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28、第 28 章

　　得知具体的排名之后，虞前雪给爸妈爷奶外公外婆都报了信，还准备和季涯家一起请许建朱琴等吃顿谢师宴。
　　这是他原本的计划。

　　但“状元”这个词眼，天生就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无论虞前雪愿意与否，没过两天，他开始又不少自称是媒体的陌生号码给他打电话，邀请他做采访。

　　虞前雪收到连续电话call的时候，在季涯卧室。他坐在季涯旁边，看着季涯打一款流行了很久的游戏。

　　以前学业压力太大，没空，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打游戏。
　　现在考完了，虞前雪还是不感兴趣。但他乐意看季涯打游戏。

　　季涯操纵着界面上的角色移动，虞前雪在一边拿着本子和笔，记录着不同技能的具体数据。

　　本来挺平淡的打发时间的下午，因为接二连三的电话，显得很是麻烦。
　　现在自媒体发达，想来采访虞前雪的各路“网红”太多了。虞前雪挂了五六个电话，还是不见完，就把手机卡拔了，连着季涯家的网。

　　“这些人怎么没完没了的。”
　　虞前雪看了眼消息，他昨天在朋友圈发了条不接受采访的内容，请别人不要泄露他的电话号码，虽然没什么用。

　　信息泄露得太严重，他甚至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虞前雪顺带查看了一下微信接受到的其他信息，手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季唯辰说，我可以先去学校，和他导师一起工作一会，燕大的保安不会放他们进去的，有经验。”

　　季涯操作着鼠标的手停顿了一下。
　　先去燕大？那岂不是这个暑假都不会在梅江了？

　　季涯的操作原本就不熟练，账号还是早上新注册的。
　　虞前雪说话的间隙，就看见季涯操作的人物被两下打爆了头，屏幕变成一片黑。

　　“？你好菜啊。”虞前雪扫了一眼屏幕，笑着损了他一句。

　　“……”季涯退出了游戏界面，目光扫到虞前雪身上，问，“那你去吗？”

　　季涯的眼尾天生上扬一点，很配合他平时的笑脸。但现在他垂着眼睛，略长的睫毛也垂着，低声问他：“你去吗？”

　　就差把“你去我就要emo”写在脸上了。

　　虞前雪本来挺想笑的，但他移开视线，突然注意到季涯的手搭在电脑的充电线上，反复摩挲着那条黑充电线。

　　……
　　虞前雪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泛酸。

　　“不去，”虞前雪说，“谁刚考完想去学校工作？季唯辰休息够了，我还没有呢。”

　　“嗯。”季涯松开了手上无意识下摸着的充电线，抬眼看着他问，“那你想做什么？”

　　好问题。
　　虞前雪转了转笔，突发奇想：“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
　　如果要季涯回答，喜欢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感觉，他会回答，总是幸福地愧疚着。
　　他的暗恋对象不知道他的弯弯绕绕，不知道他偶尔冒出来的堪称冒犯的想法，还计划和他一起出去旅游。

　　而且还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虞前雪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会觉得很无语的吧。

　　虞前雪和季涯两个人之前一起出去玩过很多次，不过那时候基本都有大人。比如虞前雪跟着季涯一家出去玩，或者反过来。

　　高三毕业之后才成年，可以独自出去玩。
　　只有他们两个。

　　旅行的规划基本都是虞前雪做的，他上网查各种景点，规划路线。
　　季涯对他的计划只会表示“好”“没问题”，然后去买旅行用的东西，准备外汇和电话卡。

　　虞前雪最后选了去北欧玩，因为其他地方很热，而那边凉快。
　　他一直在网上查挪威夏天能不能滑雪，担心只有高海拔地区才能滑。

　　出发那天，两家大人都在上班，他们打车去了梅江市的机场，季涯拿着两个人的身份证和护照，拎着箱子。
　　虞前雪像个挂件一样跟在他后面：“既然旅行规划是我做的，那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季涯没回答他的话，只在催他赶快在登机前把饮料喝了，带不上飞机。

　　飞机的整个旅途中，虞前雪都在昏睡。他原本正着躺靠着椅背，但睡了一会，又倒到了季涯身上。

　　季涯没在睡觉。虞前雪睡着之后，他和隔壁一个比他们大五六岁的旅客交谈了起来，对方是个老背包客，很有旅行经验，正在和季涯分享经验。

　　“……要买防滑鞋套是吗——”季涯和邻座确认着细节，突然，他的肩上一沉，伴随着体温的重量压了下来。

　　是虞前雪。

　　他瞥了一眼，虞前雪睡得很沉，安静地闭着眼睛，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季涯绷紧了左半边的身子，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怕虞前雪垫着不舒服，卸了力，努力让自己的肩软下来。

　　……座位中间的扶手能不能抬上去？让虞前雪躺在他腿上睡觉好了。

　　“……对，防滑鞋套走极圈里面比较好，不过应该提前买，国内这种鞋套又便宜又好用……”

