嗽，是因为呛到了。
　　但他的脸红，似乎不完全是因为他呛到的那点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