　　邻座还在说。季涯收回落在虞前雪身上的视线，接着和对方交流。
　　他的手搭在虞前雪头上，让他躺得稳一些。

　　虞前雪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一到飞机上就开始睡觉了。醒过来的时候，飞机竟然已经快要开到目的地。
　　他选的位置靠窗，无意间扫过一眼，看到外面的灯光点点，向后拉住季涯：“你看，好漂亮！”

　　“嗯。”

　　没有从梅江市直飞奥斯陆的航班，所以两人先到伦敦再转机去奥斯陆。现在天色已黑，夜色又被灯光点缀，星星点点，还有很多彩色的灯。

　　虞前雪盯着窗外，手伸在背后拉季涯的袖子。他的指尖搭在季涯的手腕上。现在他的手不凉，而是泛着一点热意。

　　虞前雪收回手，拿出手机拍照，拍了几张，他问：“季涯，你要不要拍？”

　　“好。”
　　虞前雪还盯着外面看，他不知道季涯在背后也拿出手机，拍的是他在拍飞机窗外的夜景。

　　-
　　到伦敦的时候已经当地时间二十二点多了，他们不是第一次出国，但是第一次只有两个“小孩”出国。好在两人的英语还好，也没出现特别麻烦的情况。

　　入境检查之后，离去奥斯陆的飞机登机还有三个小时。他们没出机场，找了个机场里的咖啡店坐着。

　　季涯端着做好的咖啡回桌，虞前雪在看小票：“这价格可真吓人。”

　　“而且我根本不想喝，”季涯说，“我还打算等会上飞机了睡一会。”

　　虞前雪一下子想起来刚刚在飞机上，他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季涯身上。

　　季涯的手还搭在他的肩上，是为了让他躺得更舒服些。虞前雪醒过来之后没有动，在原地眨了两下眼睛，装出要醒的样子让季涯及时把手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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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夏天的挪威只有高一点海拔的地区才能滑雪。虞前雪不敢，于是和季涯去找了个狗拉雪橇体验项目。

　　太阳出现的时间很长，但始终算不上亮。峡谷旁边的雪地泛着太阳光浅金色的光芒，前面的狗在雪地上拉车，虞前雪坐着看周围的景色。
　　他很喜欢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名的时候给他的名字里带了“雪”这个字。

　　季涯准备的衣服，厚羽绒服、帽子和围巾。虞前雪只露出眼睛，他忙着看，只在最后和几只狗拍了照。

　　季涯始终站在他边上陪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礼貌得让虞前雪觉得陌生。

　　虞前雪问同样来坐狗拉雪橇的一个同行的美国女生能不能帮他们俩拍照。对方点头同意了，接过了虞前雪递过来的手机。

　　季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虞前雪勾住了脖子，拉着对向镜头。他愣了一下，才想到对着镜头笑。

　　女生表示拍好了，虞前雪连连道谢，接过手机，装作不经意地看着照片问季涯：“开始几张照片里，你怎么不笑？”

　　“……”季涯把头埋在虞前雪的围巾上，低头看着他的手机。起初的几张照片上，他的神情显现出惊讶和不知所措，仿佛意料不到虞前雪会主动靠过来一样。

　　太实诚了，好可爱。
　　虞前雪熄灭屏幕，评价：“你要多笑。”

　　季涯点点头，又站直了身子。两人随着同行的几个人向外向景区外走去，小声商议着晚饭吃什么。

　　挪威的饭店很贵，而且味道太过独特。但他们的住所有厨房，这俩天都是季涯做饭，虞前雪通过彩虹屁来“换”食物。

　　“……我还想吃三文鱼，”虞前雪说，“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但是我还想吃。”

　　“好，”季涯从来不对虞前雪提出的菜单发表意见，“回去的时候会路过超市，去买。”

　　到了还雪橇的小屋，虞前雪拿着两人的登记手牌去还，季涯站在原地，拿着两人的保温杯站着。

　　刚刚那个给他们俩个拍照的女生走过来，到季涯面前打招呼：“嗨，你好！”

　　季涯低头看向她，女生解释：“我刚刚就很好奇了，无意冒犯，你和刚刚那个男孩子，你们两个是一对吗？”

　　季涯：？？
　　果然，他的行为还是有什么问题吧。

　　季涯险些说不出话来，有几分混乱地勉强回答：“……应该不是吧？”
　　他把手揣在口袋里，面上带着疑惑的、僵硬的笑容，看着问话的女生。

　　“哦，我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要你的ins吗？”

　　气氛太过奇怪，女生又补充：“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不行的话也可以。”

　　虞前雪走回来的时候，就听见背对着他的季涯对着他面前的女生说：“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听懂你在问什么，抱歉，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虞前雪：？
　　……什么？